張氏看向嬤嬤,臉上總算是有了一絲笑容。
“嬤嬤的意思我明白了,嬤嬤,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了?”
嬤嬤領會了意思,退了下去,並且命人將房間重新收拾乾淨並去庫房找到一些相似的物品放回去,找不到的就尋個丫鬟找個由頭說是丫鬟打碎的,小懲一下即可。
張氏收斂了一下自己的脾氣,想想自己確實是自亂了陣腳,這不過是纔剛開始就被那個小賤人慌了心神,恢復後,張氏又恢復了那一副端莊賢淑的模樣。
若是可以忽略了眼中的冷意,更甚了。
宮中的蘇茹薇小小的打了個噴嚏,不適的揉了揉鼻子。
“小姐可是今日起早了?都不舒服了。”彩蝶上前細問道。
蘇茹薇搖着頭,“沒事,回頭我喝點薑湯即可,彩蝶,現在是什麼時辰了?”算算時辰,她進宮已經有些時辰了吧。
彩蝶往外面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說道:“午時一刻了吧!”
蘇茹薇細細算了一下,張氏許是已經知道了。
“那已經半天了,想來張氏已經知道了,你說,她會如何對付我?”蘇茹薇倒是看的開了。
彩蝶卻緊緊的皺着眉, 她竟將夫人給忘了。
“指不定憋着什麼壞呢,小姐,您可要多加小心啊,夫,呸,那張氏,向來將您視爲眼中釘肉中刺,如今不同往日了。”經過些事情,彩蝶知曉自己膽小不能給小姐帶來助力,反而還會害了小姐,自打蘇茹薇受傷那晚之後,彩蝶就慢慢的克服了心中的害怕。
逐漸的,彩蝶已經沒有以前懼怕張氏,除去還在骨子裡的那種懼意。
“是啊,指不定想什麼招數呢,咱們啊,只能夠見招拆招了。”想想,倒是有些興趣了。
彩蝶看着蘇茹薇這個模樣,就有些擔心,要是小姐不防,遲早會被夫人害了的。
“那小姐,我們怎麼辦?”
蘇茹薇淺淺的笑着,伸了個懶腰後,對着彩蝶說:“不怎麼,咱們去休息一下吧,起早了,如今倒是有些困了,太后沒有那麼快起來的,我們看着時辰休息便好。”
說着,問了葉嬤嬤可有房間供她休息的。
葉嬤嬤見蘇茹薇這般模樣,倒是十分的心喜,將之前就準備好的寢殿給蘇茹薇休息。
看着這寢殿中盡是自己喜歡的東西,蘇茹薇心底被深深的觸動了,她到底是瞎了眼,竟會與太后離了心。
“以前是我不孝了,以後不會了。”這話是對葉嬤嬤說的,也是對自己說的,知道錯了,就改,總比知錯不改一錯再錯的好。
葉嬤嬤又是一喜,看來這蘇大小姐的心眼總算是長回來了,只是期間並不好過吧!
“那老奴就不打擾大小姐休息了,若是太后醒了老奴再差人來喚醒大小姐吧!”說罷便退了下去。
蘇茹薇微微的點了點頭後,轉身走了進去。
“彩蝶,以前的我,究竟是何等的瞎了眼,蒙了心!”
彩蝶眼睛已經紅了,看着蘇茹薇道:“小姐,現在太后纔是您最後的倚仗了,相爺以前不會管您,以後怕是……”
之後的話,彩蝶硬是忍了下去。
“他若是會管,便不會縱容張氏將我欺壓至今,十幾年在那院子裡不聞不問,是死是活不管,就連我嫁人,也是不管的,我倒是有些奇怪,他據說當年十分的愛我孃親,就是這般愛的?”想着便是可笑。
蘇茹薇心中失望,談及時便不會再有什麼情緒,只是想到的時候,只覺得可笑罷了。
彩蝶不語,旁人沒有資格評判,但相爺的作爲確實是讓人心寒。
“好了,我也乏了,彩蝶你也小憩一下,你跟着我一同早起,即使你的身子好了也經不起這般折騰。”不願多想,蘇茹薇岔開了話題。
彩蝶將牀榻鋪好,自己到一旁的案榻上,蘇茹薇睡下後,彩蝶也靠着案桌閉眼休息。
等到主僕二人醒來時,太后早已經起來了。
走到殿中院子,蘇茹薇上前抱怨道:“太后起來了竟不讓葉嬤嬤也將我也叫起,倒是顯得薇兒無禮了。”
太后心情好,呵呵道:“哀家是看你累得很,便讓你們多睡一會了,再說了,這有什麼無禮的,在哀家這,只要哀家不說無禮那便是有禮的,你這丫頭莫不是跟哀家見外?”
蘇茹薇有些尷尬的笑道:“太后這般對我,讓我覺得有些受.寵若驚了。”
太后不以爲然,“是嗎?那以後不還有的你受驚的時候?”
“太后這是在做什麼?”不願一個話題多說,蘇茹薇轉移了話題。
太后看了她一會兒後,道:“哀家無事,便讓宮人在這院中搭了個鞦韆,想來你也喜歡,不如來試試?”
蘇茹薇瞧着,會意的笑了笑,走上前去坐了下來。
太后看着蘇茹薇坐上去,臉上的笑意逐漸放大,恍惚間,她似乎看見了沈碧在坐鞦韆一般。
彩蝶心中也甚是高興,太后對小姐,並沒有像夫人所說的,對小姐嫌棄呢,反而是一直以一個長輩的身份對小姐好。
蘇茹薇難得的放下心中的執念,任性的在鞦韆上肆意笑着。
太后的宮中,一時之間充滿了歡聲笑語,這是在當年沈家大小姐沈碧之後再也沒有過的景象了。
蘇茹薇在宮中的三天,太后據說三日未見過後宮的任何一名妃嬪,一下子,蘇茹薇獨得太后的喜愛便傳了開來。
在蘇茹薇離開當日,太后懿旨便到了言府,解除了蘇茹薇和言傅的婚約。
言傅還沒有從驚訝中醒悟過來,看着父親接下的懿旨,有些不敢相信。
“父親,這,這不可能!”太后怎會參與此事。
趙慈在聽到懿旨時,眼中閃過一喜,即使蘇茹薇沒嫁過來,她還只是個平妻,最多隻能叫一聲,如夫人!
如今,懿旨一下,自己這個並不名正言順的位置,怕是可以扶正了。
但聽着言傅的意思,趙慈的心中不悅。
“蘇家大小姐既然不願嫁過來我們也不能勉強,如今懿旨已下,怕是沒有轉圜之地了。”趙慈心中雖不悅,但謹記着母親教導,不可泄露情緒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