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張遼的到來,郝萌絲毫不感覺意外。!d贏話費)
從那天在呂布帥帳中商議對策時曹性率先要搶下掘泗水的任務時,郝萌便已經意識到郭嘉所說的話是正確的,曹性並沒有徹底地取消對他的懷疑。
至於隨後的那一些,與其說是郝萌與曹性鬥智,倒不如說他們背後兩位智者、郭嘉與陳登的交鋒,而事情的結果,郭嘉稍勝一籌,他不但算到了曹性以及曹性背後陳登的反應,更算計了呂布以及帳內其餘的部將,叫郝萌上演了一場苦肉計,以至於順利地將掘泗水的任務攬到了手中。
也許眼下的郝萌自己並不知道,掘泗水之計無論對於郭嘉的計策來說、還是對於陳登的謀劃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一環。
對於郭嘉來說,他並不需要湍急的水勢來溺死呂布軍士卒,他只求那泗水能夠隔斷呂布的退路,好將其困在泗水的西面,介時侯成、成廉、魏續三人臨陣倒戈,呂布孤立無援,即便他是天下無雙的猛將,恐怕也要被困死在這裡,到時候或殺、或擒,皆看曹軍一方心情,這纔是郭嘉真正的打算。
是故,郭嘉並沒有苛求郝萌把握最好的時機,他只要郝萌在呂布渡過泗水後掘開上游河壩,叫大水沖毀石橋,只要那樣,郝萌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至於其他事,則交給他郭嘉與多位曹軍大將。
且不說陳登是否計算到了郭嘉的種種步驟,但是他陳登的謀劃,卻似乎並未逃脫郭嘉的計算,因此,郝萌早在率軍抵達泗水上游水壩處時,便早已知曉有人會前來干涉,他原以爲是曹性,但是出乎意料的,曹性竟然派了張遼。
區區一個騎都尉張遼……
曹性啊曹性,你是否是太小看我郝萌了?
即便我郝萌損折一臂,實力大減,但也不至於會被區區一個騎都尉撂倒!
郝萌相當自負,他有自負的理由,因爲他的命魂是妖獸【陸吾】,而更重要的是,這隻名爲【陸吾】的妖獸,已模仿記憶了【貪狼】的能力。
關於陸吾的能力,此前陳驀早已做出過判斷,但是有一點他說漏了,陸吾的模仿,並不是暫時的,也沒有任何的時間限制,一旦被他成功地模仿了能力,那麼終其一生,郝萌都能施展原本並不屬於自己的命魂能力。
這種能力,在某種程甚至要超越白澤。
早前便提到過,每一種妖獸都擁有着其獨特的特殊能力,而要施展這種能力的基礎,則取決於它們自身的構造,就拿貪狼來說,它的身體構造就要遠遠超過其他妖獸,因此纔可以承受跨越空間的副作用,但是,白澤並沒有擁有能媲美貪狼的軀體,爲何能夠複製貪狼的動作呢?
說到底,白澤那所謂的複製,實際上只習對方的動作,不過話說回來,一旦學習的對象消失在它的視線範圍內,那麼自然而然地,白澤便無法再使用對方的特殊力量。
當然了,一些普通的招式,白澤還是能夠施展的。
而陸吾則不同,這隻上古時期披上虎皮便獲得猛虎力量的妖獸,有着能夠將自己的身體也模仿成對方的能力,只不過程度上稍有欠缺罷了。
是故,與其說眼下的郝萌其命魂仍然是【陸吾】,倒不如說是一頭只比本尊稍遜幾分的【貪狼】,只要郝萌沒想要捨棄模仿的對方,那麼,他終其一生就能施展原本只屬於陳驀的貪狼之力。
這纔是陸吾完完整整的能力,從某種程要凌駕於所有妖獸之上,只可惜,天道大公,即便陸吾模仿了許多許多的妖獸,但是卻只能選擇一種記憶,倘若要模仿更強的存在,則必須解除當前的模仿形態,說到底,它仍然只是一隻披着虎皮的貓……
但是即便如此,陸吾依然是排的上號的命魂,因爲它的能力實在太過於特殊,說實話,也就是郝萌運氣不好,沒有碰到過一些擁有能夠剋制貪狼的命魂,否則,那會兒要哭的多半就是陳驀了。
不過話說回來,郝萌實在有些傻地可愛,你說冒牌貨能夠擊敗本尊麼?這顯然不可能啊!要知道陳驀的本身實力就要高過郝萌,然而郝萌這傢伙卻還模仿其命魂貪狼,無形間又好比是減弱了自身一籌的實力,還不如去模仿呂布的命魂【窮奇】,這樣好歹能與陳驀打地五五開。
當然了,這只是一個比喻,畢竟無論是出於機會還是出於自尊,郝萌都沒有那麼輕易便能模仿到呂布的命魂。
憑心而論,模仿了貪狼的陸吾在對付陳驀的時候確實顯得有些疲軟,但是當他的對手是其他人時,郝萌不比陳驀弱上多少,畢竟貪狼是極其難得的命魂,至少在郝萌看來,它要比他以往所模仿過的命魂強上不止一籌。
因此,郝萌並沒有馬上解除模仿的形態,也因此,即便是在損折一條胳膊的情況下被張遼堵住,他亦有着絕對的自信。
不得不說,當看到郝萌施展出【神速.縮地】消失在原地、隨即又出現在自己跟前時,張遼着實被嚇了一跳。
因爲張遼很清楚,那是他情同手足一般的大哥陳驀的命魂招式,前幾日陳驀就是憑藉此招差點就幹掉了曹性,畢竟貪狼對於像關羽、曹性這類的對手而言,簡直就是如同剋星一般的存在,拿陳驀以前玩遊戲時的話來說,那就是會閃爍的英雄都是戰場上的神!
誰能逮住貪狼?
關羽的風不能,曹性的箭也不能!
“真沒想到,竟然模仿了驀哥的命魂之力,”伸手拍了拍胸口那枚拳印,張遼擡起頭來,似笑非笑地望着郝萌,淡淡說道,“只不過後續的招式,比起驀哥來,差的太遠!”
在張遼的記憶中,陳驀一記虎炮不但可以打碎他身上的鐵製甲冑,更能叫他重傷,然而郝萌的拳頭卻遠遠做不到這一點,別說傷到張遼,他甚至只能在張遼的鎧甲上留下一個並不清晰的拳印,僅僅如此。
“你這傢伙……”郝萌恨恨咬了咬牙,卻見張遼舉起右手的斬馬刀架在左手的斬馬刀之上,刀劍徐徐凝聚戾氣。
【氣斬一道如同激光般的氣斬從他戰馬刀那無刃的刀尖激射而出,但是卻並沒有命中目標,因爲郝萌早在察覺到不對的那一刻早已用縮地避開。
但可惜的是,冒牌貨終究是冒牌貨,比起陳驀來,他的速度要慢上一籌,以至於張遼目光一掃,就在郝萌剛浮現淡淡身影時,便幾步上前,提起手中的斬馬刀向他斬去。
“鏘!”千鈞一髮之際,郝萌趕忙抽出腰間佩劍,堪堪避過張遼右手一刀,但是張遼左手揮來的砍刀,郝萌卻已無力抵擋,畢竟他的右手早在與陳驀交手時便廢了。
是故,郝萌唯有再次用縮地避開。
不得不說,眼看着煮熟的鴨子飛了,即便是張遼心中也有些不爽,在默默望了一眼郝萌後,他深深吸了口氣,身上戾氣大作,竟隱隱浮現出一頭虎形的妖獸虛影。
“唔?”遠處的郝萌明顯愣了愣,他萬萬沒有想到區區一騎都尉竟然也已覺醒了命魂,但是轉念一想,他又覺得有些不以爲然,畢竟貪狼的能力實在是太過於強大,可以說是來去自如,佔盡先機,即便是對方區區一個騎都尉施展出其命魂,那又如何?
下一招就解決了你!
郝萌正惡狠狠地想着,也不知爲何,他的身體竟然呈現出前傾的跡象,險些摔倒在地,而看他滿臉愕然的模樣,顯然對此極其驚愕。
或許是看到了郝萌滿臉的驚愕之色,張遼戲謔一笑,擡起右手將斬馬刀扛在肩上,笑嘻嘻地望着郝萌說道,“怎麼了,郝將軍?”
“……”
只見郝萌滿臉倍感意外之色,因爲他忽然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再施展貪狼的絕技神速.縮地,怎麼可能?不應該啊……
皺了皺眉,郝萌舉起左手,就着寶劍劍刃的反光看着浮現在自己身上的命魂,他看到他的命魂陸吾依然維持着貪狼的模樣。
沒什麼不對勁啊……
但是爲什麼?爲什麼無法再施展陳驀那小子的命魂絕招?
想來想去郝萌也想不出個頭緒來,最終將其歸於自己實力大減上。
這下可糟了……
隱約間,郝萌的額頭冒出了幾許冷汗,要知道在方纔的交手中,他已經察覺到,對面那個叫張遼的騎都尉,他的武藝並不弱,與失去一條手臂的自己幾乎在伯仲之間,換句話說,倘若方纔郝萌還可以憑藉貪狼的力量擊敗張遼,但是眼下,不知爲何無法施展命魂之力的他,顯然是打不過對方的,畢竟那張遼也是覺醒了命魂的武將,並不是普普通通的小卒。
想到這裡,郝萌凝神望了眼浮現在張遼身上的那頭虎形妖獸,忽然眉頭一皺,幾步衝了上去,手中的寶劍對着張遼便是一番揮砍。
“嘿!”張遼輕笑一聲,僅僅變換身形便避開了郝萌的攻擊,正要揮刀反擊時,卻見郝萌棄了寶劍,一把抓住了自己的右手。
一時間,張遼愣住了,然而郝萌的臉上,卻是浮現出了得逞的笑容,在張遼反應過來之前便向後躍了一大步,隨即從起一把長劍,從長劍的劍刃上看着浮現在自己身上的命魂。
只見在郝萌一念之間,那變得與貪狼一模一樣的陸吾,身軀在一陣氣霧翻滾之後,竟然逐漸變成了一頭虎形妖獸,與浮現在張遼身上的那頭妖獸一模一樣。
見此,郝萌不動聲色地嘿嘿一笑,然而出於他的意料,對面的張遼卻是指着他搖頭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郝萌皺眉問道。
只見張遼忍俊不禁地望着浮現在郝萌身上的那頭虎形妖獸,笑不成聲地說道,“果然如此啊,曹大哥說起此事時,張遼倒還不信,眼下得見,嘖嘖……”說着,他頓了頓,望着郝萌正色說道,“郝將軍的命魂陸吾,其能力似乎是可以照搬照抄對方命魂能力,只要被郝將軍碰到……”
“曹性?”郝萌愣了愣,隨即頓時明白過來,那會兒自己與陳驀交手時,曹性那傢伙多半時躲在角落觀瞧,尋找自己的弱點,理所當然,陳驀那番話那傢伙自然聽在耳中。
想到這裡,郝萌恨恨地咬了咬牙,勉強說道,“是又如何?”
張遼淡淡一笑,望着郝萌淡淡說道,“將軍就沒想過,曹大哥爲何要叫我前來拿下將軍麼?”
“什麼意思?”郝萌皺了皺眉。
“很簡單啊,因爲將軍的命魂之力,對我張遼是不起作用的……”
“這不可能!吾已改變形態……”
“那將軍自便……”
“……”默默地望了一眼張遼,郝萌暗中嘗試了一番,但是出於他的意料,除了陸吾的形態改變了之外,他竟沒有任何得益之處。
“怎麼回事?”郝萌難以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左手,隨即擡起頭望着張遼。
或許是看出了郝萌眼中的驚色,張遼輕笑一聲,搖頭說道,“實話告訴郝將軍也無妨,張遼的命魂……叫做【憲章】!——聽說過麼?”
“憲章?”郝萌愣了愣,皺眉說道,“那又如何?無論叫什麼……”
“對,無論什麼樣的妖獸命魂,只要被郝將軍碰到,郝將軍就可以照搬照抄施展對方的命魂招式,對麼?不過啊,我張遼的命魂卻有點特殊啊……”說着,張遼眼中露出幾分笑意,沉聲說道,“實話告訴你,【憲章】的能力,那就是鎮壓邪氣,將所有我周身範圍內的鬼神之氣壓制到極點,大概是方圓十丈左右……換而言之,只要在我十丈以內,包括我自身,無論是誰都無法施展命魂之力,並且連氣都受到遏制,哪怕是溫侯!”
“你……你說什麼?”郝萌面色大變,因爲他清楚地瞧見,自己身上的戾氣竟然被壓制地逐漸變淡,無論他如何催動,平常運用自如的戾氣,眼下卻絲毫不聽使喚。
“怎麼可能……”郝萌難以置信地望着張遼,喃喃說道,“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妖獸……”
“並不是名不見經傳啊,”張遼搖了搖頭,緩緩說道,“或許換個名字郝將軍可能聽說過……狴犴!”
猛然間,郝萌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着張遼,半響說不出話來。
相傳狴犴那可是龍生九子中唯一一個帶有龍的氣息的神獸,據說其龍的氣息可以鎮壓世間一切邪氣污穢,代表着龍的威嚴,本身實力雖說算不上強大,但絕對是如同貪狼、窮奇這樣的兇獸也不想碰到的對手,因爲這傢伙的能力實在是稱得上是天下所有妖獸、尤其兇獸的剋星。
在郝萌滿臉呆滯的目光下,只見張遼舉起左手的斬馬刀遙遙指着郝萌,沉聲說道,“郝萌,奉曹性將軍之命,我張遼以背叛溫侯之罪,將你監押!——我勸你束手就擒,否則……”
“否則怎得?”郝萌深深吸了口氣。
張遼面色一寒,冷聲喝道,“格殺勿論!”
望着張遼眼中的寒意,郝萌心中清楚他不是在說笑,但是……
“事已至此,多說無用!”郝萌握緊了手中的寶劍,隨即擡起頭,望着張遼低聲說道,“怪不得曹性會派你前來對付我,實在是……不過,張文遠,你還沒贏呢!”說着,他環視了一眼四周,見自己麾下曲部士卒能與張遼所帶來的曲部士卒廝殺,當即大聲喝道,“麾下將士聽令,掘泗水!”
“諾!”
張遼聽罷面色一沉,冷聲吼道,“郝萌,安敢如此!”
話音剛落,只見郝萌轉過頭來,在深深望了一眼張遼後,搖頭說道,“一旦踏錯……便再無回頭之日!”說着,他深深吸了口氣,大聲喊道,“來,張文遠,你殺死郝某在先,還是郝某麾下將士掘開泗水在前!——你還等什麼?!”
望着郝萌眼中的幾許莫名神色,張遼張了張嘴,隨即微微搖了搖頭,將右手的斬馬刀收入腰間的刀鞘內,左手單持斬馬刀,遙遙指着郝萌,沉聲說道,“既然郝將軍執迷不悟,那就休怪張遼刀下無情了!”
或許是注意到了張遼一連番的舉動,郝萌浮現出幾許驚訝,喃喃說道,“真是……愚蠢的武人!——來,張文遠!”
“看招!”
與此同時,在曹營轅門附近,陳驀、呂布、曹性三人終於協力殺出了重圍,然而呂布與曹性麾下的士卒,卻盡皆死於曹軍與侯成等人叛軍手中,以至於當他三人殺至泗水中下游處的石橋附時,身後竟已無一名士卒跟隨,入眼的,盡是不計其數的曹軍。
“溫侯、曹性,速速渡河!”一槍戳翻一名騎兵,陳驀撥轉馬頭,正要越過石橋,卻被曹性一把抓住手臂。
“曹性,你做什麼?”
在陳驀驚聲問下,曹性搖了搖頭,忽然做了一個傾聽的動作。
還沒等陳驀明白過來,忽然泗水上游處宣泄下無盡洪流,幸虧曹性及時將陳驀拉住,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眼瞅着石橋在洪水的衝擊下轟然一聲倒塌,隨即大水漫上岸來,陳驀嚇地趕緊撥轉馬頭,與呂布、曹性二人掉轉方向朝着曹營方向逃去。
期間,陳驀驚聲詢問曹性,“怎麼回事,曹性?爲何不按約定時辰掘泗水?!”
只見曹性望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呂布,長嘆說道,“此事暫時不說,眼下當務之急,是如何逃出曹軍包圍……”
揮槍逼退了數名敵軍,又揮出一柄短劍取了一名曹將性命,陳驀低聲說道,“往下游去!”
他的意思很明顯,要知道下游林中還隱有三千黑狼騎,雖說抵不過曹兵人多勢衆,但總好過他三人孤立無援啊。
就在這時,自先後看到侯成等麾下部將盡皆反叛便不發一言的呂布,他終於開口了。
“折道,去上游!”說着,呂布撥轉馬頭朝着北面殺去。
“……”陳驀與曹性面面相覷。
與此同時,曹營外某高坡處,郭嘉負背雙手,望着夜幕之下泗水河邊無數火把移動,臉上徐徐露出幾分笑意。
“哎呀,不巧被嘉猜到,這真是……”說着,他轉過頭來,詢問身旁的程昱,“程大人,小沛的人馬,可曾抵達?”
“如祭酒所願,其率衆已埋伏於上游……”
“好,好!——另外,且派一軍到下游林中巡查一番,在嘉看來,陳登多半欲趁虛襲我軍大營。其餘人等,且順勢追擊呂布,休要叫其走脫,否則徒勞無功也!”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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