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豆兒的目光在在房間裡尋找着,越過老大夫的身影,他背後的一個男子便躍入眼簾。
“秦公子?”苗豆兒試探着開口問道。
秦無月心中無端涌起一陣緊張,他朝着苗豆兒笑了笑,而後對一旁的水芽說:“你照顧小姐,我去將大夫送出去。”
說罷,他便隨着一直念念叨叨囑咐着後面保養需要注意的事情的大夫,走出了房間。
苗豆兒雙眸微閃,不知爲何竟覺得有一絲的失望。她低下頭去,疑惑地眨了眨眼。
“小姐?剛纔可是瞧見主子了?怎麼樣,主子是不是特別好看!”水芽手裡拿着布條,將其丟在一旁,然後用溫水浸溼了一塊手巾,擰乾後輕輕拭擦着苗豆兒額頭殘留的一點點藥渣。
“唔,秦公子好看是好看……可……”
水芽手下一頓:“可什麼?”
“可總覺着,跟我想象的不大一樣……”苗豆兒這麼說了一句,而後又趕緊補充:“是我平日眼睛看不見,總是愛胡思亂想。我又不是神仙,如何能猜得出秦公子到底長得如何呢。”
水芽默然無語,只能細細拭擦着她額頭的殘留藥渣。
屋裡的兩個人不知道,剛纔苗豆兒的這些話卻是讓送走大夫,轉身準備進屋的秦無月聽了個正着。
他腳下一頓,立在了房間門外,雙手漸漸握了起來。
片刻之後,秦無月也再沒有踏入房間,只是轉身離開,交代了一下廚房晚上要送的餐點,而後上街,準備吹吹風冷靜一下。
月亮高升,屋裡的兩人已經吃過了飯,水芽看了看窗外的夜色,不禁皺了皺眉。
“主子怎得還未回來?不是說去送送大夫麼?”
苗豆兒聽這話,也覺得擔憂起來。
“水芽,要不然你出去打聽打聽,問問店家秦公子是何時出去的?”
水芽點了點頭,便站起身來離去了。
此時此刻的秦無月,卻是已經喝得七八分醉,心頭苦悶往客棧裡回來。
他不是她想象的樣子,是啊,他本就不是她所期待的人。
秦無月啊秦無月,你何苦狼狽至斯?使了下作卑鄙的手段,將人留下,你留得住她的人,留得住她的心嗎?
秦無月對月苦笑一聲,仰頭將手裡酒罐子中最後一口酒給倒進了嘴裡。
酒罐子順手一砸,秦無月伸手擦了擦脣角,目光漸漸渙散起來。
不,我要問問她,她所期許的秦無月應該是什麼模樣。若她此生非安期鶴不可,他便還是趁着未釀成大錯之前,將人放了吧。
秦無月伸手從懷中摸出一枚玉佩,將它舉了起來,對着月色仔細瞧着。
“安期鶴,我嫉妒你。”秦無月低低呢喃一聲,而後苦笑,手裡攥着那玉佩往客棧走去。
水芽剛出門,開始詢問起秦無月的去向。問了半天沒問出個所以然來,不禁皺眉望着客棧門外。
正當她猶豫着要不要出門尋找的時候,便瞧見路的盡頭,一個踉蹌着走來的身影,像極了那個人。
“秦公子?”水芽瞪大了眼往那個方向看過去,終於確定了那人果真是秦無月,便趕緊奔向前去將人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