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弟有姐控

日常用品,順帶將手機卡也換了一張。沈之宴帶着我繞進了家居店裡。

屋子是沈之宴七年前購買的,裡面的傢俱齊全,只是沈之宴忍受不了七年沒住灰塵、蟎蟲、蟑螂各種都太多了的心理陰影,執意要把舊傢俱換掉。我被他拖着走了進去賣牀的專區,鄙視道他那麼有錢倒不如重新買間房子算了。

現在暫時沒有工作的沈之宴這才收斂一點,小聲嘟囔說那換牀和沙發好了,其他的大不了再大掃除一次。

有潔癖的沈之宴執意要換牀,爲此他還向我表露了一下他的黑眼圈,說明他昨天開了一晚上的車,因爲不敢睡牀,他還提起精神大掃除了一次。我又要鄙視,他咬牙切齒地說:“只要換這兩樣!”我開口想說什麼,沈之宴已經不容忍我拒絕地握住我的手往專區裡面走去。

試牀榻軟不軟時,他嫌棄有人試躺過,要不就是嫌棄擺設太亂,顏色不喜歡,枕頭形狀太討厭……沈之宴有着充足的精氣神,興致勃勃地選來選去。我被拖着陪他看了無數張牀,早看得眼花繚亂,兩條腿也又酸又疼。

沈之宴倒是不急不慢地拉着我的手一個個地選來選去,時不時詢問我一些看法。我累得慌,只說他喜歡就好。等他好不容易選定了兩套去櫃檯結賬,我清楚地聽見售貨小姐一邊算賬一邊笑道:“兩位是購買婚房嗎?”我一愣,那姑娘很快地算完帳並報出了價目,又對我誇獎道:“你的丈夫對你可真好,所有細節都爲你考慮到了。兩位,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結婚?”

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會和沈之宴結婚!

我讓那姑娘說得漲紅了一張臉,半天才憋出一句話:“我和他不是夫妻。”

那姑娘笑意吟吟地低頭瞥了一眼,意味深長地不語。順着她的視線看去,我見到我和沈之宴兩個人的手緊緊拉在一起。我驚得當即抽回自己的手背到身後,一擡眼,就看見沈之宴那張男女不分的臉上掛着委屈的表情。

我心知自己的表現過了,我又不是不知道沈之宴喜歡的是張竹馬,怎麼可能會對女人感興趣。至此,我略尷尬地衝沈之宴笑笑,卻是踮起腳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扶眼鏡對姑娘笑道:“其實我倆是好姐妹。”沈之宴長這麼娘炮,不仔細分辨還是很容易認錯的。

售貨的姑娘一聽我的話,打量沈之宴一眼,頓時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來。她連忙向沈之宴認錯。

沈之宴不滿了,他瞪圓眼要說話,我利落一腳踩中他的腳,痛得他齜牙咧嘴才閉嘴不解釋。

作者有話要說:

剛碼好就貼上來了,不知道有沒有錯別字

刪掉了以前常安妹子剛出來的段落,大綱列了一部分,後面更新的章節主要爲張青梅和沈之宴鋪路

哦別問我男主,我結局也還沒定讓我掛一下東南枝

☆、叫我張藝謀

沈之宴是一邊拐着痛腳一邊離開家居店的。

他無比委屈地痛訴我的不人道:“我已經受傷了你還踩我QAQ”

我咳了一嗓子,只說回去他多揉揉就好。

說起結婚……我猶疑地想到沈之宴跟我一起在七裡市生活了七年,一直單身,而且七年裡從來沒有見他跟他家裡人聯繫過。他一把年紀的,難道註定這輩子要吊死在張竹馬這棵歪脖子樹上?

沈之宴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也不再跟我鬧,轉而接起電話。我奇怪地盯着他打完。問:“不是剛換的號碼嗎?怎麼就有人給你打電話來了?”

“一個認識的朋友,”沈之宴笑道,眉眼彎彎的特別好看,“這次由他負責幫我建諮詢室的事情,所以就先和他聯繫了。”

“您老人家朋友可真多。”我半天才憋出一句話。

相比起我來,估計我這輩子也只有沈之宴這一個沒有遭到張竹馬荼毒的朋友了。

他提到了諮詢室,沈之宴是個精神科的醫生,但他也掛了個心理諮詢師的證件,這次開諮詢室看來是想老實地當他的心理諮詢師了。

工作啊……

我猶豫了一會兒,道:“我也想去找份工作。”

“可以啊。”不管我說什麼,沈之宴都是百分百贊同的,不過他又頗爲關心地添話道,“最近一段時間不太方便,竹馬的事情還沒過去,你的臉很容易惹麻煩。”

這倒也是。我想了想,道:“沒關係吧,我平時這副邋里邋遢的樣子也沒幾個人認出我來。”

“可身份證上的照片總不會是那樣子吧?更何況你的身份已經曝光了。”

發佈會上Candy說了有我張青梅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物。

我不由得苦了一張臉。

沈之宴卻是笑道:“在你找到工作之前先由我照顧你。反正這麼多年了,也不差這段日子。”

七年裡,還真的一直都是沈之宴在照顧我。平日裡雖然嘻嘻哈哈,有罵有鬧,事實上每一件事他都在遷就我。

還有這一次……張竹馬對他薄情冷意,害他受傷,我也害得他平靜的生活被張竹馬攪得一團糟,可他對我還是一如既往的好。我真覺得自己是沈之宴的拖累,沒有我,或許他會過得更好。

不感動是假的。

我不自覺親暱地攬住他的手臂,雖然這時候熱得厲害,但他並沒有任何掙脫的意思。我垂頭看着地上的路,慢吞吞地道:“我們兩個人只是朋友的關係而已,再親密一點,也不過是你喜歡……”我頓了一頓,跳過張竹馬的名字免得讓他不開心,道:“現在你和他鬧成了這個樣子,爲什麼還要對我這麼好?”

我和沈之宴並排走着,一步一步慢慢悠悠,沈之宴撐了把陽傘遮擋陽光。

好半天,沈之宴都沒有告訴我答案。我不由停下腳步,疑惑地擡起頭看他,正巧,沈之宴低下頭來,看着我笑吟吟的。我被他看得有些莫名的緊張,再加上剛纔賣牀的姑娘還說我和沈之宴是夫妻……我老臉一紅,想着不答就算了的時候,沈之宴伸手揉了揉我的頭,道:“諮詢室那邊現在要我過去一趟。”

我不懂他的舉動是什麼意思,茫然地望了他一眼,應了一聲。

“下午累了先睡會兒,晚上我會回家做晚飯。”沈之宴將我送到了樓下,道。

“嗯。”我又應了一聲。

沈之宴又絮叨了一些待會兒搬運公司要過來送貨的事宜等,在他的手機又開始響起來的時候,才笑眯眯地跟我道別,隨後撐開陽傘,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他該不會是把我當成他女兒在照顧吧。

這個想法一竄出來,我就翻了自己一個白眼。轉身正想上樓,我忽的就想起了之前在飯館裡看到的新聞,不禁有些猶豫地停下腳步。

張展眉的身體自孃胎出來就一直不好。小時候一個小小的感冒都要熬上好幾個月才能恢復。我離開那麼久,也不知道他的身體調養好沒有,這次一暈……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小時候的張展眉軟綿綿的像只小白兔一樣,跟家裡其他人比起來,他特別黏我,因而大多時候都是我負責他的餵養。後來他身體好一點兒了,我就帶着他和沈之宴到處跑,他還小,跟在我後面怯生生地姐姐長姐姐短,沈之宴還因此說我就像是張展眉的奶媽一樣。

……不管現在我跟張家的關係怎麼樣,張展眉總是無辜的。

我抿緊嘴脣有些猶豫,正想拿出手機,卻想到沈之宴叮囑過別將我和他的消息泄露出去。我放下手,想到回來的附近有個報刊亭,不由一路小跑過去借電話。

我沒有張展眉的手機號碼,也不清楚七年前家裡的號碼現在還能不能打通。我想了想,還是摁下張家以前座機的號碼。

七年前我義無反顧地離開張家之後,鮮少與父母聯繫。小時候他們從不管我,後來又因我和張竹馬不是張家的血脈態度更加冷漠,離家後又迫不及待地將我和張竹馬除名,以至於我對家裡的印象並不太好。曾打過電話回去,也是想知道張展眉的情況,可往往沒和他說上一句話就被迫中止。久而久之,我終於感受到家裡對我的排斥,從此再沒有打過電話回去。

我把玩着電話線,兀地有些出神。

要不是今天突發奇想想打電話回去,我還真不會回想當初的事情……當初我到底是爲什麼離開張家?當初還逼得張竹馬從樓上跳下來,我居然也會不管不顧?

不知道是不是事情隔得太久遠的緣故,一想這件事,腦子裡彷彿就有一道堅韌的屏障阻擋我去探索,刺得我太陽穴突突地疼。

沒來得及細想,電話那邊咔嚓一下,有人問道:“這裡是張宅。請問您找哪位?”

不認識的聲音,大概是傭人。

如果說我是張青梅,對面那頭會不會直接把電話掛掉。

那頭的人似乎等得有點久,和聲問:“請問您有在聽嗎?”

當然有在聽。

我突的生出一計,低着嗓子道:“我是張導。最近有一部新戲,我想找張展眉出演男一號,不知道張展眉現在的身體狀況能不能來參加這次的試鏡。”

“張導?”那頭的人並沒有直接回答我的話,反而很詳細地問,“哪位張導?”

我哪想到那人會問回來,憋了半天,我淡定道:“我是張藝謀。”

那名傭人卻道:“張導你好,張導很抱歉。接戲的問題請您聯繫少爺的經紀人。”

……如果這傢伙是我家的傭人一定抄了他!

“張先生,如果您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先掛電話了。”

“喂等等——”

“誰的電話?”

那頭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嗓音。我呼吸一滯,意識到這是張展眉的聲音。

“少爺,是張藝謀張先生。”

我被囧了一下。那邊說話的聲音弱了下來,好一會兒,一陣悉悉索索細碎的聲響後,張展眉軟軟的聲音傳了過來:“是你嗎,姐姐?”

沒想到被第一時間認出來了。我有些尷尬地咳了一聲,道:“……是我。”

“姐姐,真的是你……”張展眉輕輕笑出了聲,我幾乎能想到他此時捂住嘴脣掩笑的模樣。他低聲道:“太好了,原來姐姐心裡還是有我的。”

我心裡有些愧疚,他囁嚅了半天,又輕聲道:“姐姐,我好想你。”

張展眉的一席話說得我心裡軟了起來,我柔聲問:“你的身體還好嗎?”

“嗯……休息一段時間後好多了。”張展眉小聲道,“姐姐你呢?那天看到姐姐,似乎不是很好的樣子。”

“也沒什麼,睡一覺過來就沒事了。”

“……”那頭沉默了下來,我耐心地等着他再次開口。好一會兒,他又道:“姐姐,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裡?我想……我想過去看看你……”

一直不聯繫,就是爲了徹底地斷絕關係。

我抿緊了嘴脣,更何況沈之宴已經告訴過我不可以把地址泄漏出去。如今知道張展眉身體並沒有大礙,我也就放心了。我冷下心正準備掛掉電話時,等不到回答的張展眉哭訴起來:“哥哥都能跟姐姐住在一起,還和姐姐一起生活那麼長的時間,我、我也想和姐姐在一起……姐姐,你是不是討厭展眉了?所以姐姐纔會離開展眉?”

展眉你想太多了啊。我安慰道:“我從來沒有討厭展眉,只是姐姐答應沈叔叔不把地址告訴任何人。”

“姐姐QAQ”張展眉啜泣得我小心肝都在顫抖。我無力嘆口氣,努力扭開話題:“奶奶的身體好嗎?”

“很好。姐姐,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裡好不好,展眉好想知道QAQ”

“爸爸媽媽的身體呢?”

“也很好……姐姐爲什麼不告訴我QAQ展眉又讓姐姐討厭了嗎?”

“……”好像沒什麼人可問了……除了張竹馬。發佈會那天,沈之宴說張竹馬私下開了間跟張家做對的公司,不知道他有沒有對張家下手。我擰了擰眉,下意識開口問:“張竹馬他——”話未問完,電話那頭突的傳來呵地一聲冷笑。

我頓時住口,張展眉壓抑着嗓子裡的尖銳,低聲冷笑道:“其實,這纔是姐姐真正想問的問題吧。說關心我什麼的都是騙人的,在姐姐心裡我根本就比不上他!”

我讓他說得愣住,剛想開口解釋我只想問張竹馬有沒有對張家做什麼事時,那邊的張展眉憤怒地說出一句“我恨你!”就啪地一下掛掉了電話。

一陣長長的嘟聲。

我低頭看向手中的電話筒,一陣茫然,我沒其它意思啊,我從頭到尾都只是想問你的身體怎麼樣……關張竹馬什麼事?

或許是張展眉到了叛逆期?二十歲的叛逆期應該不算晚吧。

我無力嘆口氣,合上電話。付過打電話的錢,我轉身往新家走去,離開前,我聽到電話又響了起來。報刊亭的大爺下意識地接了電話,甚至是聊了起來。我見是大爺的電話,沒有多想地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是的我是把後面某章給弄過來了,這章不是重點重點是下章沈之宴跟張青梅求婚,你們信嗎

沈之宴讓張青梅不要聯繫別人,可是張青梅還是把地址給暴露出去了

嗯,放何恨

我覺得我好帥

☆、求婚

回到家,家裡只有我一個人。

熱浪騰騰的,再加上我被張展眉的話攪得莫名其妙,心裡煩躁不堪。原本想午睡,嘎吱嘎吱的風扇轉得我更心浮氣躁,翻來覆去半晌,我終是無力地從牀上爬了起來。

倒也是巧,我剛從牀上起來,門外就響起了門鈴聲。

我光着腳匆匆跑去開門,發現來的是搬運公司的人。沈之宴提過下午會有人運東西來。我簽過字,那些人便陸陸續續地搬東西進來了。

放下中午買過的東西,換過牀,搬開沙發,客廳和臥室安上了空調,又搬離了不需要的舊物。熱了一天的我見到空調我整個人都激動了,我熱情地招呼那些人離開,才迫不及待地開了空調。

冷氣颼颼的,身上所有的熱意和煩躁感頓時消失得一乾二淨。

看沈之宴對我這麼好的份上,我愉快地將整間屋子重新收拾了一遍。正在我給新牀鋪牀單的時候,門鎖咔嚓一聲響,我知道是沈之宴回來了,最後細細將牀單捻好角,我才抹着汗慢悠悠走出了臥室。

沈之宴拎着兩大袋子的東西去了廚房。

我瞄了一眼牆上的鐘,下午六點多。我慢吞吞走幾步,雙手環胸地倚在門框邊,看沈之宴在廚房裡忙碌,好不容易他注意到了我,眉眼彎彎地笑開了:“你醒來了?”

什麼醒來了,我一個下午都沒睡。

我翻了個白眼沒說話。沈之宴的視線忽的轉下,他看着我的腳,眉頭微微皺起:“怎麼沒穿鞋?”

我低頭看看自己的腳,漫不經心道:“太熱了,這樣涼快。”

“畢竟開了冷氣,彆着涼了。”沈之宴洗了把手,用帕子擦乾水分,一邊絮叨着着涼有多不好,一邊走出廚房。我奇怪地看他去玄關拿了一雙鞋走過來,又在我面前蹲下,一開始我還不懂他什麼意思,直到他冰涼的手指摸上我的腳時,我下意識縮了一步,道:“髒的。”末了我又添了一句:“我自己會穿。”

沈之宴哪聽我的話,他輕握住我的腳踝,不容我掙扎地擡起。我擺脫不了,只能順着他的力氣舉起腳,冰涼的觸感在我腿上流連好一會兒,我讓他摸得臉紅心跳,不耐煩了,呵呵笑道:“你想吃?”

“今天不吃豬蹄。”沈之宴接話道。

我擡腳就要踢他,他笑眯眯地按住,這次不鬧了,伸手幫我套上鞋。我蹬好兩隻鞋,看沈之宴又去洗了把手,接着忙活沒做完的晚飯。

窗戶外面的晚霞泛着淡淡的緋色。我目不轉睛地盯着掛着圍裙的沈之宴在廚房忙碌着煮飯做菜,偶爾注意到我盯着他看的目光,便回過頭來衝我笑一笑,不言語,繼續做手裡的事情。

電飯煲冒騰着白色的蒸汽,洗好菜,噠噠噠的切菜聲利落又果斷。看沈之宴認真忙活的表情,恍然間,我感覺自己彷彿從來都沒有離開七裡市的那個家,張竹馬還沒有到來,後面的事情也沒有發生過——我和沈之宴,還過着以往平靜的二人生活。

但是我和沈之宴兩個人只是朋友的關係而已,要不是因爲他喜歡張竹馬,又怎麼會一直照顧我?現在他和張竹馬鬧翻了,他又憑什麼還要對我這樣好?

無功不受祿,受之有愧。

我看着他忙碌的背影,開口笑道:“你要是不逗逼,真算得上是新時代的良家婦男。”

沈之宴頭也不回地回我一句:“你知道就好。”

我知道有什麼用,你這一手的廚藝十之八|九是爲了張竹馬學的,又不是爲我做的……雖然說我白白吃了那麼多年的白飯。

我沉默了一會兒,道:“所以啊,你說你如果取向正常,這時候應該都結婚了吧?屎殼螂,你家那邊難道從來沒催過你結婚?”

我眼看着沈之宴動作一頓,說道:“山高皇帝遠,我在這裡他們也管不了。”

“那你有結婚的打算嗎?”不要再喜歡張竹馬啦,你們老沈家就你一根獨苗,要一輩子不結婚指不定把張竹馬恨到骨子裡去。

可能我這話問得太怪,他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先將手頭的一個菜炒出鍋,上桌後,才慢悠悠地問我:“你想幹嘛。”

什麼叫我想幹嘛!難道我說的話很像是“baby求你娶我”的意思嗎!

我咬牙一陣,怕沈之宴又誤會,轉而婉轉問:“你現在對張竹馬是什麼感覺?”

“……悲傷逆流成河。”

“說人話。”

“愛情不是你想賣就能賣。”

“夠了我明白了。”我翻了個明晃晃的白眼,爲得到答案,我又婉轉問,“你會喜歡女人嗎?”

沈之宴擰眉有些疑惑,他又問道:“你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我咳了一嗓子,別開頭淡定地解釋道:“沒什麼,就問問。”

“嗯?”

沈之宴漂亮的眉眼盯得我心慌,我尷尬斂下眼,訥訥道:“唔……就是覺得白受你照顧了,想扭轉你的取向……不再喜歡張竹馬,造福沈家,造福人類……”不再喜歡張竹馬了,沈之宴或許過得會比現在好上百倍吧?

“改變我以後呢?”沈之宴不急着回答,悠悠反問道。

我讓他問得一愣,道:“什麼以後?”

不一會兒,沈之宴端出了最後兩道菜。他洗過手,脫下圍裙,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無奈問:“那你以後怎麼辦?不會一輩子不嫁吧?”

“……”我有多少個男朋友,就有多少個弟媳婦,呵呵呵要是我結婚了估計腦袋都綠成西蘭花了。一想到這裡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如果你以後嫁不出去,那我娶你好了啊。”沈之宴笑道,“反正竹馬不喜歡我,我這輩子估計也就這樣了。”

聽了前半句話我本要被炸得跳起來,可一聽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