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幹什麼啦,你倒是要說清楚啊,既然你們什麼都知道,幹嗎要問我啊,你直接定案就是嘍,哼,真是少有。”紫荷顯然暴怒了,“多此一舉,哼,我量你們什麼都不知道,就知道瞎咋呼,誰怕誰啊?”
張可華聽紫荷這麼說,似乎聽出一點什麼話外音,便開始琢磨起來。顯然,這話分明是有內涵,那晚上的確有他們不知道的事情,究竟是什麼事情,他當然是不知道的。不過,據他的分析判斷,應該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否則,按人的本性是不會這麼說出來的。那麼,究竟是什麼事情呢,他的確好奇起來。如此一來,似乎這個紫荷和這一起案件沒有多大關係。這就不是他們要找的目標了。
此時,馬凱麗悄然坐到了紫荷身旁,並且,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嘀嘀咕咕,倆人不知在說些什麼。張可華便不去管她們,跑到門口站在那兒。
他在長嘆,這一宗案件不知要偵破到何年馬月,因爲損失太大,否則,他真想把這事兒暫時撂到一邊去,省得天天困在這兒脫不開身。
那麼,馬凱麗和紫荷在說些什麼呢?
其實,馬凱麗也覺着那天晚上那輛轎車奇怪,心想,紫荷心中一定隱藏了什麼秘密,只要不是涉及紫荷本人,她都是有把握把其中的秘密套出來的。於是,她便跟紫荷嘮家常,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極盡女人之間的親密勁兒,終於,紫荷說出了那晚上的經過。
令馬凱麗作夢都沒有想到,那輛車子是張野的。聽說是張野,馬凱麗根根汗毛豎起,這個女人是她第一懷疑對象,那麼晚開車跑到橫岡來,能有什麼好事情呢?心想,果然不出所料,真是這個壞女人放火燒了她們的倉庫。但接下來,紫荷話鋒一轉,說,是因爲她之前找張野討點汽油,不知道她是怎麼的了一時高興,到晚上那個時候還送汽油來,着實嚇了她一大跳。
紫荷還說,本以爲她是要坐一下再走的,可是,她連坐都沒有坐,便開車走了。考慮到時間不早了,她還有那麼多路要趕回去,便沒有留她。更讓人擔心的是,張野好象也喝了酒呢,於是,便提醒路上開車要小心。
聽到這麼說馬凱麗好奇了,她倆是怎麼認識的呢?便問起來。
紫荷說,那時候,她在夜總會上班,張野呢,隔三差五去她那裡消費,每次都要訂她的包間,她倆自是關係很鐵的。自從嫁人之後,她們相對往來少了一點,但時常還是有聯繫的。她結婚時,張野還有賀禮呢。紫荷說,她知道這個女人很有錢,平時出手挺大方的,因而,也樂意處關係。
馬凱麗聽到這裡,不覺大吃一驚,沒有想到,在自己身邊上,還有這麼一層關係,萬一不小心,真有可能把一些秘密傳到張野耳朵裡。她是完全有理由這麼去想的,因爲,張野從未在她面前提及在橫岡村有這層關係。
那麼,你要汽油幹嗎呢?
馬凱麗問到關鍵處了,說實話,她根本不理解紫荷幹嗎要那麼多汽油,並且,要沾別的便宜。
紫荷說了,哪是要張野的汽油呢,是因爲家裡製作茶葉的機械經常有油污難以清洗,便想到用汽油清洗方便徹底,便想到張野有汽車嘛,當然有汽油的,便開口找她討一點的,說是隻要一小瓶的。都說了好長時間了,張野很爽快的答應了,卻一直沒有兌現,哪料想那天晚上送汽油來了,並且,用鐵桶送了一大桶,真是感謝不盡。原本是應該留她坐一會兒的,無奈她執意要走,加之,自己酒喝高了,說話顛三倒四的不在路子上,也就沒有考慮必須留下她來。或許,張野正是看她酒多了,纔不願意到她家坐一會兒的,也是不一定的。
那麼,你的汽油呢,擺放在哪裡的?
馬凱麗聽說張野送了一鐵桶汽油來,更是好奇,便直截了當地問。
紫荷說,原來是想把漏洞拿回去的,由於張野匆匆忙忙走了,黑燈瞎火的,自己又渴高了,便想着晚上就近放在哪兒,明天再叫她丈夫拎回去,她得趕快回家睡覺去了。於是,她想到了老耿頭就住在不遠的村部公司附近,便拎了過去,擱在他門口,敲了一下門,見沒有動靜,便踀踉蹌着回去了。
“那麼,你的汽油是用什麼桶裝的?”
一直在門口的張可華早已在門外聆聽着她倆的談話,不覺把這桶汽油和那晚上的火災聯繫起來。因爲,經消防勘驗,現場有汽油殘留物,並且,現場有一個變了形狀的鐵皮桶,既然紫荷這麼說了,是必須搞清楚這其中的前因後果的。於是,他便一步跨了進來,粗聲粗氣地問道。
紫荷一楞,很快把臉一沉,不吱聲。
顯然,紫荷仍對張可華嗆着氣呢。
見狀,馬凱麗也用同樣的目光瞅了張可華一眼,又轉向紫荷說道,“是啊,你告訴我們這方面情況,一定對破案有幫助的。”
“噢,是用那種白鐵皮打製的桶裝的。”
“啊?”張可華聽夏青說是用白鐵皮打製的鐵桶,頓時跳了起來驚叫了一聲。此舉嚇了兩個女人一大跳,瞪着驚恐的大眼睛盯着這個男人。顯然,張可華十分激動。
“你幹嗎呀,一驚一乍的,嚇了我一跳。”馬凱麗狠狠地盯着張可華罵道,同時轉向紫荷,“你提供的線索對破案相當有幫助,很重要的。”
顯然,在馬凱麗心裡已經排除了對夏青的懷疑。一旁的張可華不知該說什麼纔好,跟馬凱麗對視了一下,便轉向夏青隨便敷衍了兩句,支走了她。
“你是怎麼看待這起火災事故的呢?”小華子問張可華,“我覺着和夏青應沒有多少關聯。同樣,和張野沒有多少關聯。”
“哦?那麼,你是如何分析的,不妨說來聽一聽。”張可華很是好奇,便想聽一聽她的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