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段時間我雖說與天京富商秦家和楚家搭上關係，但他們畢竟只是在商海沉浮的生意人。
即便家財萬貫想要尋人還是有些困難，更何況蕭敬山絕對不會將沈御樓藏在淺顯之地，所以他們兩家目前來說根本指望不上。
除此之外我在天京就只認識警局局長陳萬川，雖說天京並不算大，但想要找到沈御樓也絕非易事。
再說警局人員有限，陳萬川也不可能將所有警力派遣給我，因此想要尋找沈御樓的下落只能靠我和秦嘯虎。
“別想這麼多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咱們先回是非堂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行尋找沈叔蹤跡，我想沈叔福大命大，肯定不會就此殞命。”秦嘯虎寬慰道。
我點點頭並未開口迴應，隨即依靠在車窗位置閉目養神。
不知睡了多久，我迷迷糊糊之間就聽到秦嘯虎在叫我，驟然驚醒後我看向秦嘯虎，問他怎麼回事。
秦嘯虎擡手朝着是非堂門前方向一指，無奈道：“冤家路窄，沈雨晴這丫頭怎麼會找上門來，你說她會不會是來找事的？”
沈雨晴一向清高孤傲，如此無聊之事她是決計不會做的，如今深夜到訪肯定有其他重要事情。
想到此處我立即下車朝着是非堂門前走去。
藉着車燈一看，沈雨晴已經換了一身幹練的裝束。
頭部梳着長長的馬尾辮，緊身黑色運動衣凸顯其凹凸有致的身形，這發育哪裡像是個十七八歲的女生。
“沈姑娘，不知你深夜到訪是非堂有何要事？”我行至沈雨晴面前開口問道。
沈雨晴上下打量我一眼，隨即冷聲道：“你們幹什麼去了，天京出了大事，蕭家一夜之間折了四條人命，這件事你們知道嗎？”
此事莫說知道，我連屍首都見過，只是目前還不知道沈雨晴來此目的，所以我故意顯露出詫異神色，問道：“蕭家都是何人身死？”
“除了蕭海庭在內他的三個兒子都死於非命，四人頭顱不翼而飛，目前蕭家已經懸賞紅花要捉拿兇手，你當真不知道此事？”沈雨晴有些狐疑道。
“不知道，我和嘯虎出門辦事了，從昨日早上就離開了天京，直至現在纔回來，蕭家的事情我一點也不清楚。”我面無表情道。
說完我心中不禁詫異，話鋒一轉問道：“蕭家人身死你來是非堂幹什麼，難不成認爲人是我們殺的？”
“我不這麼認爲可有人這麼認爲，近幾日江湖上已經有人散播傳言，說是非堂奪走蕭家至寶，故此蕭海庭攜三個兒子上門討要，結果你們非但不給反而教訓他們一頓，此事鬧得沸沸揚揚，要想別人不起疑心很難。”沈雨晴沉聲道。
“放他孃的屁，龍虎雙壁是楚育明相贈，盒中寶物也是我們自己在秦龍山尋來，這怎麼就成了蕭家至寶，再說你當初不是也在嗎！”不等我開口反駁身後傳來秦嘯虎的聲音，回頭看去秦嘯虎一臉漲紅之色，明顯是被氣得不輕。
“還是那句話，我知道此事與你們無關可別人不知道，蕭家開出一千萬紅花，目前還沒有人敢接，但我肯定會有人接，到時候他們首先要找的就是你們是非堂，因爲在蕭海庭等人身死之前你們與其數次交集，而且皆是不歡而散，所以他們肯定會將你們當成首要目標！”
“我這次來是非堂也是想問清楚情況，只是沒想到從白日是非堂就大門緊鎖，一直到現在你們纔回來。”沈雨晴開口說道。
“蕭海庭身死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他和三個兒子是被蕭敬山那畜生給殺得，如今怎麼會怪到我們頭上，這還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我們招誰惹誰了！”秦嘯虎一臉不忿道。
聞聽此言我心頭一震，不久前我剛給沈雨晴說不知道此事，如今秦嘯虎就給說漏了嘴，若沈雨晴知道我出言欺騙還不知道會怎麼整我。
果不其然，在秦嘯虎說完之後沈雨晴緊接着用冰冷的眼神看向我，嘴角泛起一抹陰冷笑容：“顧鎮林，你剛纔不是說不知道蕭家人身死之事嗎，如今秦嘯虎怎麼說蕭家人是被蕭敬山給殺得，你到底想隱瞞什麼！”
見沈雨晴面色越發難看，我只得將事情的真相告知於她。
“沈姑娘，雖說你是沈叔故友的徒弟，但我知道你一直對我們心存不滿，我之所以騙你也是因爲不知道你來此到底所爲何事，所以纔出此下策，希望你……”
不等我話說完，沈雨晴白了我一眼，冷聲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本姑娘從早等到晚上，沒想到你竟然以爲我是來試探口風的，既然如此你們是非堂的事本姑娘不管也罷！”
沈雨晴扔下一句話便轉身朝着遠處走去，見她有些生氣，我連忙上前將其拉住，沈雨晴想要擺脫卻是無濟於事，無奈之下她只得叱喝道：“你到底想幹什麼，你非要逼我對你出手嗎！”
“沈姑娘，先前是我誤會你我對你道歉，可現在是非堂正處於多事之秋，我實在是不得不防，希望你能夠諒解！”我看着沈雨晴言辭懇切道。
沈雨晴見我言語誠懇，冷哼一聲道：“我就不該多管閒事，還不如讓那些接了紅花的殺手把你們全殺了！”
沈雨晴說完後沉默片刻，繼而說道：“算了，本姑娘不跟你一般見識，先前你說沈半壺失蹤了是吧，具體位置你們可知道在什麼地方？”
“我們要是知道自己就去了，還用得着在這裡跟你浪費口舌？”秦嘯虎陰聲冷氣道。
“嘯虎，沈姑娘來此是擔心咱們的安危，你現在怎麼能說這種話，趕緊給沈姑娘道歉！”我看着秦嘯虎命令道。
“鎮林哥，我憑什麼……”
不等秦嘯虎說完我再次怒喝一聲：“道歉！”
秦嘯虎見讓他執意道歉，只得無奈衝着沈雨晴說道：“對不起沈姑娘，是我有眼無珠，有口無心！”
“這還差不多。”沈雨晴一臉傲嬌道。
“沈姑娘，如今我們二人皆已道歉，沈叔一事還望你能夠幫忙。”我看着沈雨晴開口道。
“你們又不知道沈半壺身處何地，我怎麼幫你們？”沈雨晴冷笑道。
“我們雖說不能御人，可沈姑娘卻能御鬼，既然你身爲屍娘子的弟子，自然能夠操控孤魂野鬼替你辦事，所以我想請沈姑娘幫忙，讓那些孤魂野鬼找尋沈叔下落，這也總比我們兩個人漫無目的尋找要強許多。”我沉聲道。
沈雨晴聽後似是恍然大悟，冷哼一聲道：“我說今日你們兩個人怎麼轉了性，竟然甘願給我道歉認錯，原來是在這等着我呢！”
“不過本姑娘也不是心腸狹隘之人，既然你們已經道歉我也就不抻着你們了，我跟隨師傅學術九年，御鬼自然不再話下，可鬼與人一樣，都不能盡信，再說沒有好處他們憑什麼爲你辦事，所以要想找到沈半壺還需要靠自己。”
聞聽此言我罵孃的心都有了，合着給這丫頭道了半天歉到頭來還是需要我們自己找。
這茫茫人海我們去何處尋覓沈御樓蹤跡，這根大海撈針有什麼區別？
“你耍我們是吧！”秦嘯虎驟然叱喝道。
“本姑娘沒閒工夫耍你們，邪祟雖說不可盡信，但我還有別的辦法能夠找到沈御樓蹤跡……”
聽沈雨晴說完我才明白，江湖之中有一個地下組織名叫斥候堂。
所謂斥候二字源於古代軍隊，專門負責前方探路收集信息。
民間沒有具體的稱謂，如果是爲政府辦事各朝各代都有這樣的機構。
像明朝的錦衣衛就是專門爲皇帝收集信息打探消息，暗殺封口之類的他們都幹。
不過與明朝錦衣衛不同的是斥候堂只打聽消息絕不幹殺人斂財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