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陽縣的事情已經沒多少讓他可想的了,回到家之後,跟秦老爺子聊了許久,在第三天準備離開,臨走之時也收下了秦隆和王月準備的一些特產,而他則是給秦葉留下了一句話:“等你高考結束之後,如果覺得自己可以走另一條路,那麼就去找我,我不敢保證你能大富大貴,但可以保證你比他們會的更多,學的更多。”
“恩,哥,保重。”秦葉堅定的點了點頭。
見識了秦陽的能量,以及秦陽對自己的幫助之後,他也明白了,同時也想着能與秦陽一起闖蕩一番,總比上一個三流大學當一輩子的工人強的多,哪怕失敗了也絕對不會後悔。
當秦陽走出村口的時候,深吸了一口氣,正準備打車去車站,卻忽然接到了孫琪的電話。
“秦陽,柳墨蘭昨天晚上被襲擊了,重傷,目前在昏迷中,但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孫琪的聲音充滿了沮喪懊悔。
“你們警方的存在難道都是廢物嗎?”秦陽的臉色立刻冷了下來。
“是我的疏忽。”孫琪並不拋開自己的責任,道:“秦陽,你什麼時候回來?”
“你們追查趙汝,難道還沒有查出一個所以然來嗎?”秦陽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是冷冷的問道:“別告訴我你抓了曹先虎什麼事情都沒問出來。”
“曹先虎自殺了。”孫琪苦澀道:“所有直指趙汝的線索全部斷了,我們想要重新尋找一條線索,可是趙汝做的太隱蔽了,我們幾乎無從下手。”
“難道你就不能用一些非常規手段?”秦陽冷笑的說道:“這些事情對你們警察來說似乎都是司空見慣的吧?”
“我是警察。”孫琪嚴肅的迴應道:“墨蘭受傷全是我的責任,但是秦陽,我不希望你在侮辱我的職業。”
“但我不是警察。”秦陽冷聲道:“把柳墨蘭藏起來,誰也不要在見她,旁人問起便說她在外接受保護治療,我自然有辦法對付那些人。”
掛了電話,秦陽深吸一口氣,卻感覺渾身都是暴躁無比,深吸兩口氣,蹲在馬路邊有了一陣兒纔是將這股暴躁壓了下去,掏出電話給季烈虎打了電話,這邊還沒說什麼,那邊老季就不滿的說道:“老秦,你開什麼玩笑,怎麼隨便往我這裡塞人?這要是出點岔子咱倆都會玩完的,要不是你介紹的我當場就廢了他了。”
“他是個人才,給你當助手絕對會讓你覺得我這個舉措是多麼的英明。”秦陽道:“墨蘭被襲擊的事情你聽說了吧?”
“聽說了。”季烈虎一聽此,嚴肅下來,道:“柳墨蘭昨天晚上因爲談一筆生意時間出現了錯差,讓敵人有機可乘,警方的保護力度雖然完善但不是完美,我的人也不可能過度接近柳墨蘭保護,否則會引起孫琪的警覺,只能遠遠的吊着,不過你放心,我去醫院見過她,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只是目前還在昏迷當中,另外主治醫生是我之前的一位好兄弟的朋友,絕對會全力治療。”
“現在海天市來了多少人?”秦陽問道。
季烈虎沉默了一會兒,道:“不少,這些犢子眼饞千萬花紅,都想拿着這筆錢回家過春節。”
“幫我傳一個消息。”秦陽深吸一口氣,道:“偷偷摸摸的傳出去,讓所有人在並不察覺的情況下知道柳墨蘭被轉移到鳳陽縣接受保護治療,目的是爲了躲避殺手的追殺,我已經讓孫琪將柳墨蘭嚴密防護起來,這些人,我要一個一個的收拾。”
“要不要我過去幫忙?”季烈虎問道。
“暫時不需要。”秦陽寒聲道:“對付這些茬子,我一個人就夠了。”
“好,你多加小心。”
這邊掛了電話。
在海天市人民醫院,孫琪臉色稍有些蒼白,眼球中滲着不少的紅血絲,顯然一夜未得到休息,看着躺在病房裡的全身被包紮着紗布的柳墨蘭,孫琪咬了咬嘴脣,眼淚卻是沒有止住,流了下來。雙拳更是捏的咔咔作響,站在門口的凌肅雲嘆了口氣,走上前,道:“我已經安排好了,這次接手治療的是我以前的一名戰友,是個高級軍醫,對這類傷害最有經驗,醫療場所定在軍區,消息是嚴格保密的。你在此假裝柳墨蘭,來一個,抓一個。”
“確定不會傳出消息?”孫琪擦了擦淚水,道:“我不想在他受到任何傷害。”
“放心,只要不是軍隊出動,她肯定會非常安全。”凌肅雲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很快就有七八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進來,不同於醫院的醫生,這幾人身上全身上下透漏着一股肅殺與絕對冷靜,冷靜的甚至讓人感覺一種窒息。
敬了個軍禮,幾人將病牀上的柳墨蘭擡起放在救護牀上,推着離開了。
凌肅雲問道:“秦陽有什麼反應?”
“他可能會採取一些極端的做法。”孫琪皺了皺眉,道:“這樣一來。”
“這樣正好。”凌肅雲淡淡的說道:“敵方人太多了,如果採取我們的措施恐怕短時間內不可能會清除所有人,他不是警察,做的可以更多一些。”
“可是。”
“沒有可是。”凌肅雲道:“秦陽的脾氣你我都清楚,現在纔去常規手段恐怕真的會惹惱了他,到時候我怕會鬧出更大的亂子。”
這邊孫琪實施警方計劃,由她假扮柳墨蘭吸引敵人,趁機將其一網打盡,而另一邊,季烈虎也開始忙碌起來,他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秦陽所想要傳達的消息以一種不被人懷疑的途徑傳播出去,這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麼難題,畢竟曾經有不少的路子,拿出來用就行,而且有黃金閣這麼個江湖怡紅院,傳遞出去在簡單不過了。只是季烈虎不滿足於此,對秦陽他是打心眼裡當成自家兄弟,這次兄弟吃了虧,他也不能幹看着,所以着急了諸位手下想想主意,亦當做是東山再起的開頭。
而季烈虎也給足秦陽面子,他推薦來的劉龍,也有機會參加這麼一場會議,作爲粉絲的劉龍在接到電話之後着實激動了不少,戰戰兢兢的站在巨大辦公室的一個角落,他在這裡是沒有資格坐下的,也只有端茶倒水伺候的份。不過縱然如此,能參加這麼一場會議他也足夠的激動,以前他在鳳陽縣是前呼後擁,可是跟着的都是一些混混痞子學生,但是這一次卻都會一些江湖黑道的前輩,而且還有自己的偶像,他又豈能不激動。
“總有一天,我會坐下,和他們一同談論是非。”劉龍咬了咬牙,堅定的想到。
注意到他的季烈虎暗中點了點頭,沒有大的野心,卻有足夠的上進心,這一點也足夠證明老秦看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只是他能有多少本事那就看他自己了。
“好了,諸位。”季烈虎拍了拍桌子,道:“事情大家也清楚,咱們認識秦陽的時間雖短,但是相信在做的弟兄們都將秦陽拿親兄弟看待,老秦媳婦遭人襲擊,這口氣秦陽咽不下去,我這個做哥哥的也咽不下,必須要幫忙,但是我們要怎麼幫。”
“季老大,這夥人在海天市隱藏的很深,以我們現在的眼線很難全部蒐羅出來。”張啓冷靜的說道:“而且警方現在的打黑力度十分嚴厲,秦老大的仇一定要報,但是我們要做就必須做的乾脆利落,絕對不允許留下一點把柄。按照秦老大的說法,他是想將所有人引到鳳陽縣,然後一網打盡,我們不能壞了他的計劃,所以要考慮的是如何幫助他完美的完成這個計劃。”
衆人我一言你一語,竟是接連商量了兩個多小時。
期間各種主意出了不少,也有餿主意被衆人鄙視的,也有較好的被多數人贊同的,只是他們想要討論出一個更好的,所以一直在商討,曹龍在處理曹先虎留下來的一系列的爛攤子回來的時候,首先看到的是一羣大老爺們臉紅脖子粗的在吐着唾沫星子,自己準備出來的大型會議室更是菸酒味濃厚的讓人想吐。
“我操,你們丫的是來開會的還是來污染空氣的?”曹龍將窗戶打開,不滿的說道:“還真以爲自己黑手黨呢?還掛着黑窗簾,也不嫌憋的慌。”
“曹龍,別廢話了,你有什麼好主意。”季烈虎擺手問道。
“劉龍,你說說吧,剛纔進來就看到你在哪想着。”曹龍並不率先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轉身對劉龍說道:“有什麼說什麼,都是自家弟兄,說瞎了最多鄙視你一頓讓你請客吃頓飯。”
曹龍如此做無非是之前接到秦陽的囑託,生怕季烈虎那羣傢伙在排外,有曹龍做中間人,也能儘快的讓他融入這個團隊。
劉龍感激的看了眼曹龍,他知道是曹龍可以幫自己的,否則在這裡他還真不好插話,季烈虎早就想讓他說了,只是覺得時機不到時候,見曹龍推薦了,便順勢道:“說說看。”
“那好。”劉龍先是給衆人鞠躬,道:“諸位哥哥的意見都非常具備可實施性,能在很大程度上幫助秦老大完成他的計劃,我所做的也只是錦上添花,稍稍完善一些,首先,我們要挖掘根源,懸賞嫂子千萬花紅的幕後人是誰,要找出來。再其次,嫂子現在被嚴格隱藏,咱們誰都不知道,這也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可以找一些女人假扮嫂子,混淆視聽,引敵人上鉤,但不要趕盡殺絕,留一絲隱蔽線索,線索直指鳳陽縣!第三,火上澆油,有人可能會覺出現如此多的柳墨蘭,那鳳陽縣肯定是圈套,但我們可以加大懸賞籌碼,越大的利益總會讓人產生貪婪。而且經過隱蔽途徑傳播,三人成虎,鳳陽縣就是嫂子的藏身之所!”
“可是這樣一來會引來更多的人。”曹龍皺了皺眉,道:“秦陽的麻煩就更大了。”
“曹哥,您認爲秦老大是怕麻煩的人嗎?”劉龍激動的說道:“現在全國都在掃黑行動中,警方的人想要給上面交出一份優秀的成績單來換取不菲的獎金和光明的前途,我們甚至可以挑撥警方不斷的打擊來犯之人,當警方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這些來犯黑道人的身上的時候,諸位哥哥,被遺忘在角落的我們可以做什麼?”
季烈虎雙眼一亮。
的確,當警方的注意力全部轉移到這些人的身上的時候,那麼我們這批按兵不動的人可以做很多的事情,比如搶來的毒品,比如棘手的鑽石。
“甚至,我們不期望東南黑道高手被斬除大半,哪怕只有海天市的黑道高手被殺的七零八落,這對咱們的東山再起會有多大的助力?哥哥們,你們肯定比我更加清楚。”劉龍甚至有些興奮。
“就這麼辦了!”
季烈虎一咬牙,拍手道。
“就這麼做!”衆人也是紛紛同意,這小子說的太他媽的有煽動性了,尤其是最後的兩句話,完全是說到他們心坎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