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幽和哈二在沖天而起的一瞬間,就換上了任北給他們煉製的套裝,只見千幽身穿一身佈滿怪異血色法符的月白色道袍,手持一根足有人高、通體散發着朦朧玉光的骨杖,身邊還盤旋着一隻巴掌大的古拙青銅鐘;而哈二則是一身佈滿猙獰剛刺的全覆式銀色重甲,左前爪的臂甲裝着一面半人高的銀色圓盾,身邊同樣盤旋着一口豪光四射的銀白玉輪。
千幽一舉骨杖,一大團血色的光球鋪天蓋地的射向橫嶽,於此同時,縈繞在她身旁的青銅鐘也在劇烈的搖動,不見有聲音響起,卻有一圈圈透明的漣漪蕩向橫嶽……她聽了任北的意見,走上了法修之路。
而哈二則是將圓盾擋在身前,憑藉自己的速度蠻橫的衝向橫嶽,這廝不會嘯月銀狼的銀月戰技,所以任北就給他煉製了一套打不破的烏龜殼,戰鬥時它只需要不顧一切的撞上去就行了,若是尋到敵人破綻,無論牙月輪還是它那一雙堅硬得堪比下品防禦法寶的狼爪就是最好的進攻利器。
千幽和哈二的兇猛攻擊打得橫嶽手忙腳亂,一把量天尺左突右擋,節節敗退,但他畢竟是法身境六重,又不是生死相博,哈二和千幽短時間內也拿他沒辦法。
三位法身境交手的動靜很快就傳遍了整座九重商會,也驚動了商會內的法身境高手。
“住手!”一道威嚴如天威的訓斥聲音滾滾而來,聲音未至,一陣如淵如海的威壓突然降臨,撲向橫嶽的哈二如遭重擊,嚎了一嗓子後倒飛了出去,千幽也憑空向後滑行了十餘丈,連地面上的任北都只覺得肩膀一沉,唯有橫嶽輕輕鬆鬆的站在原地,還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如果任北真是廢人的話,就這一壓,就足以壓得他重傷吐血了!
任北神色淡漠,也沒有裝出承受不了的不濟模樣,淡淡的招呼千幽和哈二道:“回來吧!”
千幽和哈二飛回任北身邊,釋放出自身的氣勢替任北抵抗這股威壓。
“沒事吧?”任北低頭望着哈二問道。
哈二側過左臂,便見安裝在它臂甲上的霸月盾上有一處凹陷。
任北一手拍了拍千幽的頭頂,一手拉着千幽輕聲說道:“咱們走吧。”事到如今,他還是不願意和九重商會的同門發生撕破臉皮。
“此處發生了何事?爲何打鬥?”威嚴而又熟悉的聲音響起,不用回頭,任北都知道是誰來了:公孫明亮!
橫嶽的略顯恭敬的聲音響起,“啓稟會長,屬下趕到之時,他們已經重傷倒地,任北坐下的狼妖哈二承認是它動的手,屬下出手擒拿哈二,任北不但不讓它束手就擒,還放口讓哈二和千幽對屬下出手。”
公孫明亮立刻話鋒一轉,“任北,你就不打算給本座一個交代麼?”
任北頭也不回的說道:“這個交代,你該問他們要。”
“那好!”公孫明亮冷喝了一聲,跟在任北身後的哈二憑空向後飛去。
任北腳步一滯,面沉如水的轉過身,便見哈二被一直清光閃耀的真元大手提在空中,無論它怎麼掙扎都掙脫不了。
就這一會兒,周靖、獨孤戰、朱熔等人紛紛趕到,驚異的望着眼前這一幕。
周靖還顧念着以往的交情,站出來問道:“是何事驚動了會長大人?”
公孫明亮一手控制着哈二,威嚴的說道:“任北坐下狼妖哈二打傷商會弟子,依照商會戒律,當罰沒十年月例、面壁三載,再加上它反抗戒律長老,處罰加倍!”
周靖大感頭疼,但還是低聲求情道:“會長大人,當年剿滅血鯊海匪一戰,哈二也出力不少,您看,是不是從輕發落?”
公孫明亮看了一眼任北,淡淡的說道:“功是功、過是過,今日若是對哈二從輕發落,其餘有功者是不是都可以無
視商會戒律?”
任北終於開口了,“公孫會長好大的官威!”
公孫明亮遙望着任北,雙眸精光爆閃,“本座執掌東海九重商會,自當秉公執法,怎麼,你有意見。”
任北隨手從衣襟裡取出他的真傳弟子命牌,淡淡的說道:“仙山真傳弟子有開府建衙的權力,哈二是我坐下護法妖寵,乃仙山客卿,九重商會的戒律,管不到它,還請公孫會長放開哈二,不然,我將視你侵犯我的真傳弟子權力。
至於這幾個廢物,公然以下犯上,我教教他們做人,在我真傳弟子的權力範圍之內,公孫會長身爲前任山河堂副堂主,仙山戒律當爛熟於胸,現在你公然對我坐下護法妖寵出手,是翅膀硬了,準備自立門戶了?還是說,你認爲九重商會的戒律,可以凌駕仙山戒律之上?”
一番讓周靖他們覺得眼皮子直跳的誅心之言慢騰騰的從任北口中說出,一下子就將公孫明亮架在了火上。
公孫明亮倒是不慌不忙,“好一副顛倒黑白的牙尖嘴利,不過就算你說破大天去,哈二打傷商會弟子都是事實,本座必須要將他收押,查清楚後再行責罰,若你認爲本座處事不公、委屈了你,只管向仙山的衆位長老申述!”
任北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撤了《百川歸海玄武訣》,釋放出他骨胎境六重的修爲,身軀在衆目睽睽之下緩緩升空,剛猛如雷霆的氣勢沖天而起,直接將公孫明亮籠罩他的氣勢破開。
公孫明亮的手猛地一抖,讓哈二抓住機會討回了任北身邊;周靖雙眼猛地睜大,目驚口呆的望着空中兇猛如染血長刀的任北;孤獨佔、朱熔大驚之後最覺得心一直往下沉。
任北撫了撫哈二的頭頂,淡漠的說道:“諸位這幾年的厚待,任北謹記於心、不敢相忘,來日必有回贈。”
不帶絲毫煙火氣息的話語,卻透露出了一股讓衆人背心發涼的寒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