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斷他們倆的談話,對潤說:“楊潤,太晚了,明天要上班呀”
我站在門口對外望了望,天上的星星眨巴眨巴着,一輪明月高懸在空中。
劉老師站起身擡起手腕,看了看手錶對我們說:“呵呵,也是太晚了,快九點了,你爸媽要急的”劉老師眼睛看着楊潤,眼睛流露出來的一種迷離的眼光對楊潤說。
“歡迎下次再來看書吧”並很客氣地把我和楊潤送到了大樓前的馬路上隨後說了那句客氣話。
一路上,挽着我的手的楊潤滔滔不絕和我談論劉老師,從她迷色飛舞的神情中猶如發現新大陸一般,我那時不知,一顆愛的種子已經種在楊潤的心裡了。
以後的日子,我和楊潤幾乎天天都到劉老師的家裡去。我依然沉迷在書海中,可楊潤比以前更愛打扮,更喜歡約我到劉老師家裡去了。
那時封建思想嚴重,男人和女人都保持着一定距離。如果男人接觸女人都會說閒話。
劉老師有家室,比我和楊潤都大十歲左右,我從未想過有什麼風言風語,可不想的偏偏發生了。
一天晚上,我和楊潤剛從劉老師家出來,就發現有人窺視我們的行蹤。
我拉拉楊潤的一角對她說“楊潤,我們還是以後少來爲好,怕別人說閒話”
我知道一個姑娘家的名聲尤爲重要。
楊潤覺笑笑說“怕什麼,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我看說不過楊潤,話到嘴邊就嚥了回去,心想,楊潤不會糊塗的,心裡可機靈着了,我只是對楊潤說:“今後,我不會來太多,需要書的時候就來”
“你真是膽小鬼,”楊潤在我耳邊輕輕地說我。
我淡淡地一笑說:“人言可畏呀”
第二天我上班,有幾個同事在一起聊天,我也湊熱鬧上去和她們搭訕,她們一見我來誰也不說了,並且一個一個地走開了。這使我顯得異常尷尬,我不明白她們怎麼這樣,平時不是好好地嗎?我覺得我沒有得罪過誰呀?捫心自問,真是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腦了。
這是怎麼回事?
吃中飯的時候,我找了一個平時和我交情不錯,與那幾個聊個天的女同事。打飯的時候,我用自己的飯菜票給她打了一份,她這才老老實實告訴我和楊潤的漫天穢聞,把我氣得眼淚嘩嘩地流。
那女同事見狀對我輕輕地安慰我說:“只要你不在去了,謠言就會不攻自破了”
下了班,我迫不及待急急忙忙跑到學校找楊潤去告訴她這個謠言。
我徒步而行,第一次來到楊潤的學校。
學校離礦區有四五公里的路程。學校建在一個小山崗上,成梯子型;放眼望去半山腰建的有幾棟平房,幾顆稀稀拉拉的楊柳樹,那平房可能就是教室了。
走到山腳下,我就聽到孩子們的讀書聲了。我加快腳步,爬到了時山頂
氣喘吁吁了。
眼中的學校教室:一排排依次並列,右邊是一個很大的操場,有兩個籃球架,各自立在操坪的兩檔的中間;在挨着教室的那邊,有幾個水泥球桌;操場邊緣上種的有南瓜,還有幾顆楊柳樹。
南瓜寬大的葉,隨着騰蔓延在操坪的四周;橙黃色的花朵像百合,不經意地開在寬大的葉中,有的害羞地躲在葉的下面;細看葉的下面,偶爾就會發現有幾個小小的南瓜藏在草叢裡,泛着嫩綠色的光;看到水靈水靈的小南瓜,恨不得摘下來咬上一口。
正值上課時間,我環顧四周,側耳聽聽,能否聽見潤甜美的聲音在哪間教室?
我知道潤剛開始學教課,教的不是很重要的課,歷史,地理還有音樂。
忽然,耳邊傳來清脆悅耳的歌聲中伴隨着優美的風琴聲,我知道是潤。
潤彈得一手好腳踏琴,會吹笛子和二胡。
我隨着歌聲的方向走去,來到最前面的一棟平房前止住了腳步。我輕輕地貼在牆邊,探頭從窗口向裡張望——潤正坐在風琴前,一雙靈巧的手,在風琴的鍵盤上如流雲般自如彈奏着;全神貫注的神情隨着音樂的節奏,輕輕地起伏,搖逸着,她的神情已經進入了音樂的世界,和這些天真的孩子們融合在一起了。
我凝視着潤,看到潤的專注,看到潤的清純無暇,我怎麼跟她講呢?我猶豫,愁雲滿懷地站在教室外,直到下課鈴聲想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