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 第四卷

季衡準備以許七郎的人馬和付揚的親衛前去救援季氏一族被抓走的族人,而以姜時澤的水師,以及汪秉直的兵馬前去圍剿王啓。

姜時澤趕到餘杭,同季衡一起到總督府,同汪秉直商議用兵之事。

汪秉直對水戰並不精通,故而一向是趨向於保守的陸戰,這還是第一次,朝廷主動發兵圍剿海上賊寇。

汪秉直對此並不持贊成態度,反覆強調水師兵力不足,大約不足以剿滅海上最強大的海賊力量王啓。

姜時澤年逾四十纔有了穩重之態,他的本性便是個冒險派,不然也不會當年在臺州之戰時帶着上百人就出海去追擊海寇,之後還打了勝仗,所以他就直接說道,“下官手上的水師,之前的有兩千堪用,今年又訓練了有五千之數,皆是精兵,前段時間巡航海上,同幾股賊寇遭遇,都取得了戰果,這次去攻打王啓在舟山所一帶的力量,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季衡也說,“此次颱風正好從舟山所經過,舟山所勢必受災,王啓部衆在舟山所的力量定然受到影響,我們趁着颱風停歇便進攻,正好打他一個措手不及。這樣的好時機,以後可是找不到了。”

姜時澤是季衡的完全擁護者,附和道,“正是。汪大人,失去了這次機會,以後可就沒有了。”

汪秉直本來就是沒有辦法節制季衡的,便也只好同意了。

雖然汪秉直心中並不贊成此次行動,但既然定下了計劃,他便也並不拖後腿,開始積極地準備起來。

經過一天的討論,最後定下了圍剿計劃,姜時澤便也就離開了餘杭,開始去着手安排,而汪秉直這邊也開始安排。

因爲此次計劃定得機密,除了幾個核心人員,即使參將級的將領都不知道此次計劃,會如此嚴密地保密,卻是因爲之前金華千戶所叛變的事情引起的,還有就是餘杭一役時,季衡在城樓上,被敵方炮火攻擊,可見對方是有季衡的畫像的,但當時季衡見過的人少,大多是高級將領,他能被敵方認出,很大可能是有人是奸細,再說,當時造船廠和火器廠也都出了奸細,所以,之後的作戰計劃,都是不會事先公開的異界神選之女。

颱風在五日後停歇了,因朝廷的禁海政策,將沿海百姓都往內陸遷了,這次颱風又沒有直接襲擊內陸,內陸只是受影響而已,故而內陸並沒有遭受大災。

作戰計劃已經定好,趙致禮在出發前夕前來季衡府上,季衡招待他用了晚飯,飯後,在季衡的書房裡,趙致禮同他說道,“計劃已經訂好,我覺得你不必前往明州督戰,那太危險了。”

季衡聽聞便道,“沒有將士在前殺敵,督軍卻在大後方坐着的。”

趙致禮依然是不贊同,說,“明州距離舟山所太近,舟山所不僅有王啓的力量,還有弗朗機人,以致明州城裡的勢力也是錯綜複雜,明州當地的官府,比起是聽朝廷的,更多是看海寇和弗朗機人的臉色,這也是海寇四處劫掠,卻少有動明州城的原因。之前過年時候,明州有海寇登岸,我前往馳援,去了很快回來,也是因那是海寇偷偷上岸採買物品,並不是要劫掠明州。上次對你提過,你當還沒有忘吧。”

季衡點點頭,說道,“所以我更應該去明州,明州的情況,我也知道一些,但大約沒有你知道得清楚。這次掃蕩了舟山所一帶的倭寇,也需要清一清明州的官場了。”

趙致禮卻道,“除非派十分強悍的守將前往,不然要管下明州,那是十分困難的。”

季衡直接道,“我早就想過這個問題,已經向皇上上奏了此事,這次掃蕩了舟山所,便讓姜時澤將江浙水師遷到明州,他的總兵府衙也遷到明州,由姜時澤直接駐守明州,便可解決此事。”

趙致禮看着季衡,想了想,便笑了,道,“看來是我淺見,這倒是個好辦法。”

五月中旬,朝廷對舟山所用兵,剿滅舟山所一帶的海寇。

季衡親自前往明州督軍,付揚對自己被他派去救回季氏一族質子之事,最初並不樂意,他的職責是護衛季衡的安全,除此,其他事情都是次要的。

付揚同翁太醫一樣看得清楚,當今皇帝之所以會是一個明君聖主,那是因爲他足夠冷靜,而他唯一不冷靜的地方就在季衡身上,要是季衡出事,皇帝會不會變得糊塗起來,那真是不好說。

所以對付揚來說,季衡的安危比什麼都重要。

覆滅幾萬士兵,也比不上一個好的將領,而對付揚來說,覆滅整個江浙的陸軍水師,也沒有一個季衡重要。

但是季衡鄭重地將他的族人的安危交到他的手上,付揚偏偏就在對上季衡那深黑如夜空的眼睛時,鬼使神差地沒有說出拒絕的話,而是答應了。

不過雖如此,付揚還是安排了五十多人護衛季衡,再加上季衡身邊的四大死士,他覺得只要不是賊寇知道季衡在哪裡,派主要力量攻擊季衡,季衡都不該出事。

許七郎帶着糧食到達竹山島,意在支援,留守竹山島的是王啓的手下胡虎,胡虎同許七郎曾經有過一次交道,許七郎說是知道舟山所被颱風襲擊,他要到雙嶼島找弗朗機人有事,順路就過來給帶了些糧食來,以在這裡休整一番,胡虎看他帶的人很少,沒有威脅,便沒有多想,讓了他登岸。

現在整個王啓集團都有所鬆懈,因爲王啓已經對朝廷遞了投誠的橄欖枝,朝廷也有所反應,是有招攬王啓的意思,所以王啓的一干手下,都等着朝廷給予答覆,以後就從海寇變成朝廷水師。

竹山島不是一座大島,這裡有着王啓的一個水寨,最開始這個水寨只是王啓的一箇中間據點,有時候在這裡補充一下水和食物,在一兩年前,這裡才漸漸有了發展,因爲王啓利用這裡和弗朗機人做生意逃妾。

弗朗機人自從佔據了舟山所附近雙嶼島,並不和朝廷起衝突,他們一邊賄賂明州官軍,一邊和走私的海寇做生意,已經發展得十分壯大,而因爲和朝廷沒有衝突,而皇帝在之前又一直年幼,主幼國疑,根本就管不上弗朗機人這種行爲。

季衡現在也不想和弗朗機人就這麼對上,所以已經派出了他身邊的清客何道明帶着他的親筆信去到弗朗機人處,說這次對王啓的用兵,是朝廷要解決王啓之患,並沒有對上弗朗機人的意思,且說只要平了這些海寇,朝廷就又會開通明州市舶司,到時候弗朗機人可以自由地和商人做生意,這並不影響弗朗機人的利益,而要是弗朗機人不同朝廷合作,反而要支持海寇,那麼,朝廷也不會對弗朗機人的侵犯行爲視而不見。

竹山島因爲太小,上面又遭受了颱風襲擊,故而幾乎沒有什麼力量,而王啓並沒有在竹山島上,颱風襲擊了舟山所,他在別的島上處理颱風後的海寨重建已經十分繁忙,一時根本沒有管到竹山島上來。

許七郎上了竹山島,麻痹了胡虎,當晚也的確是在竹山島上休息了,考察看準了關押季氏一族族人的地方之後,第二天早上天還未亮,正是大家好睡的時候,他就召集了手下,只有三十來人,讓了一部分前去解救季氏族人,一部分上了燈塔,殺了燈塔上的守衛,點上了燈塔上的大燈,大燈點上,本來躲在許七郎的商船船艙裡的人便都登了岸。

胡虎發現了不對勁,穿上衣服出來看情況時,迎面遇上許七郎帶着人過來,胡虎還沒來得及詢問情況,堪堪抵擋了兩下就被抹了脖子,自此竹山島上大亂。

許七郎本來帶了三十幾人上岸,躲在船艙裡的又有五十來人,便有九十來人,加上人人勇猛,自然也是一股很大的力量。

很快,付揚的人也乘船而至,付揚作爲都指揮使,到達餘杭之後,也按照季衡的要求,不僅操練屬下的陸上作戰能力,還操練其水上作戰能力,這一百多人登岸之後,部分前往幫許七郎的忙,部分守在港口,並且將海寨和海寇的船隻放了火,大火燒起來,幾乎要和絢麗的朝陽混在一起。

付揚的到來讓許七郎那邊的壓力就頓時減輕不少,幾乎將胡虎的手下全都屠戮殆盡,那些想要逃跑的海寇大多被淹死,或者就死在了鳳羽衛的火銃之下。

季氏一族的人,根據季琉璃所說,在這竹山島上的,女人大約還有十五人,孩子還有十七八人左右,其他的,或者是沒在這裡,或者就是死掉了。

許七郎一臉絡腮鬍,即使付揚以前見過許七郎一次,現在也是認不出來了,只知道他是季衡安排的人。

許七郎將季氏族人交給了付揚,自己就先帶人離開,付揚以爲他還有別的任務,便也沒有阻攔,而是自己留下來做善後工作。

隨着竹山島上的大火燃起,朝廷水師便也開始對舟山所上其他的海寇水寨進行攻擊,一時間,即使隔得遠遠的,也聽到喊殺聲和炮火聲。

此次舟山之戰,乃是姜時澤任了江浙水師總兵的第一場大戰,他自然要好好表現,故而賣足了力氣,水師人手不足,故而帶上了陸軍登陸,又調派了另外幾個衛所海寨的水師對逃上船出海的賊寇進行圍剿,這場舟山之戰,便打了整整一天。

一天之內攻下舟山所幾座海寇最重要的基地,便是借了颱風過境之利,海島上海寇的防禦工事被颱風所摧毀,短短時日都還沒有修築好,這正好成全了姜時澤的水師。

之後雖然依然有賊寇逃竄離開,但是逃走的十分少,姜時澤不願意放過這些人,而且也的確是沒有尋到王啓和吳王第三子楊欽治,故而姜時澤又派了手下參將帶足了水和食物前去追擊。

季衡在明州城內坐鎮,因明州城距離舟山最近,他這裡很快就能夠得到捷報三萬英尺追妻記(gl)全文閱讀。

朝廷水師還在攻打舟山所,季衡雖然面上沉穩又鎮定,其實心裡也是緊張的,其一是不知許七郎那裡如何了,其二是不知這場大戰的結果是不是真如他所預想的那樣好。

季衡坐在明州城府衙裡,抱琴從外面進來,在季衡耳邊耳語了一句,季衡神色有了些許放鬆,然後點點頭。

他隨即吩咐趕來支援的參將齊嶴和謝朝峰封鎖明州城門,齊嶴和謝朝峰帶了六千人前來,足以控制住明州城,明州城被控制住後,季衡便讓抓捕了一衆大小官員。

季衡手段雷霆,明州城一衆官員都沒有反應過來季衡前來是要整治明州城,甚至齊嶴和謝朝峰也不知自己前來的任務是什麼。

季衡在被抓起來的一衆明州城大小官員,特別是武官面前,亮出了皇帝賜予的尚方寶劍,說道,“明州一城官員,有同舟山海寇勾結者,辜負皇恩,辜負百姓,正是罪大惡極,尚方寶劍在此,先斬後奏,殺無赦。”

一衆官員全都大喊冤枉,季衡也不管他們是不是冤枉,已經查出和倭寇海賊以及弗朗機人勾連且情節嚴重的,又是武官,便直接斬殺,其他的則暫時關押起來。

明州府衙一下子就被血染紅了院落,颱風過境後的天空澄澈如鏡,蔚藍無垠,只有幾朵雪白的白雲緩緩飄過。

堅守海岸線的趙致禮帶着部分兵馬回還之後,季衡就將明州城交給了他,說自己有事要出城,趙致禮沒有多想,季衡便只帶着十幾個人出了城。

守住城門的官兵見到季衡拿着巡撫的腰牌出城,自然不敢阻攔,放了他出去。

季衡一路到了城外,此時整個明州沿海已經被官軍戒嚴,不過季衡的巡撫身份自然一路行來暢通無阻。

見到許七郎時,許七郎正坐在船艙裡包裹身上的傷口。

作者有話要說:太子成長錄2

季衡給太子殿下親自刻了一套十二生肖的動物玩偶,是用木頭雕刻的,不是什麼好木頭,一般桃木而已,季衡雖然繪畫功力不俗,但在雕刻一道上卻功夫並不到家,故而那十二生肖只是馬馬虎虎而已,當不得大家手筆。

季衡送這十二生肖時,並沒說是自己親自雕刻的,但皇帝一看這麼糟糕的玩偶季衡也送上京來,就馬上明白這是季衡親自雕刻的了,這可是季衡對兒子的愛呀,皇帝當成了個寶,趕緊拿去給兒子玩。

太子殿下已經一歲零四個月,他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什麼東西都能惹起他的注意,這被顏料塗得花花綠綠的玩偶更是。

皇帝和兒子坐在一起陪他玩,將玩偶按照十二生肖的順序擺在褥茵上,指着老鼠說,“鼠,老鼠。”

太子殿下擡頭看了看他爹,擡手拿起了畫得最漂亮的公雞,聲音很大地嚷了一句,“雞。”

皇帝還是指着那老鼠說,“鼠。”

太子殿下把那隻雞湊到皇帝跟前去,“爹爹,雞,雞。”

皇帝只好接過那隻雞,說,“好,爹爹知道這是雞。但是這個,是鼠,鼠,乖兒子,說,這是老鼠。”

太子殿下努着嘴巴,將那隻老鼠扒拉着拿起來,然後撅着小屁股從褥茵上爬着站起來,蹬蹬蹬跑到門口,把那隻老鼠扔了出去。

皇帝,“……”

明天繼續。

下午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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