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不動用壓箱底的招數是拿不下他!”
兩人不約而同的如是想道。
白衣公子放下手中洞簫,張開大嘴開始吸氣,強烈的氣流在他空中凝聚成肉眼可見的淡青色颶風,如此多的氣流下肚,他的身體就像是蒸籠裡的饅頭一般迅速的膨脹了起來,幾息間就從一個丰神俊朗的優雅公子膨脹成了一個小山般的大胖子,亮晶晶的皮膚下幾乎都能看到青色的氣流涌動,似乎只要拿一根針輕輕一點,他就會“嘭”的一聲炸掉。
而另一邊的任北,好吧,又是逆轉真氣……只見他的身軀徐徐騰空,周身金木水火土五行真氣縈繞,託着它威風凜凜如上界仙佛!
骨胎境八重的任北逆轉真氣有多恐怖?
前番在亙古龍島內之時,他逆轉真氣之下,都能擋住身居內外兩大神級玄攻的三花境恐怖強者方鋼數擊!
白衣公子將洞簫放到了他那張被膨脹的臉頰擠壓得只剩下一條線的嘴邊。
“鏗!”白衣公子吹了,一個無比淒厲、高亢,談不上任何悅耳的高音,而就在這個音調中,一位宛如鑽石般晶瑩剔透、光芒四射,高有十餘丈的巨人虛影,提着一柄巨大的戰刀,攜帶着滔天的怒意從影影綽綽的虛影慢吞吞的站了起來,他舉刀仰天咆哮,恐怖的聲浪激盪得籠罩蜃樓坊市的海枯石爛陣盪開一圈又一圈巨大的漣漪。
“是誰!”皇甫坊主的聲音剛在紫青商會內響起,止戈院內的周大長老和儒衫老者便同時出手,兩股五氣境級大能的威壓聯手在紫青商會上空佈下封鎮,在隔絕外界神念窺探的同時,還強行將鑽石巨人的恐怖能量反應鎮壓在練武場之內……
收回與皇甫坊主聯繫的神念,周大長老突然輕笑道:“恭喜澹臺聖宗培養出了一名《玉闕造化神功》的傳承弟子,道源聖宗怕是還不知道吧?”
儒衫老者臉色不變,風輕雲淡的說道:“知道當如何,不知道又當如何?”
周大長老只是笑着搖了搖頭,沒再多說話。
任北凝視着洪荒巨人一般的鑽石巨人,突然哂笑道:“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言罷,他慢吞吞的擡起手中戰刀,滾滾土黃色真氣就像是不要錢一樣的從他體內涌入戰刀之中,刺目的光芒幾乎將他的整個練武場都照亮了,厚重如泰山壓頂的磅礴威壓更是壓得練武場之外的贏無邪都覺得喘不過氣來。
“山崩地裂!”
戰刀落下,一道常有數十丈,宛如一手小型戰場的龐大土黃色刀氣遮蓋了練武場上空的月光。
鑽石巨人也舉起巨大的戰刀,咆哮着一刀劈向任北,流光溢彩的鑽石巨大在清輝的夜晚璀璨如天河高掛。
兩柄龐大、恐怖的能量刀重重的對劈在了一起。
“嘭”一聲低沉的悶響,整個紫青商會都劇烈的震動了一下,緊接着只聽到“轟隆”的一聲恐怖爆炸聲,練
武場的上空放射出無量量刺目的白炙光芒,在剎那間照亮個大半個蜃樓坊市。
光芒散盡,只見練武場堅硬的黑曜石地面直接被氣化出一個直徑十丈、深達丈餘的圓形大坑,兩個衣衫破破爛爛、灰頭土臉的男人躺在大坑裡。
“咳咳咳”,任北大力的咳嗽了兩聲,吐出一大塊粘滿煙塵的瘀血,然後拄着殘破的戰刀晃晃悠悠的戰了起來,拖着戰刀一步一步的朝着已經變成灰衣公子的白衣公子走去。
“咳咳咳”,白衣公子也在咳嗽,他一邊咳一邊一臉不可思議的望着漸漸靠近的任北,似乎到現在都不相信,自己敗了。
事實上,任北的傷勢比他要重得多,一是逆轉真氣的後遺症,二是他與鑽石巨人硬拼所遭受的恐怖反震,而白衣公子,他只不過是受到爆炸的餘波波及,傷勢並不重。
之所以任北還能晃晃悠悠的站起來而白衣公子不能,只不過是因爲重傷對任北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他完全能夠無視身體的痛苦和不支,而白衣公子卻是第一次受到如此重的傷,他完全不能忍受這樣強烈的痛苦,能強忍着不慘叫已是自尊心支撐到極致的表現。
任北走到白衣公子身前,想都沒想的就揮出了手中殘破的戰刀,但剛揮刀一般,他的手就突然頓住了。
他轉過身眺望了一眼周大長老暫住的閣樓,隨手扔了殘破戰刀,擡腿就狠狠的一腳跺在白衣公子那種俊美得能讓女子嫉妒的俏臉上。
千幽和哈二解氣的鼓掌叫好。
贏無邪咧着嘴興高采烈的給任北豎起一個大拇指,那意思是,你有種,哥們服你!
閣樓裡的周大長老和天焱長老也是目光發直,嘴角劇烈**,一副險些爆笑出生的模樣。
就連那個全身寫滿了古板兩個字的儒衫老者,眼角都有些抽搐。
任北踩着白衣公子的臉慢慢蹲下身軀,伸手拍打着他的臉頰道:“真想砍死你……你該感謝你家首尊大人。”
白衣公子拼命的掙扎着,但任北的腳掌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樣死死的壓着他頭,他看着任北,死死的咬着牙,深邃的雙眸中全是傾盡三江五湖之水也洗不清的仇恨和怨毒之意。
任北突然心頭火氣,一指狠狠的戳在他的左眼上,當場便將他的左眼眼珠給戳爆了。
“啊……”白衣公子再也忍不住了,張口撕心裂肺的嚎了一嗓子。
“吾日!”周大長老失聲爆了粗口。
天焱長老真愣了。
儒衫長老也是一愣,回過神暴怒隔着數百丈的距離朝任北拍出一巴掌,他剛一出手,周大長老就立刻出手做了一個攔截的收拾。
這邊就見到一隻青光閃耀的大手虛影和一隻金光璀璨的大手虛影同歸於盡,沒有絲毫能量泄漏。
任北轉頭看了一眼背後,回過頭來一伸手,一枚火紅色的雷珠就出現在他掌中,他雙手輕輕一挫,便將雷珠拆開,他握着雷珠站起
來,面色猙獰的咆哮道:“你他媽的到是再來啊!”
人影一閃,周大長老、天焱長老和儒衫老者同時出現在大坑中。
儒衫老者看着在任北腳下慘叫不休的白衣公子,臉色陰沉得擰出水來,“孽障,還不是快快滾開!”
任北將手中的雷珠往前一送,一臉癲狂的咆哮道:“你他媽的有種再喊一次!”
儒衫老者看了一眼任北手中雷珠,臉色越發的難看了。
對五氣境大能來說,此界已經沒有雷珠能威脅到他們了,且不說雷珠的威力大小,光是雷珠從啓動到爆炸的那一眨眼功夫,就夠他們脫離雷珠的爆炸範圍了。
但已經啓動了雷珠除外,現在只要任北一鬆手,雷珠立刻就會爆炸,當然,那點威力對他而言不算什麼,但他腳下的少宗主,絕對是交代了!
儒衫老者轉過身,陰惻惻的對周大長老說道:“周兄,吾需要一個交代。”
不待周大長老開口,任北又咆哮出聲了,“老狗,你他媽再說一個字兒,老子立刻就拉着這玩意兒下十八層地獄!”
周大長老現在的心情很複雜、很複雜,一方面他是真樂開花,可高興之餘一想到該怎麼善後就頭疼不已。
儒衫老者雙目幾乎噴出火來,隱藏在大袖中的雙手更是青筋暴起……但他終究是沒敢在說話刺激明顯已經癲狂了的任北。
“咳咳”,周大長老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兩聲,然後裝模作樣的說道:“小北啊,你還把別人的寶貝弟子踩在腳下作甚,還不快快扶他起來。”
天焱長老幾乎要把一口鋼牙咬碎,好不容易纔忍住了爆笑的衝動。
而儒衫老者都要瘋了好嗎……你他孃的這是讓他挪開腳,還是提醒他踩緊些?
任北“呵呵”的笑道:“大長老,這傻孩子可是人澹臺聖宗的少宗主澹臺帝俊,哪能這麼輕易就放了他呢?”
此言一出,三位五氣境大能同時睜大了雙目,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周大長老此時的心情是崩潰的,心裡叫苦連天的哀嘆道你個小王八羔子知道這是澹臺聖宗的少宗主還敢戳瞎他的眼睛,你這是準備逆天的節奏麼?
儒衫老者此時的心情也是崩潰的,他是怎麼都想不通怎麼少宗主第一次出世歷練就被人識**份,還落到一個亡命之徒手裡威脅他。
天焱長老不崩潰,近千歲的人了,竟一臉崇拜的仰望着任北,心道反覆的感嘆這次東海沒白來……
任北轉過臉,獰笑着望向儒衫老者道:“斷罪護法柳長風是吧?說吧,今兒這事兒怎麼解決,先說好,要不給我個滿意的交代,我這手,怕是會抖!我爛命一條,死了不打緊,你澹臺聖宗死一個修成《玉闕造化神功》的少宗主可划不來。”
周大長老疑惑的挑了挑眉,心道這小王八羔子怎麼什麼都知道?
柳長風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問道:“你待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