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暮塵雙拳緊握,那是他的親人“九幽大陸,入口就在破天涯嗎?”
冰鈴鐺道“是的,那邊勢力相對要比我們強很多,目前我們只能防守”
淦暮塵沉默,雖然從未見過自己的叔叔,但那是自己父親的親兄弟,他不由感到有些心痛“放心,我叔叔的仇我會親自去報,你還是早點離開魔城吧,我們即將對魔門一網打盡,以後遺忘村不再有魔門了”
冰鈴鐺道“我明早動身,此事幹系重大,必須立刻告知我父皇,此次外出獲如此重大的信息,江湖果然多俠士,謝謝你們”
淦曉澀道“你有沒有看到一個長得三分像我,七分像她的女子,二十多歲的樣子,對,應該二十多歲”
冰鈴鐺看了看淦曉澀又看了看馬小白,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淦曉澀黯然低頭,她不止一次在夢中見過自己的孃親,可尋遍遺忘村,彷彿世間真不在有,她好像就是憑空多出來的人,一個沒有過去的人,不過,淦暮塵和這麼多好朋友的出現,讓她已經找到了家的感覺,不在像以前那樣憂傷。
淦暮塵上前,他知道,淦曉澀心裡又在難過了,他能感受得到那份憂傷,誰不希望父母健在,誰又願意孤零於世,這樣的感觸,對身爲孤兒的淦暮塵來說,感同身受。
淦暮塵看着對面的淦曉澀道“沒事,我們都會陪着你,我們慢慢找,遺忘村沒有,我們就找到外面去,只要他們在,我們一定會找到的”
“嗯”淦曉澀點頭,眼中居然有些水霧,她確實很強,但她也只是個孩子,她希望跟別的人一樣。
淦暮塵沉默着,他在想:你好歹有個盼頭,我父母皆亡,想找都沒地方找。
馬小白看到兩人情緒不怎麼對,於是上前左手將淦曉澀肩膀摟住,打岔笑道“哈……這有什麼,我一個從蛋裡蹦出來的人不也是孤兒嗎?大家一樣,要跟我學,開心點”說着,馬小白雙手將淦曉澀向右一轉。
淦曉澀原本就比馬小白要瘦一圈,被馬小白抓住,淦曉澀居然有點像木偶般任其擺動,兩人面對面,馬小白白皙的雙手,捏了捏淦曉澀白嫩的臉蛋,在那臉蛋上使勁擠出了一個微笑來,自己大笑道“哈……來,妞,給大爺笑一個”
“算了,估計他們也都不在了,我倒是覺得你長得比較像我娘嘻嘻……”淦曉澀說着,將馬小白的右手拉起,憨笑起來。
馬小白再次捏了捏淦曉澀的臉蛋道“去,我可生不出你這樣的閨女來,哈哈……”
淦曉澀右手猛力往馬小白臀部一抓道“嘖嘖,看你這身材,這臉蛋,這圓屁股,怎麼就生不了啦?哈哈”
馬小白被掐得大叫一聲“啊,你這小妮子,找打啊哈哈……”
兩女微着甘九娘轉着追打起來,甘九娘站在中間,滿臉的幸福,她響起了自己的小西來,還有那壞事做了一大堆的兒子柳生一劍,想必,他們也這麼漂亮淘氣,這麼天真爛漫吧!
“呵呵……慢點兒,你們兩個轉得我頭暈”甘九娘站在中間,看着兩女中自己身邊轉成了龍捲風,急忙出言調和。
向來冰冷的冰鈴鐺對這一幕也裂開了嘴巴,輕笑起來,這哪裡像之前擊殺自己的那兩個冰冷美人啊,這簡直就是兩個沒心沒肺的人兒。
冰鈴鐺想起自己這十四載歲月,生來就被人捧着,身邊的人倒是無數,可都是見到自己就下跪,哪裡有這樣的姐妹,真好。
都說物以類聚,對跟自己同等的天才時便會惺惺相惜,冰鈴鐺傲世凎化大陸同代天驕,沒想到會在遺忘村這樣鳥不拉屎的凡人之地,遇上比自己強大而且年紀比自己還小的兩個姐妹花,一時,什麼國家危難盡忘,什麼憂國憂民盡舍,這裡只有歡笑。
“我也來”說着,冰鈴鐺也跑了進去,甘九娘被轉得頭昏眼花,樂呵着。
“你們在幹嘛?吵死人啦”一個迷迷糊糊的聲音從後方門中響起,淦暮君醉醺醺的從後方門縫中伸出小腦袋,滿臉不樂意。
“誰呀,深更半夜的,想幹嘛?”龜苡仁也是醉醺醺的打開臥室房門。
龜苡仁作爲三丫酒樓的導航人,向來都是被人尊敬有加,誰敢在他臥室外這樣大聲喧譁,可是,當他看到這一屋子人後,他知道,自己的好日子結束了。
“爺爺,來,乾杯”龜三變也是醉意朦朧的從淦暮君身後伸出來堆滿凌亂髮絲的臉蛋,自言自語道。
“這三人怎麼回事,至於喝成這樣嗎?”淦暮塵看到淦暮君的樣子,搖頭問道。
甘九娘樂呵着道“三人一直划拳喝酒,那,都喝的壺,又要起來鬧了”
淦暮塵聽後一陣無語,這丫頭,無論在哪裡,都鬧得歡,有她和馬小白在,淦曉澀月也變得陽光開朗了起來,可惜,年後她就要走了,算算日子,淦暮君也快滿六歲了。
淦暮塵看着滿大廳玩追猴子的三人,心情大好,笑道“呵呵……沒事,牛哥收徒弟,是應該好好醉一回的,來,我們大家繼續,準備酒席”
同一時間,
距離淦暮塵鬧騰的豹子堵坊西面,一座大樓頂上,數百人頂着風雪站立着,一個禿頂老頭站在首席位置上,面色很不友好,嚴聲道“殿下在我們的地盤上丟失,這個罪誰都擔當不起,各位,現在怎麼辦?”
“大東家,如今須積聚所有兄弟營救殿下”
“這樣殺過去,不但救不了人,還會適得其反”
“那你說怎麼辦,就這樣乾等着?”
“不要吵了,一遇到事就只會衝動亂吼,有意思嗎?”鷹鼻老人佝僂着身體從座位上站起,大吼道。
“謀士,你說”禿鷹看到鷹鼻老人開口,於是站起,這幫豹子堵坊高層,每每商量大事,都會爭論的臉紅筋漲。
“如今之計,必須趕在主上歸來之前,將殿下安全接回來,看情況,三丫酒樓已經投靠外來的修魂強者,單憑我們一家之力,資格不足以跟他們面對面的談話,只能聯合魔街一起,才勉強夠格,積聚大軍壓後,隨時準備跟開戰”鷹鼻老人佝僂着身體道。
不多時,豹子堵坊大樓後方的大地裂了一個巨大的縫隙,那是一個地下入口的大門,裡面響起了整齊的腳步聲。
……
……
……
魔街的大街上,兩道身影從天飄逸而落,出現在風雪滿天的大街上,風雪颳起了灰色的衣袍和長髮。
街道兩旁亮起了燈火,瞬間多了無數人羣“何人尚闖魔街”
“在下豹子堵坊管家鷹鼻老人,求見你們的門主,有生死存亡的要事相商”鷹鼻老人佝僂着身子向前,抱拳道明來意。
……
……
“什麼?殿下被截走啦?”一個大殿內,響起了魔街門主歪鼻老人的咆哮聲。
“是的,就在剛剛”禿鷹道。
“你拉的屎,你自己擦去,你來找我幹嘛?拖我下水嗎?”歪鼻老人很不爽道。
“這是在我們兩個地盤丟的人,你認爲自己可以置身事外,如今之計只有我們兩家合力,纔夠資格與三丫酒樓那邊對話,先保住殿下,否則,主上歸來,大家都得玩完”禿鷹站起道。
“他們之前不是正在攻擊三丫酒樓的嗎?難道三丫酒樓降了不成?”歪鼻老人道。
“八九不離十,殿下一身修爲通天徹底,居然被人強行帶走,由此可見對方的強大,此中原因實在難以捉摸”禿鷹摸着光禿禿的頭頂道。
“以殿下的修爲都只能就擒,我等能做什麼?去送命嗎?”歪鼻老人低沉道。
“卻是如此,對方不知殿下身份,恐他們亂來對殿下不利,我們兩家連手前去,只需向對方道明殿下身份,免得出現無法補救的後果,到那時候,誰也脫不了干係,主上怪罪下來,大家都得死”禿鷹道。
歪鼻老人在大殿內徘徊思忖着,面色一陣青一陣白。
……
……
清晨,魔城已經大雪滿天飛舞,天地籠罩在深寒之中。
大廳內,酒桌凳子四處亂倒,數人一牛睡在一起,姿勢東倒西歪,景象甚是奇觀。
小金牛在最下面,淦暮塵躺在牛脖子處,嘴巴正在不停地舔着緊閉的牛耳,龜苡仁睡在牛肚子處,半顆腦袋裝進了小金牛的兩前蹄之間,看樣子,甚是暖和,甘九娘則仰面睡在龜苡仁的雙腳上,頭靠小金牛的肚皮,嘴裡還唸叨着什麼,小金牛脊背後面,龜三變下半身兩大腿夾着的淦暮君正在睡得香,輕微的呼嚕聲不斷,口水流溼了龜三變的美腿,至於馬小白和淦曉澀還有那皇朝公主冰鈴鐺卻不見了蹤影。
三丫酒樓上空,風雪中響起來冰刃對擊的聲音,三道一粉一藍一白的身體正在快速相互廝殺着,居然亂戰在一起,彼此見面就砍,場面相當混亂。
“好強,我們兩個的冰屬性居然是一樣的哈哈……”冰鈴鐺揮舞着玉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