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客棧的樓下。
“這裡也太擠了吧!”樓上突然傳來一聲財大氣粗地抱怨,嘀咕了一聲,朝着小二大喊,“小二,準備樓上雅間!要挑看公主視角最好的!”
“客官,對不住,樓上已經被人包下了。”小二爲難地跑過來,對着那個貴公子哈腰道歉,“您要不在樓下擠擠,小的幫您添一張凳子?”
“呸!本公子是誰?能和這些人擠在一起?”那人不屑地冷哼,睥睨地環視了一圈周圍的衆人,緩緩地踱步到了樓梯口,故意扯着嗓門往樓上喊,“今天來包了這個樓上,也太缺德了吧!明知道這麼多人想看,居然一個人獨享這麼好的位置?”
“哎喲客官您可千萬別嚷嚷啊!”小二急得腦門出汗,“樓上那位客官特意交代了,要清靜的!而且他也不是今天才包的場子,這樓上他也已經包了三天了!”
小二想着樓上那個客官來的時候,大手筆地丟下一錠大金子,就興奮得眼睛發亮——就這樣的手筆,別說是包幾天,就是包半年都成啊!
連掌櫃的都交代了,樓上的是貴客,一定要好生伺候,不能得罪人家半點。
“清靜,呸,想清靜的話來這裡幹什麼,歸隱山林有的是清靜的機會!”那個貴公子用力扯着嗓門,喊得更大聲,唯恐上面的炎洛不聽見。
小二還想阻止他,卻被他大力地往旁邊一推,踉蹌着絆在地上的酒罈子上,跌了一身的狼狽。
那個貴公子冷哼一聲,搖着手上的摺扇,大搖大擺地走了上去:“本公子不差錢,今天,樓上,我要定了!”
一邊說着,一邊丟出一錠銀子,扔在小二的眼前,讓小二爲難更甚,爬起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樓上。
貴公子趾高氣揚地走上去,本來以爲會和樓上的人起什麼衝突,卻沒有想到,坐在窗邊的炎洛理都不理他,依舊自顧自地喝酒獨坐。
他是擺明了不屑和他交流,不想和這種無賴說話。
樓上的空間反正也足夠大,他懶得趕他走,若是他想厚着臉皮坐到樓上,他也無所謂。
堂堂魔尊,懶得和他計較,讓了一個地方給他,這對這個貴公子來說,是多麼大的殊榮啊!那個貴公子若是就此作罷,安安靜靜地找位置坐下,也就不會有什麼事情了。
但是,偏偏就是有不識相的,以爲自己很厲害,將炎洛的不屑當成了是害怕,於是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這個樓上看過去,風景就是好!”那個人走到炎洛的對面,朝着樓下望了望,大聲感嘆了一句,然後又衝着炎洛叫囂,“你,出去!這個樓上今天本公子包了!”
他一看炎洛就是外鄉人,而且還遮着面孔沒臉見人的模樣,想着他一定是好欺負的人!
“呵……”炎洛輕笑,嘴角噙着幾許輕蔑,正想叫他適可而止,他卻更變本加厲——
“乒”地一掌,貴公子重重地拍了桌面,一臉兇相警告:“你耳朵聾了還是死了,本公子說今天樓上我包了,你識相點的還不快滾!”
炎洛眉頭一皺,紫色的眸中閃過一抹殺意。
他忍讓,不代表他沒有本事。
“呀!你還非要本公子動手不成!”貴公子忿忿地開口,同時捲起自己的衣袖,故作兇相地指着炎洛。
見他依舊沒有動作,貴公子一咬牙,想要直接抓住炎洛的衣襟將他拽出去,卻沒有想到,他的手還沒有碰到炎洛的衣服,炎洛猛地一側身,同時拿起桌上的一支竹筷子橫掃過來……
“啊!”剛剛還一臉囂張的貴公子慘叫出聲,豆大的汗水當場滲出,臉色蒼白得可怕,瞬間就狼狽懦弱到了極致。
他剛剛伸過去那隻手的手腕,被竹筷子穿過,而炎洛的一隻手還我在筷子的一段,輕輕一扭,就聽到“嘎達”一聲骨骼的碎裂聲。
那個貴公子整個身體都跟着扭曲了,疼得渾身發顫,一個勁地求饒:“大俠,有話好說好說!這個樓上這麼大,你坐你的,我坐我的,大家……哎呀!”
話音未落,炎洛加重了力道,讓那個貴公子又一聲慘叫,整個身體都因爲手腕的疼痛而扭曲在那裡。
樓下那些人聽到聲音,也紛紛地止住閒聊,好奇地堵在樓梯口向上張望,但是又想到樓上的慘叫聲,皆不敢上樓一步,生怕下一個慘叫的人就是自己。
“客官有話好說,別……”聞聲而來的掌櫃整個身子都在發顫了,抖抖縮縮地看着窗口的兩個男子,一個勁地勸着,“都是來看公主的,大家都別鬧了,一會兒公主……公主就會來了,不如……”
“對對對!”聽着掌櫃的好言相勸,那個貴公子也立馬換上了狗腿的態度,“大俠,大哥,您放手吧!都是來看公主的……您,這個樓上都讓給您,我知錯了,知錯了!”
“你的確錯了。”炎洛微微一笑,在那個人以爲他要放過他的時候,涼涼地補充,“本尊不是來看公主的,是來攔住她的。”
“呵呵呵……”那個人沒有注意到那個“本尊”的自稱,乾笑了幾聲,又忍不住嘴賤了,“大婚的馬車,豈是說停就能停的?看看就好了嘛,要攔住的話……”
“哦,是麼?”他眼中的殺意越發濃烈,手上依舊握着那支竹筷的一端,輕輕地說道,“那不如,借你的屍體,躺路中央攔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