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苗豆兒與小和尚們說完了話,準備轉身爲他們準備齋菜的時候,卻忽然聽見門外街上似乎是吵鬧了起來。
一開始,苗豆兒並沒有注意,可卻聽得那一陣陣的吵鬧聲,彷彿越來越近。
“小小小小姐!”小板凳此時跌跌撞撞,三步並作兩步跑上了樓,見到苗豆兒,便是一陣結巴。
“您快下樓看看吧!出大事啦!”
苗豆兒一聽,頓時心下一個咯噔。
這才安生了沒兩天,怎麼又出事了?
苗豆兒將手拍了拍,面色緊張地小跑下樓。剛下樓一看,竟是原本還不算人多的店裡,此時已經被衆位鄉親們擠得滿滿當當。
這是怎麼回事?
“啊!苗家娘子來啦!”
“快讓讓快讓讓!”
人羣裡響起兩聲這樣的話,衆人紛紛後頭朝苗豆兒看去,竟是片刻之間便讓出來一條道,一個個臉上帶着豔羨激動的神色,看着苗豆兒走過來。
那條讓開來的道路盡頭,是站在大門口,正與一人說着話的自家相公。
只見安期鶴彷彿感覺到了苗豆兒投來的目光,便回過頭來,朝着苗豆兒微微一笑。
“豆兒,過來。”
苗豆兒不自覺涌起一陣緊張,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好像……並不是出了什麼麻煩?
安期鶴迎上來兩步,伸手攬住苗豆兒的腰,看着她一臉迷茫的神色,衝她爽朗一笑。
“豆兒,我來跟你介紹,”安期鶴將苗豆兒帶到了那位剛纔與他說着話的陌生男子身旁:“這位是聖上身旁的劉公公。”
呀?公公?
苗豆兒還是第一次見到活的太監呢!
苗豆兒眨巴眨巴眼睛,啞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趕緊向那劉公公一福:“民女參見劉大人。”
那劉公公竟然是微微側開來身子,只受了苗豆兒半個禮。他的聲音並不十分尖銳,卻依舊能聽得出絲絲女氣:“雜家如今還能受得起苗家小姐半個禮,可一會就該雜家給您行禮嘍。”
那劉公公臉上帶着和氣的笑,拱手對安期鶴說:“奴才帶着皇命而來,先辦完正事,在與侯爺敘舊。”
安期鶴笑着同樣拱了拱手,伸手便將苗豆兒往後拉了拉,與自己並排立着。
見那劉公公頓時神色一變,嚴肅起來。他恭恭敬敬地將袖子往上抖了抖,挺直了脊背,自身後跟來的浩浩蕩蕩一行人中,站在最前面,躬身高舉着一個精緻的盒子裡拿出來一份明黃色的軸卷。
苗豆兒還沒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便被安期鶴拽了拽。
她懵懵懂懂隨着自家相公往地上一跪,周圍圍得水泄不通的鄉親們頓時也紛紛跪了一地。
當那劉公公將那明黃色的軸卷一點點恭敬展開的時候,整條大街之上,已經除了他本人,再沒有一個站着的人了。
“奉天承運,皇帝制曰:江堰府義鳳縣苗家鎮人氏苗豆兒,於祥興六年五月二十一日,以身勸服南蠻邊境沙村崗民衆,領衆民大興復建,振興國土之邊壤,安定百姓之心神,是以民衆之榜樣。朕且感懷其所爲,茲以覃恩,特授封以縣主,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