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菁蒼屈了屈膝,“母親,兒媳知道了,只不過母親,若要兒媳去隨州,還望母親答應兒媳幾個條件?”
施氏聽聞她說條件,臉色淡了幾分,道:“你說說看?”
莫菁蒼回道:“母親,兒媳想親自挑幾個人?”
施氏以爲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原來是這事,“這事好辦,你且親自挑去?”
莫菁蒼溫笑道:“多謝母親,這第二件事,就是兒媳不想讓皇上的人護送,我畢竟是相府的人,咱們相府有的是人,挑幾個之前跟着夫郎身邊的人,在遠處跟着便好?”
施氏點了點頭,問:“還有呢?”
莫菁蒼說道:“還有就是,還望母親多給些銀兩,路途遙遠,兒媳從未獨自走過什麼路,還望母親多行些方便之財?”
施氏微蹙着眉,笑道:“就這三件事?”
莫菁蒼微微頷首。
施氏笑道:“這事好辦,那你明日便開始收拾東西,後天便可啓程?”
莫菁蒼點了點頭,“是,母親。”
說着,便帶着濃晴退了出去。
第二日一早,濃墨從後廚房回來,見莫菁蒼起了身,忙上前幫着濃晴爲莫菁蒼梳頭穿衣。
見莫菁蒼心情還不錯,湊到她身旁說道:“奶奶,二爺去了濱州?”
莫菁蒼剛睡醒便聽到這句話,輕笑一聲:“你一大早便來說笑,二爺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去了濱州……”
說完後,莫菁蒼像是恍惚過來,濱州,那不是楚母所住的地方,楚家的老家,楚基裕去了濱州難道是要請楚母回來?
莫菁蒼微擡起頭,問:“你說的是真?”
濃墨點了點頭,“奶奶,奴婢一大早怎敢欺哄您呢?”
莫菁蒼問道:“二爺什麼時候走的?”
濃墨回道:“天還未亮,二爺便動身,大夫人和老爺親自去送的。”
莫菁蒼瞭然,怪不得施氏昨天神情不對,原來楚基裕要去接楚母了,只是這一來一去濱州,最多兩個月,施氏這沒必要擔心。
想來施氏是想着,一個兒子去了戍邊,一個兒子也要離開,心裡難免有些不開心,也屬正常。
今日她們也要收拾收拾離開了,莫菁蒼看着銅鏡裡面的屋子,住了幾個月,還真有點捨不得這裡。
只是比起外面的世界,這裡她還是忍心捨棄。
第二日,莫菁蒼將所有的東西都帶齊,施氏一大早便讓人來囑咐着,給楚基灃帶些衣服,帶些乾糧。
莫菁蒼來到垂花門的時候,施氏已經在門口等着了,看着莫菁蒼身披大氅,壓眉的斜劉海,不由得眼前一亮。
莫菁蒼走近施氏,福禮:“母親怎能起的這麼早?”
施氏臉上帶着愁容,“相府這是怎麼了?幾天下來,都走光了,感覺府裡瞬間冷清多了。”
施氏是個長情的人,見到離別的場面自然心裡難受,但莫菁蒼卻認爲,她只是在爲她的兩個兒子傷懷,別人她可沒那個心思。
楚絨玥陪着施氏站在一旁,見莫菁蒼要離去,急忙道:“嫂子,玥兒支持嫂子,一定會將公主打敗,兄長總有一天會發現嫂嫂的好,後悔他當初的選擇。”
施氏聞言,喝道:“住嘴,這話是和誰學的?你怎麼能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公主是咱們可以私下亂說的嗎?何況你嫂子和你兄長本就關係極好,什麼後悔不後悔?”
楚絨玥伸了伸舌頭,趕緊閉上嘴巴,然後看向莫菁蒼。
莫菁蒼聞之,只是嘴角彎着淺笑。
施氏看着天色快亮了,從袖筒中掏出一個圓形令牌,“這個是皇上賜給你的金牌,到了北門,守城的人若是攔着不放,你亮出它即可?”
莫菁蒼接過金牌,問:“母親,這個令牌不管在哪個門都能用嗎?還是隻能在北門使用?”
施氏搖了搖頭,“之前出城,哪裡需要用這個,我也不知道它能不能在別的城門使用,我想這是皇上賜的,應該可以?”
莫菁蒼點了點頭,“母親,皇上的密旨真的只有相府的人知道嗎?”
施氏被莫菁蒼突然的一問,怔了片刻,“嗯,是隻有相府這幾個人知道。”
莫菁蒼湊到施氏耳根前,然後說了兩句話,施氏瞪大眼望着莫菁蒼,見她點着頭,施氏想起之前楚基裕那天的話,他去了淑品坊,那邊並沒有泄露楚絨玥繡的東西,那肯定是府上的人。
“你且放心去吧,府裡的事,娘會親自處理,我前兩日已經讓人快馬加鞭給灃兒去送信,讓他那邊派人來接着你,這一路上,都是咱們自家的家丁,你們可要權益行事?”
莫菁蒼微蹙着眉,楚基灃要來接着她?
莫菁蒼點着頭,福了福禮,便向施氏辭了行。
莫菁蒼帶着濃晴濃墨,小敏賈婆子,郭嬤嬤等人一起上了路。
馬車後面是莫菁蒼選的幾個有着拳腳功夫的家丁,據說之前都是跟着楚基灃一起抓過山賊,打過土匪,出征過沙場的,有他們四個保護,施氏也總算放心。
快到午時的時候,來到北門,守城的見是相府的馬車,上前來尋問,莫菁蒼掏出施氏給出的令牌,他們這才放行。
直到一行人全部走出了城門口,莫菁蒼總算鬆了一口。
自從出了城,小敏便樂壞了,感覺整個人都精神了百倍,坐在馬車上,左右搖搖晃晃,馬車內歡聲笑語,十分熱鬧。
莫菁蒼覺得這纔是她想要的生活,那麼接下來她們就該改變路線,擺脫身後的人。
只是身後這四個身手較好的家丁,要怎麼不被他們發現逃走呢?
之前沒走的時候,莫菁蒼便想到她們要多行使一天的路程,這樣若是他們發現她們逃跑,回府通知人,這來回的時間也足夠她們改變新的計劃。
趕了一天的路,所有的人都很疲累,尤其是那四個家丁,累的走路都不正常。
賈翠萍找了一個偏僻的村落,在一戶老人家裡借宿了一宿。
莫菁蒼晚上歇息的時候,讓濃晴在家丁的飯菜裡面放了一些安神的藥,然後五人便第二天一早,便悄悄乘着馬車離開。
賈翠萍趕着馬車,一路往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