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七你也不必太過敏感!”宋黑子看着正後退的那七道:“玉蟲遇高溫而產生的氣體揮發很快,通常情況下,它只是在密閉的環境中才會具有相當大的殺傷力,比如說古墓裡。而咱們現在身處野外,空氣流通強烈,剛剛楔子也說了,三米之外應該就問題不大了!”
那七伸手背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嘟囔道:“早說!害的我虛驚一場!真沒想到這世界上還有這麼奇妙的東西!”
宋黑子道:“你說的不準確,準確來說,應該是世界上曾經有過這麼奇妙的東西!玉蟲這玩意兒我也是在老輩兒人的書裡看見過,據說,現在青海的鹹湖裡早就沒有了!”
衆人的目光此刻都集中在那放在岩石上的玉佩上,突然見那玉佩居然開始“融化”,原本質地堅硬的玉佩,正在一點點的變成“玉水”。
“這,這怎麼回事兒?”劉鯤指着那正在融化的玉佩,對宋黑子又道:“宋哥,你剛剛說楔子是去拿工具去了,他拿什麼工具?做什麼用?”
一邊說,劉鯤一邊擡頭去看阿鬼那邊,見楔子手裡提溜着一個小小的皮包,正朝着衆人走過來。
“呃,是這樣的,這玉蟲遇高溫有毒,不能輕易觸碰。我估摸着,楔子應該有專用的工具可以用來觸碰它!只是,我還沒想明白,這楔子將它放在岩石上曬,到底是爲了什麼呢?”
“嘿嘿嘿,我就知道,我離開這會兒時間,宋大師一定會給大家科普玉蟲的知識,不過聽了宋大師你的這句話我斷定,你還不知道這藥奴玉佩裡的玄機。”
楔子站在旁邊兒的樹蔭裡衝着衆人嘻嘻哈哈說道。
宋黑子也不說話,只是看了楔子一眼,倒是那七性子急,衝着楔子就問道:“這玉佩不就是玉蟲所做嗎?除此之外難道還有別的玄機?”
看的出來,對於宋黑子的“不屑”,楔子有些微微的失望,但他還是接了那七的話,伸手指着那塊兒玉佩道:“你們可以仔細看看,此刻這玉佩有什麼變化?”
“化掉了!玉佩在一點點融化,這說明玉蟲遇熱融化,這就是你說的玄機?”
那七盯了一眼岩石上的玉佩,衝着楔子道。
楔子搖了搖頭:“這哪能算是玄機?玉蟲遇熱融化,這一點恐怕宋大師也知道,我說的玄機,自然是宋大師不知道的,那七你再仔細看看!”
那七詫異的將眼光再次投向那塊兒放着玉佩的岩石,卻聽楔子身邊的沙紅驚詫道:“好奇怪!那個玉佩,怎麼有的地方融化,有的地方卻依舊是原樣?哦,不不不,也不能說是原樣,你們快看呀,它是不是變成了一個有點兒像是鑰匙的樣子?不是……哎呀,我也不知道怎麼說纔是!”
也不知道是慌張還是太過驚訝,總之沙紅的話有些語無倫次的感覺。
幸好楔子接上了她的話,讓她擺脫了微微的尷尬。
“不不不,美女你說的很好!都說女人心細,果然如此,你觀察的就很細緻,確實,這個玉佩有的地方在融化,有的卻還是原樣,而沒有融化的那一部分,恰恰就
是一個鑰匙的形狀!”
楔子一邊說一邊打開拿在手中的小包,將一雙類似手套一樣的東西拿了出來。
“鑰匙?”劉鯤低聲道:“楔子,聽你話裡的意思,那玉佩變成了鑰匙之後,你會拿着這鑰匙打開銅盒的夾層?”
楔子一邊給自己戴那雙手套一邊道:“對,正是這樣!”
“可是那明明是一個帶着雲紋花飾的長方形玉佩,怎麼會放在太陽下一曬就變成了鑰匙呢?”
劉鯤的目光落在那塊兒放着玉佩的岩石上,果然見原本的藥奴玉佩此刻已經變了形狀,真的像是一個鑰匙。
從形狀上來說,玉佩變了樣子,從體積上來說,玉佩也變小了許多。
他突然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玉佩少掉的那些體積,毫無疑問是玉蟲被暴曬後蒸發掉了,可奇怪的是,爲什麼有的部分蒸發掉了,有的部分卻是沒有被蒸發掉,而是繼續留存了下來,纔有了那鑰匙的形狀呢?
一個念頭突然在劉鯤的腦海裡閃了一下,他隱約覺得自己終於算是想通了答案。
正在此時,楔子張口道:“之前那個藥奴玉佩,我說它不是真玉,這句話嚴格來說有些不對,最起碼,它裡面有真玉的成分,而真正是玉的部分,就是這個鑰匙形狀!”
他伸手指着暴曬在陽光下的岩石:“那個玉佩是一塊兒真玉和玉蟲的混合體,只不過混合此物之工匠手法及其精巧以至於一般人並不能看出什麼破綻,還以爲那就是渾然天成的一塊兒玉。我把它放在太陽光下暴曬,就是要讓玉蟲部分蒸發掉,然後留下那塊兒真玉,這個真玉不出我所料,雕刻成了一個鑰匙,而這個鑰匙就是開啓銅盒夾層的工具。這就是整個‘蟲蠹’鎖的玄妙之所在!”
楔子這短短几句話就像是講了一個傳奇故事,即便是宋黑子也一言不發,十分認真的聽着。
“太巧妙了!太巧妙了!我簡直不敢相信,這世上還有這樣的事情!古人的腦袋都是怎麼想的,這麼絕妙的主意都能想出來!”
藍嬈發出一聲感嘆。
“不是,有一點我還沒明白,這玉佩裝在銅盒裡就暴露在陽光下,可它爲什麼歷經千年,也不知道被太陽光曬了多少次,怎麼就沒有變幻形狀呢?呃,我的意思是想說,那些玉蟲怎麼千年沒有融化?”
那七吐出的疑問,其實也正是劉鯤剛剛想要張嘴找楔子問的,只不過,那七性子急,先開了口而已。
楔子擡頭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陽,而後又盯着那已經變形的玉佩看了兩眼,慢慢向着岩石走去。
“玉蟲雖然是遇高溫融化,但它還有個特性,那就是必須得直接被太陽光照射纔會融化。不見陽光,哪怕是上百度的高溫,它依舊不會融化。之前,它被嚴嚴實實的撞在銅盒子裡,見不到太陽,怎麼會融化呢?”
說着話的工夫,楔子已經走到了岩石邊,帶着一雙特殊手套的手小心翼翼的將那枚玉鑰匙給拿在了手中。
那枚玉鑰匙的邊緣部分還有些玉蟲沒有被完全融化,楔子用手指一
點點仔細的將那些殘留的玉蟲給抹掉。
劉鯤注意到了楔子雙手上戴着的那雙手套。它應該是什麼動物的皮,很薄,緊緊的和他的手掌貼合在一起,但看上去那手套的韌性很好。
手套是肉色還是無色劉鯤覺得分辨不出來,因爲它套在楔子的雙手上完全就是手的顏色,所以弄不清楚,究竟是手套無色透出了裡面手傷皮膚的顏色還是手套原本就是肉色。
這樣的手套,劉鯤第一次見。如果剛剛不是親眼所見楔子往手上套手套,一眼望去幾乎很難發覺,他是戴了一雙手套。
“行了!成不成,或者說能不能打開‘蟲蠹’裝置,試試就知道了!”
楔子一隻手掌裡託着那枚細細的玉鑰匙,另一隻手掌展開,伸向一旁的沙紅:“美女,麻煩你一下,把你腳邊的銅盒遞給我!”
他甚至衝着沙紅曖昧的眨巴了一下眼睛。
在這深山老林裡,帶着原始氣息的空氣最容易激發男人的本能浴望,更何況包括楔子在內的這些男人都已經二十多天沒有充分的接觸異性了,面前站着沙紅這樣一個大美女,楔子有些“流氓”的表現,倒是情理之中。
沙紅翻了他一眼,蹲下身將銅盒拿在手裡,隨後遞交過去。
“楔子,你這手套倒是挺別緻呀!像是……對,乳膠的,外科醫生做手術時常用的那種!”
那七站在楔子身邊,眼巴巴的想看看楔子究竟是怎麼樣打開那銅盒夾層的,張嘴脫口而出道。
楔子將銅盒託在手掌上,在盒子正面中間位置,找到了一個鎖孔。
那是一個很顯眼的鎖孔,當初,劉鯤在第一次撿拾到這個盒子的時候就已經看見了它。只不過那時候盒子是被一把明鎖給鎖着的,鎖鼻和鎖都一應俱全,於是劉鯤便以爲那是一個壞掉的鎖眼兒,而整個盒子是依靠那把明鎖鎖着的。
也正是這個誤解,以至於在剛剛對整個銅盒細緻端詳的時候,完全忽略了這個鎖眼的存在。
楔子的另一隻手裡拿着那把玉鑰匙捅向鎖眼,頭也不回,接着剛剛那七的話就道:“乳膠的?嘿嘿,你以爲是壁孕套呢?還乳膠的!我告訴你吧,我這雙手套那可是舉世無雙,人皮的!具體來說是古人皮的,百毒不侵,不不不,不但百毒不侵,而且油水不進……”
“傳說中的‘糉子皮手套’?”宋黑子的聲音不大,但語氣中卻能聽出十分的驚詫。
楔子戴着手套的大拇指豎了起來:“還是宋大師識貨,糉子皮手套,正宗的!”
熾烈的太陽光照射下,楔子的臉上泛着油光,一臉的得意。
“古人皮的?又是糉子皮的?不是,黑子你倆說什麼呢?我怎麼聽着這麼犯暈呢?要說是人皮的吧,那還有點兒可能,但這古人皮上哪兒去找?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那七在一旁一臉狐疑的嘟囔。
倒是劉鯤輕輕開口道:“糉子?鬼村的時候,那些躺在棺材裡殭屍,宋哥叫它們糉子,難不成這糉子皮指的就是殭屍的皮?”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