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純雨在超市買了好多生活用品。她將陽臺做成了一個簡易的臥室。用兩塊簾子將內外全部隔開。
蘇一看着她的勞動成果說:“你這行爲比殺人放火還要可怕,我和你就隔着一塊布簾子,你晚上睡覺不夢遊吧?”
戴純雨打好地鋪說:“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我都不怕你夢遊。不過話說回來,你是不可能睡沙發的,不信咱倆打賭。”
蘇一說:“我不睡沙發睡哪?”
戴純雨笑了笑,衝着主臥室努了努嘴,“只怕有的人捨不得讓你睡沙發。”
蘇一一邊收拾沙發一邊說:“我們是純潔的夫妻關係,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跟你賭明天早飯的!”
林若蘭抱着枕頭站在茶几旁聽着蘇一和戴純雨兩個人說話,她很好奇蘇一爲什麼要睡沙發,當她聽到蘇一的那句話後就更好奇了。
戴純雨仰頭看着林若蘭說:“你像個間諜似的站在那幹嘛呀?”
林若蘭假裝笑了一下,把枕頭拋給戴純雨說:“我怕你落枕,給你送個枕頭。”
隨即,她問蘇一:“蘇大哥,你不跟冰冰姐在房間裡睡嗎?”
蘇一背對着她揮了揮手,說:“這個問題不是你這個年齡該問的,快去睡覺。”
林若蘭欠身,微笑道:“請教一下,什麼是純潔的夫妻關係呀?”
“命苦啊!這輩子就是睡沙發的命了。”蘇一搖頭感嘆道。
戴純雨哼道:“你就別在那裝小綿羊了。你心裡指不定多想去臥室睡覺呢!”
蘇一說:“啊哈,還是你瞭解我,你要是能把言冰拽到客廳跟你一起睡,那我真是感激不盡。”
林若蘭站在那琢磨着蘇一的話。
言冰洗完澡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她換上了絲質睡衣,不知是醉酒的緣故,還是洗澡的緣故,她的粉紅粉紅的。
聽到蘇一在那抱怨,她一邊擦着頭髮一邊問:“你在那叨叨什麼呢?好像我虐待你了一樣。”
林若蘭問言冰:“蘇大哥爲什麼要睡沙發啊?是不是冰冰姐在懲罰蘇大哥呀?”
言冰說:“嘖嘖,我可沒讓她睡沙發,是他自己要睡沙發的,對嘛,蘇一先生?”
“對對對!”蘇一連連點頭,“我這人天生一副硬骨頭,牀太軟了,不適合我。”
“你看,他自己都承認了。”言冰微笑着進了主臥室。不到十秒鐘,她趴在門框上說:“你確定你在沙發上睡嗎?”
戴純雨說:“你就讓他裝吧,我看他能裝到什麼時候。”
林若蘭說:“蘇大哥,你還是進去睡吧,這個沙發實在是太小了,睡着很累的。”
蘇一沒說話,繼續收拾沙發。
“進來!”言冰說。
“你可不能勉強我昂!”蘇一扭頭看着言冰說。
“進來,我跟你說幾句話!”言冰又說了一句。
蘇一放下手裡的東西,轉身走到主臥室的門口,問道:“你說吧!”
言冰拽着蘇一的衣領將他拉到了臥室裡,隨即關上了門。
戴純雨抱着林若蘭給她的枕頭,看着站在原地發呆的林若蘭說:“喂,你要是不用洗手間的話,我就去洗澡了。”
林若蘭應了一聲,“等我洗完了你再洗。”說着轉身進了洗手間。
戴純雨把枕頭放好,然後躺了下去,望着天花板發起呆了。這樣簡陋的睡眠環境,對她來說,屬實還是第一次。
言冰歪着頭,坐在牀上擦着頭髮,她似乎把蘇一當成了空氣,剛纔要說的那幾句話也沒動靜了。
蘇一站在她跟前,問道:“你要跟我說什麼?”
“太累了,明天再說吧。”
“啊哈,那我懂了。”蘇一坐到她旁邊。
“什麼你懂了?”言冰皺了皺眉。
“老規矩,一人一半唄?”蘇一指着牀說。但是這張牀可沒有遊艇上的那張牀大。剛好能夠睡下兩個人。
言冰沒說話,繼續擦着頭髮。
蘇一向後躺了下去,看着言冰的後背說:“還是遊艇上的那張牀舒服,在上面打滾都可以。”
“哼哼,你睡覺確實打滾兒!”言冰側頭看了蘇一一眼,腦海中浮現出在遊艇上那會兒,蘇一睡熟後,將腿和胳膊搭在自己身上的情景。
“那樣睡覺才叫舒服,躺那一動不動睡一宿的是死人。”蘇一剛說完這句話,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龍麟打來的。
他接起電話,“喂!”
“清風先生,跟您彙報一件事。”
“說。”蘇一坐了起來,從言冰的手裡拿過毛巾,然後用一隻手給言冰擦頭髮。
“馬啓軍把喬幾個人打成了重傷,現在喬正在市中心醫院搶救,姚謙放出了狠話,這件事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很好,那就讓他把動靜搞得大一些好了。警視司那邊你有沒有熟人,提前佈置一下,如果姚家的人有什麼動靜,就立刻抓人,然後隨便捏個罪名,找機會到他家裡進行搜查。”
“這件事恐怕沒那麼簡單,姚謙在警視司有內線,並且今天的事兒,是馬啓軍不對在先。”
“不,這件事不怨馬啓軍,前段日子喬持槍恐嚇馬啓軍那件事是最好的證明,如果姚家的人死咬馬啓軍不放的話,你告訴馬啓軍,不要跟警視司的人對着幹,要全力配合調查,其他的,我來想辦法。”
“是,清風先生。再過幾天我就要回長歌市了,您什麼時候方便,來凌雲閣一趟,我把這裡的情況跟您詳細的說一下,有些人值得重用,有些人應該剔除。”
“明天晚上,你叫上馬啓軍和其他可以信得過的人,我請你們吃個飯。”
“好的,清風先生,我提醒您一下,明天要吃飯的話,我們就在凌雲閣裡準備一下好了,現在外面不是特別的安全。”
“可以,對了,被馬啓軍打傷的人裡,有沒有一個叫老K的人?”
“目前還沒打聽出來。因爲喬在天縱市逗留的時間比較長,所以好認一些,至於其他人,我儘快查出他們的身份信息告訴您。”
“OK!”蘇一掛斷了電話。
言冰輕蔑的笑了起來,“你是不是就會這一句英語啊?”
“誰說的?我還會好幾個呢!”
“今天晚上的事是你安排的?”電話內容言冰也聽到了一些,她揣測了半天,斷定電話裡說的外國人就是餐廳門口的那幾個人。
“不是!我不是跟你說了嘛,我要跟蹤他們,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搞砸了我的計劃。”蘇一開始用雙手爲言冰擦頭髮,“長頭髮好看,洗起來一定很麻煩吧!”
言冰向蘇一那邊靠了靠,倚着他的肩膀,嘆了一口氣,道:“今天晚上那羣人真的嚇到我了,你的任務怎麼這麼危險啊,如果那些人真的是衝着你來的,你可怎麼辦呀?……不行,我現在就要給宋仁靜打電話,告訴她咱們不幹了。”
蘇一拍了一下她的腦袋,說:“別動,你這次怎麼這麼反常啊,以前你可從來都沒有這樣擔心過我的。”
言冰說:“我就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而且還特別的強烈,這種感覺……”
“怎麼了?”
言冰咬了咬嘴脣,“爸爸出事之前,我也有過這樣的感覺,所以,我才決定來天縱市找你……宋仁靜電話多少,告訴我,我現在就給她打電話。”她猛地坐了起來,四下尋找着電話。
蘇一笑着看言冰,“喂!”
“怎麼了?”言冰仰起頭問。
“你是不是開始喜歡我了?”
言冰拿着電話,站直了身體凝視着蘇一,“總之是不討厭了……”
蘇一愣了一下,“你以前討厭我?”
言冰搖了搖頭,“快把宋仁靜的電話給我。”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怎麼能不討厭,你一天不務正業,到處賭博……把你電話給我!”言冰伸手來搶蘇一的電話。蘇一一把將電話藏到了身後。
“給我!”言冰單腿跪在牀上去搶,卻因爲重心前傾,一下趴在了蘇一的身上。
蘇一沒能支撐住上身,一下倒了下去,這樣一來,言冰整個人都趴在了蘇一的懷裡。
現在,言冰也不急着去搶電話了,而是呆呆的趴在蘇一的懷裡感受着對方毫無節奏的心跳。
一分鐘,兩個人就保持着這個姿勢。
言冰緩緩地撐起了上身,溼漉漉的頭髮立刻垂了下來。她注視着蘇一的眼睛,心跳莫名的加快了許多。
蘇一也有些慌亂,言冰還是第一次這樣溫柔的看着自己。他想把言冰推開,但是雙手無論如何都擡不起來了。他的腦海中迴盪着龍叔的怒斥,和自己誓言旦旦的那句話:家仇未報,我是不會考慮兒女私情的。
言冰微微的笑了起來,“我從來都沒有這樣的看過你,今天才發現,原來我的蘇先生竟是這樣的帥氣。”
說着,她緩緩地湊上頭,對着蘇一的嘴溫柔的吻了下去。她的手慢慢地找到了蘇一的手,她掰開蘇一緊握的拳頭,然後和蘇一十指相扣。
蘇一的大腦中一片空白,他突然情不自禁的用另一條胳膊摟住了言冰的後背,狂熱般的迎接言冰的吻。半晌過後,他緩緩地推開了言冰。
“我們要剋制自己……”
言冰哪裡肯讓他說話,捧着蘇一的臉,再次吻了上去。
“你聽我說……”蘇一晃着腦袋說。
“現在,我不想聽你說話……抱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