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鍵的東西,可該死的腦袋裡像紮了無數根針似的,但凡觸及到一個腦細胞就痛得厲害。

我忍得臉色慘白,盯着一直微笑的張竹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想留下來,那就留下來。”身後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我被攬進沈之宴的懷抱裡,熟悉的氣息讓我不由自主地放鬆了一直緊繃的神經,軟軟靠在他的肩上。漸漸緩和過來,我發覺自己的手心不知道什麼時候捏緊了,帶着被逼出來的冷汗。

沈之宴的話是對張竹馬說的。

“有事你找我就好,何必爲難她。”

“找你”張竹馬冷笑出聲,“如今找她找你又有什麼區別決定權不都在你的手上”

沈之宴道:“既然你明白,多此一舉地折騰是想得到什麼”

張竹馬臉上的笑容忽然變得詭譎起來:“你不是什麼都知道嗎怎麼還需要問我”

“”沈之宴沉默了一會兒,道,“你的目的只能是我。”

不是猜測,而是用威脅的語氣。

沈之宴和張竹馬又當着我的面打起了啞謎,我聽不懂,也一如既往地不想去懂。我知道一旦有些事情揭開了本來的面目,其殘忍的真相,絕對不會是我能夠接受的。

我寧願一直裝傻。

沈之宴與張竹馬又你來我往了幾句,認同張竹馬從此留下來蹭吃蹭喝後,很是譏諷地嘲笑張竹馬的臉黑得真有藝術感,在張竹馬蹭下一手醬油臉又黑了一個境界以後,沈之宴哈哈哈笑得特痛快地帶我離開了醫院。

“”

這真的是曾經在我面前要死要活半夜做春夢夢遊還收集一大堆張竹馬寫真和內褲的沈之宴嗎。

哦雖然他說是一直找不到什麼好機會跟我解釋那些都是假象,可我恍然還是會覺得眼前看到的沈之宴跟我原本七年不對,準確來說是二十七年的印象中的沈之宴,完全是兩個人。

沈之宴也隱瞞了我不少事。

可那又怎樣,他喜歡的人從來都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我好,更重要的是,我也喜歡他。那我爲什麼還要爲這些我不知道的事去煩惱。

我只要知道,他不會害我。

作者有話要說:

創傷後應激障礙大概的意思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導致精神方面出現了很大的問題,唔,差不多要進入**了,前方高能時我會提醒的

今天下班有點早,本來以爲可以早點睡的,結果一直在糾結沈之宴和張竹馬的對話,導致又到了這個時候才睡qaq心塞

、良心是用來喂狗的

沈之宴是爲了不讓我爲難,才替我做下的決定。這讓我對他產生了一點愧疚。

他一路上沉默了許久,我見他不是很高興的模樣,猶豫一會兒,我默默握緊沈之宴的手,低聲道:“你不必考慮我的情緒。如果不想答應,直接拒絕就好。”

“”

好吧,都已經應下來了,再說這句話,實在虛僞。

“你先去做你的事情,張竹馬這邊有我來照顧。”我悄悄擡眼看了一眼沈之宴,他仍然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我抿了抿嘴脣,才又道,“不會一直這樣下去的。”

“”

沈之宴不爲所動。我腦門上有青筋抖了抖,道:“夠了啊你有什麼意見就跟我說,從醫院出來就這副表情到底是鬧哪樣”

惆悵地,他伸手摸了摸肚子,然後他才嚶嚶嚶流着眼淚向我哭訴道:“你沒留午飯,我和又鳴快要餓死了。”

原來是這樣,我所謂的擔憂和愧疚都是用來喂狗的。我憋了憋,這錯還真的在我身上。不過當時買了菜,拿醬油抹張竹馬的臉的時候放廚房了,回去以後馬上做就是。我看向沈之宴,道:“下午晚點過去,沒關係吧”

得到確定的答案後,我便開始盤算起吃什麼的問題來。除了給沈之宴和臧又鳴倆叔侄做飯,在醫院吊葡萄糖的張竹馬自然也要送,想到以後有得忙活了,我在心裡深深嘆了一口氣。

下午給張竹馬送過飯,得知他不久能出院,我便留在醫院等待後續。吊完點滴,又做了一些檢查,在經過醫生允許後,我攙着還腿軟的張竹馬離開了醫院。

沒什麼話好說,我直覺他留在我家裡不會做好事,但凡見到張竹馬在周圍,我的神經就下意識地緊繃住,遲遲放鬆不下來。我扶着柔若無骨掛我肩上的張竹馬回了他自個兒的屋子,房裡十分簡陋,像樣的傢俱都沒幾樣,而且連衛生都沒有打掃過,依然保持着一副上一任屋主離開前的模樣。

我掃了周圍一樣,沒有沙發,只能送他去臥室,誰想臥室裡連牀都沒有,空蕩蕩的,地上只有一副沒有牀墊的空牀架,上面鋪了幾塊粗糙的厚木板。

這段時間,張竹馬到底是怎樣過去的

我錯愕地看向靠在我脖子邊的張竹馬,他臉上一如既往掛着淡淡的笑容,看不出一絲對這處環境的不滿。

這又能怎樣,難道我還要把張竹馬送到樓下去住嗎

我抿了抿嘴脣,終究是一言不發地將張竹馬扶到牀板上躺下。不敢去看張竹馬的眼神,我沒有多停留,道一句等到了飯點我再送飯上來,便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雖然說不想管,但在送晚飯上來時,我還是給那張刺得不能睡人的牀板上鋪了幾件厚實的衣服,又順便打掃了一下屋子才離開。

下樓回去以後,自然是累得慌,沈之宴看着我想說什麼,卻又閉上了嘴。我知道他想問什麼,問我爲什麼還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對張竹馬越好,他豈不是會一直留下來。

可這個問題我給不出答案。而且,我如今想從張竹馬身上知道,我和他曾經到底有什麼過節。或許知道了,了結這個過節以後,張竹馬就能徹底地脫離我和沈之宴的生活。

緩和了一整天,張竹馬終於能夠下牀禍害人間。不用我上去敲門,一到了時間,他就自動從樓上飄下來等飯,吃過了也不馬上走,直到我要去給沈之宴他們送飯才離開。家裡平時只有我一個人在,與張竹馬單獨相處我難免感到一些緊張。沈之宴看出一二,沒幾天就和臧又鳴兩個人將工作搬回家裡,每天準時回來一起吃飯,而後又一起離開。諮詢室上了正軌,我這個原本去幫忙的人成了徹頭徹尾的飯點工,他們一走,最終又只剩下我和張竹馬兩個人。

爲避免尷尬,我起身收拾碗筷去廚房清洗,任由張竹馬一個人在客廳看電視。我故意洗得很慢,可再怎麼慢,也總有洗完的時候。

將碗放進碗櫃,我扶着發酸的老腰靠臺子歇了口氣,再一轉身,我就見到張竹馬立在廚房門口,一動不動地盯着我看。

他臉上還是掛着那張不變的笑臉,偏豔麗的弧度,看上去卻總有一股冷淡疏離的味道。張竹馬平平靜靜地站着,就如同這幾天他一直平靜地站在角落,像個局外人一樣看着我和沈之宴他們兩個人。

我抿了抿嘴脣,對着他的目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好。

實在是沒有話題可聊,自從那次記者會以後,我覺得我跟張竹馬完全是兩個不相交的世界裡的人。

他在笑着,神色卻晦暗不明,瞳孔微微發散,他顯然是在想着什麼入了神。這種恍然的時候,我依然無法從中看出張竹馬內心真實的情緒。

我不自覺地偏開一點視線,手下輕輕撥弄着指環。半晌,還是由我打破了沉默:“你什麼時候離開”

我說的離開,指的是這座城市。

張竹馬的目光在我的手上流連而過,我讓他看得把手給縮到了背後。他的眼神閃了閃,淡笑道:“很快。”

很快這兩個字一出,我莫名地感受到一股涼意從頭頂襲到了尾椎骨。我咬了咬牙,一句話問出聲:“你會對沈之宴做些什麼”

沈之宴說,張竹馬的目的只能是他,那麼是不是說明張竹馬將會對沈之宴下手

上次張竹馬和沈之宴在這裡對過的話,在醫院對過的話,都打着我不懂的啞謎張竹馬和沈之宴之間藏着一件互相知曉的秘密,可他們兩個人卻沒有將那個秘密告訴我的意思。我不心癢秘密的內容是什麼,我只想知道,張竹馬做這一切是爲了什麼。

記得那次我偷聽的對話裡面,沈之宴說,張竹馬想得到東西,就是他所夢寐以求的。

張竹馬找到這裡,就是爲了那樣他想要的東西

那沈之宴夢寐以求的又是什麼

我再一次悲哀地發現自己根本不足以像沈之宴瞭解我那樣地瞭解他。

“剝皮抽筋,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張竹馬臉上的笑容忽的鮮活起來,他歪着頭衝我笑得比花朵還要燦爛,可他眼裡的陰暗就像烏壓壓的似的,“姐姐,你說我想幹什麼”

“”我沉默了下來。

“不過姐姐你放心,你最喜歡的,我自然會爲你留到最後才解決。”

那麼第一個是誰

我不自禁想到,忽的,我腦子裡就跳出了臧又鳴這三個字。怔怔看着張竹馬,他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讓我的心頓時涼透了。

他果然還是想打破我的生活嗎

沒有再對話,那句他是不是要找臧又鳴的話我問不出口,生怕我想的成真。張竹馬笑吟吟地看了我好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如今,我已經知道張竹馬留下來有所圖,可我還是不能猜到他可能會對臧又鳴做什麼。我沒有將與張竹馬的對話告訴沈之宴,他夠忙碌,我也不願讓他分神出來。更何況張竹馬是我的弟弟,怎麼說都該由我來負責。

每天在超市、家裡和諮詢室三頭跑,回來還得面對張竹馬,提防着他的一舉一動,又或者胡亂猜測些什麼,久而久之,我覺得自己越來越焦躁,好幾次對上張竹馬悠悠打量臧又鳴背影的目光,我都差點破口吼一句“你他媽到底想幹什麼”。

沒有幾句交流,每天都是一樣的笑臉,平平靜靜站在角落,目光悠悠,撩撥得我心情越發煩躁。

與此同時,他越是安靜,我越感到害怕。

時間漸漸步入十二月,天氣轉冷,張竹馬身上還是那幾件單薄的衣服。明明每天吃得很多,他依然以很明顯的速度憔悴下去。

張竹馬有的是大把的時間與金錢,卻從未想過給他自己添置衣物與被臥。我原本猜測他又是在裝可憐,可他每天下來烤火卻烤得十分歡快。再加上我一直有意無意地注意着臧又鳴那邊,發現快一個月過去了,張竹馬還是毫無動靜。

或許當初那襲話,張竹馬只是來唬唬我的

這樣的想法在我的心裡越放越大,最終,我悄悄地放下了警惕,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我感到一陣茫然。張竹馬留在這裡,到底想幹什麼

沒有來得及多想,我看着外邊天氣越來越冷,張竹馬住的地方也太過蕭條,我便想着帶他去商場轉轉。買一些衣服和牀墊用品,跟沈之宴提了這件事,他猶疑了一會兒,只說到時候讓臧又鳴陪着我一起去。而後我與許久沒有對過話的張竹馬一提此事,他的眼睛刷地一下就亮了。

他收不住彎起來的嘴角,有些莫名地小亢奮地直說在大門外等我。

我奇怪地上下打量他一眼,說不出哪裡不對勁,便皺了皺眉,下樓回屋。臧又鳴正在陽臺翻着一本書在看,我讓他準備準備出去了,臧又鳴這才收書應下。我回房間拿包,等我出來時,發現剛纔還在陽臺坐着的臧又鳴就不見了。

房門大開,我看見張竹馬和臧又鳴兩人一齊站在大門口。

我心裡忽的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卻見張竹馬擡頭衝我笑了笑,忽的低頭對擰着眉頭側耳聽他說話的臧又鳴說了些什麼,緊接着,我就看到臧又鳴一個趔趄,背身朝樓梯上摔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寫得好不順手

、摔下樓的正確落地方式

那一瞬間,莫大的恐慌席捲着冷意從腳底衝到我的頭頂,腳下像長了石頭一樣,一步也擡不起來。我張口想喊住臧又鳴,可喉嚨彷彿被什麼東西堵住,我發不出一個音,說不出一句話。我只能絕望地睜大眼,看着臧又鳴磕磕絆絆地摔到了樓底下,猩紅的鮮血漸漸從他身下蔓延開。

張竹馬把臧又鳴給推下去了。

我的內心裡幾乎是在尖叫着,猛地扭頭看張竹馬,他正低頭看着自己的手發愣,瞧見我的視線,他收回手,衝我冷笑。一堆怒火迅速地在胸腔裡膨脹,張竹馬臉上那種輕蔑與你能奈我何的味道激得我腦子一片空白突然間,一聲啪的脆響,猛然將我從憤怒中驚醒。

我收回還在顫抖的手,斂眼不去看張竹馬現在是個什麼鬼表情。我想忍住什麼,卻又壓抑不住,我咬牙低吼了一句“你今天給我滾出去”,才跌跌撞撞地跑回屋裡找手機打120。

等急救車來的時候我的手一直在抖,地上一片血跡,我怕臧又鳴跌到骨頭,隨意移動他更不妙,我只能一個人無助地蹲在他的身邊等車來。張竹馬離開了,怒火散去以後,我感受到更多的是茫然與恐懼。

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沒有把張竹馬招惹過來,如果不是我有張竹馬這個弟弟,臧又鳴又怎麼會出事

張竹馬,張竹馬他爲什麼一次次地來打亂我的生活,一次次地奪走我擁有的東西,不逼到我死,他就不會放棄嗎

我抱緊了膝蓋,手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裡,眼前的紅色太過刺眼,逼得我不得不閉上眼睛。

我要怎麼跟沈之宴交代,臧又鳴是他的親人,如今卻被張竹馬害成了這個樣子。我和沈之宴會不會就這樣斷了,以後我會不會又變成一個人我的心突然一冷,張竹馬這麼做,難道是用另類的手法把沈之宴奪走嗎

迷茫地跟着急救車到了醫院,我坐在急救室外的椅子上,腦子裡一片亂哄哄的,攪得我頭痛欲裂。手上沾着乾涸的血跡,我怔怔地看着,無名指上的戒指也有臧又鳴的血,像是在預示着什麼,我不敢繼續想下去。與此同時,一道小小的聲音在我的心底裡響起。

如果張竹馬不在就好了。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我驚得狠狠閉上了眼。

“青梅”沈之宴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一抖,微微低下頭,應了一聲。

“又鳴怎麼樣了”

我咬緊嘴脣,聲音有些嘶啞:“還在裡面,沒出來。”

“”

一片小小的沉默後,我感覺到沈之宴坐在了我身邊,我躲了躲,手卻讓他握了個正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張竹馬把他推下了樓。”拉着我的手一頓,我更感絕望地用力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低聲道,“對不起,都是因爲我的緣故才把臧又鳴害成了這樣。張竹馬應該是衝着我來的,你放心,以後不會再出現這種事。”

與其看沈之宴後悔跟我在一起,還不如現在由我開口,把關係給斷了。

“沈之宴,我們”

“你的手流血了”沈之宴突然地一聲驚呼打斷了我,叫得我一時間忘了後面的話。我茫然擡頭看去,沈之宴捧着我的手一臉特心疼地將我握緊拳頭的五指掰開,指甲脫離掌心肉的瞬間,刺痛感迅速反射到了大腦,疼得我嘶嘶直吸氣。

指甲印滲出血,我愣愣看着沈之宴往我手上吹了吹,然後起身就朝着某個方向跑去,不一會兒,他拎着一隻袋子匆匆趕了回來。裡面裝着消毒用的藥水和麪前。沈之宴用棉籤沾着消毒水幫我清洗傷口,我感覺傷口處又涼又刺,看沈之宴這樣細心的對待,我不禁心酸得厲害,我哪裡值得沈之宴對我這麼好。

“又鳴他知道怎樣去保護重要部位,”沈之宴頭也不擡地說道,“可能看上去受傷很嚴重,但檢查出來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

再安慰又有什麼用,張竹馬還是對臧又鳴造成了傷害。想起張竹馬的名字,我暗下眼,心裡陰冷一片。

處理完傷後,我與沈之宴沒有了對話。他靜靜地陪在我身邊,知曉我心煩意亂,他歪頭靠我肩膀上沉默地等待着急救室外的紅燈熄滅。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只聽咔地一聲,紅燈轉成綠色。我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眼看着白大褂的醫生舉步出來,一見我和沈之宴,那醫生莫名一頓,卻是笑着扯出一張笑臉,朝沈之宴伸出了手:“沈醫生,好久不見。”

“青梅,你先去看看又鳴。”沈之宴避開了醫生的話,笑着伸手輕輕往我頭上揉了一陣,直把我頭髮捋得亂七八糟。正巧護士推着躺了一隻臧又鳴的病牀出來,我唔了一聲,低頭兀自理着頭髮,步子匆匆地跟着病牀走。

臧又鳴還昏着,臉上有幾處青腫的地方,露出的手臂上也是。

“”好像真的不是很嚴重的樣子,可他之前流了那麼多的血,那道傷口呢

我猶疑一會兒,開口詢問正在掛點滴瓶的護士:“請問他的情況還好嗎”

護士繼續着手裡的動作,語氣平板:“病人狀況良好。只是病人的頭部受過撞擊,可能會昏迷一段時間。”

頭部

我心一緊,還沒等我急着再次詢問,護士用一種很詭異的目光掃向臧又鳴的大腿根部,那視線,幾乎能穿透那層厚厚的被子。護士道:“家屬請放心,病人臨危的處理方式很恰當,該護住的地方都護住了,所以傷勢並不嚴重。惟一較重的傷口是,病人摔下樓時,口袋裡的鑰匙掛飾了大腿,以至於血流成河近一段時間內病人行走會出現困難,家屬需要多加照料”

“還有,家屬記得提醒病人,以後鑰匙上掛鑰匙就好,別吊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噗。

我木然地掃向臧又鳴的大腿,應道:“放心,我會提醒他的。”

然後,護士又提醒了我一些照顧臧又鳴時需要注意到的地方,才轉身離開。我坐在病牀邊的椅子上,看着昏迷的臧又鳴,皺眉想着等他醒後我該怎麼面對他。

受了這麼一次無妄之災,臧又鳴肯定會討厭我吧。

我嘆了一口氣。

不多時,與似乎是朋友的醫生談完話,沈之宴輕輕推門進來。他看了看病牀上躺着的臧又鳴,特輕鬆地說道:“看吧,我都說了我家又鳴身強體壯的,肯定沒事。”

大哥沈之宴可是你親侄子,麻煩你緊張點好嗎。

我心塞了塞,回想起沈之宴是匆忙從諮詢室趕過來的,我低聲道:“你如果有事的話先回去,這裡有我照看。”

“沒關係,我剛給人做過催眠,他還睡着,我遲點回去也沒關係。”

我:“”

警察叔叔我可以舉報這個腦子裡全是屎殼螂的無良醫生嗎

好在沈之宴還是有點職業操守的,他下樓幫我買了一份飯,而後告訴我說,等他工作結束後就過來,便甩着馬尾辮歡快地離開了。呆在病房的這段時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