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醒過來的時候,卻首先聞到的是一股清香,聞之神清氣爽。
這是一張較大的牀,說牀大是因爲秦陽躺在牀上一旁陳皇后還是盤膝而坐,絲毫不顯擁擠,目測這牀少說得三米。
“感覺如何?”陳阿嬌聞到。
秦陽搖了搖腦袋,看自己上衣被人脫了去,而在手腕上有幾個細小的紅色孔洞,不過此時已經癒合,晃了晃手腕,道:“好多了。”
“血魔毒非常詭異,可以侵略任何體質,你若要完全清除少說需要半個月的時間。”陳皇后淡淡的說道:“這半個月你哪裡也不要去了,就在這裡安心休養吧。”
秦陽皺眉,道:“我還很多事情呢。”
“你出去無非就是搞些破壞,有其餘六大惡魔在,相信能足以讓你看一場好戲,而且血魔毒隨時有爆發的可能,這半個月你必須要在我身邊,哪裡也不許去。”陳阿嬌聲音中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然而這等精神上的壓力對秦陽來說根本沒有任何用途,這廝皺眉,道:“你洗澡上廁所我也要跟着你?”
陳皇后瞪了他一眼,身體騰空而起,穩穩的落在牀下離開了,倒是秦陽翻了翻白眼,這時候有個侍女拿着一套衣服送上來,秦陽換好衣服之後感覺好多了,而管家則是賤賤的說道:“我們就隱藏了,接下來半個月你自己自求多福吧。”
秦陽罵了一句,沒搭理他,起身走出院子,卻發現是一個極具古典莊園似的建築,而前方水榭香臺,陳阿嬌坐在亭子中央,輕輕的撫摸着一把古琴,陳阿嬌看了他一眼,道:“懂音律嗎?”
“略懂。”秦陽客氣的說道。
其實這廝對音律方面還是頗有些研究的,不然當初也不能靠着一把吉他讓齊夢薇對二世祖芳心暗許了,盤坐在一旁的草地之上,陳皇后輕輕撫摸了下琴絃,而後一道道優美中卻又帶着悽慘的琴音緩緩而來,琴音美妙至極,漸漸的沉入了他的腦海中,而隨後秦陽腦海中不斷閃現着一些稀奇古怪的畫面,那是一個古代宮廷,冰冷的宮殿中空蕩蕩的只有一個人,佳人坐在那裡輕輕彈奏古琴,沒有訴說自己的孤獨,她只想藉助這個琴音來尋找唯一一個能對她好的人,她沒奢求,只求能攜手天涯,一生無痛。
然而,琴音忽然轉變,這是一種憤恨,對世俗的憤恨,承受了完全屈辱後對這個世界冷眼旁觀,沒有了往日的溫婉,只有一股肅殺的冰冷,那畫面轉變,一個城池當中,無數人面無血色的聽着那好似要傳遍世界的琴音,像是一個死神不斷的收割着他們的生命。
但這時候,只聽叮的一聲,琴音瞬間停止,秦陽放眼看去,但見那古琴斷了一根弦,陳皇后看着那根斷絃發呆,而秦陽則是不解的皺了皺眉。
“孩子,死在你的手中我無怨無悔,唯一的遺憾是沒有能讓你回到以前的陳阿嬌,但是我相信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個人能夠改變你,當琴絃斷了之後,好好開始自己新的人生,我相信從那之後你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快樂的女孩。”
師傅死前的話語在一次浮現在心頭,陳皇后愣愣的看着那斷了的琴絃,在看看坐在前方的秦陽,雙眼中不斷閃現着矛盾的光芒。這種眼神讓秦陽更是不解,輕輕咳嗽了一聲,陳皇后忽然驚醒過來,起身離開了,秦陽見她的背影更是萬分不解,倒是走到那亭子中央,仔細看了看古琴,這古琴上有一副唯美的鳳凰圖案,古聲古色的氣息無時無刻的彰顯這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寶貝,輕輕拉起斷裂的琴絃,秦陽仔細瞅了一眼,喃喃道:“像是人爲的。”
當他仔細看了十多分鐘的時候,陳阿嬌卻換了一身清純的白色長裙從一旁走了出來,見他仔細盯着那琴絃發呆,道:“不要看了,已經斷了。”
“額?”
秦陽轉身看去,卻是癡了,沒有那性感魅惑的陳阿嬌身上透漏着一種古典的清純美,好似那出水芙蓉,乾淨透徹,她的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秦陽,端是美麗。
“漂亮。”
秦陽忍不住說道。
陳皇后輕聲道:“陪我去後山走走。”
“好啊。”
秦陽起身與她並肩向着後山走去、
且不說兩人,而遠在東京大街上,天祿一手拿着一個酒葫蘆喝的痛痛快快,全身上下有一種寒顫淋漓般的快感,喝了一口之後,竟然是忍不住開始發生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連串大笑讓並不怎麼人多的大街上那些人紛紛驚訝不解的看過來,現在的東京已經開始有地獄的感覺了,這個傢伙是什麼人?竟然還能放聲大笑?
“哈哈哈。”
心中興奮顯然遠超任何人的想象,天祿像個瘋子一樣,搖搖晃晃笑着,笑着笑着,忽然眼淚就開始流了下來,右手中那笛子之上雕刻的絕代佳人好似活了一般,幽幽一嘆。
“舞娘,天祿此生負你,此生負你啊。”
天祿仰天一陣長嘯,那股興奮瞬間轉變爲極大地悲痛,一股股磅礴的力量從他全身上下溢出,龐大的氣勁將周圍草木吹的獵獵作響,伴隨着這起勁爆發的高氵朝,那路邊的樹木轟然倒塌。一幕幕在腦海中開始不斷的回望,舞娘的嫣然一笑,幼時師姐關懷的眼神,師父死後的遺憾,這一切不斷的折磨他的精神,酒葫蘆擡起,鮮美純釀接連灌下,他身上的起勁似乎並不停止般的吞吐着,那方圓百米之內,空無一人。
“爲什麼!”
天祿將那酒葫蘆砸在地下,轟然破碎,天祿指着上天,怒吼道:“爲什麼要這麼對我?爲什麼!我天祿一生行善,爲什麼要這麼折磨我,爲什麼要我讓我家破人亡,爲什麼要讓我最心愛的人死在曾經最關心我的師姐手中,爲什麼要讓我最尊敬的師父死在他最愛的徒弟手中,爲什麼!”
“砰!”
百米之外所有的物體就像是被一個巨大的錘子轟打一般,在天祿腳下,裂縫如蜘蛛網一樣向着四處蔓延着。
“天祿,夠了。”
忽然一個冷傲的聲音傳來,天祿擡起頭,但見一個黑衣男子出現在自己前方,天祿慘笑一聲,渾身氣勁收斂:“我已經做到我該做的了,接下來的一切都要靠他了,在這個世界上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牽掛的了,一千七百多年了,你知道我是多麼的想她嗎?我早就應該去見她了。”
“我不是來阻止你的,但是我想說,在秦陽真正打敗神聖聯盟之後你在作出選擇。”黑衣人道:“而且作爲黃泉之主,她的狀況你比誰都清楚。”
天祿搖頭一笑,道:“有我師姐助他,加上他身後的七人,有你和始皇,加上東王公一族,要對付神聖聯盟他已經具備了資格,我真的累了。”
“我地獄一脈最厲害的並非是地獄法則所帶來的強橫力量,而是出衆的生存能力。”黑衣人傲然道:“當初即便是魂飛魄散我都有方法活下來,集合三大地獄之主的能力若要救她,倒也不是難事,但是前提是要打敗神聖聯盟。而且是秦陽親手斬殺天堂!”
天祿雙眼灼灼的盯着他。
黑衣人不慌不忙道:“秦陽的晉級有些出乎我和始皇所料,而當他要晉升九級地獄所需要完成的是十級地獄任務,而我也相信在他完成十級地獄任務之後他將是最強的死靈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