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菁蒼見他一人喝着不盡興,端起手中的酒杯,“楚基灃,來,我陪你喝一杯?”
楚基灃饒有興味的仔細地看了她一眼,端起酒杯,“也好,既然不能順我心,就陪我喝杯酒也不錯。”
那舞姬等舞跳完了,站在楚基灃桌前不願離開。
皇上和衆人瞧出了她的意思,哈哈笑道:“楚愛卿,我瞧那舞姬對你可不同,不如由朕做主,讓她給你做妾如何?”
莫菁蒼手中的酒還沒送到嘴邊,聽到皇上這麼說,眼底劃過一抹憂傷,一股腦喝了下去。
楚基灃起身,稟道:“微臣多謝皇上美意,只是微臣一介粗人,恐怕委屈她,更何況家有嬌妻,臣無心他人,還望皇上收回聖意!”
皇上笑着看了莫菁蒼一眼,道:“想不到我東堯堂堂的鎮北王,竟然是個情種,既然你心有所屬,朕也不爲難!”
楚基灃謝了恩,便坐了下來,而那舞姬瞪了莫菁蒼一眼,負氣離開。
莫菁蒼放下手中的酒杯,低聲問道:“楚基灃你知不知道,你隔三差五的爲我找冤家?”
楚基灃聞言,“難道你想讓我收了她們?”
莫菁蒼笑道:“不想,她們的事太多,找幾個事少的,比如像家裡的芮姨娘,我看着就很喜歡。”
楚基灃難得笑的迷人,“嗯,王妃的建議甚好,改天我去淑品坊找幾個啞巴回家,陪陪王妃?”
莫菁蒼回道:“那可怎麼辦?我瓊香院已經住不下了,要不我和昭兒搬到母親院裡去?”
楚基灃眯着眼,嘴角似笑非笑勾起,“你說呢?”
莫菁蒼和他相視片刻,忽然兩人之間不用多說什麼,便可知對方心裡想什麼,楚基灃也不向之前那麼低沉,眉眼卷着笑意,若有若無地一點點靠近莫菁蒼。
見腿邊的一坐墊礙事,直接將楚昭的座墊拿開,坐到莫菁蒼跟前,問:“菁菁,待會若發生任何事,你只要站在我身後?”
莫菁蒼見楚基灃的神情嚴肅起來,聽到他這麼說,心裡一暖,點點頭,“嗯。”
看着太子和秦王不會善罷甘休,定會出一些幺蛾子。
而楚基灃像是看透了這一切,坐在她身邊,陪她說着話。
百花羞自從懷王入殿,整個頭埋在桌子下,不敢擡頭,看來懷王的事,她震撼不小。
坐在百花羞旁邊的是太子和秦王,他們正迫不及待地想做點什麼,若他們還是從前那般唯命是從,只怕最後一點喘息的機會也沒了。
但他們又不會製造太大的聲勢,他們要顧及楚基灃上萬名鐵騎就駐紮在城外,只要城裡的人有任何風吹草動,楚基灃一聲喝令,萬名鐵騎,便會涌入城內。
思來想去,他們唯有一個機會下手,就是陳玉呈的身份,懷王沒有錘石的證據證明自己的身世,若是此處他們拿捏的得當,給懷王治一個冒充皇子的罪名,當即斬殺,也是有可能,所以此事只會趁早做。
另外,如今文武百官站位已經清晰,支持懷王的僅有相爺和鎮北王和一羣無實權的國公郡王,其他的人,有些模棱兩可,有的等待時機,都在伺機而動。
莫菁蒼想到這裡,擔心問:“楚基灃,你有十足的把握嗎?”
楚基灃衝她一笑,道:“沒有,你會爲我擔心嗎?”
莫菁蒼真覺得他變得油嘴滑舌,話也多了,明明爲他們擔心的要命,他卻在和她說笑。
正在兩人說着閒話時,那邊恭王站起身來,稟道:“兒臣恭喜父皇,賀喜父皇,因着父皇的英明神武,任賢用能,東堯纔會開疆擴土,雄踞一方。”
皇上點頭笑了笑,“嗯,玉禮,這次是你皇兄玉呈親自上前線打仗,你以後要和你皇兄多多學習。”
皇上想把功勞,直接扣在懷王的頭上,這樣懷王的能力足以讓旁人瞧見。
恭王躬身回道:“是,父皇,他日,兒臣一定會向皇兄多學習,只是眼下兒臣有一事不明,還望父皇爲兒臣解惑?”
皇上“嗯”了聲,“你說。”
恭王躬身問道:“父皇,皇兄多年未歸,不知是何人在何地找到的皇兄,兒臣有些問題想當面問問此人?”
皇上臉上依舊保持着溫笑:“自然是朕的人。”
恭王躬身道:“父皇,衆所周知皇兄三歲走失,至今長什麼樣,諸位都不曾見過,如今單憑父皇一己之言,怕是不能證實皇兄的身份,文武百官也會不服,父皇一向以天下爲己任,皇子身份更是慎重再三,萬望父皇不要被奸人矇蔽,仔細查探爲好!”
皇上因着恭王的幾句話,臉色烏青,“放肆,朕的話,難道也有異議?”
秦王也站了出來,“父皇,皇兄的身份的確值得深查,父皇,兒臣對父皇的話又異議,而是對皇兄的身份懷疑,如今亂世當道,難保沒有人在其中濫竽充數,此事還望父皇明察。”
此時,下座的太師,太保,少師,少保,全都起身附議。
太子不動聲色地在旁一直坐着,時不時的望向高座上的皇后。
莫菁蒼看到此處,見楚基灃的神情,依舊沉着平穩,絲毫不在意這些人的威逼。
只是懷王尚未爲自己辯明,楚基灃此時也不易出面,更何況他是武官,和這羣善辯的文臣說禮法,即使贏了又如何?
而下座的一些人,已經按耐不住身子,只見幾位郡王和國公也站了出來,力保懷王。
只是這些人,一無官職,二無兵權,說話的力度,根本微不足道。
楚忠見情形,站了出來,稟道:“啓稟恭王秦王,微臣可以爲懷王身證,因爲懷王正是微臣親自找到,並查探清楚其中的來龍去脈,纔敢向皇上回稟。”
秦王笑道:“楚相爺,這事若是你不說,我還想不起來還有一事,記得鎮北王還爲殿司時,楚相爺爲他娶了一個邊池的長史的娘子,不知是否有此事?”
楚忠回道:“回秦王殿下,是!”
秦王說道:“我聽外面流言說,而此娘子正是懷王的親妹妹,是與不是?”
楚忠回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