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羽罪該至死,可是,處死羽,也應當是當着全天下的人跟前。羽既已成爲天下共知,害了聖主之罪女,現如今罪女歸案,處死罪女,豈不也應當廣之天下,讓人們都知曉羽已做法,聖主脫離罪女,已恢復聖明,不再有絲毫罪過!”慕容羽緋朗聲而語,眸子冷厲掃過諸人,凡是被慕容羽緋目光掃過之人,皆不由自主微微一縮。“不論任何人,想要在聖主身上灑污水,想要令其名聲受損,都不可能得逞!”
慕容羽緋說到這裡,傲然而立,右後一揮,拍在身邊的牢門上,鐵鏈晃動,嘩啦一聲響,震得太后諸人再次後退。在慕容羽緋的身前,居然是空出了一個圈,都有些一愣一愣的望向慕容羽緋。
“大膽羽奴,朝政之事,又豈是你可以妄論的?”端木成功最先回過了神來,衝着慕容羽緋高聲喝斥着,迴轉過身來,恭恭敬敬朝着太后施了個禮,“太后,羽奴封后之事,全都是聖主受其蠱惑而爲之,當不得算。現如今她卻揣着皇后之態壓制衆人,僅因爲此,老臣請求太后當斷其斷,斬殺此奴,以斷其念想,讓聖不會再誤入歧途,讓聖主不會再犯錯,還聖主清明之聲!”
“準!”端木成功話音間,回過頭來,冷冷的瞄了瞄慕容羽緋,太后聽得端木成功的話語,也是一臉的冷笑,嘴裡邊冷森森崩出一個字眼來。
“哼,這女人原本就是該死。”歐陽蘭心幸災樂禍,同時也感到無比開心,總算是除此大敵了。
“自作孽,不可活,羽奴,下一世,當小心做人了啊。”端木玉容高傲的揚了揚下巴,一臉的冰冷。總算是能夠比慕容羽緋更高一頭,能夠將其壓制住了啊。
“不論如何結果,羽無權決定,只是,羽想要在臨死之前見聖主一面,望太后允許!”慕容羽緋聽得太后諸人的話語,心中狠狠一顫,卻面無聲色,朝着太后,今天第一
次行了個禮。
“想要見到聖主,再次蠱惑聖主,好讓聖主給你免罪嗎?”太后冷冷而語,“你以爲你主動請罪,就可以獲得同情?再躲在此牢中,以期換得聖主前來,讓聖主放了你嗎?”
太后高聲而語,今日聽得慕容羽緋主動‘投案’,早已經是震驚中透着慌亂,幸好慕容羽緋是被人押着直朝這宗人府大牢而來,故才率人前來,堵在這裡,慕容羽緋現在對於太后等人來說,就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如果能夠儘快解決,當然就是最好。
什麼罪名不罪名,不過就是一個欲加之詞而已,罪與不罪,不也就是一句話而已嗎。當然,最爲重要的,不過是趁着現如今的時刻,能將其除去,以免夜長夢多而已。
“聖主如若能被人蠱惑,還輪得到羽嗎?”慕容羽緋揚聲而語,話語間,目光朝着太后身邊的端木玉容和歐陽蘭心望去,“聖主連天下都能治理,又豈會分不清一個女人的好壞,如果說一個羽奴都能夠將聖主迷惑住,讓聖主昏庸,那麼,四海之人,又豈會尊其爲共主?”
慕容羽緋最想的是救了皇甫傲君,而另一件事,就是要能夠見上皇甫傲君一面。而現如今,太后等人卻連這最後的一點期望都給剝奪了,如此做法,讓她的心頭,又怎麼不感到憤怒?
“哼,口舌之狂,休再自逞!來人,把這大膽奴婢給絞殺了!”太后怒不可抑,慕容羽緋的表現,大出意外,只得口中再次厲呼,氣得更是渾身顫抖。
“是,太后!”早有緊隨在後的錦衣衛走出二人,宗人府大牢當中最不缺的就是各類的刑具,馬上二人捧着一條白綾走了過來。
慕容羽緋眸中散發出一抹冷冷的光芒,心頭卻是感到一陣無比的怯動。下意識,一雙拳頭緊緊握緊。
“慕容羽緋,你既然自稱有罪,自願伏法,那麼,就請你了斷輕。”
端木成功陰森森的笑着,口中說着冰冷的笑語。“你想要反抗嗎?很好,這至少證明你是有心而爲,你所做一切,都是有備而來。聖主英明,卻遇上了你的刻意而爲,變得昏庸無能了。你的反抗就證明一切,你是死是活,現如今,就完全的在你一念之間了,你明白嗎?”
端木成功的話語,讓太后等人的臉頰上,都露出了笑意來,都是那一處得意之極的冰冷邪笑。
慕容羽緋聽得到自己手指節所發出的響聲,她知道自己此時,只能選擇默然的去承受。用力閉上了雙眸,慕容羽緋聽到了自己內心的呼喚:皇甫,別了,但願羽的離去,能夠讓你得到自由。皇甫,記住你的承諾,用心善待天下人,讓神國,讓四海所有的百姓,都能在你的英明領導之下,得享安寧吧。
“慕容羽緋,請吧。”歐陽蘭心開心的笑着,看着錦衣衛在牢中大梁上將白綾繫上,指了指白綾,得意對慕容羽緋說着話語。
“慕容羽緋,再見,來世,別再進入帝王之家,依着你的力量,不足以去承擔任何的重任!”端木玉容‘好心’的衝着慕容羽緋揮了揮手,那高貴的臉頰上,洋溢着無盡的滿意。
“一個人能降生在何處,命運如何,是她所無法控制住的。而一個人可以控制住的,是她自己的心,讓自己如何去對待自己愛,以及愛自己的人。是虛僞,還是真誠。你們有你們的顯貴,羽有自己的人生;你們有你們的追求,羽有自己的真情。就算是羽死,也有你們所無法得到的東西。”慕容羽緋輕聲說着話語,走了過去,將白綾套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此時此刻,在她的臉頰上,眸子中帶着微笑,太后諸人望着慕容羽緋,當瞄過她的雙眸時,全都感到一陣的自愧不如,那一種蔑視衆生的坦然,那一種愛我所愛的真情真義,又豈是誰人可比?有的,只是一種忐忑與惶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