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連相夫教子的規矩都不懂,娶來何用,更何況還是個雙腿殘廢的廢物!
漳宇炎氣得渾身顫抖,握成拳頭的手不斷用力,指甲深深地陷入肉裡。雙眼怒得好似看見紅布的野牛,猙獰地可怕。
“哼,來人,將王妃拖下去,打一百杖!”
近乎咆哮的命令落下,外面的侍衛頂着可怕的威壓,趕了進來,慌忙間架起輪椅上的夏瀟瑤就往外面走去。
夏瀟瑤冷眼看着漳宇炎鐵青的面色,心裡有了一番較量。
如今,她還不能暴露實力,樹大招風,討厭她想害她的人大有人在,如果高調地暴露自己,無疑是引來更多的麻煩,到時候她一個廢人還能做得了什麼?
不行,決不能反抗!她要忍,特工生涯,要不是懂得隱忍早就成爲了別人的刀下亡魂,現在的她也不例外。
就算報仇也要等她雙腿康復,羽翼漸豐的時候!
站在身後的玉兒聽到王爺殘酷的命令嚇得雙腿發軟,猛地跪在地上,帶着兩行清淚,慌忙求情:“王爺,王爺,求求您,饒過王妃吧,王妃不是故意頂撞王爺您的,王妃一個弱女子如何受得了一百杖啊,那不是要人命嗎……”
玉兒也顧不得害怕王爺的憤怒,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個不停,整個心都會夏瀟瑤揪了起來。
而立於一側的三位夫人再次綻放了笑靨,眉目裡全是幸災樂禍,要不是礙於王爺再次,當真恨不得拍手叫好,高興地跳起來。
“一個丫鬟有什麼資格在王爺面前說話,王妃姐姐當街紅杏出牆,讓王爺顏面盡失,這筆賬一百棍算輕的了。”上官盈搔首弄姿地靠近王爺,故意將矛盾擴大激化。
其他兩位跟着點點頭,顯然是無條件贊同王爺的做法。
“王爺,求您看在老爺和皇上的面上,放王妃一馬吧……”玉兒不理會上官盈,依然不怕死地爬過去拉住漳宇炎的下襬。
漳宇炎聞言,更是怒不可遏,一腳踢開玉兒:“哼,拿夏宰相和皇上威脅本王,夏瀟瑤再加五十杖刑!”
漳宇炎這樣一說,更是將玉兒駭地愣在原地,滿目惶恐。她要害死小姐了啊!
撕心裂肺的哭聲頓時啞然,剩下的只有竊竊私語和喘着粗氣的憤怒之聲。
夏瀟瑤任由侍衛架着她,沒有哭泣沒有反抗,就連一絲該有的驚慌也沒有。這一幕落入漳宇炎的眼裡,頓時火冒三丈。懲罰她也不怕嗎?
對於特工出身的夏瀟瑤來說,杖刑算什麼?不就是受皮肉之苦嗎,再痛的苦都受過,這點算什麼!
侍衛的動作很快,生怕慢了一秒便會被拖出去凌遲處死。他們對小王爺的脾氣太瞭解了,冷血無情,殘酷變態!
夏瀟瑤被按在了長凳上,整個身子不雅地趴在上面,思維來不及放空便是被一陣劇痛佔據了腦子的所有角落。
“啪……啪……啪……”每一杖如雨點般落下,穩穩地打在着夏瀟瑤的身體上。
大廳裡的漳宇炎和夫人們都走了出來,玉兒撕心裂肺地哭着匍匐到夏瀟瑤身邊,雙手顫巍巍地撫上後者的背部,疼惜之情難以言表,盡數淹沒在淚水中。
夏瀟瑤忍痛咧出一
個安撫的笑容,蒼白無力地讓人更爲心疼:“別哭,你小姐命硬着呢。”
三位夫人此時滿臉爬滿興奮,看着那鮮血淋淋地身體,開心地眉開眼笑,互相打趣着嘲諷着,那模樣完全能入選賤人的人大代表。
負手立於夏瀟瑤跟前的漳宇炎,看着她竟然還能牽扯出生硬的笑容,做出一副死不了的大無畏表情,心裡的怒火越燒越旺,恨不得一把上前掐死這個讓自己頭疼的女人。
這份倔強這份堅強這份冷傲,該死的扎眼!他想毀掉,毀地徹底。但心裡的某根弦卻不經意間被觸動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樣的女人其實是吸引他的。
“女人,求饒吧,跟本王求饒,本王就放過你!”漳宇炎看着她血淋淋的身體和額頭的汗珠,心頭莫名閃過一絲心軟,最終鬆了口。
玉兒聞言激動地不行,立馬勸夏瀟瑤趕快認錯道歉。
三位夫人可就不依了,本來還帶笑的臉蛋,瞬間垮了下來:“王爺,這可不行,王妃如此大逆不道,理應休掉,而王爺慈悲,只是處以杖刑。如果連杖刑都免了,王爺的威信何在,王府的規矩何在,皇族的臉面何在?”
說話的是李清瑩,她一系列的質問倒是讓人不容忽視,漳宇炎也是皺起眉頭,望着夏瀟瑤的眼睛閃爍着不爲人知的意願。
是的,他還在等夏瀟瑤的求饒!他不知道爲何刑法在此時已經不重要,更讓他在意的卻是她的求饒和服輸。
“我……”夏瀟瑤微微擡頭,努力望向漳宇炎,嘴脣蠕動了一下,看得後者有些期待,“呸!”
兩個字一出口,霎時將漳宇炎氣得咬牙啓齒,大步上前,一把擒住夏瀟瑤的下顎,死死掐住,讓她雙眼望進他的雙眼。
“你個不識好歹的女人,本王要折磨死你!打,給我狠狠地打,沒打暈過去,就是你們的死期!”
命令再度升級,本來就累得半死的侍衛聽到這話,頓時如打了雞血一般,奮力揮杖狠狠拍打着夏瀟瑤,爲了保命當真使出了吃奶的力氣。
一杖杖殘忍地激起層層血霧,那場面觸目驚心,就連一旁看笑話的夫人們都有些膽寒。這刑法,她們怕是挨不過一杖。
夏瀟瑤本來的身子是強悍的,奈何穿越到一個殘疾人身上,自然抵抗力萎靡了不少。面臨如此陣仗的打法,能撐到五十杖,已算不俗的意志力了。
“稟告王爺,王妃暈過去了。”侍衛見狀大喜過望,立馬抱拳稟告。
“關進柴房,不準送飯送水,我倒要看看她能支撐多久!”漳宇炎怒聲吩咐,狠狠睨了夏瀟瑤一眼後轉身離去。
他實在看不下去,那蒼白的臉蛋那血淋淋的軀體,永遠換不來一句服輸,這女人簡直比男人還倔強,倔強地讓人難以忍受。
他以爲他能眼睜睜看着她受折磨,現下他發現他的心有些難受。莫名的難受!
“王爺……”三位夫人眼巴巴地望着漳宇炎的背影,心悸地喚了一聲。
漳宇炎此時哪還有心情男歡女愛,滿腦子都晃盪着夏瀟瑤冷漠疏離而又倔強的神情,那冷傲的一舉一動,那冰冷的美眸和帶刺的聲音,無疑不充斥着他的神經。
心裡禁不住
咒罵,該死的女人!
沒有得到迴應的夫人們,都垂喪着臉,依依不捨地站在原地目送漳宇炎離開。
夏瀟瑤很快被丟進了髒亂不堪的柴房,黑黢黢的猶如牢獄一般陰森。四周還能聽見老鼠出沒的聲音。
受刑後的夏瀟瑤發着高燒,和病魔做着鬥爭,那猙獰的傷口不斷向外淌血,幾個輾轉瞬間變成了恐怖的血人。
她的思維很清晰,但身子過於衰弱。
她忍,今日之仇,她定加倍奉還!漳宇炎,你等着……
不知隔了多久,也許是一天,也許是兩天,夏瀟瑤終於轉醒,強悍的生命力讓她度過了那場高燒。
現在的她仰躺在柴房裡,周圍到處爬滿了蟲子,老鼠肆無忌憚地啃食着她的腳指甲。目前的她渾身都散發着噁心的腥臭味。地上印着一灘乾涸的血跡。場景有些駭人。
夏瀟瑤撐起虛弱的身子,打量了四周,嘴角牽起一絲冷笑。她還從未如此狼狽過,現在這幅鬼樣子全拜這雙廢腿所賜。看來這腿的治療必須地加快進度了。
此時,房門突然打開,一道亮光傾斜進來,照在夏瀟瑤慘白的帶着血跡的髒臉上,令她不由自主的眯上了眼。
“哎喲喂,王妃姐姐醒過來了啊!”上官盈扭着小蠻腰,甩着翹臀慢悠悠地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李清瑩和安可欣,三個人臉上都盈着笑意,不可一世的表情展露無遺。
“哎呀,王妃姐姐,你全身都是血,好可憐啊!”安可欣裝出一副蘿莉的模樣,瞪着雙圓圓的大眼睛,眼睛裡假惺惺的流露出同情之色,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爲眼前的女子是個單純的女孩子。
夏瀟瑤見識過她的陰險,自然明白她的心思,面帶嘲諷地睨她一眼:“讓可欣妹妹失望了,本宮活得好好的,還等着給妹妹哭喪呢。”
“你……”安可欣沒想到她傷成這樣還有力氣與她爭吵,看來真傷得不重。
“王妃姐姐,你跟可欣置什麼氣,還是拿出點氣量來,這樣王爺也看你順眼些,咱們幾姐妹也不用夜夜這麼辛苦了。”李清瑩看着一副冰清玉潔的模樣,這話一出瞬間暴露了她風騷的性子。
“清瑩妹妹,你說什麼笑話呢,姐姐身患殘疾,如何伺候王爺啊?就算王爺寵幸她,她也滿足不了王爺……”上官盈說着故作嬌羞地掩嘴輕笑,下面的話不說,大夥兒也都清楚。
真是羣不知廉恥的女人啊!什麼叫有違女德?她們也有臉說?
“有勞各位妹妹操心了,你們可以出去了!”夏瀟瑤懶得跟她們說些無關緊要的廢話,眼皮一搭,重新躺了下去,打算養養神。
三個女人看着她如此無所謂的態度,恨得牙根癢癢,旋即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玩意兒。
“夏瀟瑤,別以爲你是個王妃了不起,不過就是宰相府不受寵的廢人,你今日嫁給王爺,是你上輩子吃屎積的德,跟我們搶王爺,不自量力!”
上官盈陰着嗓子,向她警告,五官扭曲地可怕。說完,她便是將手裡的一大袋鹽巴頓時撒在夏瀟瑤的身體上。傷口因爲鹽巴的侵蝕立刻綻裂開,再度淌出鮮血。
痛!鑽心的疼痛!
好狠毒的女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