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苗豆兒留下了兩個姑娘,一個是剛纔那個農戶子,聲音響亮可卻眼神單純,笑起來也是喜氣,名爲劉春花。而另一個,則就是那個南邊來的趙水芽。
做奴婢的,不求琴棋書畫多麼精通,更不必多麼機靈多麼懂事。只要心底良善,沒有歪心眼,其他的,都是可以調教出來的。
這兩個丫頭暫時由小餃子調教着,想着等到鄒嬤嬤來了之後,再由鄒嬤嬤正式教導。
淑夫人身旁不能伺候着不熟悉的人,小餃子在鄒嬤嬤來之前,便開始盡心伺候着淑夫人,苗豆兒身邊,則由看起來稍微懂點規矩的趙水芽暫時伺候着。
這日選完了奴婢,苗豆兒想着上回回來,便沒有去拜訪過胡縣令,這次若是再不去拜訪一下,總說不過去。她下午便將當時在硝城採買好的兩盒燕窩帶着,準備去胡縣令家拜訪。
安期鶴與苗豆兒共乘一頂小轎,小餃子在轎子外頭跟着走,轎子一落,便到了胡縣令的私宅門口。
胡縣令聽說了苗豆兒的到來,立刻帶着夫人出門迎接,倒是弄得苗豆兒很是不好意思。
安期鶴將苗豆兒扶出了轎子,胡縣令與胡夫人正想要下跪行禮,卻被安期鶴和苗豆兒趕緊給扶了起來。
“胡伯伯胡伯母,您二位千萬別多禮,如今相公已經不是侯爺了,我自然也不是縣主,我二人是平民之身,是該向您二位行禮的。”
胡縣令被安期鶴扶着站了起來,感覺很不自在。倒是胡夫人管不了這麼多,與苗豆兒兩手相扶,上上下下仔細看了一週苗豆兒,眼圈都紅了。
一行人進了府裡,胡夫人還正不停問着苗豆兒。
“豆兒,好閨女,你是受苦了!看看,原本圓圓的臉蛋,此刻竟也消瘦了下去,下巴都尖了……”胡夫人越說越是傷心,雖然未曾親眼見過苗豆兒所經歷過的事,不過想到朝中鉅變,她定是受了不少苦。
苗豆兒倒覺着還好,原本自己蘋果臉蛋,如今長了兩歲,嬰兒肥消減下去,變成了鵝蛋臉。這臉型到了現代可是再流行不過了。
“伯母,我之前可是上京去做夫人的,若說享福倒是享了不少,苦卻不怎麼受的。”
胡伯伯與安期鶴坐在另一頭聊着政事,苗豆兒與胡伯母在這一頭聊着日常。
“豆兒,你與侯爺如今被削爵了……這事可是真的?”
苗豆兒點了點頭。
胡伯母眼瞧着又要紅眼圈:“這怎麼好,誰都知道安期大將軍立了多少戰功,怎麼說削爵就削爵!”
“伯母,我與相公倒覺着還好。京中人際關係太過複雜,這樣一來我與相公在苗家鎮裡生活,咱們還有得翠樓,反而過得逍遙。”
苗豆兒細心,看到胡伯母在自己說到“得翠樓”的時候,表情稍稍有些不自在,便當下小心問道。
“伯母,我瞧着得翠樓最近生意不好,咱們也不在家,也不知是哪裡出了問題……您可知曉?”
胡伯母猶豫了片刻,最終開始開口,聲音放低小聲地說:“侯爺失勢,落井下石的人卻是不少的。最近……你胡伯伯官小,也說不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