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和芝雨等人如願的靠着海蠣包賺了頭一份銀子,至少在目前看來,爲數還不算少。
“沒想到這才一日,就能賺到這樣多。若是我們天天都出去,也能賺到這麼多的銀子,那很快就能賺到很多銀子,也能給大娘蓋個好房子了。”
芝雨看着眼前堆成一堆的銀子,忍不住感嘆一聲。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欠了顧大娘到底多少的銀子,只是隱約覺得,這桌上的這些,遠遠不夠還她。
“不成,我們不能每天都出去賣這些。好東西,不能天天吃,兩三天賣一次,這才能保持衆人的新鮮度,也才能將銀子一直定在那麼高。再好吃的東西,別人吃慣了,吃多了,也沒什麼好稀罕的!”
白梅不愧是之前給杜伊當做左右手的,杜伊的經商大道理,她也學了一些。聽到芝雨的話後,便搖搖頭,說出自己的打算來。
這樣一來,她們三個也不會太累,人們纔會對他們的東西,感到稀罕。畢竟不是那麼隨隨便便容易吃到的,王妃說過一句話,物以稀爲貴。她現在就是要趁着這個機會,先賺點銀子。
等有了本錢,學會了這裡的話,就可以賺更多的路費回去。不過在這之前,她得託人去打聽一下,有沒有船隻去藍海國,去一趟的話,要多少的銀子?
“啊,那這樣的話,我們豈不是一天要少賺很多銀子?”芝雨哀嚎一聲,不過她覺得白梅說的有道理。畢竟白梅在王妃的身邊,待過那麼久。多多少少,還是學了一些本領。
之後陸陸續續的幾天,白梅等人不去賣海蠣包的時候,丑時就出海捕魚,傍晚就在海邊挖海蠣,如此這番的忙碌。
奧山島。
滂潑大雨下了整整九天還未停歇,這九天的時間裡,部落又有不少的屋子坍塌,已經住進木屋裡的人,看着外面的大雨,心中對杜伊的感激越來越甚。
若不是杜伊,如今他們只怕也是和那些人一樣,苦不堪言。索性這次下雨之前,部落裡,已經有一部分人的屋子都換成了木屋,要勻出一兩間來給其他人住,還是可以的。
杜伊和海棠站在屋檐下,擡頭看着陰沉沉的天,還是被人捅了一個大口似的,傾盆大雨狠命得往下砸。
“伊伊,要不先進去吧,站在這裡看也沒用。這外面的水,都要淤到咱們這臺階了。”
海棠之前還想着走的,可看到越來越大的雨,便打消了念頭。心中更是忍不住慶幸,幸好不是上了船沒多久開始下大雨。否則再要出個什麼事,她再出一個什麼颱風或者暴風雨,她都不知道會不會再有一次幸運能夠活下來。
她們的木屋建造的時候,地樁打的就偏高。杜伊怕容易淤水,還特意的挖了一條小河溝通往部落外面。只是這段時日部落裡的人蓋木屋,將那小河溝給堵住了。現在部落裡的水,沒辦法一下子全部排出去,加上雨大,水量的就越來越高。
此時部落裡的淤水,初步估計,已經可以淹到成人的小腿肚那。地勢低一些的人家,草棚裡都是水。
而部落裡新蓋的房子,杜伊覺得他們要長久居住,這裡雨水又多,便讓人挖了地基,用石頭,沙子等物鋪在下面,最後還用稍微具有粘性的泥土夯實的。
因是建立了這些地基,家家戶戶新蓋的木屋,都偏高。哪怕是地勢偏低的木屋,這次下大雨,也能淹進去。
當然,也不是家家戶戶都打了地基,有些和杜伊家一樣,用的是木頭打樁的。對着這些人就,杜伊要求必須砍大樹,這樣一下來,即便是腐蝕了,也不會那麼快就爛透。
杜伊看着差點就與臺階平齊的水,轉而對這海棠道:“你去和匡裡說,讓他帶着人,將木頭推到一旁,把小河溝重新挖出來,挖深一點,大一些,不管怎麼樣,先將這些水排出去再說。”
辛格和卡米爾在屋內,剛好聽到杜伊的話,夫妻兩對視一眼後,便扛起鏟子等物,準備出門幹活去。
這雨還沒停,再不想想辦法,只怕淹到她們的木屋子裡了。旁邊的匡裡的家,已經建立了一半,地基擡得比她們稍稍高了一些。雨,還未停,在不處理,匡裡的家只怕也是危險。
“好!”海棠看着水勢,腳尖一點,一下子就到了匡裡的家。
九天了,雨還未停,在這樣下去,她什麼時候才能回去?她能等得了,可肚子裡的孩子,卻是不行。
到底什麼時候纔能有晴天?這過了雨水的可可豆之類的,她也不敢要太多。就像下雨雨的水果一樣,水水的,沒有什麼味道。該死的,這天這是在玩她呢?
海棠回來了,匡裡也出來了,他的肩頭上,也扛着一把鏟子。而跟在他身後的尤梨,披着蓑衣,挨家挨戶的去敲門讓人行動起來。
不多時,家家戶戶都有人出來了,同樣的,他們的肩上都扛着一把小鏟子之類的東西。杜伊發現,這裡的人用的工具,似乎就是鏟子,連把鋤頭都沒有。這是不是和他們不種田有關係?可是不應該,她們不是還都種菜嗎?
怪哉,怪哉!
雨,雖然大,可部落裡的人,卻是團結一致。一家哪怕出一個人,也有上百人。要挖區區一條小河溝,也是快得很。不到兩個時辰,河溝已經完成,是通往部落外面的一條溪流去。
水終於低了下去,看着露出地面的泥土,杜伊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可隨即,看着被走的,深一腳淺一腳的土地,變得濘泥不堪之時,又皺着眉頭。
“匡裡!”
匡裡剛好回來,還未家家門,就聽見杜伊叫自己的聲音,便走了過來:“杜伊,你叫我有事?”
“這路,你要不要讓人去海邊運些沙回來鋪着?這樣即便是下雨天,走着也不粘腳。而且沙子可以防止打滑。這天要是不小心摔了一下,孩子和大人倒是沒什麼事,可要老人給摔了,那就罪過了。”
“額!”匡裡回頭看了一眼,早已成那剛露出的地面,瞬而點點頭。確實該用些傻子鋪着。這走,真的是不好走。
“我現在就讓人去挑些回來,杜伊,謝謝你!我看這天,也快放晴了,到時候就能到馬來島了。”
“嗯!”杜伊輕應了一聲,將目光放空,望着遠處。
阿城和小帥他們都還好嗎,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想他,真的很想他。最近經常夢到他一臉疲憊憔悴的模樣,這讓她心生不捨。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回去,那麼多的竹罐,難道就沒有一個人發現嗎?
白梅她們還好嗎,是否還活着?芝雨呢?衆多人失散的時候,芝雨可還是在昏迷中。哎,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去?
雨停了,部落的路也都鋪好了。部落裡的人,心裡在感激杜伊的同時,也越來越捨不得她走了。可當目光看向她那高隆起的腹部,也都將那份不捨放在心裡。
杜伊摸了摸肚子,嘆息一聲。她覺得這段時日,是她嘆息最多的時候了。她的孩子,但願能見到父親。
杜伊第一次懷孕,海棠並未見過,也不知道正常的人懷孕,肚子到底多大。可她看着這段時日,杜伊的孩子明顯大起來,這讓她越發的小心謹慎起來。
天晴路幹,等到衆人再次準備好之時,已經距離第一次計劃要走的時候,半個月過去了。當踏上甲板的時候,杜伊的心情是複雜的。在隱隱的興奮之際,還帶着一絲的不捨。
這裡的百姓,都很勤勞善良。如果有機會,她會再次過來的。這裡物產豐饒,匡裡也是個不錯的大首領。與他們合作,最爲合適不過。
一年三季的糧食,加上到處是可可樹和咖啡椰子樹之類的,光是這幾樣,就能有不小的收入。不過不着急,待她解決完一切事情的時候,會再派人過來看看的。
部落裡的人,都過來送行了。卡米爾和尤梨等人,眼眶含淚,揮着手告別。
杜伊看着匡裡欲言又止了許久,便到:“匡裡,有何話,你只管說!”
聽到杜伊問自己,匡裡這才道:“杜伊,你這是回去,再也不來我們奧山島了嗎?我們會記住你的,若是條件允許的話,過來看看大家吧!”
“嗯,我會的。說不定,還會很快。匡裡,你回去後,別讓人到處砍樹。砍掉一顆就得在摘一顆,可懂?那水稻一年可以種三次。至於地瓜,我也不是特別的懂,你讓大家看看什麼時候可以挖。至於地瓜米,可以煮來給豬吃。另外,奧山島,也得有自己通行的銀子才行。”
這段時日,杜伊有用地瓜米做飯,可她發現,部落裡的人,似乎不太喜歡。想着那麼多地瓜米放着也是浪費,倒不如直接用來給豬吃得了。這要是在他們紫月國的話,她一定留給百姓吃。有的吃,總比沒有的來得強。
“好!”匡裡也想過這個問題。每次去馬來島的時候,都是拿着東西去兌換的。這次若是奧山島能夠起來,他們也得有自己的銀子纔是。只是這到底該怎麼做呢?看來他得好好想想。
匡裡在琢磨該什麼用作爲銀子的時候,杜伊望着一望無際的大海,心裡有種歸心似箭的感覺。她迫切的想要回去,哪怕是藍海國也行。只要到了藍海國,她就不怕回不去。
海上的每一天,對於杜伊和海棠來說,都是一種煎熬。她們不知道馬來島是什麼地方,在那能不能到回去的路。可心中卻只有一種想法,只要到了馬來島,就一定能夠想到辦法回去。
“匡裡,你們每次去馬來島,待幾天,住哪裡?”眼看距離馬來島也就剩下一天的行程,杜伊便打聽起情況來了。
“一年去兩次,每次都拿着東西去賣,換來的令用來買些生活用品回去。可是我們帶來的東西,多數都需要賣很長的時間。因此,我們在馬來島租了一個房子,一年要交五千令。至於住多久,就要看東西什麼時候賣完了。”
杜伊聽到令,眨了眨眼,她知道現代的馬來西亞的貨幣叫令吉,難道這個馬來島還真是現代的馬來西亞?可隨意搖搖頭,不管是不是,與她現在沒有關係。目前要做的,便是想着怎麼回去。
匡裡看杜伊不說話,又指了指海棠腳邊的粉扣等物,道:“這次我也帶了一些粉扣,若是能夠賣出去,我們就能多換些銀子。那白白的大米,一斤要八十令,我這個東西也是糧食,到時候就賣六十令。”
海棠對這邊的物價沒什麼概念,聽着八十令,挑了挑眉。心裡暗附,那裡的東西,可真是夠貴的。要是真的那麼貴,那到時候奧山島產的糧食,豈不是要賺翻了?
“你租的屋子,平日裡,可有人住?”看來這段時日,她得暫時住在那了。不過有地方住,也省了她和海棠到其他地方找房子。
“有,卡米爾的阿母住在那看着。平日我們過來,都是卡米爾的阿母洗衣做飯的。”
“卡米爾的阿母啊?我還以爲她沒有阿母。對了匡裡,你可知道馬來島有什麼碼頭的船,專門往其他國家走的?”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等明天見了卡米爾的阿母,問問她就好了。”匡裡每次來馬來島,都是先想辦法,賣了自己的東西,或者是拿着自己的東西與需要的人兌換了,才陸陸續續買完所需東西,再回去的。像這樣的事情,對他來說,還真的不知道。
馬來島。
白梅,芝雨和顧大娘這幾日的生意異常的好,就連賣魚的時候,都有人對她們指指點點,甚至還有人乾脆上前問,什麼時候還有那個海蠣包賣的。
晚霞染紅了半邊天,白梅和芝雨拎着籃子在海邊的大石頭上翹着海蠣,顧大娘在家裡將她們挖回來的海蠣,一個個的撬開。
這段時日,她們在挖海蠣的時候,或多或少挖出一些要圓不圓的珠子。起初,她以爲是珍珠,後來看了半晌,怎麼看都覺得不是。就算是珍珠,那也是最劣質的,絕對不會有人掏錢買。
可白梅卻稀罕得很,拿了一個小布袋,讓她專門裝到裡面去。現在看看這布袋,裡面已經裝了不少了。
白梅拎着兩籃子的海蠣回來的路上,一個婦人邁着小碎步過來了。她認識那小婦人,是一個住在這裡不遠處的人家,叫西姆,平日裡和大娘的關係算是不錯。
兩人看起來都是無父無母似的,至少她到目前爲止,也沒看到西姆的孩子。
白梅這幾天學了點基本的話,說起來實在蹩腳。看到西姆的時候,點點頭,微微笑了笑。西姆嘰裡呱啦說了一些後,伸手幫她拎着籃子,往椰子林走去。
當看到顧大娘的旁邊,對了一大堆海蠣殼的時候,白梅將那些殼重新好,帶到海邊去扔掉。別看她們現在已經挖了不少的海蠣,可卻遠遠不夠賣,現在一天已經能夠賣到六千令了。
這段時日下來,她們已經將欠大娘的銀子還了。正準備要是還不錯,就多賣一段時日,到時候看看能不能重新蓋個屋子。這屋子一碰上下雨天,屋子裡也都下着小雨,這點讓人有些受不了。
翌日清晨,三人照樣在老地方忙碌開了,已經摸清規律的馬來島人,老早就開始排隊等候。沒辦法,這攤主,每隔三日買一次,一次還只賣四百塊。
早已聞得此物好吃的人,也從馬來島的另一端,差人過來買。這攤主好生奇怪,每人限定最多隻能買三塊,爲了多買一些,衆人不惜叫人過來一起買隊買。
許是看到生意火爆的原因,也有其他的攤主開始模仿。可惜他們不知道那漿是什麼東西做成的,更是不知道里面那個灰白色的東西,到底事何物。開了幾天,生意都是以失敗告終。哪怕一個賣一令,都沒人買。
白梅等人忙碌之餘,太陽越來越大,眼見海蠣包已經賣出三百多塊了,後面還排着老長的隊伍。這讓後面等候多時的人,心急如焚。
杜伊的船也到碼頭了,因船做得有些久,她強忍着想要吐的衝動,被海棠抱着直接去了匡裡他們所租的院子。
路過其中一個排着長隊伍之時,雖然好奇,聞着氣味也怪熟悉的。可不適的身子,讓她無從多想,也沒法細看,到底是何人在做何事。
匡裡原本想將東西先賣掉一些的,可看到杜伊難受的模樣,便帶着東西,一路來到椰子林後不遠處的一個看起來還湊合的屋瓦房。
雖然是屋瓦的,可看起來破破爛爛,屋頂長滿了草,牆壁好像隨時都會倒塌一樣。這樣的屋子,一年要什麼五千令,怎麼不去搶?
“海棠,幫倒一碗水!”杜伊摸了摸肚子,虛弱的對海棠說了一聲。
這孩子,真是不老實,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不止一個的原因。當初懷小帥的時候,也不見這麼鬧騰。現在整的,她的身體看起來很是虛弱似的。這十多天,要不是有海棠在,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熬得過來。
“伊伊,你先睡會兒,我去看看,給你熬點粥過來。”海棠扶着杜伊喝了水後,將她放在牀上,蓋好薄被,這纔出去打算給杜伊做吃食。
她的肚子六個多月,都快七個月了,越來越大,就連行動,都變得笨拙起來。看來這段時日,海棠只怕會將她看得更緊。要是阿城在這,就好了。
躺在牀上的杜伊,閉上眼眸,腦子靜了下來,覺得之前聞得氣味,實在太熟悉了,她好像錯過了什麼。
身子疲軟,躺了一刻鐘的她,便掙扎着起來。她還是想去那個地方看看,不管如何,讓她去看一眼就好。那氣味那樣的熟悉,好像海蠣包。會做這東西,只有她身邊的幾個婢女。莫非,真的是她們嗎?
她可以到奧山島,紫丁她們也能到馬來島來。不行,她去瞄一眼就好。
海棠端着一碗粥進來得時候,就見杜伊已經起身了:“伊伊,你這是要做什麼?”
“海棠,你有沒有覺得之前有個氣味很熟悉,像是海蠣包的氣味?紫丁她們是不是在這裡,我們去看一眼就好。都怪我,要不是身子不適,肯定看清楚對方了。對了,就是那個排着長長隊伍的地方。”
海棠一愣,杜伊不說,她也沒想那麼多。經她這一提醒,這纔想起來。
“伊伊,你先吃着,我去去就來。方纔的路線,我還記得。”話落,人就不見影子了。
天氣雖然熱,可白梅等人的生意並未受影響。眼見東西所剩不多,後面還排着長長地隊伍,白梅對着顧大娘道:“大娘,已經沒什麼東西了,你讓他們過幾日趁早吧。”
衆人一看收攤,已經沒了,心裡泄氣不已。有心想要鬧事,看向一旁的地頭蛇,便又將所有的不滿含在嘴裡,搖頭喪氣的離去。
海棠過來的時候,隊伍不見了,擺攤的人也沒了,不見有些傻眼。彷彿看了看周圍,她沒看錯啊,明明就是這裡,怎麼會不見,這裡的人呢?
想了想,便看向旁邊的攤子,向人打聽道:“請問,這裡擺攤的人去哪裡了?她們可是在賣海蠣包?”
雖然人離去了,可這裡的氣味還是極濃。如果說不是紫丁她們,她都不相信。可是人呢,這纔沒多久的功夫,人怎麼不見了?
“是啊,不過人家已經賣完了,你姑娘若是要賣,過三日後,趁早過來,些許還有可能買到。”攤主見一個容貌秀麗,膚色偏白的女子,好心的答道。
一聽要等三天,海棠就淡定不起來。這三天,她現在一刻鐘都等不了。她想看看,到底是誰,天知道她們自從失散後,王妃有多難過。
“大娘,你和她們認識嗎?可知道她們在哪?她們是我的姐妹,前端時日,失散了。沒想到意外的在這裡有了她們的消息,大娘可否方便告知一聲?”海棠說完,可憐兮兮地看着對方。
“她們每日賣完東西,都會回到椰子林那邊去!”那人看海棠可憐的模樣,又看她不像壞人,這才小聲低語道。
“多謝大娘!”得知確切消息的海棠又問了椰子林所處位置,當發現離她們現在住的屋子不遠後,這才帶着一絲雀躍,道了謝走了。
只要在那椰子林,那就好找。哪怕是挨家挨戶,她都能找到。那裡並不是很大,等傍晚的時候去找找。對了,西姆也住在那,說不定她認識。
杜伊心裡七上八下,深怕是自己聞錯氣味了,並不是紫丁她們。當海棠回來的時候,在她的身後看了看,並沒有看到自己想見的人,眼裡閃過一抹落寞。果真是她想太多,不是她們嗎?
“伊伊,應該是海棠她們。我打聽到了,確實賣的是海蠣包,而且就住在這附近。晚上我們出去找找,應該能找到的。”
回來的時候,在椰子林她做了幾處暗號,若是她們看到了,肯定會聯繫她的。只是現在還沒見到人,海棠並不敢說出來。就怕杜伊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真的嗎?那我們現在就去找。我這身子已經好很多了,你去和匡裡說一聲,我們去找找看。”
杜伊挺着大肚子,迫切想要出去看看,卻被海棠攔了下來。海棠的目光落在杜伊的肚子上,道:“伊伊,你大肚子別出去,晚上我出去看看,最遲在明天,將人給你找出來,可好?你大着肚子,就在家裡歇着吧。要不,我去找個大夫過來給你瞧瞧,我覺得這肚子未免也太大了些。”
海棠覺得,杜伊的肚子,基本上是一天一個樣。之前做的衣衫,都快不夠穿了。因懷孕,整個人也變得圓潤了一些。
人家懷孕怎麼樣,她不知道。可杜伊懷孕,若不是看前面,從後面看的話,覺得是看不出是個懷孕的人。
這幾日,杜伊的腳容易抽筋,她真怕要是杜伊出去,還是跌了,碰了,那比殺了她,還令她難受。
杜伊聽到海棠的話,擔憂的面容,換上了一抹慈愛:“不大,我這裡可不是一個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去,什麼時候才能看到阿城。海棠,你說,要是咱們回不去,一直留在這裡,阿城會不會忘了我?”
“不會的,爺對王妃情深意重,絕對不會忘了王妃的。即使是十年二十年五十年,都不會忘記的。”
海棠說的斬釘截鐵,爺若是能夠變心的話,這世間的所有男子,都是要成了三條腿的蛤蟆了。說不定,爺現在怒髮衝冠爲紅顏,此時正準備一舉攻破藍海國,爲王妃報仇。
不得不說,海棠等迅影裡的暗衛,對紫弈城都是夠了解的。此刻紫弈城可不就是在藍海國的唐城裡,看着藍海國的邊境,正在部署攻打塢城的事情。
只要杜伊一日沒回來,他就一日不退兵。直到藍海國的版圖,納入他紫月國中。
杜伊聽到海棠的話,眼裡閃過一抹思念。她好久好久都沒見小帥了,更是好久好久都沒見到阿城了,哎!
海棠得知杜伊的肚子裡,不止一個孩子後,更加小心謹慎了。她現在迫切要找到紫丁她們,不管是誰,好歹幫她分擔一些。王妃的身子重,又不止一個孩子,身邊得時時刻刻有人看着才行。
白梅和芝雨又買了一堆得東西,大包小包的拎着回去。突然兩人走着就停下了腳步,忍不住眨了眨眼,隨即又看了對方一眼。
“芝雨,那個不是一記的logo,組織裡的暗號,小世子的臉?我沒看錯吧?你看看,是不是?”
芝雨用力的點點頭,手裡拎着的東西,已經掉在地上,也毫不自知。激動的渾身直顫抖,眼淚啪嗒啪嗒直往下滴。
“有人來找我們了,是誰,會是王妃嗎?”白梅雖然也很激動,可並不像芝雨那樣,情緒完全外泄。
“不知道,希望是王妃。這樣就說明,她平安無事。不過他們幾人能夠找到這裡來,就一定會再次出現在這附近。芝雨,晚上你做飯,我就在這附近走走,看看。”
“好,走,我們先回去!”芝雨說完,擦了擦淚水,重新拎起地上的東西,往草棚走去。
有了希望的兩人,腳步更加歡悅,芝雨更是恨不得蹦躂起來,告訴所有的人,她的好心情。不管是誰,能夠畫出那個形象的,一定是她們自己人。這就以爲,她們回家的希望,又進了一步。
等海棠再次出來的時候,聽到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來:“海棠?”
紫丁與她相處時間很久,從背影看的出來,並不是她,白梅便疑惑地叫了一聲。芝雨和她在一塊,薔薇還濱海鎮,王梓妍不懂他們組織裡的暗號。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海棠了。
海棠聽到熟悉的聲音,迅速回過身子,當見到白梅曬的都快成了黑炭。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眼角泛着淚光,嘴角揚起一抹笑容:“白梅,沒想到是你,就你一個人嗎?”
“還有芝雨,海棠你是一個人?”白梅看海棠並未黑太多,她比自己和芝雨好許多了。只是伸手穿得是麻布,看起來,日子也過得並不是很好。可不管怎麼樣,都比她們好多了。如果只有一個海棠的話,那王妃在哪裡?
海棠笑着搖搖頭:“不是,還有王妃與我在一塊。白梅,告訴你哈,王妃的肚子裡,可不止一個孩子。現在肚子都好大了,我們也在這邊住,對了,就是那個西姆家。”
白梅眨眨眼:“西姆家?王妃還好,肚子裡不止一個孩子?太好了,走,我們回去告訴芝雨,之後去看看王妃。”
白梅覺得自己終於鬆了一口氣,只要王妃沒事,就好了。沒想到,王妃會住在西姆家,大娘說,西姆家不是一個什麼島的人租的嗎,王妃怎麼會住在那裡呢?
在前往顧大娘家的時候,海棠將她和杜伊的遭遇,簡單給白梅說了一下。白梅這才瞭解,爲何杜伊住在那裡了。
海棠看到茅草屋,一見到顧大娘便眼帶感激的開口問了一聲好,隨即又說了一些感謝的話語。她這一開口,又驚呆了芝雨和白梅。兩人沒想到,連海棠都會說這裡的話了。
顧大娘見到海棠,臉上揚起一抹溫和的笑意:“姑娘客氣了,我會說你們的話。”
白梅還沒來得及與海棠說自己的遭遇,因而她以爲顧大娘是當地人,這才鬧了這麼一出笑話。
“不管怎麼樣,謝謝大娘了。”海棠說完這話,再看看芝雨和白梅,又道:“我的話,是伊伊教的。”
白梅聽到海棠對杜伊的稱呼,雖然有疑惑,可看了下顧大娘,也有些瞭然了。顧大娘雖然好,可王妃的身份特殊,不宜直接稱呼,倒不如叫名字來得好。
等杜伊見到白梅和芝雨的時候,眼眶發紅,可聲音中帶着親切的自我調侃:“你們兩個,都快曬成巧克力了。這些日子,辛苦你們了。”
她們雖然不知道什麼是巧克力,但杜伊說的曬,她們還是懂的,大概意思說她們黑了。
“王妃,我們現在該怎麼回去?這段時日,我正在打聽,可有回去的船隻,還有需要多少的銀子。”
白梅看到杜伊的肚子,心裡但憂慮更甚。以往賺錢,是想着回去,但也沒有像現在這樣的迫切。可杜伊的孩子那麼大,又不止一個娃。在這裡生產,是萬萬不可的。可要回去的話,只怕也沒那麼容易,這可如何是好?
“若是沒有船隻的話,我們自己請人打造一艘船回去。至於需要多少的銀子,你去問問。還有,我們要賺錢,目前來錢最快的,有兩個途徑。一,將畫出來的船的圖紙,賣給那些人,至於能不能賣得出去,能賣多少銀子,未知數。二,自己做巧克力和椰奶糖來賣。”
“這兩個,我這邊恰巧有貨,稍後我教你們做。明日開始,將做出來的,你們拿出去,以最高的價格賣出去。當然,這裡的銀子如何算,稍後你們自己定價。價格越高越好。當然,也向馬來島的島主說明我們的身份,可這樣行不通,我的令牌掉了,沒有可以證明自己的身份。”
白梅早已習慣以杜伊爲主,聽杜伊的絕對不會錯。至於那個什麼巧克力之類的,要怎做,稍後便知道。只是王妃說的,船得圖紙會有人買嗎?
可轉而一想,她們在開到藍海國的那艘船,可不就是出自王妃之手。她在這裡這麼久了,也沒看到有比得過王妃畫出來的船的。
“王妃,要怎麼做,你說,我們自己做,急別親自動手。”海棠見到杜伊又折騰的起身,便連忙說道。
“好,我們去廚房。海棠,你去將我們帶來的各種粉帶上,白梅你家可還有什麼糖之類的,拿些給我。”
杜伊想先試試,今天要是做不好,那明天做,總會有成功的一次。她就知道個大概,可這些古人也聰明的緊,舉一反三多得是。例如眼前這三個,都不是吃素的。
“王妃,救我的那個顧大娘長得和顧稀元很像。我覺得他們兩人有些關係,只是每次我說這個問題的時候,她都回避了。”
去往廚房的路途,白梅扶着杜伊,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說道。顧大娘若真的是顧稀元的母妃或者姨母,到時候肯定要跟着她們一起回去的。
原本還在想着,怎麼做巧克力和奶糖的杜伊,聽到這話,詫異地轉過頭:“此話何意?”
白梅看了看四周除了她們四人外,並無他人,便道:“奴婢懷疑顧大娘,其實就是藍海國得貴妃,顧稀元的母妃。之前奴婢有試探過,她說她是馬來島的人。孩子在出生沒幾歲後,便夭折了。並稱自己是個寡婦,夫家容不下她,母家也沒什麼人,所以便一直住在這。”
杜伊一聽,也覺得奇怪,雖然還沒見到人,但白梅說兩者相像,那邊不會錯。加上什麼寡婦,孩子夭折,還有母家沒什麼人之類的話,都與顧稀元的母妃極其相似,現在就差最後的身份確定了。
“你們明日可在家,我什麼時候過去方便?我想去看看,具體是不是,等確認了才知道。”如果說那個顧大娘是顧稀元的母妃的話,那她爲何會一個人淪落到這裡。她可還知道顧稀元還活着?顧稀元又知道她的母妃還活着,在這裡過得這般的辛苦?
即便有衆多的疑問,杜伊也得暫時壓下。現在她要做奶糖和巧克力,明不明回去,就要看這些了。
“丑時要出海捕魚,等賣完魚回家,應該是過了午時後了。王妃若是過來的話,就過了午時再來。那時候大娘會在家裡,王妃便可以看到。”
一聽丑時就出海捕魚,再看看曬成古銅色的白梅和芝雨,忍不住嘆息一聲。爲了生存,真是辛苦她們了。海棠的肌膚,好歹是蜜色,而她因懷孕,在外走動的相對較少,部落周圍又到處是樹,還好許多,不過也沒有之前來的白皙。
“那明日,我與海棠一起過去一趟。這事你們先別聲張,我們直接過去便可以。”杜伊怕先告訴顧大娘的話,到時候她會有說顧忌,也許會不在家裡。
“嗯!”
等說完這些話,主僕四人也到了廚房。三人分工合作,芝雨稍後,白梅和海棠按照杜伊說的,開始着手準備做奶油等物。
主僕幾人在廚房裡忙碌整整兩個時辰,才完成了,所謂意義上的奶糖。當然了,杜伊只是印象中,需要什麼材料之類的,都告知她們,之後便由着她們自己搗鼓,等做完之後,再讓她嚐嚐是不是她要的那些。
之前的失敗作品,都堆成小山,最後拜師白梅的做的,有些類似現在的椰奶糖。看着眼前的幾塊,杜伊眼裡閃過一抹嘆息,雖然是成功了,可到底味道和現代的有很大的區別。
芝雨偏好吃這些甜品,但杜伊說可以的時候,她早已捏起一塊,放入嘴裡。糖才入口,便眯起了眼睛,這糖,可比他們紫月國的好吃上許多。
看着簡單,可卻是需要大量的奶油和牛奶等物,好在這馬來島的牛奶比較多,加上這奶油的提取,白梅等人都會。只是在製作工程中,要琢磨成分比例和火候,就有些夠嗆。
“好吃,只是咱們這個到底要怎麼賣,或者說,賣多少銀子合適?”芝雨睜開眼睛,她嘴裡的已經吃完了,又忍不住伸手在拿了一個。
“白梅,以你現在對這裡的瞭解,你覺得這個椰奶糖賣多少銀子合適?”杜伊對這裡的貨幣情況不瞭解,更是對這裡百姓的消費水平也不清楚。
這糖賣高了,就不知道有沒有市場了。另外若是賣得低,她自然也是不願意得。
“一個三令,王妃以爲如何?”
“這令與我們紫月國的銀子換算的話,你覺得是多少文?”
“三令大概是十文的樣子!”白梅琢磨了一下,大概就是這個數了。
杜伊一聽才十文,這她東西做起來可是費盡。又是椰子磨成粉,又是牛奶奶油和糯米紙之類的,這才十文,實在不合算。靠這麼一點銀子,她何時才能攢到銀子回紫月國。不行,得往高了賣。若是買不出去,到時候拿回紫月國和藍海國去賣,肯定能過賣的更高。
“不成,這樣吧,明日暫時先不賣,你們身上若是還有銀子,明日就買些綢布回來。我讓匡裡他們給我做些盒子,到時候裝到盒子裡,再拿出去賣。一盒子,就放二十個,至少一百令起步。”
白梅一聽杜伊這話,忍不住倒吸一口氣。就這麼一個小小的奶糖,要賣到五十令一個,會有人要嗎?
杜伊看着她們的神色,便笑着道:“放心,我不會沒有把握的事情。就算自己不行,這不是還有匡裡嗎?他是奧山島的大首領。我讓他送三盒給馬來島的島主,你們以爲如何?”
“名人效應”這四個字在白梅的腦子裡一閃而過,而她嘴裡也同時說道。
“不錯,就是名人效應,我們要的就是這個。我們要賺銀子回去,實在不成,還得打造船隻。如果一個才三令,那得賣到何年何月何日才能賣出一艘船得銀子來?”
白梅等人聽後點點頭,又聽見杜伊道:“既然要賣的高,就得想辦法。而名人效應,就是最好的一個。特別是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另外,我們這是走高端路線,不止是椰奶糖,還有巧克力也是。我的目標賺大錢,而且是針對富戶們售賣的。”
芝雨一頭霧水,根本分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賺大錢這幾個字,倒是聽明白了。
“時間晚了,先這樣吧。這巧克力回頭再說,那個時間需要久一點,還需要模具什麼的。”椰奶糖做出來,還可以吃。可這巧克力還得凝固,需要的時間相對要長許多,與其如此,倒不如今日都好好歇着。
等將巧克力需要的模具讓人做出來後,再來做巧克力。這前期需要的銀子,得先賣椰奶糖才行。
杜伊在廚房裡待久了,加上此時都快接近子時,已經累得不行。可轉而一想,白梅和芝雨還打算丑時就要出海捕魚,更是無奈的嘆息一聲。
伸手摸了摸肚子,這一切,都是爲了孩子。不僅是她,就連白梅紫丁等人,都是爲了孩子,但願能夠回到紫月國,孩子也能平安出生才行。
“伊伊,是腰痠了嗎?稍後我給你揉揉!”海棠看到杜伊一隻手不斷地揉着腰,又看着她一臉的疲倦樣,便連忙說道。
王妃一個孕婦,讓她熬到現在,實在太不應該了。像回去這種事情,由她們這些婢子操心就行。王妃應該好好的歇着,什麼都不用愁纔是。
“不用了,時間晚了,趕緊去歇下。”
杜伊看海棠也累的夠嗆,簡單洗漱之後,在海棠的摻扶下,躺了下來,閉眸不多時就睡了過去。
海棠看着杜伊,嘆息一聲,便躺在一旁的小榻上。
儘管白梅和芝雨沒說晚上去見過什麼,可敏感的顧大娘,還是察覺到了什麼。她總覺得今日兩人似乎變得不一樣,比之前看起來更有神采。
等賣完魚,回到家之時,聽到門外傳來兩個女子的聲音之時,心下方纔瞭然,原來是找到與她們一同落海的其他人。
杜伊一進門,看到坐在堂屋休息的顧大娘,在忽視她黝黑的膚色後,將她的容貌在腦海中過濾一遍,發現她的五官與顧稀元,何止是五分相似,那眉眼根本就是一模一樣。
“大娘,這是我們的少夫人!”芝雨看到杜伊和顧大娘兩人互相看了對方許久,這才介紹到。
“顧大娘,白梅和芝雨這段時日多虧了你,謝謝!”杜伊對眼前的婦人很有好感。不知是因她柔和的面容,還是因她可能是顧稀元的孃的緣故。
“夫人客氣了,救了她們也是我的福氣。若不是有她們,我始終都孤單一人。有了她們的陪伴,我這家裡,纔有了人氣。”
原本是顧大娘對白梅和芝雨有救命之恩,可讓她這麼一說後,反倒變成了,她纔是那個要需要感謝的人。她得感謝白梅和芝雨對她的陪伴。
杜伊聽到她這話,一聽就不是一個普通的漁婦能夠說得出來的。便突然開口道:“哎,說來也怪我。本來這次有事去藍海國的,可因和藍海國的大皇子顧稀元,也就是百里稀元關係較好,就被有心人盯上了。我那艘船,原本是顧稀元的,可不知道爲何,裡面的人全都被人換了,還將船開到了海中間,纔出了這事。”
“若不是因爲我,這幾個丫頭也不會遭罪。只是不知道顧大夫現在人怎麼樣了,我聽說,藍海國的大皇子五歲就夭折了,可他現在活得好好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訛傳……”
杜伊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一直盯着顧大娘看。當看到顧大娘的臉上閃過一絲驚喜,隨即變成一股落寞。緊接着,又好似下定了什麼決定,可在最後關頭,卻又喪氣了。這讓她很是奇怪,顧大娘這到底是怎麼樣了?
不過可以肯定,兩人是真的有關係了,至於是不是母子,還得等她自己開口說。
“他,還好嗎?”過了半晌,顧大娘這纔開口說了這麼一句。
“這個他,是?”
顧大娘再次沉默了許久,看了看周圍,再看看杜伊,這才苦澀地說道“夫人是個聰明人,既然都提到人了,想必也知道我是何人。”
杜伊聽到這話,便知道她這是承認了,她與顧稀元有關係,只是她要的,是她親口承認,自己到底是顧稀元的誰。姨母還是母妃?爲何會在這裡,她想知道。
“不知大娘是他何人?方纔冒昧試探,還請大娘莫要見怪。”不管對方是什麼人,對方既然知道了她這是在試探,她就必須得道歉。
“他,是我兒。他還好嗎,可曾取妻了?不,你確定他叫顧稀元,也是百里稀元,更是藍海國的大皇子?”突然顧大娘的情緒激動了起來。
“嗯,不會錯。他曾經與我說,藍海國的大皇子,五歲之時便夭折了。可後來無意中發現,他與剩下的那幾個皇子極其相似,他自己也承認了身份。”
杜伊怕顧大娘不相信,便伸手點了點水,在桌子上,畫起顧稀元的相貌出來。
當顧大娘看到顧稀元的容貌之時,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可很快桌上的水漬已經幹了,她的手在伸過去之時,沒都沒了。見到這一幕,她彷彿又看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一幕,瞬間渾身抖了抖。
眼前的人是顧稀元的母妃,藍海國的貴妃。這個已經確認無誤了。只是杜伊怎麼都想不明白,爲何堂堂一國的貴妃,會在此地,甘願捕魚爲生,還不敢回去?還有顧稀元爲何說大皇子在五歲便夭折。
這許許多多的疑惑,盤在杜伊的腦中,有些理不清楚。只是看着顧大娘不想多說的模樣,她也不好刨根究底。
顧大娘看着杜伊,眼神複雜。能夠認出她的皇兒,就說明眼前這夫人的身份不簡單。另外,她看起來,關係好似與皇兒很好,就不知她是何身份了。
杜伊看了一眼白梅,隨即道:“他還未曾娶妻,至今一個人。他是我兒的師父,對於他的終身大事,我也比較着急。不過據我所知,他已經有了心儀的女子,至於以後能不能走在一起,就得看他們兩人的造化了。”
顧大娘一直盯着杜伊,當看到她說這話的時候,下意識的擡頭看了一眼白梅後,才這麼說,便也跟着擡頭細細的打量起白梅來。
這姑娘是她救回來的,經過兩個多月的相處,也知道對方的人品如何。若是這樣的姑娘做她的兒媳婦,她心裡也是一百個願意。
不僅聰明伶俐,更是出得了廳堂,入得聊廚房。長的貌美,人也勤快,能吃苦耐勞,還有功夫在身,也點就不會拖累皇兒。只是,出身差了點,不過那又如何?
顧大娘此時已經有了一種,婆婆看媳婦,越看越滿意的感覺了。心裡還暗附,這皇兒好眼光,這樣的女子,確實不錯。至少也比尋常的女子,好太多了。
白梅黝黑的臉,在顧大娘的注視下,也變得火辣辣起來。特別是得知,她是顧稀元的母妃之後,心裡的那股雀躍之情,更甚。雖然她打定了注意,以後隨便找個男人嫁了,在王妃的身邊伺候一輩子。但心底的那股歡喜,怎麼都騙不了自己。
突然白梅變得緊張起來,顧大娘會喜歡自己嗎?她也不知爲何自己會有這種反應,可在顧大娘看着她的時候,就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
“大娘,準備與我們一道回去嗎?”杜伊對於白梅突如其來的緊張,感到好笑不已。可還是適時地轉移了話題,免得那丫頭被顧大娘看就了,胡思亂想起來。
顧大娘一僵,隨即伸手摸了摸臉,搖搖頭:“不了,這裡挺好的。我對於我們來說,已經是失去的人。再回來那裡,也沒什麼意義。那個牢籠,我不願回去。這裡,很好,很好!”
杜伊看着她的目光變得幽深,聽到她這話,鏡頭緊皺。雖然不知道她們到底發生了什麼,可若是不願意回去的話,那顧稀元豈不是見不到他的母妃了?那傢伙的性格,是不是與他從小的生長環境有關。
“難道你不想回去看看他長得怎麼樣,難道你就不想他?這些年,他一個人生活不容易。如今是藍海國和紫月國中,赫赫有名的鬼醫了。你若是不願意凰城,可以與我一起回紫月國。我兒是顧大夫的徒弟,他經常也回去看我兒。”
杜伊的意思很明顯,你到時候和我一起回去吧。一起回我紫月國,你兒子來看我兒子的時候,你們母子就能見到了。
“容我好好想想!”顧大娘看了一眼杜伊後,再看看白梅,隨即又道:“夫人若是要回去,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要等上三個月,不過我看夫人的肚子,只怕是等不了那個時候了。”
杜伊得肚子看起來與那要臨盆的人一樣,這要是生了孩子,到時候帶着孩子奔波,只怕是不成。
“三個月的時間,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嗎?如果我們自己造船的話,要多少銀子,時間需要多久?大娘可否幫忙去問問,我這肚子如今快七個月了,等不了那麼長。”
顧大娘一聽杜伊說七個月的時候,詫異地看了一眼,可隨後一想,這麼大,估計是雙胎。
“兩年前,我問過。造船的話,還得看多大的船。按照要回藍海國的那種大船,少說也得二十萬令。”
杜伊一聽,如果按照之前白梅說的那種坑爹銀子換算,這二十萬令,就相當於六百多兩銀子。一艘大船這個價格,倒也還行。只是猛然一聽二十萬令,還真有些傻住。難道這地方,就沒有小一點的貨幣,例如想現代的仙?
馬來島繁華,船來船往,附近的小島都是到這裡進行買賣或者是貨物兌換的。這二十萬令,說好賺也好賺,說不好賺,可也難賺。像顧大娘捕魚,辛辛苦苦一天,能換得一二百令,就不錯了。可這開銷同時也大,要攢下二十萬令,沒個三五年,絕對不行。
這使得她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東西,一定要以最高的價格賣出去。能坑一個算一個,就算沒有人買,到時候帶回紫月國賣去。只不過,得另外想辦法了。
“大娘,麻煩你幫我再去問問,現在造一艘大船的話,需要多少的銀子,還有多久才能完成。”此時杜伊已經開始鬱悶了,別到時候沒效率到,一艘破船需要一年兩年的時間才能完成,要不然她還真想哭。
“行,回頭我給你問問你!”顧大娘的視線再次落到杜伊的肚子上。她,什麼時候也能看到自己的孫兒,親手抱一抱就好了。
這麼一想之後,又將視線落在白梅的身上,眼裡帶着一絲可惜。要是白梅和皇兒已經成親了,說不定如今腹中也有了娃。也就可以留下來,看着生了孩子,在伺候做完月子,親手帶着孩子長大,看着他學會牙牙語,那該多好。如今看來,沒希望了。
因說開了身份,杜伊便沒了顧忌。白梅和芝雨將杜伊吩咐的東西,都拿了出來。隨即三人加上顧大娘四人一起忙碌起來,做糖的做糖,包裝的包裝。而杜伊則是拿着木炭,在宣紙上畫出自己想要船隻出來。
這船,她打算和紫月國的客船一樣,只是打造問題,回頭讓海棠去監督下就成。只是二十萬令,還真是個頭疼的問題,不知道能不能行。否則不是在這裡等人來接她們,就是默默留在這裡做些小生意攢錢了。
船隻的圖形很好畫,之前畫過,也做出來過。至於巧克力的模板更是好畫,那個簡單的很,要做出來,也更是簡單。前後不到三刻鐘,杜伊便將兩幅圖已經畫出來了。其中船是大幅圖,畢竟裡面每一個細節,都得畫清楚,一張小紙,是展不開的。
“大娘,你明日帶我去看看造船那邊的人,圖紙,我已畫好了。”杜伊原本想說現在就去的,可看着顧大娘還在幫着芝雨,在包裝糖,便有些不好意思的改成了明日。
顧大娘一直都知道白梅是個能幹的,可還是頭一次見到她這樣認真的表情。認真中的她,看起來是那樣的亮眼,比最初看到還是白皙的她,還美上許多。
白梅和海棠換手之時,這才感覺到是不是的有人注視自己,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白梅心下緊張,可還是裝出鎮定的模樣。別人或許還看不出來,可杜伊卻看得清清楚楚。
白梅這是在害羞,這是在緊張。她努力的想要表現自己好的一面,卻反倒讓自己看起來,格外的嚴肅。
夜晚杜伊和海棠回去的時候,白梅緊緊跟在杜伊身後。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樣,杜伊忍住想要噴笑的衝動,道:“怎麼了,可有什麼話要說?”
“王妃,奴婢能不能這幾日與你住在一塊,讓海棠過來與芝雨一起住。”
“哦,這是爲何?你在這裡住的不舒服?”杜伊挑挑眉,眼裡盡是戲虐之意。
白梅跺了跺腳,扭了一下身子,整個人盡顯女子嬌態。
“傻丫頭,沒什麼好害羞的。你以前不是與她相處的很好嗎?顧大娘人好,我瞧着她對你挺滿意的。不管將來你和顧稀元能不能走到一起,與現在都沒有什麼關係,你用平常心去對待就成。”杜伊說着,嘆息一聲,隨即拉着她的手,藉着還有些微亮的燈光,語重心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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