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瞧,可不得了,他居然發生有一個人站立在他身後,並在他抵壓這個人的同時,那個人一陣抵擋,跟變形金剛翻身一樣,他當即嚇得驚叫了起來。
“啊呀……”
那一瞬間,他眼角閃現的身後身影正是那個躺在水晶棺中的女屍,她正張開雙手摟抱自己呢。他連想都沒有想一下,便將手中的手術刀硬生生地朝身後捅了過去,接着,又捅了一刀。可奇怪的是,令他驚訝的一幕出現了,那個身影在推搡了他一把之後,敏捷地一閃身,早已朝一邊去,他根本沒有扎着。與此同時,他聽到身後叫嚷道,你幹嗎啊?
這一聲驚叫,把他嚇醒了,再定睛一看,眼前哪是什麼女屍啊,分明就是張老頭嘛!咦,這就奇怪了,怎麼會是張老頭呢,他不根本沒有跟進來,打開了洞穴的大鐵門,便徑直返回去了嘛,分明是他一個人到洞穴裡來了啊,即使是腳踩風火輪也沒有這麼迅捷啊,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呢?難道說,眼前這個人不是老張頭,而是那具女屍變化而來。於是,他接着後退,他要同眼前這個人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
“老張頭,你,果然是你嘛,”卞海波在後退的同時,朝着老張頭叫嚷着,似乎是要用聲音將對面這個怪物嚇倒似的,“究竟是不是你啊,你怎麼會在這兒啊,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啊,你在這兒幹什麼啊……”
卞海波連珠炮似地叫嚷責問。
人啊,就是這麼怪,在受到意外驚嚇時,似乎提高嗓子便可以排除一切危險似的。
老張頭顯然被嚇得不輕,抖抖索索地迴應着說道,“鐵門是我打開的,但打開之後沒有關起來,我見你是一個人進去的,考慮你是不是要有一個幫手呢,便進來了。何況,我閒着也是閒着的呢,進來幫個忙,或是看看熱鬧也不是壞事情啊,不曾想你剛剛那般情形,究竟是爲了什麼呢,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咦,是什麼情形啊?
卞海波顯然沒有恢復過來,被老張頭這麼一問,便條件反射似地問着。
那老張頭楞楞地盯着他說,哼,還什麼情形呢,有必要我重複嘛?
是的,老張頭說得對,剛剛的情形的確沒有必要重複,自己心中有數。只是,剛剛的確不可以用恍惚來解釋,肯定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可如何才能夠同老張頭溝通呢,卞海波一下子不知道該怎樣溝通。
“你、你剛剛看到了什麼嘛?”卞海波用試探的語氣問。
“噥……”老張頭用嘴巴呶了一下。
“什麼?”
卞海波顯然沒有領會是什麼意思,只好順着老張頭呶嘴的方向朝水晶棺望了過去。
咦,這究竟是怎麼了,水晶棺蓋上伸出一隻手來,就是剛剛卞海波感覺到的那隻手,那隻手的確伸在棺蓋外面。顯然,剛剛自己看到的一幕是真的,不是假的。
“你是指那隻手嘛?”
“是的,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啊,你剛剛張皇失措,是不是因爲那隻手啊?”
卞海波沒有吱聲,顯然,這一幕被老張頭看見了,對於他來說,的確有些跌相,一個資深的法醫被這隻手嚇得失態,傳出去太那個了,那豈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話。於是,他趕忙迴應道,“哪有啊,你難道沒有看到剛剛水晶棺中有着五顏六色的光亮嘛,那真是奇怪呢!”
“光亮,什麼光亮?”
被老張頭這麼一問,卞海波一驚,他陷入尷尬,腦袋中一片迷糊。的確,現在水晶棺中沒有光亮,剛剛分明是有光亮的,並且,那種光亮詭異,現在他敢確定,生怕再次有意外,趕緊支開了話題。
“啊,好了,不說了,不說了,你還是過來幫忙把棺蓋搬開來吧。”
卞海波一邊說着,一邊揮了揮手,然後朝水晶棺走了過去。待到他小心翼翼伸手抓住水晶棺蓋再回頭看一看老張頭在哪兒時,身後哪裡還有老張頭的影子啊,空空如也。
咦,老張頭呢,剛剛不是還在他身後嘛,人呢?
這一下,把他嚇得不輕,頓時便僵直在那兒了。如是說剛剛水晶棺中閃光或許是眼花的緣故,跟老張頭的對話是實實在在的,他記得清清楚楚,一點沒錯的。可是,老張頭忽然無影無蹤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啊?
“老張頭,老張頭……“
他扯開嗓子叫喊着。
然而,任憑他怎麼喊叫,也沒有老張頭的迴應,相反,卻因他的歇斯底里叫喊,一聲又一聲的迴音,在洞穴中迴盪更增添了一種恐怖來。他什麼也沒有做,什麼也不敢做,逃也似地跑出了洞穴外來。
當他再喊老張頭時,老張頭是在自己房間裡答應的。
“你,你剛剛沒去洞穴中嘛?“
“洞穴?沒有啊,我在房間裡吃晚飯呢,我開了大鐵門便在房間裡吃飯呢,“老張頭嘴巴里含着食物,流露一臉不解的表情,“究、究竟是怎麼了啊?”
“啊,沒,沒什麼,你吃飯吧,你待一會兒吃好了飯記得把門關好,”卞海波一邊說着,一邊往外去,“噢,記得把洞穴中的燈關了。”
當卞海波同江成煥談起這段經歷時,一臉茫然。顯然,他是爲了徵求江成煥的意見和看法,以期得到他的慰藉。可是,江成煥正好奇着呢,一時也找尋不到合適的解釋由頭來。
這座洞穴一直不乏有鬼怪類無法解釋的現象和傳說來,卞海波不止一次有這類遭遇,卻一直不知是什麼原因。相關的幾個人正好奇、擔心,一直在尋求解釋和解決的辦法。然而,這是局部領域內的事情,只牽涉極少數的人,並且是不太重要的人,因而,很難引起有關人員的重視得以改善。說實話,卞海波忌諱,從他嘴巴里說出來顯然是跌相的事情,甚至,有人會認爲是神經質,是精神因素造成的,是幻覺。
江成煥一直也是抱着僥倖的心理得過且過,料自己是絕對不會一個人上這裡來的,卻不曾想自己被迫在三更半夜獨自上這兒來,哪有不提心吊膽道理。
唉,攤上這等倒黴事情,真是一肚子苦水沒有地方訴說。
剛剛面對馬尚魁出乎意料、不盡人意的安排,他束手無策,顯然是因爲自己經驗不足,不知如何巧妙應對這類突發性變故。唉,頭上莫明其妙多了一頂夠不上等級的小官帽,一時轉不過彎來,應變能力確實差一把火候,不知道究竟該如何應對。雖然,自己有着不同尋常的人生經歷,應具備不同尋常的自衛本領,但是,在人生諸多變故面前,自信心顯然不足。
這座凍庫詭異多端,不同尋常,不知是不是因爲這裡曾經有人在四合院東南方向一間房間裡上吊自殺,從而留下魅影。並且,這個尋短見的人不是同他毫無關聯的人,而是他們單位裡的同行前輩,一個原本也是從事法醫工作的漂亮女孩。據說,這個女孩是個外地人,學校畢業分配到這裡來當法醫,一直跟在卞海波身後,打下手。兩個人配合十分默契,深得卞海波的信任。然而,美中不足的是,這個女孩對愛情期望過高,總喜歡怨天尤人,因而有那麼點神經質般的古怪個性。平常好端端的看不出有什麼異樣來,一旦遭遇什麼危難的事情,便顯得十分敏感,因而她那脆弱的心靈容易遭受傷害。最根本的一次變故,是緣於一個男人,她遭受那個男人重重的傷害。因爲她十分看重這個男人,可以說,她視他爲生命的全部,因而,男人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十分讓她上心。起初,這個男人忌諱她是法醫身份,不願意同她接近,後來,迷上她美貌,漸漸喜歡上她,一心一意對她,甚至,發展到了同居的程度。後來,這個男人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裡認識了一個高官的千金。高官千金雖然長得不如她漂亮,卻有着幹練個性,是那種敢愛敢恨的那種,對他窮追猛打,決意不達目的勢不罷休。這個男人的意志漸漸動搖起來,爲了仕途,他編造種種理由提出分手。她再三哀求無果,一時承受不了這種打擊,選了這麼個好去處,自縊身亡,令人不勝唏噓。
正是這個原因,那之後,不曾增加一個法醫,沒有誰願意上這兒來。當然,江成煥不認識這個女孩,沒有親見,他只是看過她的照片。
人死了,魂去了,似乎一切過去,但事實上,遠沒有想像的那麼簡單。那之後,便有怪事發生,不時有人傳說,夜晚經過那附近時,聽到淒涼的哭聲,令人毛骨悚然。雖然,這種傳說不必聯想到這個上吊自殺的可憐女法醫,但是,好聯想的人們還是不自覺地將這兩件事情聯繫到一塊來,說得神乎其神。甚至,有人繪聲繪色描述自己看到的一幕來,說是每當有人夜裡經過那附近時,便見一個一身白衣披頭散髮的女人站立在路旁上,當走近時,那白影子便向你漂來,然後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