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宴還想再說什麼,寧白笙攔住她,道:“蘭姑姑,還請您費心了。”
“小姐客氣了,已經讓人去準備了。”
蘭池和上官婉兒一樣,都是寧國候府的老人了,早已退居幕後,上官婉兒一直跟着老夫人,而她則一直跟在寧國候身邊。
如今寧國候去世,她便閒置在府上,一直守在祠堂,若不是這次寧起鄴吩咐,府上還沒有人能請得動她。
連花氏對她那也是敬畏三分,平日裡不敢多嘴的。
沒有和她們多說,寧白笙便帶着白宴來到後院,這裡是她臨時住的地方,原先的屋子已經不能住人了。
“還生氣呢,行了,她們愛折騰就由着她們。”
白宴氣呼呼的坐了下來,委屈的瞪了一眼寧白笙,說道:“小姐,她們根本就不把你放在眼裡,你爲何不讓我去教訓她們?”
寧白笙莞兒失笑,“白宴,這裡不是江湖,你的性子要收斂一下了。”
“我纔不管,誰讓她們總欺負你。”白宴扭過頭背對着她,小聲說道。
寧白笙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奇的問道:“生氣了?”
“我纔沒有。”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錯,宴兒別生氣了好不好。”
“都說了我沒生氣啦!”白宴拍開她的手,回頭嘟着嘴不樂意的瞪她。
“小姐,寧如霜昨天下午就回府了,一直留在房裡並沒有去其他地方。”
說起正事,白宴也不再和她鬧脾氣,寧白笙神色一怔,輕聲問道:“你確定?”
白宴認真的點了點頭。
夜幕降臨,寧白笙來到大廳時,早已惹得天怒人怨,花氏就不說了,從未受過這樣的罪,就連一向淡然的寧如霜臉上都明顯的感覺到不快。
“你們都下去吧,記住晚上沒事不要出來走動。”
她的話音一落,衆人都長出了一口氣,下人們開始漸漸散去,其實對於他們而言,死個把的人是常事,說不定哪天一覺醒來就不見了昨天還一起玩耍的夥伴。
早就習已爲常了,直到現在,他們也不知道,爲何這次死兩個人會引發這麼大的動靜。
“夫人,各位小姐,也都回去吧!”
花氏早就沒什麼力氣了,此刻也不想和寧白笙吵架。
待衆人走後,蘭池留了下來,安靜的來到她的面前,問道:“小姐,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蘭姑姑客氣了,不過還真有一件事,要麻煩您了。”
月上初梢,一片烏雲遮住了月光,灑下一片陰影。
前院一處院落裡,一道黑影閃進一個屋子,只聽裡面有些許輕微的響動,隨後黑影又從屋裡走了出來,左右看了看又快速消失在黑暗裡。
陰影處,白宴驚歎道:“好快啊!”
寧白笙示意她跟上來,又悄無聲息的融入到黑暗裡。
大門口,看門的小夥子正在打盹,突然瞄到一道影子,立刻驚醒了過來,“誰?”
“是我。”一個年輕的男子從陰影中走出,來到窗外,語氣平淡中帶着自信。
小夥子一看來人,立刻彎腰行禮,“莫總管,這麼晚了,您怎麼還沒休息,放心,我會好好看門的,不會再打瞌睡了,嘿嘿!”
邊說話還撓了撓自己的後腦,有些不好意思。
“嗯,那就好。好好做事。”說完朝小夥的頭拍了拍。
小夥馬上軟軟的倒向地上,臉上還帶着開心的笑容。
莫管家蹲下身子在小夥的身上翻了翻,從他腰間拿出一把鑰匙,在手上掂了掂,嘴角彎起掠過一絲冷笑。
隨後又將這人隨意的扔在旁邊的草叢裡,這才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向着大門走去。
咔擦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他拔下大鎖,手向着開門的木栓而去。
“管家,這麼晚了你準備去哪裡?”
正在這時,一道有些清冷的聲音傳來,莫管家頭也沒回,整個人僵在原地。
這時,黑雲散去,月亮又偷偷的溜了出來,照耀着無人欣賞的大地。
帶着絲絲清風,讓人無端的覺得有些傷感。
一道身影款款而來,從黑暗中走到月光下,薄薄的霧絲籠罩在她的身上,顯得神秘而又亭亭玉立,如成風而來的仙子,絕世獨立。
莫管家慢慢的轉過身,望着月光下的女子,再看了看周圍,回道:“小姐說笑了,我只是來看看門有沒有關好,府上最近不是不安全嘛!”
他邊說邊向前走來,寧白笙站在那裡,雙手交疊在身前,輕語道:“那真是有勞管家了。”
“那不知小姐深夜未睡,又是所爲何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