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腦袋裡嗡地一響,她上前兩步,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張口便說:“奴婢晚上拉肚子,跑茅房跑得急了,摔了跟頭。”
“哦,這樣。”苗豆兒也不反駁,閒閒地喝了一口茶碗裡的茶,然後彷彿閒聊一般又說道:“聽說你爹之前下地跌了腿,如今了有好幾個月了,腿傷可痊癒了?”
“謝主子關心,爹爹腿傷該是好了。”
“是嘛,那你爹如今又能去賭坊了,是嗎?”
春花頓時擡頭,張口結舌。夫人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苗豆兒也不去瞧春花,將手裡的茶碗輕輕放在了桌上,一邊說道:“春花好本事呢,一個月的月錢不過一兩半的銀子,竟然能在入了咱府上不到不到一年的時間裡,賺下一百三十多兩銀子,不僅還了你父親的賭債,且供得起你弟妹讀書……據說家裡房子還翻新了?”
春花聽到這裡,哪裡還不知道自己此時大事不妙?她當下沒命磕頭趕緊說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奴婢不該偷了府裡的東西賣出去,奴婢該死!”
春花想到之前換酒器的老鄉,被發現了偷盜,只是被趕出了府裡。想來自己若是咬死了自己也只是偷盜了府裡的東西,夫人大約也只會將她趕出府去?
在夫人手底下,從未出過如同別的宅子裡那樣,被打斷了腿,打沒了命的下人!
苗豆兒冷笑着看着春花,事到如今,居然還當她苗豆兒做軟柿子捏?
不見棺材不掉淚!
“偷盜?你說你偷盜了府裡的東西?那麼說,剛纔你出府,也是去銷贓物了?”
春花頓時面色蒼白,她身子一軟,攤在了地上。
原來,夫人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既然你剛纔是去銷贓的,那麼贓銀應該還在身上。來人,給我搜!”
苗豆兒話音剛落,身旁的侍衛便一擁而上,將春花壓在了地上,伸手便從她身上搜出了那包阿芙蓉的粉末。
春花連連衣裳都沒來得及換,自然被一搜就搜出來了。
苗豆兒拿過被侍衛送上來的那個紙包,放在手心瞧了瞧,然後將紙包打開來,看了兩眼裡頭的粉末。
包阿芙蓉的紙,觸感滑膩,細細看過去,連半絲雜草都沒有。這種紙,市面上不可能有。
再加上與春花接頭的人,也是一個宮裡的太監。
看來,背後之人,確實是子夏公主無疑了。
苗豆兒看着已經嚇得軟在地上,渾身顫抖着,面如金紙一般的春花,不禁嘆了一口氣:“春花,我待你如何?你家裡有事,爲何不來與我說說,一定要走着旁門左道,做害我的事情?”
春花默不作聲,依舊低着頭。
她知道如今她說什麼都沒用了,左右一個死。
小餃子瞧着地上的春花實在氣不過,她咬着牙說道:“小姐,這丫頭先關進柴房,嚴加看管着,明日一早便送去報官吧!”
苗豆兒微微搖了搖頭:“不急,這件事先別傳出去,府裡也別讓旁人知道。將她關在景和園側房裡,將人看好了。對外你就說春花身子不舒服,我賞了她幾日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