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基裕咧嘴笑道:“她會告訴你?”
莫菁蒼笑道:“你不信?”
楚基裕轉聲問楚絨玥,“玥妹,你會信嗎?”
楚絨玥也不相信,搖了搖頭,“嫂嫂,她嘴巴那麼掩實,怎麼可能會自己說出來。”
莫菁蒼笑道:“我本來是想炸一炸她,卻不想被我歪打正着,說中了她的心事。”
楚基裕驚歎道:“她可是我們的妹妹,她怎麼會存了這等心思?”
莫菁蒼彎嘴笑道:“她何止存了這等心思,她還想去做呢?”
莫菁蒼說到這裡,心裡忽然想起什麼,這事還沒結束。
楚基裕問:“她還想佔了你的位置不成?”
楚基裕問了半天,見她沒有任何反應,低聲問:“嫂嫂?”
莫菁蒼依舊沒有任何迴音,仍是垂着頭在想着事情。
楚絨玥望向莫菁蒼,見她臉上堆着愁容,“嫂嫂,二哥在叫你呢?”
莫菁蒼起聲道:“叔叔,楚絨薈做的這些事還沒完,她既然沒有得到她想要的,她也不會停止,相府內的人,她還要繼續,她下一個目標,是你?”
楚基裕收了嘴角的笑,寒聲道:“是我?讓她來吧,正好新賬舊賬一起算。”
莫菁蒼沉思着,“我害怕的是,目前不止她一個人想毀掉相府,她一個娘子,怎麼能左右了朝堂之事?恐怕還有旁人在……”
楚基裕還未待莫菁蒼說完,忽然想到了什麼,拉開車窗簾,問:“嫂嫂,既然她對兄長存了心思,那麼嫂嫂你豈不是更危險?”
莫菁蒼和楚絨玥被突如起來的強光照進來,身子不覺得往後傾了傾,莫菁蒼放下眼前遮光的手臂,搖了搖頭,不以爲然地說道:“咱們這個妹妹聰明陰毒,對自己極爲自負,心性也不成熟,她若想殺了我,在靳郡王府的時候,就不會讓小俏容離開了。”
楚基裕緩緩的放下車簾,莫菁蒼說的不錯,只是他還是很擔心。
馬車慢慢加快了行駛的速度,不一會兒便回到了相府。
莫菁蒼今天太累,餘下的事交給了楚基裕,她已無心再去應付鬧心的施氏。
莫菁蒼安心的在瓊香院內歇息了兩日,日子總算安靜了下來,只是耳邊總不能清淨。
濃墨前後打聽着些事,她們從靳郡王府回來後,濃墨說那天她出去後,留意了所有府上的馬車和婢子,說是小俏容在汪家的馬車上,這也證實了之前的猜測,小俏容不是成國府的人。
濃晴和濃墨兩人在打掃房屋時,胡亂猜測,說是小俏容正是因爲和莫菁蒼長得相像,這才被汪郎君私自帶回了尚書府。
莫菁蒼小憩起來,便聽到她們兩個在門口嘀嘀咕咕的說着,濃晴啐了一口,“你瞧他那樣,就算他找十個長相和奶奶相像的人,奶奶也不會多看他一眼……”
莫菁蒼靜悄悄的走近兩人,“誰不會被我多瞧一眼?”
兩人聞聲,慌忙轉過頭,望向身後,見莫菁蒼身着白色褻衣,走到了門口,慌忙起身行禮。
濃晴福完禮起身後,走到莫菁蒼跟前:“奶奶醒來怎麼沒叫奴婢們?”
莫菁蒼伸了伸懶腰,“想聽聽你們私下都在說些什麼。”
濃晴笑着扶着莫菁蒼坐在了梳妝檯前,“沒什麼,還不是之前郡王爺來的時候,老夫人讓人帶傳的話,說是汪郎君的事?”
莫菁蒼笑了笑,“濃墨還打聽到了什麼事?”
濃墨回道:“奶奶,聽說這幾日太傅家閉門謝客,白家的人連續兩日往太傅家跑,不知爲了什麼事,而且郡王府和俊大爺也都往太傅家去,不知在密謀什麼事?”
莫菁蒼想着之前的事,恐怕這兩個丫頭什麼也不知道。
白家和陳家他們去蔡家,只怕是因爲白溯溯這事,退婚是不可能,恐怕蔡太傅這幾日無心再理會相爺的事,他一心和兵部白家一起應付陳家的陳老夫人。
莫菁蒼點了點頭,還未等濃晴爲她梳頭,門外傳來一陣“嗒嗒嗒……”的聲音。
莫菁蒼看着鏡中的自己,想着這步聲,“該不是小敏來了吧?”
這邊話音剛落,那邊小敏便已經走到了門口,見莫菁蒼坐在梳妝檯前,福禮稟道:“奶奶,小敏有事稟報。”
莫菁蒼也沒擡眼,隨口問:“你說啊,我又沒讓濃晴堵你的嘴?”
小敏看了邊上濃晴一眼,躬身回道:“奶奶,奴婢剛從後廚過來,聽賈嬤嬤說了一些事……”
莫菁蒼見小敏說到一半不說,扭過頭笑着問:“是什麼事,咱們小敏還有這麼爲難的時候?”
小敏垂着眼瞼,嘴角撅着老高,帶着幾分不喜:“賈嬤嬤陪着其他嬤嬤去添置菜,聽到外面有傳言,說是皇上下旨,三個月後,太傅家的二郎君和汪家的大娘子成婚,這邊日子都選好了……”
莫菁蒼扭過頭來,細問:“你確定聽到的是皇上親自下的旨?”
小敏擡起頭,重重的點着,“奶奶,是皇上親自下的旨,聽說是因爲工部尚書做了件有利於朝廷的事,這才賜下婚事。”
莫菁蒼想着汪家和蔡家,他們終於聯姻了,只是怎麼這麼快?一切來得都很着急。
這邊蔡太傅忙着應付郡王府,那邊皇上下旨成婚,這是蔡太傅爲自己想的法子應付陳老夫人嗎?
一個是兵部家,一個是工部家,太傅的心很大,他這是想做什麼?難道皇上看不出來?
三個月,那不是年底?
“嗯,我知道了,可還有其他事?”
小敏想了想回道:“奶奶,外面都在傳言,也不知是真是假,說是公主離開了都城,不知去向,皇上下旨皇宮內外都在搜查……”
莫菁蒼想着之前白溯溯耳邊的話,說公主去了隨州,只怕她是已經去了。
莫菁蒼點着頭,“嗯,若沒別的事,你和濃墨在偏院裡說會話再走吧,若是後廚問起來,就說我讓你來的?”
小敏臉上頓時高興起來,“奴婢謝奶奶!”
福完禮,便高興地走到濃墨身邊,濃墨恭敬的福了福禮,這才隨着她走了出去。
濃晴待兩人走後,嘴角翹起來,“奶奶,你真的不在意百花羞公主,她可是堂堂的公主,臉皮可真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