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羽緋在院中,燃起了香燭,她跪在了地上,誠心的禱告着,祈求上蒼,能夠給那一位,因爲自己,而失去了性命的小白,帶來幸運。
皇甫傲君越過小院牆,直落到院中。慕容羽緋驚慌中,回過頭來,就看到皇甫傲君站在自己的身後。慕容羽緋心中一緊張,有些不知所措。面對着皇甫傲君,此時的自己,是應該怒斥,還是應該如何?
只是,胡婆婆的話語,又在她的耳際迴盪着,罷了,雖然,這暴君沒有尊重過自己,帶給自己的是侮辱和痛苦,更是將自己與別的女子,放在大庭廣衆之下去比拼,至少,他還算是有着一絲人性吧。好歹這一次,算是他救了自己不是?
“聖,聖主。”慕容羽緋儘量讓自己心神穩定下來,口中說着話語。
“祭拜先人?”皇甫傲君倒揹着雙手,看着慕容羽緋,冷聲的問着話。
雖然,他已明白,慕容羽緋此舉,多半是爲了那一個讓自己討厭的男人。
“不是。”慕容羽緋輕輕搖了搖頭,眸子裡,有着一絲的悲傷。
“那麼,是爲詛咒朕早日歸天?”皇甫傲君冷冷一笑,看着慕容羽緋嬌嫩的臉頰,不由得,故意爲難。
“不,雖然羽奴痛恨暴君,只是,聖主的有些所作所爲,似乎,非常人所懂。”慕容羽緋的笑容,顯得是更加的苦澀了。面對着皇甫傲君,非得要承受他所帶來的強大壓力,並且,面對着他咄咄逼人的話語,自己的內心,又如何能夠冷靜得下來?不過,這一句話的迴應,卻也是真實發自內心的,至少,自己並不是真正的想要詛咒他歸天吧?似乎,現在還真的是沒有了。
“即非祭拜,又非詛咒,那麼,又是爲何?”皇甫傲君臉上的冰冷,變得更加的濃,口中,加重了語氣。
“是爲一個朋友。”慕容羽緋沉聲的說出話語,擡起頭來,望向皇甫傲君的時候,長長吁
了一口氣。
既然是自己內心的真實感覺,那麼,又有何不可以說的?自己所作所爲,蒼天可鑑,從無不能見人之處,又有何懼人知曉?
“朋友?想不到,羽奴進宮不曾幾時,居然就有朋友了?”皇甫傲君明知故問,話語當中,帶着濃濃的嘲弄之意。
“聖主應該知曉是誰,曾爲羽奴吹簫伴奏之人,羽奴與其,引爲知己,互爲朋友,並沒有逾禮之處,君子之交的一位知己好友!”慕容羽緋說着話,聲音顫動,眼際的淚水,又有一些無法強忍,眼看,就要滴落出來。
“哼!”皇甫傲君聽着慕容羽緋的回答,雖然明明知道這一個結果,不過,他的心中,卻也依然的是涌出一陣怒意來。不願意,在她的心中,除了自己之外,居然還能夠有着別的男人,有着如此高的地位,有着如此深的印象!
“難道羽奴連交朋友的資格,都沒有?”慕容羽緋聽着皇甫傲君的冷哼,心中爲之一痛。一個‘奴’字,就限定了自己的終生了嗎?自己,沒有了自由,連人格尊嚴也不再了,並且,交際友好之類的事情,也不再有了嗎?
慕容羽緋的心中,感到一陣的悲哀,嘴裡邊顫聲的問着話語,擡起頭來,望向了皇甫傲君。
一雙帶着淚珠的眸子,緊緊的盯着皇甫傲君,皇甫傲君只感覺到自己的心口,狠狠的一滯,似乎是被什麼重物,用力撞擊了一下。劇烈的痛楚,就沿着心臟的位置,狠狠的,肆意的在自己身體裡邊衝撞着,流動着,讓自己,連想要直起身來,似乎,都沒有可能。這是,心疼的感覺?
“做朕的女人吧!”皇甫傲君突然的,做出了一個讓自己都感到意外的舉動來。
他伸出了手,將慕容羽緋給摟在懷中,然後,口中說着誠摯的話語,說話間,緊緊的,將慕容羽緋給纏住,斜斜的,將慕容羽緋攬在懷中,低下頭來,直面着懷中的慕容羽緋
。
“啊~!”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慕容羽緋驚呆了,完全沒有想到,原本以爲是前來興師問罪的皇甫傲君,居然會對着自己,問出這樣的一番話語來。
慕容羽緋沒有回答,皇甫傲君沒有追問,兩人四目相對,就這般的,互相的依靠着,站在這小雜院中。
遠處,小白依然還不曾離去,看到這一幕,他只感覺到自己內心當中,混亂不已。不知,是應該爲她感到慶幸,還是,爲自己感到一絲的失落呢?
慶幸,她能夠得到一個好的依靠,有着一個好的未來,還是失落,自己的心思,似乎,從現在起,已然,可以完全的不要再去理起。
“離開這裡吧,今後這裡,不再適合你的出現。”胡婆婆在暗中,沉聲的說着話語。
“天下之大,沒有我不敢去的地方!”小白傲然的說着話,就算是面對死亡,又有何懼!更何況,這裡還有一個她,可是,爲何自己就不能出現?
“如若你是真正爲她好,如若你的心中,還有着她,那麼,就請遠離她,別再涉及到她的圈子,這樣,對你,對她,都有好處。”胡婆婆依然沙啞着嗓子,冷聲的說着話語。
“難道,呵護對於她,也是傷害?”小白緊緊捏緊拳頭,不甘的說着話語。
“某些時候,過度的呵護,反而會是巨大的傷害。”胡婆婆走了出來,一雙看似昏沉的眸子,緊緊的盯着小白,“試問天下,還有能夠強過聖主的男人嗎?包括你,又有何堪與其敵的?如若聖主都無法做到給一個女人的幸福,而你,又可曾做得到?”
胡婆婆的話語,讓小白身子,狠狠的一顫,身子似乎是剛纔的洞簫被拍碎了一般,踉蹌後退。
“下次見面,不再留情,好自爲之!”胡婆婆沉聲喝斥着,一句話出口,轉過身來,身子再次的鞠低,步伐蹣跚的,融入夜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