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公主,這可是聖主的命令,何去何從,是忍是爭,你自己好自爲知吧!”
就在慕容羽緋想要一個巴掌扇過去的時候,她的腦子裡邊,又響志了胡婆婆告訴過她的那一番話語。銀牙咬了咬,她低下了頭。
“是,總管。”
屈辱涌上心頭,皇甫傲君那一個男人的冷眸,那張緊握的薄脣。這一切,都是他加諸給自己的!
“來人,把這一身衣服給本總管扒啦,還有,這髮髻,不許梳成這樣,做低等奴婢就得有低等奴婢的樣子,少在這裡裝什麼主子!”香草怒嚷着,因爲她看到,慕容羽緋就算是在低頭認輸的時候,卻也依然的保持着那讓人無法仰視的優雅從容,讓香草內心中的自卑,狠狠的涌動。
“是,總管!”隨着香草的一聲令下,浣衣局的那些受慣了香草欺壓的奴婢們,此時見到有欺負人的機會,哪裡還不紛紛出手呢,想要表現一番,更是要體驗一番欺壓別人的快樂。
“不,不要~!”慕容羽緋怒嚷着,從來不曾被奴婢如此的欺負,口中嚷聲中,卻沒有絲毫的作用。那羣浣衣女紛紛出手,扒衣服的扒衣服,扯髮髻的扯髮髻。
“喂,大家小心點,別把衣服給扯壞了!”香草趕緊的叫嚷着,那一套衣衫,她可是真正的看在了眼中的,喜歡得緊呢。
“暴君,這都是你所給予的,你等着吧,所有的一切,本公主一定還給你!”慕容羽緋緊咬銀牙,總算是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屈辱,卻是更加的深。
……
樓上,胡婆婆走到了皇甫傲君身前,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
“聖主,已經按你的吩咐去做了。”
而此時,皇甫傲君已然走到了窗前,俯身,將浣衣局所發生的一切,都看在了眼裡。
“聖主,要不要婆子下去制止?”胡婆婆也看到了那一切,趕緊的小心說着話。
“不必了,既然是朕的
命令,就執行下去吧。”皇甫傲君輕輕的搖了搖頭,那個女人,不適合留在自己的身邊,放了,似乎,有些不捨,也許這樣,纔是她最好的歸途吧!
浣衣局,慕容羽緋已經被扒去了外邊的衣衫,髮髻也散亂,狀若瘋婦。
“羽奴,今天你是初次冒犯,就罰你把這些衣服全都洗了吧!”香草看到慕容羽緋倔強揚頭的模樣,卻怎麼看都有着一種高貴的優雅,內心當中,感到一陣的怨恨,說話間,示意着浣衣女們,將所有的髒衣服,全都堆到了慕容羽緋的身邊。
“記住了羽奴,只有洗完這些衣服,你纔有晚飯可吃!”香草冷聲命令着,帶着一番浣衣女轟然離去。
樓上,皇甫傲君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星眸中,閃過一抹冷然的光芒。
“聖主,是婆子管教不嚴,讓這些奴婢做出如此欺人之事。”胡婆婆趕緊再次請罪,宮中奴婢幾乎都是由她所調教出來,看到香草做出這等事情來,她趕緊的去承擔起自己的責任。
“不必了,隨其自然吧。”皇甫傲君再次說着話,“胡婆婆,你去忙你的吧,至於羽奴的事,你就別再多管,只是,別讓她死了就是了!”
皇甫傲君說着話,衝着胡婆婆揮了揮手,羽奴,這個名字,還是他幫着起的,不由自主,再一次的朝着皇甫羽緋所在的方向看了看,柔弱的身影,在井臺邊忙碌着,小半桶小半桶的提着,辛苦的,洗着衣衫。
……
慕容羽緋將最後一件衣服晾好,雙腿顫抖,人摔倒在了地上,從來沒有做過體力活的慕容羽緋此時,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在地上掙扎半晌,卻無力站起來,此時的她,手腳都在顫抖着,一種麻木的酸楚,讓她好想哭泣。
躺在地上,此時已經三更時分,看着天空的月亮,慕容羽緋悲從中來,不由得,哭出聲來。
“哭什麼哭?大半夜的,哭喪啊!”
“找死啊,是誰這麼不
懂事,皇宮大內,是可以大聲哭的地方嗎?”
“一定是剛來的不懂事,當心被打死!”
……
很快的,住在浣衣局的奴婢們被吵醒,一個個的喝斥起來。
慕容羽緋生生的止住了自己的哭泣聲,她掙扎着,終於站了起來,拖着疲憊不堪的身子,回到了雜物院,又累又餓。
走進院子,慕容羽緋卻發現,自己房間中居然亮着燈光,這讓她爲之一愣,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步伐,想要看個究竟。雖然皇宮大內,不可能會有什麼小賊之類的光臨,這裡,甚至是連自己的家都算不上,可是,好歹,算是自己的一個窩。
“回來啦?吃了飯,搽點藥,自己早點休息,明天的活,還更重!”屋內,胡婆婆坐在桌前,看到慕容羽緋,冷冷的說着話。
慕容羽緋這纔看到,木桌上,一個盛着熱水的大盆中,放着兩個被蓋着的碗,盆邊,還有一盒藥膏。
“胡婆婆,謝謝你!”慕容羽緋心中一暖,胡婆婆已然走到了門邊,她叫住了胡婆婆,口中感激的說着話。
“是聖主叫給你準備的,因爲他說,不能讓你死了!”胡婆婆依然的是冷聲的說着話,完全,轉身走了出去。
“不能讓我死,只是爲了好更加的羞辱我嗎?亡族公主,就沒有尊嚴了嗎?”慕容羽緋口中顫聲呢喃,抓起那盒藥膏,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當慕容羽緋伸過手去,抓過盆子想要摔掉的時候,碗上的蓋子被碰開,露出一碗米飯,還有一碗菜餚,雖然,簡單之極,可是在這時候,卻散發出一陣陣的香味。
慕容羽緋的肚子,發出一陣咕嚕的聲音來,胃部抗議的痙攣着,痛楚難當。
無力拒絕,只有承受,在月亮籠罩着神國皇宮的夜裡,前西夏公主慕容羽緋一邊流着淚,一邊將米飯和菜餚狠狠的往自己嘴裡邊塞。沒有能量,又如何維持自己的身體?又怎麼能夠承受接下來的折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