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宋黑子沒說這兒是整個地煞三十六路中心的時候,衆人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那些剛剛裂開的地面上,倒是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腳下這塊兒地已經成爲了一座孤島。
現在這般一發現,衆人不由自主的就向着孤島的中心靠攏,生怕身處孤島邊圍一不小心一個踩空,不定就掉到了地面下那奔騰不息的暗河裡。
宋黑子話音繼續:“咱們眼前這三十六塊兒分裂開的地方,可以連接成三條路,每一條路都能通往一扇石門,也就是說,貌似這三條路都可以走出開門……”
“黑子,你不是說,出開門的路只有一條嘛?”那七斜乜着宋黑子道。
看起來,他還在爲剛纔宋黑子戲耍他的事兒生氣。
宋黑子大概也覺得之前對他的戲耍有些過頭,於是面色平和的對那七道:“你別急嘛,我這話不是還沒有說完?你慢慢聽,就會明白了!”
繼而,他手指着面前那大大小小的三十六塊兒裂開的地皮:“這三條路事實上每一條都是極難發現的,以至於如果對此地煞三十六路陣法不太瞭解的人只要發現其中一條,一定會認爲那就是出路,也正是因爲這樣的誤導,最終的結果很可能就是倉促上路,命喪地下河……”
那條貫穿在整個石林陣下的地下河,水勢之大確實可觀,即便是從裂開的地面看下去,河面離着地面差不多一兩米高,但奔騰的水花有時候就可以飛濺到地面上來。
可想而知,即便是游泳健將,掉入這奔騰的激流中生還的可能也不是太大,更何況,就算是不被水淹死,隨波逐流的話,流到某處地下,水中之人也很有可能因爲地下缺氧而亡!
“三十六個裂開之處,每十二個坑連接在一起就是一條路,但這正中一條路以及右邊這條路完全就是假的道路。從表面看,貌似它們之間有不寬的陸地相連接,但那些陸地下其實是空心的,人只要踩上去,立馬塌陷,掉入地下暗河之中!”
宋黑子指着前面不遠處一處表面看上去絕對像是踏實地面的地方說道。
“臥槽!這麼陰險?這特麼的要是不知道其中玄機,一腳踩上去,還不是死路一條?”
“這特麼的那個什麼禽流感,他簡直就是大變態,設計這樣的陰招,這不是特麼的坑人麼?”
“嘖嘖嘖,老子倒斗大半輩子,在地下那些古墓裡撿的機關也不算是少數了,但這樣看起來,那些機關在眼前這個機關面前,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
宋黑子的話略略停頓了一下,於是阿鬼等人藉着這個機會議論起來。
“咳咳咳……”宋黑子故意用一連串的咳嗽聲來平息了阿鬼等人的議論,待幾人都安靜下來,他又道:“左邊這條路纔是真正的走出開門的路,連接這條路上十二個坑的陸路,每一段下面都建有石樁,絕對的結實,但即便是這條真路,行走起來也必須留意!”
“留意?留意什麼?”沙紅在劉鯤身邊緊緊依偎着他,此刻她看着宋黑子
問道。
“留意一不小心也會掉入下面的暗河中!”宋黑子看着沙紅:“這條真路,那些連接水池的陸地,下面雖然是有石樁支撐,但那些石樁下的地基是‘水玉’,這種水玉是一種很奇特的石頭,它能定在水中,所以一般古人常用它做臨時橋下的地基,可它有一個特性,這個特性就是一旦它的承重超過了極限,它就會自我裂開……”
“自我裂開?什麼意思?”阿鬼伸長了脖子,就差一點兒沒把他的大臉和宋黑子的黑臉貼在一起。
“這還能有什麼意思?自我裂開就是自己裂開唄!”那七自作聰明的解釋道。
對於阿鬼總是稱呼他爲“養狗的”,那七一直耿耿於懷,總想找機會奚落阿鬼,這次算是抓住了一個小小的機會。
“呃,那七你說對了一半!”宋黑子現在對那七的態度好了許多,大概是想彌補之前對他的捉弄:“水玉的分裂是有時間限制的,這一點很重要,也是它們的特性之一。從它們感知道承重過高開始,到它們完全分裂成粉狀,這個時間大概是五分鐘左右,五分鐘過後,當它們完全分裂成粉末狀,那麼它們的地基功能也就不復存在了,原本支撐在它們身上的那些石樁,一樣會失去作用……”
“那也就是說,石樁上支撐着的地面也就會塌陷,走在那地面上的人就會落水,對吧?”
尚老二一臉驚訝,脫口而出。
宋黑子微微點頭:“對,這就是後果!我說這麼多,就是要告訴大家,咱們即便是找到了真路,也需要在五分鐘之內完全通過,否則的話,就會有生命危險!這,纔是我最擔心的!”
他的話音還沒落地,身邊衆人立馬就炸了鍋。
“我靠,五分鐘?這要是平坦大路嘛,別說是五分鐘,就着距離,也就兩三分鐘,咱們就能利落的走過去,可這是特麼的路嘛?你們看看,你們看看,那些連接在水池上的地面,最寬的不過一人來寬,腳下走歪一點兒,說不定就掉落到下面的水中去了!”
小河南第一個開始嚷嚷。一邊說,他的臉色也變得更加惶恐起來。
緊接着說話的是沙紅:“五分鐘?開什麼玩笑!就算咱們這些人能走過去,可畢竟還有兩匹大牲口,這兩個大傢伙可不像是咱們人類,牽着它們過那些窄路的時候必須小心翼翼,這就要花時間,五分鐘怎麼能夠?”
“不用怎麼算,就咱們這麼多人,要想全部過去,五分鐘絕對不夠用!”
阿鬼用力的擺着手下了定論:“除非,一部分人過去,一部分人不過去!這樣還差不多!”
但他的這一說法很快就被那七給否定了:“說的聽起來像是那麼回事兒,可是我問你,誰過去,誰不過去?讓你不過去你願意嗎?話說,過不去就要待在這兒,那真路一旦塌陷,就等於以後再也走不出去了!你以爲咱們現在站的是桃花島?在上面又可以吃又可以住?就這特麼屁股大點兒的地方,一不小心睡覺不老實說不定就滾到河裡去了,誰特麼的留在這兒就是
死路一條!”
他今天似乎專門愛和阿鬼較勁,不過說起來,他說的倒都是實話。
現實情況就在衆人面前擺着,現在衆人所待的這塊兒地,也就是幾個平方大小,而且一旦真路塌陷,這就是一個真正的孤島,就算有吃的也有喝的,誰願意一輩子困在這裡?
阿鬼脾氣暴,一般來說,他的那些手下很少這樣和他說話,他瞪着那七,小火爆脾氣眼看着就要上來,卻不料劉鯤早已看在眼裡,開口道:“行了行了,都別吵,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再怎麼吵吵,也不可能吵吵出來解決的辦法!”
“嗤……”的一聲,阿鬼嘴裡要說的話變成一股長氣出了出來,看的出來,他剛剛被那七氣的不輕。
尚老二看着劉鯤:“姓劉的,聽你這口氣,你有辦法?”
劉鯤眼光看着前面那三十六個水池,眼光又前前後後的看了一遍,這才沉聲道:“辦法嘛……我有了一個思路,不過依我看,咱們眼前的條件有限,也只有這個辦法可行!”
宋黑子眼裡冒出亮光,盯着劉鯤:“快說說你的主意!”
這一路行來,遇見兇險無數,但幾乎每一次在關鍵時刻,劉鯤總能拿出來一些靠譜的應對之策。
也正是因爲如此,事實上,包括宋黑子在內的幾人早已對他形成了某種依賴。
聽說劉鯤有辦法,阿鬼幾人都暫時消停下來,等待着劉鯤開口。
“我是這樣想的……”劉鯤指着前面那三十六個水池:“五分鐘的時間,咱們所有人,包括駝重的馬匹都走過去,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放棄馬匹,這時間也是緊緊巴巴,任何一個人在行走過程中稍有耽擱,便會讓跟在其後的人有性命之憂。更何況,這兩匹馬匹也是咱們唯一的駝重工具,咱們下面的路還有多少,這個目前咱們誰都沒譜,但有一條是必須的,那就是這兩匹駝重的馬匹一匹都不能少,否則,咱們很難保證生活和武器供給。”
衆人紛紛點頭。
劉鯤將眼光看向阿鬼:“剛剛阿鬼說的很對,五分鐘的時間限制,只能是一部分人過去,另一部分人留在這裡!”
“臥槽!劉鯤,不對吧?我還以爲你有什麼好辦法呢,怎麼也是這樣說?誰留下不是等死嗎?”
那七急忙反駁。
但他的話只是剛剛出口,宋黑子就斜了他一眼:“那七,你能不能聽劉鯤把話說完?”
與此同時,劉鯤也伸手衝着那七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打斷了他的話。
“七哥,你聽我說完!”劉鯤道:“當然,我說的這個留下,並不是讓留下的人等死,而是用另一種方式越過那些水池。先通過的那部分人,應該是女人和馬匹以及身手稍稍差一些的,我算了一下,這部分人大概是七個,再加上兩匹馬匹,五分鐘的時間,應該足足夠了!留下的,包括我在內一共有四人,呃,對了,外加白板……”
一聽劉鯤說連他自己都要留下,其他人於是更加期待他下面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