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先生,我要先確認一下,您是喜歡物理上的SM,還是喜歡精神上的SM?”
劉正謹慎地問道。
畢竟精神虐待也是虐待,甚至比物理虐待造成的傷害還要持久得多。
“嘻~嘻~”
石頭人迴應道。
“石桑說它喜歡物理上的。”
十三幺代爲回答。
“好的。”
劉正鬆了口氣。
主動的精神虐待需要較高的技巧,他還真沒有什麼經驗。
物理虐待就簡單了,暴揍一通就行了。
“你不會覺得物理虐待比精神虐待要簡單吧?”
十三幺看穿了他的心思。
“確實如此,部長。”
劉正承認了。
“對於別人,你的想法或許沒有錯,對於石桑來說嘛.石桑,我能給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新人演示一下嗎?”
十三幺問石頭人。
“嘻~嘻~”
石頭人微微點頭。
“看好了,新人。”
十三幺從寬大的浴衣裡伸出了一隻手,然後把袖子扎進了腰帶裡。
接着,他沉腰坐馬,朝石頭人推出一拳。
之所以用推,是因爲他出拳的動作很慢,慢到劉正都可以清楚地看清楚拳頭運動的軌跡。
然而,劉正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
儘管只是一個直拳的動作,十三幺肩頭的肌肉卻在不斷地緊繃又鬆弛。
發現了這一點後,他便聚精會神地觀察十三幺的拳路。
終於,劉正發現了駭人的真相。
那看似普通的一拳,竟然是由千百拳的拳影匯聚而成。
“南鬥暗魔拳·千擊一瞬。”
注意到他表情的變化,十三幺輕描淡寫地喊出了招式的名字。
接着,他的手臂終於伸直。
“南鬥暗魔拳·單飛波推。”
隨着十三幺再次喊出招式名,他的右拳冒出了黑色的氣焰,然後化作氣功波朝石頭人飛去。
氣功波的速度並不快,但氣勢卻極爲驚人。
所過之處,空氣都被扭曲變形,就像是被高溫炙烤了一般。
然而,劉正卻沒有感覺到高溫,反而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寒意。
那並不是真正的低溫,而是生物對於死亡的恐懼。
“有點東西。”
劉正對自己的臨時老大評價道。
雖然他沒有像大都會土著那種天生的感知能力,但看這個架勢,十三幺的實力應該不會比武士一發差了。
嗯,就是這個招式名實在有點一言難盡。
還好他是跟武士一發學的刀法,不然到時候出去跟人家對波,人家上來一個“邪王*炎殺黑龍波”,他上來一個“單飛波推”。
嗯,感覺比武還沒結束就已經輸了呢。
“BOOM!”
石頭人不閃不避,任由黑色氣功波命中了自己。
雄渾的氣勁轟然炸開,又如同狂風巨浪一般衝擊着障屋內的一切。
而面對這堪比重炮轟擊的衝擊波,屋中之物的表現也各自不同。
處於中心的石頭人自然不用說,不僅一動不動,甚至連頭頂的花盆也絲毫未損。
而十三幺也沒有被自己的招式反噬,只是髮型從三七變成了中分。
就連屋子裡的那些傢俱儘管被吹得到處都是,但也並沒有產生實質性的損壞。
至於最後一個人嘛.
十三幺和石頭人看着團成團圓潤地滾到角落裡混進傢俱堆的劉正,表情有些複雜。
“你這是幹嘛呢?”
十三幺虛着眼問道。
“戰術性翻滾卡無敵幀?”
他想了想回道。
“你說什麼?”
十三幺一頭霧水。
“沒什麼。”
劉正抖掉了身上的爛檸檬,站了起來。
“上來就給我丟人。”
十三幺瞪了他一眼。
哪怕不能和他們一樣巍然不動,好歹也裝裝樣子對抗一下啊,直接倒頭就滾是幾個意思。
要不是看在清老頭和鈔票的面子上,他當場就一腳踹過去了。
“這不是爲了顯得部長您的波推威力大嘛?”
劉正滿臉堆笑地說道。
“少拍馬屁,我不吃這套。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鞠躬道歉。”
“要是開始了再說不行,就算石桑不介意,我也饒不了你。”
十三幺瞪眼道。
這小子前面表現還挺好的,怎麼到要幹正事兒的時候這副德行了?
“應該沒問題。”
劉正想了想說道。
“應該?你小子最好認真一點,別等到我動手的時候才知道後悔。”
十三幺沉聲道。
在照顧新人上,他對劉正算是仁至義盡了。
“沒問題。”
劉正點頭道。
“那你就去吧。記住,不用留手。”
十三幺最後提醒了一句。
“那可以用傢伙嗎?”
他問道。
“什麼傢伙?”
“這兩個。”
劉正取出了屠刀和剔骨刀。
“.你小子,到底是來應聘按摩師的還是來應聘廚師的?”
十三幺無語道。
“下廚只是生活,按摩纔是工作。我人和從出生開始,就已經是百鬼行浴場的一名光榮的按摩師了。”
他一臉嚴肅地說道。
“就算你這麼說,我也不會讓你用傢伙的。我這裡是按摩部,不是屠宰廠。”
十三幺麪皮微抽道。
用屠刀和剔骨刀來給客人按摩,你怎麼不直接用切割機呢?
“好的,部長。”
劉正從善如流。
“行了,別磨蹭了,趕緊幹活。”
十三幺擺擺手道。
他已經在後悔爲什麼要收下這麼個玩意兒了。
“沒問題,部長。”
劉正收起兩把刀,走到了石頭人的面前。
“不好意思,石先生,讓您久等了。”
他朝着石頭人微鞠一躬。
鞠躬也不用妖魔化,作爲表示歉意或者禮貌的一種形式,該用還是可以用的。
就像十三幺之前說的,鞠躬是一門學問,該鞠到什麼程度就鞠到什麼程度。
不夠或者過了,那都是不誠心的表現。
“嘻~嘻~”
石頭人微微搖頭,似乎並沒有爲此生氣。
也是,它只付了按摩的錢,卻多看了一場漫才表現,是沒有什麼生氣的理由。
“請問石先生今天要做什麼項目?精油、按摩還是足療?”
劉正的話術非常熟練。
畢竟身爲一個記者,經常去按摩店和洗浴中心之類的地方採風也是很合理的。
“石桑一般都是做精油。至於足療,等你這次過關了以後再說吧。”
十三幺說道。
“哦,好的。部長,精油在哪裡領?”
劉正問道。
“你不是已經領過了嗎?”
十三幺回道。
“啊?哦,您是說那些檸檬啊。”
他看了眼身上沾到的檸檬汁說道。
“沒錯。趁着檸檬精油的作用還在,你趕緊按摩吧。不然待會兒石桑的皮膚又硬化了,你就更按不動了。”
十三幺說道。
“好的。石先生,您有哪個部位需要重點按的嗎?”
劉正問道。
一般來說比較專業的按摩店,技師都會問一下客人哪裡不舒服,需要多按一下。
而那種水平不佳的技師就不會問,就算客人主動說了,她們也就當沒聽見。
因爲她們根本沒有學懂按摩的手法,只會按照培訓的固定流程按下去。
而劉正身爲陳氏推拿正骨的傳人,自然是可以做到因人而異、因地制宜的。
“嘻~嘻~嘻~”
“石桑說沒有,讓你隨便按。”
十三幺翻譯道。
“好的,那麻煩石先生您先趴.”
他還沒說完就尬住了。
先不說連張按摩牀都沒有,他讓石頭人趴哪兒?
首先是趴這個動作,就石頭人這樣樣子也看不出來正反啊。
“嘻~嘻~嘻~”
石頭人也確實沒有動。
“石桑不方便趴下,你就站着給它按吧。”
十三幺說道。
“部長,我能問問爲什麼嗎?”
劉正有些好奇。
“石桑是母的,能讓男技師按已經是很大方了,怎麼可能讓你看到它的隱秘處。”
十三幺解釋道。
“啊?啊?!”、
他瞪大了眼睛。
“啊什麼啊,這不是很簡單就能看出來的嗎?”
十三幺奇怪的問道。
這他麼哪兒簡單了啊?
劉正看着連個腦袋都沒有的石頭人,心中一羣羣的羊駝開着拖拉機駛過。
“咦?”
等等,他好像還真看得出來。
不過不是因爲外形,而是物品介紹。
石甜甜的小花花,石甜甜這個名字聽着確實還挺母性化的。
而且,從物品備註來看,這位石頭人小姐脾氣好像也沒有看上去那麼好。
“那石先生您方便坐下嗎?”
既然已經喊錯了,劉正也懶得改口了。
反正百鬼行浴場的人對人稱用得也還挺隨意的。
至於爲什麼讓石頭人坐下,主要是因爲他懶得爬梯子了。
“咚!”
隨着整個障屋都爲之一震,石頭人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
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是,它的坐姿相當的優雅。
兩條和劉正人一樣粗的石腿併攏,膝蓋緊緊貼在一起,確保不會有一點不該看的地方被看到。
雖然劉正也不知道一塊石頭有什麼不該看的地方。
“那我就開始了。石先生,您準備好了嗎?”
他問道。
“嘻~嘻~嘻~”
“石桑說它準備好了。”
十三幺盡職盡責地翻譯。
“好的,陳氏推拿八法,請賜教。”
劉正雙手抱拳,接着側立雙掌,大拇指朝上,小指朝下,指與指之間分開約一釐米左右。
“打法·側掌切擊。”
他學着十三幺喊出招式名稱,然後合攏雙掌向前拍去。
“沒救了。”
十三幺搖了搖頭。
如此軟弱無力的一掌,別說石頭人,就連他的防都破不了。
看來清老頭只能少個侄子了。
不過問題也不大,大不了他認清老頭當叔叔嘛。
叔侄PLAY,嗯,想想還有點小興奮呢。
十三幺臉上露出銀蕩的笑容。
“啪!”
在他心不在焉的目光中,劉正的手掌擊中了石頭人的背部(大概),發出了一聲敷衍的打擊聲。
然後,手掌穿透了石皮,沒入手腕。
“嘻!”
離被擊中位置最近的骷髏,發出了尖銳的笑聲。
原本正襟危坐的石頭人,幾乎是瞬間彈射了起來。
而劉正也被它帶着升到了半空中,乳白色的液體從傷口裡流出,順着他的腕骨滴落到地板上。
木製的地板瞬間長出了無數的黑色小花,然後又瞬間凋零。
“嘻!”
石頭人一邊尖笑着,一邊抖動身體,似乎是想要把他甩下去。
“現在再說不要,晚了!”
這次不用十三幺翻譯,劉正也聽懂了它的意思。
“打法·橫拳叩擊!”
他拔出雙掌,化掌爲拳,手背朝上,拇指相對,然後趁着還未落地向前擊出。
“砰!”
這次的打擊音效就認真了許多,而效果也更加明顯,直接插入了半個小臂。
“嘻!嘻!嘻!”
這次不僅僅是傷口附近,石頭人的所有骷髏頭都尖笑了起來。
“人和,快住手!”
十三幺終於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大聲呵斥道。
在客人自己要求的情況下,確實可以出現一些事故,但不包括這個石頭人。
一方面石甜甜是他的大客戶加老朋友,另一方面則是因爲石甜甜的家裡很不好惹。
石父、石母還有一個石兄,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更別說它還有一堆石精親戚,雖然腦子不好使,但都是皮糙肉厚力氣巨大的重裝坦克。
真要是全家總動員而來,拆了百鬼行浴場都不是沒有可能。
“部長您剛剛不是說過了嗎?不要留手。”
劉正看向他,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我怎麼知道你這麼能打?”
十三幺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連手下的底細都不知道,說出來也只有他自己丟人的份。
“剛剛是剛剛,現在是現在。現在我讓你停手,你是打算違抗我的命令嗎?”
他陰着臉道。
“我當然不會違抗您的命令。不過,當您的命令互相沖突的時候,我該遵守哪一條,您還沒有告訴過我呢。”
劉正說着便拔出了一條手臂,乳白色的石血噴涌而出,看得十三幺頭皮發麻。
“我讓你停手!”
他再次擺出了扎馬步的姿勢,身上也冒出了黑色的氣焰。
顯然,劉正要是再不停手,他就要動手製止了。
“嘻!嘻!”
劍拔弩張之際,石頭人忽然發出了尖笑聲。
“什麼?你讓我少管閒事?”
十三幺呆住了,渾身冒出的黑色氣焰都凝固當場。
“嘻!嘻!”
“可是,我看他都要把你打死了啊,石桑。”
他不敢相信地說道。
他只是知道石甜甜有SM的愛好,沒想到愛到了這種程度。
“嘻!嘻!”
“你還從來沒遇到過叉你這麼深的男人,這次你爽定了,誰也別攔着你.”
十三幺翻譯出了石甜甜說的話,甚至還自己加上了語氣。
“嗯您自便。”
他默默地盤腿坐下,靜若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