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紅酒斟上高腳杯,楚喻還沒有來。

不能碰酒的沈之宴似乎在房車上喝多了茶,沒坐多久便去了洗手間。

菜陸續端上來,楚喻還沒有來。

candy妹子怒笑,掏手機出去打電話催促。

甜點與水果已經送完,楚喻還沒有來,沈之宴和candy也沒有回來。

面對着滿滿一桌的食物與空蕩蕩的座位,我垂涎三尺,又想着自己是在這種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餐廳裡,自己又穿得高端大氣上檔次,怎麼說也得留點臉面什麼的。於是我就坐在座位上目不斜視地等沈之宴和candy回來。

可等到飯菜都涼了,我臉都微笑得僵硬了,都沒等到沈之宴和candy回來。

看着一桌沒動的飯菜,我心裡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而這種不祥的預感,在那位面帶微笑的服務員朝我翩翩走來時,被無限擴大。

我強嚥下一口唾沫,身穿制服的服務員和藹可親地彎下腰,微笑道:“小姐,請問您是否對本餐廳有不滿的地方”

“沒有啊。”

“那”服務員的表情有些爲難。我看一眼桌上冷卻的飯菜,淡定道:“我在等我的朋友回來。”

我想起沈之宴那人渣還在廁所沒出來,便望向服務員,道:“我的朋友在洗手間,能請你過去叫一下他嗎”

服務員笑容不變,輕頷首道:“您的朋友是”

“他姓沈,長得像個爺們的漂亮娘們。你幫我告訴他,他的閨蜜快要餓死了謝謝。”

服務員的表情有些惆悵,應了一聲,我便目送着他朝洗手間走了過去,我也親眼看到他糾結地在男女洗手間門口猶豫了半晌,然後又招呼來一個女服務員,低語兩句,兩個人一同進了男女洗手間。

最後,男服務員端端地走到我面前,道:“您的朋友似乎不太舒服,他讓我轉告您,說他暫時可能出不來。他還特意囑咐了,一定,一定要讓candy盯着楚喻這個賤人付賬,因爲他沒有帶錢包。”

無數個省略號都無法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你沒有帶錢包沈之宴屎殼螂你怎麼可以沒帶錢包我在車上換了裙子,手機和錢包都在車子上,candy這個魂淡又不知道爲什麼一直沒有回來,楚喻也沒來啊啊啊啊啊這一餐的帳讓我在這裡洗無數個碗也抵不上啊可惡

我面色慘白地看了一眼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餚,暗自一個咬牙,面上強笑道:“抱歉,能借個電話嗎”

服務員微微一愣,笑道:“當然可以。”

作者有話要說:

orz改動說大不大,不影響後面劇情發展

、這算是餐廳大逃生嗎

“你終於接通電話了屎殼螂”張

“我也終於聯繫上黨組織了青梅梅梅qaq”沈

“我先說”張

“不行我快不行了”沈

“我沒有錢candy不見了楚喻也沒來現在我們被困在這裡了你說怎麼辦”張

“啊我喝多了涼茶,在拉肚子”沈

“”張

“”沈

“你活該。”張

“你說什麼”沈

“”張

“”沈

“是的,沒人付賬。”張

“你在開什麼玩笑”沈

“誰他媽跟你開玩笑,candy說是出去打電話催楚喻去了,可到現在還沒回來。我打給她她沒接,楚喻也聯繫不上。”張

“那你再給熟悉的人打個電話試試”沈

“我打過了,張竹馬的手機關機,其他人的號碼我又沒記住,根本叫不上誒,你不是有手機嗎你打啊。”張

“我的手機停機了不然的話,我早就打電話叫人過來給我送紙了好嗎”沈

“那你怎麼還接了我的電話”張

“因爲我是中國移動客戶”沈

“這是個冷笑話嗎”張

“等等我、我感覺到一大波殭屍正在襲來”沈

“我聽到了一股很噁心的味道。”張

“好、好吧,現在的情況是啊~”沈

“要不要我幫你打給120”張

“沒沒多大問題”沈

“好吧,那現在我們怎麼辦”張

“先、先找人借錢吧沒辦法了”沈

“找誰借啊”張

“路人吧你、你跟他說,說你先借着以後加倍還、還、還給他”沈

“很丟臉啊喂而且爲什麼要我去借爲什麼要加倍還”張

“你確定,我現在出得來嗎”沈

“加倍還”張

“orz到時候找楚喻要”沈

“可是”張

“別可是了我、我的肚子要漏了,祖國的命運就交給你了啊~我先、先掛了”沈

“嘟”

沈之宴的電話掛掉了。

我狠狠砸下話筒,怒吸一口氣,企圖平定我真氣涌動的任督二脈。

好吧,借錢,我找人借錢。次奧,我要找一個路人借錢誰他媽會把錢借個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那人又不是腦子有毛病

正此時,我就看見西餐廳門口慢悠悠走進來了一個少年,一個帶着寬邊眼鏡,嘴裡慢吞吞咀嚼着口香糖,表情有些呆滯的少年。

少年長什麼樣我完全沒有注意到,一眼看過去,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慢吞吞地吹大的口香糖泡泡上,他一邊吹,一邊慢吞吞地從我面前走過。可他吹得實在是太大了,突然啪地一聲漏氣響,我不忍直視地看着那個口香糖泡不堪重負地炸開,最後少年的臉上、眼鏡上都濺上無數的口香糖沫。他漫不經心地斜眼看了我一眼,就一邊走一邊扯他臉上的口香糖,直把他手上全沾得是黏糊糊的東西。

他對此似乎還不是特別在意,

難道說,這就是上帝的恩賜嗎。

我掃了一眼四周,進餐的人舉止優雅,目未斜視。聯想到自己有可能會坐在水池裡洗髒碗,我默默地咬了咬牙,然後面無表情地幾步跟在少年身後,猶豫一會兒,我清了清嗓子,抖着手我跟着那少年走了多久,就跟着伸長了多久的手。

然後,終於察覺到不對的少年停下腳步,他慢吞吞地回過頭,秀氣的耳朵上嵌着一枚耳釘,直晃花眼。因爲他的動作太過於緩慢,所以我並不意外地與他對上了眼,可他突然吹出來的口香糖泡泡,極其突然地撞上了我沒收回去的手,那大大的泡泡,就啪地一聲,又炸了。

“”少年有些木然地看着我手上黏人的物體,呆了半晌,就在我的目瞪口呆下把口香糖從他嘴裡拿了出來,然後乖乖地放在我的手上,聲音清脆而慢吞吞的,有些冷淡:“謝謝。”

謝你妹啊謝老子不是特意來幫你裝垃圾的好嗎更何況口香糖這種東西最噁心不過聽說這種東西嚼完以後就用來做避x套,避x套用完後又用來做口香糖,如此如此地無限循環鬼知道你嚼的口香糖裡面有什麼東西

我惱羞成怒去扯手上黏得到處都是的口香糖,慌忙中我一個擡頭,恰巧看到少年正舉步慢吞吞地往前走,想着半熟的鴨子要飛了,我急急忙忙又追了上去,小聲叫住他:“請等一下”

少年緩緩停下步伐,回頭看向我,神色冷淡而呆滯。他的嘴裡嚼着新塞進去的口香糖,豔紅的嘴脣一動一動的,直到脹破之後他樂此不疲地扯臉上濺到的口香糖,嘴巴似乎還因此忙得不可開交而不好問我些什麼,百忙之中,他終於漫不經心問:“有什麼事”

“”我找你借錢。

他沒有太多耐心。我清楚地從他沒有表情的臉上看出這一情緒,只能尷尬地攤開手心的口香糖,露牙強笑:“你的避x套。”

少年嚼口香糖的動作一頓,目光直勾勾地打量我許久,然後揚手扇了我個滿面紅:“變態”

誰是變態啊

我腦門上青筋直跳,先是被人在西餐廳玩弄一把,再又被人黏了一手避x套,最後還莫名其妙被人扇了一耳光,我果斷地拉住少年的手臂,扯大聲音喊:“可惡你怎麼纔過來你知道不知道我跟沈之宴都沒帶錢差一點,差一點就吃霸王餐被人留下來洗碗筷”

“來這麼晚今天這頓飯你請定了”

“別想推辭你先去吃着,我去找candy回來,她剛剛找你去了,現在還沒回來”

“”

然後我就提着裙子跑了。

留下沈之宴一個人哦,對了,他之前是不是說過他上廁所沒有帶手紙

可是我現在也不好再進去。但一個洗手間不可能一直沒人進去吧。我心想着一定會有路人給沈之宴送紙,便停留在西餐廳外面到處轉悠,等着沈之宴出來。

直到晚上,意識到我和沈之宴太久沒回去的candy匆匆過來找我們了。至於沈之宴他蹲了一天的廁所蹲得快脫肛,拉肚子又拉得臉色慘白,還一直沒跟人借到廁紙。我跟candy從男廁所把他扶出來的時候壓根不敢去看進廁所的人的目光,等把沈之宴送到醫院,吊上兩瓶點滴,他那白得跟鬼似的臉色才漸漸緩了過來。

candy得知我和沈之宴因爲她而一天沒吃東西,很自發地出去幫忙買吃的去了。整個病房除了縮被子裡沒臉見人的沈之宴,就剩下我一個人坐病牀邊等他的點滴吊完。我扯下腦袋上的假髮,一邊用紙巾擦臉上的粉底,一邊淡定睨沈之宴一眼:“終於嚐到被人爆菊的滋味了吧,舒服嗎”

沈之宴一扯被子怒氣橫生,他悲憤喊:“要不是你一直不給我送廁紙我能這樣嗎”

我擦一把臉上沈之宴的口水,繼續淡定:“還不是你叫我找人借錢。藉着藉着我就把別人給得罪了,然後我就跑路了,後面你懂得。”

“我不管這一切都怪你”沈之宴撕心裂肺喊,“是你把我弄到這個境地是你讓我在那個髒兮兮的地方呆了那麼久張青梅我討厭你”

我覺得沈之宴的口水都快給我洗一把臉了,便退了幾步,道:“放心吧,我不會把你今天的糗事跟竹馬說的。”

沈之宴不依,似乎認爲今天這事實在太過於丟臉,準確說是丟了他大半輩子的臉,於是,一向有輕微潔癖且還有點小嬌氣的沈之宴受不住,臉一捂就開始抽泣起來。我眼睜睜看着一個柔若無骨的女氣漢子哭得梨花帶雨,悽悽慘慘慼戚。若放在當初我一定會內疚得要死,可惜,見慣了沈之宴這副德行的我只涼涼道:“別鬧了,再鬧當心拉在牀上。”

“張青梅”

“我聽着呢。”

咔。

門口響了一聲,沈之宴淚兮兮地瞪我一眼,在門外的人進來前狠狠把被子罩臉上,繼續不見人。

來人是candy,她拎着一袋子吃食,臉上從未消失過的笑容揚得大大的,她笑嘻嘻問:“老遠就聽這人妖在叫,要不要candy我叫個獸醫來給他打一針”

沈之宴沒理她,candy笑嘻嘻的表情頓時有些遺憾。

等到吃完晚飯,沈之宴的點滴也掉得差不多了,收拾收拾裝備,我和candy扶着還腳軟到直不起來的沈之宴準備坐車回張竹馬的別墅。

回到別墅的時候天都黑成墨汁了。

candy要去車庫停車,我跟沈之宴先下回別墅。我剛扶着一瘸一拐的沈之宴到大門,就看見一個黑漆漆的人影孤獨依靠在門邊。我眉頭一跳,剛以爲是張竹馬回來了時,那人已經先開口叫道:“張姐。”

原來是小雞啊。

正好,我讓他過來幫忙攙扶住沈之宴,便鬆開手,往地毯上摸出鑰匙開門,順口問:“你怎麼來這兒了你住那邊不是離家更近嗎。”

“張姐你們把我從學校宿舍弄出來到底是爲了什麼。”

“問你家叔叔吧,是他哭着求我把你弄出來的。”

“喂喂喂,誰哭了誰哭了”

“誰拉肚子拉到虛脫誰就哭了。”

“張青梅”

我擰開門匙,進屋開了燈,接過忿忿不平沈之宴往沙發上送。沈之宴今天着實的人艱不拆,一臉蒼白的憔悴與疲憊,我取杯子幫他接水服藥,回頭看見臧小雞拖着一隻行李箱不知該往何處走。見他隻身一人,我突然想起這幾天張竹馬替我上課,猶豫一會兒,我問:“張竹馬呢”

臧小雞回道:“他說有急事要處理,遲一天再過來。”

急事除了出櫃這件事還有什麼需要他解決再說了,如今我又答應幫他,他還有什麼可忙的。

我輕嘆了一口氣,道:“這裡空房很多,你隨意找個有牀的房間住下就好。”

臧小雞乖乖應下。

我接了杯熱開水,又問臧小雞:“這裡離市區比較遠,你上課沒問題嗎”

“張姐你不是說會照顧我嗎。”

我把水杯遞給倦意重重的沈之宴,轉身去拿藥:“說了會照顧你的人是你叔叔,別把我給扯上來。”

“”臧小雞沉默下來,他似乎來這之前並沒有想過上課的問題。

這邊的沈之宴已經服下藥,頗有病美人味道地睨了臧小雞一眼,有氣無力道:“以後開我的車去學校。鑰匙待會兒去我房間拿。”

“是。”

我忽然覺得奇怪,道:“你怎麼知道臧小雞會開車”

沈之宴一愣,又很莫名其妙地看着我,道:“知道自己侄子會開車,有很奇怪嗎”

他們不是前幾天才見過面嗎更何況之前家裡離學校很近,徒步一段時間就能到,根本不用開車所以沈之宴是怎麼知道臧又鳴會開車的我微微皺下眉,這種小事實在沒有什麼好瞞的,我也不再想,上前扶住要起身的沈之宴,攙着忍着菊花疼的他往二樓他房間走去,心裡默默地響起菊花殘,滿地傷。

作者有話要說:

拉肚子拉到嗶的沈之宴絕壁比只是吃霸王餐和被別人甩耳光的張青梅還要倒黴

看,我對張青梅夠意思了吧~用另外一個人來襯托她的生活是多麼的美好~

、不是所有的牛奶都叫百利甜

一天累極,我一沾上牀就倒,等到第二天下午才又熱又困地從牀上爬起來。

背上全都是熱出來的汗水,我惺忪尋思着張竹馬讓我住這房間是在玩我吧豈可修今天一定要換個房間。

這段日子不用去上課,讓以往忙活着上課這件事的我難得有些閒得蛋疼。

我想着是不是應該快點把張竹馬的事給弄完了,然後就正式地回到原本的生活軌道上去我迷迷糊糊洗漱完,下樓想問問能不能早點開餐的時候,candy大手一拉,拽着我就歡快地往大門口的車上塞,後座還有位同樣臉上很不爽的人。

此人穿着一件薄外套遮住裡面的睡衣,下半身的睡褲也還沒換。他雙手環胸,半長的頭髮亂成一團糟,口氣十分不好:“賤人,你到底想幹嘛。”

candy賤人笑而不語,不等消停一會兒,上了車就擰動車鑰匙,轟轟轟地往外開車,後視鏡裡她笑得春光燦爛:“因爲昨天沒有商討好記者會的事情~所以candy我今天又邀了楚人渣出來~”

“”我和沈之宴頗有靈犀地對視一眼,同時問,“帶錢包沒”

“”剛起牀就被candy弄下來了,哪還有時間去拿錢包。

於是我和沈之宴又異口同聲問:“手機呢”

“”

沈之宴摸了摸他的薄外套,從他口袋裡掏出手機,雖然有電,但是沈之宴極爲痛心告訴我:“還沒繳話費。”

今天真的能安全回來嗎。我好沒自信怎麼辦。

在candy高度興奮踩油門的情況下,車子早已經開到離別墅十萬八千里遠的地方去了,我只能問candy:“你帶了錢包和手機沒”

candy自信一笑:“當然。”

我跟沈之宴默默對視一眼,居然心有靈犀而一點通了。於是,到達目的地下車後果斷由沈之宴把candy放倒,我去她身上毫不留情地把錢包跟手機給扒了下來,看到candy一身一頭亂七八糟還傻笑的模樣,心裡頓時出了一口昨晚沒出的惡氣,才心滿意足地跟隨着毫不在意自己形象的candy進入了一家酒吧。

不知名的酒吧,人很多,之前車纔開到半條街外,我就聽到酒吧裡傳來熱鬧的音樂聲響。

candy似乎早早地定好了座位,一入門便有一個兔子裝的妹子笑容滿面地迎向我們三個人,柔柔地交談兩句便領着我們走了進去。

裡面很鬧騰,因是初秋的緣故,酒吧裡一歡騰,整個人都覺得打從心底裡熱了起來。好在酒吧開了空調,一進去就感到一陣涼爽的風吹了過來。酒吧各色的燈光閃爍到眼花繚亂,震人的音樂幾乎沒過所有人的歡聲笑語與熱烈的歡呼,光線跳躍,我只看見幾個衣着露骨的男男女女在臺子上扭得妖嬈而瘋癲,下面圍觀的無知羣衆一邊搖着骰子嘩嘩地賭數,一邊喝酒起鬨。

我託了託自己險些被音樂聲震下來的眼鏡,看向candy,她簡單點過三杯酒與一些墊肚的吃食,我斜覷一眼若無其事看別人跳舞的沈之宴,淡定道:“給屎殼螂來杯飲料。”

“爲什麼”

“往事不堪回首,就讓他喝飲料吧。”

“嘖,難道是怕瀉肚子嗎。”candy扒拉幾下頭髮,笑嘻嘻看向制服男,道,“那就來一瓶冰紅茶吧~”

還來冰紅茶,昨天沈之宴喝的茶還不夠多嗎。

我伸手攔住要離開的制服男,道:“把冰紅茶換成溫牛奶。”

“姐姐大人,你來酒吧喝牛奶”

“不是我喝。”我看一眼沈之宴,“我可不想大半夜又要陪他去醫院。”

“姐姐大人真是好主意~”

再次確認過要點的東西,制服男寫下單子便去拿酒了。我望着鬧哄哄的酒吧舞臺,上面的舞男臉妝豔麗,迷離的眼神勾人攝魂,那舞扭得可謂魅惑人心。我不由得來了勁,隱約想起昨天臧小雞說的話,便漫不經心邊看邊問candy道:“張竹馬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candy笑容滿面道:“有candy我這麼個金牌經紀人在,竹馬能出什麼事呀~”

“是嗎”我瞥過candy,她掛着一天到晚都沒變過的招牌傻笑,着實讓人看不出來什麼。我淡然地面對舞男朝我挑來的一記媚眼,接着道:“如果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跟我說。”

candy傻笑的表情一愣,然後繼續嘿嘿地笑了幾聲:“知道了姐姐大人~謝謝姐姐大人的關心~”

我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