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沒有這個臉去應他,身體有些僵硬的保持着這個姿勢不動。
楊浩天知道父親骨子裡透着驕傲,否則也絕對不可能再這麼落魄的情況下,咬牙扛下了所有,哪怕是落魄到飛機場來討飯,也不願意去尋求他的幫助。
他也看出了父親的倔強,這是離江北市中心最遠的一個飛機場,之所以選擇躲在這裡,是因爲這裡的人際混雜,很難有人會注意到街邊的乞丐。
也是因爲怕碰到熟人,所以才萬般無奈之下,選擇了這個地方。
蘇昊從遠處慢慢的走了過來,看着他們父子相認的場景,緩緩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楊浩天這纔回過神來,拽着父親的胳膊不肯放手:“爸,走!”
他的母親這時候也走了上來,只是一張臉上滿是疲憊,始終沒有再多說什麼。
四個人來到了附近的酒店,還沒有擡腳走進去,就聽見身後有一個人傳了聲音:“老楊?”
這一道熟悉的聲音,瞬間讓楊飛沒了臉,忍不住擡手捂住自己的臉,不想讓對方看見自己如今的落魄。
從側面看不到對方,索性直接走到正面,仔細看過之後,笑出了聲:“我說老楊啊,你今天怎麼落魄成這個樣子了?我聽哥們說你的公司破產了,但也沒想到你會來討飯啊,你只要跟我說一聲,雖說兄弟我沒什麼錢,但是這一頓飯還是請的起的。”
以前楊飛目中無人,經常從他的手中搶項目,他的公司沒有楊氏集團那麼龐大,以前也經常熱臉貼上冷屁股。
有時爲了請楊飛吃一頓飯,從天明等到天黑,最後直接來了一句沒空,簡直將他當猴一樣在耍。
現如今落到這麼個下場,就是報應,可能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他這種做派,纔會讓他的公司破產,讓他落入到今天這麼個地步。
於閆一雙眼睛裡面透露着嘲諷,再看他身邊站着的兩個小夥子,雖然穿的稍微好一點,不至於向他將舊衣服裹在身上。
但是這些衣服一看就是地攤貨,全身上下加起來可能也沒有他一條領結貴,這種人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地方,以前可能他們消費的起,但是楊飛的公司破產,可能渾身上下的家當加在一起,也買不了這裡的一杯汽水。
楊浩天不忍心看人父親被他這麼羞辱,直接將父親擋在了身後:“請你說話客氣一點,如果沒什麼事的話,不要擋着我們的路。”
於閆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拍着手說道:“真是你爸的好兒子,以前他那麼對你,你都沒記在心上,可這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爛好人。”
楊浩天知道他是在諷刺自己,可是畢竟血濃於水:“那還真是不好意思,我做不到你這樣的冷血,只是希望有一天你在落魄的時候,你兒子也像你說的那樣袖手旁觀,可能就不是爛好人了。”
於閆被他這麼一說,心中燃燒起一團怒火:“你竟然敢揍我,信不信我現在一句話,就讓你在這個地方混不下去。”
他晾着裡也沒有人能夠得罪的其他,楊浩天可沒有什麼積蓄,當初他父親公司沒有破產的時候,他就一分錢都沒有,更何況現在他的父親已經破產。
風水輪流轉,也是時候讓他好好的找回場子,想當初自己那麼卑微的去乞討一個方案,最後還被奚落的不成樣子。
他的目光落在了蘇昊的身上,想起來前幾天的傳聞,忍不住奚落道:“這應該就是你所謂的師傅吧?”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對着身後的跟班說道:“年紀輕輕就出來當神棍,果然是有特長的。”
旁邊的狗腿子連連點頭:“可不是嘛,這年紀應該跟大少爺差不多,只不過現在大少爺學業有成,在大公司裡面工作,跟他可不同。”
蘇昊掏了掏耳朵,只覺得括噪的很,帶着他們的人轉身就要走,對方卻不依不饒的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認爲是自己說的話,戳中了他們的痛處,存心要將他們羞辱一番:“別急着走啊,這難得來這麼高檔的地方吃飯,如果你們消費不起的話,我還是可以請客的。”
他拍了拍自己的腰包,從裡面拿出了一沓厚厚的錢:“這點錢應該夠你們好好的吃一頓,可能也是你們最後一頓能吃這麼好的東西了,畢竟你們也不能天天碰見,像我一樣菩薩心腸的人。”
蘇昊看見他手裡面拿着的錢,那像肥豬一樣的手,語氣微冷:“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