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月坐在馬車車板子上,驅使着馬兒一路向西。苗豆兒在馬車裡,行在路上本想與水芽說說話。可水芽又怕苗豆兒問東問西,自己嘴笨被套出些什麼話來,便推脫跑去另一輛馬車上坐着。
苗豆兒百無聊賴,只能將腦袋靠在馬車裡圍着的一圈軟墊子裡,迷迷糊糊打着瞌睡。
她再醒來的時候,秦無月已經靜靜看了她許久了。
“苗小姐,你醒了?”
苗豆兒剛醒,便聽見對面響起秦無月的聲音。她趕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紅着臉確定一下自己是不是流口水了,這才點了點頭。
“你身子不好,不能太過辛勞,咱們晚上在這家客棧裡休息一晚。”秦無月伸出一隻手,扶起苗豆兒,帶着她小心地踏出了馬車。
苗豆兒看不見,她便行事更加小心翼翼。側耳聽去,此時好似並不算太晚,這家客棧生意好像不錯,人來人往的聲音不絕於耳。
一串輕巧的碎步子離他們越來越近,片刻之後,一個含笑的聲音響起來了:“公子小姐,您二位打尖還是住店?裡面請裡面請……”
秦無月扶着苗豆兒,找了處僻靜的地方坐了下來,水芽一直護在苗豆兒身邊,秦無月纔去開房。
水芽見苗豆兒此刻已經信賴了秦無月,也有心想要幫秦無月一把。她眼珠子一轉,然後開口說道:“小姐,您得好好養身子,等眼睛好了之後,還得與主子成親呢。”
苗豆兒大驚,差點打翻了桌上被小二剛剛倒上的茶水。
“成……成親?”
“是啊,您與主子情投意合,若不是您出了這次意外,本該早就將事情安排開了。”水芽一直緊緊盯着苗豆兒的臉,看着她面上的表情,然後故作理所當然地說道。
正當她說着,卻不想秦無月已經回來了,他自然聽見了水芽說的話,趕緊開口制止。
“水芽!你在說什麼!”
趙水芽吐了吐舌頭,便閉上了嘴。
苗豆兒心中微亂,雖然不知爲何,但她潛意識裡總覺着自己已經結過婚了?
秦無月見苗豆兒面帶疑惑,也不詢問,只是低着頭靜靜喝茶,他心中緊張,可卻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便只好保持安靜。
吃過了飯,苗豆兒被水芽扶着,進了一間房間。苗豆兒看不見了,只能由水芽服侍着洗澡。
浸在溫水木桶之中,苗豆兒的後背被趙水芽用溼巾輕輕拭擦着,心裡越發覺着不自在。
“水芽……要不然你就先出去吧,我自己洗就行。”
“那怎麼行,小姐以前都是我給您洗的澡,更何況如今您眼睛看不見,更是不方便了,奴婢不放心。”
苗豆兒背對着水芽,微微皺了皺眉。
她果真以前都是讓水芽爲她洗澡的嗎?爲什麼現在如此不自在?
也想不了這麼多,因爲自己不知哪片肌膚即將被水芽碰觸,而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各種不自在的苗豆兒,終於草草說累了,便離開浴桶,擦乾身子躺進了被窩裡。
“水芽?晚上你會在旁邊嗎?”
“小姐放心,水芽就睡在旁邊腳踏板上,您晚上隨時能差使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