僖王時代11

宋國使者見到了小白,小白正在喝啤酒吃烤魚片,不是對甯戚很有把握,使勁地嚼着烤魚片,陷入沉思中。他在想着如果甯戚無功而返,自己該怎麼辦。要是開打,怎麼打!宋國也不是面捏的,真要是急眼了,還真得是魚死網破的結局。他在想轍,怎麼把中央軍派到最前線,怎麼讓曹陳兩國當炮灰先衝上去。最好是自己兵不血刃就完成此次行動。

甯戚回來了!報告的說,還有宋國的使節也來了。

是嗎?看錶情是來下戰書的還是來和好的?小白問。

那不太清楚,只是看見宋國的使節對甯戚大人點頭哈腰,估計是好事。報告的描述他看見的情形。

使節給小白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說我們國君像您賠罪,希望您能原諒他,齊宋兩國和好吧。一邊說一邊把禮品清單遞上去。

禮品很珍貴,上好的白玉十對。都是和田玉,都是A貨;黃金一千兩,做成工藝品,有吉祥如意形狀的,有福祿壽喜財寓意的,有猛虎下山造型的,都是好的說道。不是說就一袋牛板筋就成嗎?御說開始實在,以爲甯戚說的是真話,轉念一想,趕快派人追上使節,把貴重的禮物補上。瞎胡鬧,真要是一袋牛板筋,小白還不氣死。這件事做的很對很及時,爲什麼,你不知道,那一袋兒牛板筋過期了。當時手下買的時候也沒注意,多懸呀。

小白也是愛財之人,家裡多富有那是自家的,別人身上的汗毛抓一把給他,他也會要。何況宋國的禮物確實很夠意思,很貴重,黃金是硬通貨,玉更是價值不菲。想收下吧,想獨吞吧,又有一件事攪得他難受。想來想去,還是要做做樣子,不能因小失大。

小白道:我這次來不是因爲齊宋兩國之間的事,我是代表中央代表天子的。和不和解,我說了不算,應該叫天子派來的中央軍司令官定奪,或者由他轉告天子,咱們只能聽天子的意見。

中央軍司令官叫單子。姓單名子。宋國的禮物原封不動,都送給單子,說這是宋國和好的見面禮,你替天子收下吧,希望天子能夠原諒御說。

單子道:太可氣了,不用這麼謙虛。只要國君(小白)您原諒御說,這事就化解了。我回去把經過向天子一報告,就結了。您做主吧。

小白叫宋國使節回去轉告御說,沒事了,這一次天子原諒他了,我也原諒他了。叫御說給天子寫封懺悔信,再寫封感謝信,再寫封決心書,這事就完了。圓滿結局,皆大歡喜。單子一槍沒放,率領中央軍回去。大家都因爲和平解決事端而心花怒放,尤其陳曹兩國,更是美死了。這次行動真他媽的划算,沒打起來,倒是賺了個表現積極。高興,高興,今兒真是高興。

小白回到都城,把鞋一甩,四仰八叉往席夢思上一躺,舒服至極。管仲要見他,小白坐起來,整理衣冠,把乾爹請進來。

小白說這次對宋作戰,真是依仗您給我推薦的那位能人,乾爹,謝謝啊。

管仲道:不說這個,這次勝利不算什麼,我來是有更要緊的事情彙報。

還有比這事重要的?管仲點頭。小白說乾爹快說,我洗耳恭聽。

管仲道:大周自從東遷洛陽以來,人心就散了,諸侯國就不聽話了。開始還有點顧及,慢慢地肆無忌憚。最開始是鄭國折騰的最兇,大家都畏懼他三點五分。鄭國仗着地勢險要,易守難攻,着實是猖狂了一陣子。等到莊公執政,更是瘋狂到極點。誰不老實打誰,誰不順眼揍誰。中央軍也吃了敗仗,那傢伙得瑟的,竟然射了先王一箭。如今的鄭國,雖說是沒有了往日的霸氣,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現在它和楚國勾搭上了。這對我們不是好事。楚國比鄭國還不是個東西。自己稱王,這是大逆不道,可是它就這麼做了,大家都不敢吭聲。楚國是明着和天子叫板,天子無奈,只能半夜哭幾聲,天亮了還得裝作不在乎。主公,他們的囂張已經引起民憤了!這是您表現的時候了。別人不敢惹它倆,我們敢。先教訓鄭國,在收拾楚國,如此行動,天下必然敬佩齊國啊。

小白道:我這暴脾氣早就煩透了這兩個國家。乾爹你說先對付鄭國,我同意。可是怎麼動手?您有主意嗎?

管仲道:有個人應該能夠有妙計。

小白脫口而出,甯戚!是不是他?

管仲道:主公進步真快,都會搶答了,加十分。

小白笑道:這又不是知識競賽,什麼搶答不搶答。快把甯戚找來。

甯戚回家換了一身淺色西裝,呵呵,就是說這位高興,高興自己首戰告捷,趕快把自己打扮一下。聽說主公找他,樂呵呵就去了。

叫我出主意?小白點頭,管仲也點頭。甯戚還別說,真是胸有成竹。道:鄭國的公子突做了兩年的國君,祭足把他攆下臺,又把世子忽立起來。高渠彌把忽殺了,立公子亹(音偉)。這個亹被我們的先君殺了,祭足又找了公子儀上臺。祭足和公子儀這兩個人,我們要聲討他倆,理由太充分了。一個是以下犯上,一個是弟弟篡奪哥哥的位置,都是該殺的罪過。如今曾經的鄭國國君突在櫟這個地方積蓄力量等待時機。鄭國現在不行了,已經不能和當年的鄭國相提並論。祭足死了,鄭國的智囊團羣龍無首。我們齊國只要派一位大將,到櫟地,接上突,把突送回鄭國復位,突一定感謝我們八輩祖宗。您想,鄭國還不變成我們的跟班?如此,鄭國就輕而易舉被我們拿下嘍。

小白鼓掌,繞着甯戚轉三圈,道:我得到先生真是我的福氣齊國的福氣。

賓無須可以勝任這項工作,出發!兵車200乘,向櫟地進發。到了櫟地,車都熄火休整。派人去見突,把齊國國君的美意轉達給突。

突聽說祭足死了,也是很興奮。計劃可以提前了,復國的夢想就要實現了。是死了嗎?突被老狐狸祭足折磨的都快沒有自信了。趕快派兒童團副團長去都城打探。兒童團副團長剛走,好消息送來。這把突樂的,差點瘋了。還有這好事?齊國的小白主動爲自己復國賣力氣,哎呀呀,好人呀。快,快點,出城迎接齊國的部隊。好人呀,齊國都是好人,沒一個壞蛋!

突親自出城迎接,親自交代把酒菜準備好,犒勞這支國際主義的正義之師。賓無須和突在主桌坐好,坐好開喝。兒童團副團長動作真快,不用多久就把消息打聽清楚,回來稟報:祭足真死了,鄭國現在主持政府工作的是叔詹。叔詹什麼東西?賓無須藐視地問。突道:叔詹不是個東西,是個人。

賓無須道:我知道,我是問,他的,什麼地幹活!

突道:我瞭解他,這個人在和平時期治理國家有一套,但是要是戰爭爆發指着他打仗,就難說是個人才了。

兒童團副團長從旁邊桌上搶過一杯啤酒,冰鎮的,咕咚咚解了渴。接着道:前幾天鄭國都城出了一件奇事,說來聽聽?

說!什麼奇事?還賣關子!小心搧了你。

副團長道:二十天前,都城的南門裡出現一條大蛇,好傢伙,身長八尺,青色的腦袋黃色的尾巴;這是門裡,門外也有一條,這條更長,一丈多,紅頭綠尾巴。這兩個在一起掐架,打得死去活來。市民們這下有了熱鬧瞧,都去看。誰也不敢靠近,遠遠地盯着。打了十七天,城裡的蛇敗了,城外的那蛇贏了。輸贏是以死亡爲代價,八尺長的蛇死無完膚,好好慘烈耶。城外的那條大蛇徑直進入城裡,朝太廟而去。到了太廟,化作一股煙,就不見了。大家說說,這是不是聞所未聞的怪事?

賓無須聯繫實際有了感慨:恭喜公子賀喜公子。

突問:將軍賀我嗎?

賓無須道:除了公子還能有誰?

突問:請將軍明示。

賓無須道:天意很明白,公子就要復國了。鄭國城外之蛇就是你呀,城裡的那條是儀。你倆身高你比他高,對吧。

突道:我一米九,他一米七五。

賓無須道:兩條蛇打了十七天,不正是你流亡十七年嗎?結果是內蛇死了,外蛇進入太廟,就是說,你距離揚眉吐氣之日不遠了,乾一杯吧。

突大喜,道:幹了。要是真像將軍所言,我一定牢記將軍的恩德,一生不忘。

賓無須道:一定會是這樣的,一會兒我們研究一下行動方案。

方案定了,夜襲鄭國都城。

是今晚夜襲還是明晚?突問。

啥明晚,明晚黃瓜菜都涼了,就現在。賓無須和突精神抖擻,開始行動。

鄭國的部隊開始抵抗。傅瑕出戰,戰敗投降。城外主要據點都被攻佔,遍插齊國戰旗。戰鬥並不激烈,隨着鄭國傅瑕的投降,鄭國的第一次防衛戰失敗了。

突十七年的忍氣吞聲讓他看見傅瑕時,怒不可遏。大叫:投降也不行,我要吃他的心。

傅瑕告饒,急中生智,道:主公您不是要復國嗎?我能幫你,不要殺我。

突問:你能幫我?忽悠我?

傅瑕道:不是忽悠主公,您聽我把話說完。

突道:講!耍花招我就凌遲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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