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中,燈光幽暗,寬大的椅子將太后的身子幾乎完全的包裹住了,她靠在椅背上,手中舉着茶杯,小口小口的喝着。
太后不語,端木成功和歐陽明風兩人也都不敢說話,小小的暗室裡邊,被太后的啜茶聲,以及三人的呼吸聲充斥着,三張臉頰,都被椅背給遮掩着,在明滅不定的燭光之下,間或顯露,卻又迅速被黑暗給完全掩去。
“成功,他還好嗎?”久久之後,太后放下了茶杯,黑暗當中,傳來她幽幽的問話聲來。
“誰?”端木成功一時之間沒有能夠反應過來,下意識的擡起頭來,望向太后的方向。
太后下意識的將身體朝着前方傾了傾,那一張保養得體,富態而明豔的臉頰上,帶着一絲的怒意與擔心。
“魚怎麼樣了?”太后加重了語氣,沉聲問着端木成功,一雙手緊緊抓緊椅子兩邊扶手,雙眸當中,散發出急切的擔心。
“太后,他沒事。”端木成功愣了愣,回過神來之際,趕緊沉聲回答,站起身來,躬身朝着太后微躬着身子。
“二十多年了,唉。”太后聽罷端木成功的話語,長長一聲嘆息,雙眸中滿是回憶,臉頰之上,浮上濃濃滄桑。也只有在這時候,太后才似一位她這般年紀的婦人,沒有身居高位的威嚴與霸氣,有的,只是一位母親對於孩子的思念,母性的光輝,第一次在她的身上散發。
“太后,魚一直平安,現如今,咱們還是商議眼前這件事情吧。”端木成功皺了皺眉頭,提醒着太后。
“唉……”太后一聲長嘆,久久無語。
“太后,太師所言極是,此事已然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啊。”歐陽明風站了出來,恭恭敬敬的朝着太后施了一禮,然後,沉聲而語。
“太后,請儘早定奪,若不然,當斷不斷,反受其害啊!”端木成功再次出聲,也是立於太后身前,一臉恭敬之餘,卻也帶
着強烈的期盼之意。
“他身邊的鐵血十二衛呢?”太后聽罷端木成功和歐陽明風二人的話語之後,卻是再次沉默,片刻之後,太后沉聲問出一句話語。
“十二衛在隨他救了西夏女之後,咱們的人發現了回城的他們,發現他在進城之前,將十二血遣散隱藏,估計是怕被人知曉其率人救天牢犯人之事吧。”端木成功不以爲然的回答着,想到皇甫傲君那一個人居然會爲了一個慕容羽緋而做出此等事情來,他就覺得可笑。如若不是皇甫傲君如此而爲,恐怕他還不敢提前發動準備多年的計劃了啊。
“那麼,你們知道他的身後,還有一個老怪物嗎?”太后依然的是沉聲而語,想起皇甫傲君的那位怪老頭師傅,太后就感到一陣的畏懼。向來怪老頭都是高來高去,無人可及。如若此次再遇上其人,試問誰人能敵?
“太后,那老不死雖然無人知其根底,可是山村粗民又豈懂朝堂之事?其武功再厲害,也是爲個人,大軍至處,何人可活?”端木成功傲然揮了揮手,信奉強權的他,從來不認爲個人之力,可與強大軍隊相抗。
“哀家雖然與他約定三日之限,只是,哀家現在認爲,禁其一月,如若各地均無異動,那麼,再行其事!”太后終於是做出了決定,身體前傾,沉聲而語,“成功,明風,這一月之內,成功負責調集兵馬,將各地掌控之兵馬全都調集起來,齊往京城。而明風,你則負責將所有能夠調動的錢糧悉數調動起來。神國威鎮四海,就算是到了哀家的手中,哀家想要的也是讓神國成爲四海之首,而哀家,要做四海共尊!”
太后站直了身體,身形完全暴露在了光線當中,沉聲而語間,用力揮了揮手。剎那之間,在太后的身上,散發出一股無散霸氣,王者之尊,剎那之間,逼向端木成功和歐陽明風,二人不由後退一步,躬身而禮。
……
黃昏,天暗風起,風雨
欲來,御書房,皇甫傲君放下手中書籍,走到窗前,看着窗外那黑雲遮天的情形,眉頭緊擰。
“山雨欲來城欲摧,風雲突變人心累。揚首問訊嬌羽事,空把情絲寄風塵。願卿安然寧無事,無災無禍度安寧。待到他時風平日,與卿攜手遊紅塵。”
皇甫傲君輕聲而語,呢喃間,輕輕回首,望向御書房一角放置着的烏木琴,緩步行前,走至琴前,蹲坐而下,伸出手來,撫上琴絃。
叮咚聲中,琴聲了了,皇甫傲君長長一聲嘆息,“卿已去,琴音絕,朕何日方可再次得以聆聽?”
“聖主,吃點東西吧。”胡婆婆此時端着一盤糕點拿到皇甫傲君的身後,躬身而立。
“婆婆,你說她在外邊,會安全嗎?”皇甫傲君拿起一塊糕點,遞到嘴邊,卻並沒有吃下去,而是凝望着手中糕點,憶起她曾與自己共食一盤此糕點的情形,沉聲而語。
“聖主,端木歐陽的目標是聖主,並且,他們也無暇去抽出時間以及人手來做更多的事情。只是聖主,能否聯繫上老怪物,婆子擔心他們會狗急跳牆,對聖主不利。”胡婆婆躬身而語,一臉擔心。
“風波惡,朕何懼?婆婆放心,跳樑小醜,又豈敢傷朕分毫!”皇甫傲君傲然而語,絲毫無懼。
……
雨下,山間,小院,木屋。慕容羽緋立於窗前,看着窗外雨滴掉落地面,濺起一朵朵水花。
“遙對雨花心思君,寧思欲度伴君行。遠觀風波疾疾起,欲與君伴撞危行。皇甫,你救了羽,可是,羽又何嘗不想要救到你呢?”慕容羽緋愁眉遙望,雙眸似乎是欲透過那濃重雨幕,看清楚遠在皇宮當中的他。
“羽緋,我回來啦。”這時候,隨着一陣敲門聲,一身蓑衣的小白立於門外。
“小白,你回來啦,怎麼樣?他怎麼樣了?”慕容羽緋輕呼聲中,走向小白身前,急切問着話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