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凱麗尋思到這兒時,忽然想起了日和族系,在琢磨着自己回到凡間來了也有一些時日,凡間的日子也過得差不多了,得跟牛氏商議着擇日打道回府去。如今,她尋思來,琢磨去,覺着域外還是比凡間純潔多了,稱心多了,哪有凡間這麼多煩惱的事兒。尤其是如張可華這一類不知好歹的人,更是不可理喻,再待上一天也是多餘。
張可華見馬凱麗忽然沉默了,一時不知她究竟是怎麼了,納悶着,又不知從何開口,便投去異樣的目光。馬凱麗可不理會,自顧遐想着,根本沒有注意一旁的張可華還在注意着她呢。唉,他倆在這個荒郊野外,孤男寡女,尤其是他張可華有好些日子沒有琢磨男女情事兒了,便自然而然邪性來。他用眼睛的餘光瞅着這個凹凸有致的女人,忽然想到了斷魂坡上。在那個寒冷的夜晚,就是這個女人側臥在那冰冷的山上,睡美人,如今,這個睡美人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在那兒發楞呢,究竟在想些什麼呢?
馬凱麗猛然一擡頭見張可華一臉猥瑣的表情,瞪着他輕輕地唬道,你幹嗎呢,幹嗎用那樣的眼神兒盯着我看呢,我身上有什麼不好看的嘛,果真那麼不待見?張可華騰地一下臉上一紅尷尬地笑道,啊,不,那什麼嘛,這不是在琢磨該怎麼辦嘛,便那麼朝着那個方向尋思着,其實,根本沒往你身上看呢,嗯,你別想複雜了。馬凱麗聽他這麼說來,似乎受到多大污辱似地反擊道,你是什麼意思,聽你的口氣,我還沒了吸引力是不?就不屑一看。
張可華直搖頭,覺着一時半會是解釋不清楚了。可是,這個話題不繼續說下去也是不行的啊,顯然,馬凱麗是嗆了氣的呢,若是這事兒不整敞亮了,不是個事兒啊,迫不得已,他繼續說道,嗨,你想啊,你們幾個總是這麼神出鬼沒的,你們自己不覺得,別人怎麼看呢?不是挺嚇人的嘛?我覺着奇怪,不也是正常的嘛?
馬凱麗又顯不屑,頓了一會兒說道,你難道不知道我們幾個不同尋常嘛,都在幫襯着你,你怎麼不知好歹呢?
誰不知好歹了啊?張可華一時不知如何迴應和麪對,尷尬中,他忽然腦洞大開,開玩笑道,噢,就是你們幾個女人把一個男人撲倒在草叢中,那就是幫忙了,對不?
馬凱麗一聽,就知道他是指上次把他壓在草叢中的事情,心中火氣噌地一下冒了出來,真是不知好歹中啊,大家爲了他赴湯蹈火,換回來的卻是這樣的報答,讓人情何以堪喲!正當她準備暴跳起來時,忽然,門外有人推門進來,一下子分散了她的注意力轉過身把目光轉向了門口去。
進來的不是別人,正上次五朵金花中的一位,並且,是最潑辣的一位小華子,她進辦公室裡來是要向馬凱麗彙報近一段時間開展的關於村婦女三八活動資金的落實事項,因爲,這筆開支是馬凱麗答應幫助她們在公司裡解決的,當她隱約聽張可華是在抱怨上次那件事情引起馬凱麗惱火時,便跟着幫腔,對着張可華叫嚷起來。她說道,你真識好歹呢,爲了你的事情,我們馬姐,噢不,我們馬總,真可謂是放下架子,不顧尊嚴替你獻身了呢,你怎麼說這樣的話呢?你知道我們馬姐,還有我們幾個女人是怎麼替你出氣拿下了那個男人的嘛?想必你是不知道的,沒有誰願意對你說起來,馬姐再三叮囑我們不要告訴你。可是,現在見你是這種德性,我看有必要告訴你,省得你不知好歹,還以爲我們幾個是天生下作料,是吃飽了撐着,哼!
正當小華子準備“痛訴革命家史”時,被一旁的馬凱麗伸手按住,同時說道,別,別跟他一般見識。通情達理的人不用說,反之,即使你說了,無疑對牛彈琴,罷了罷了。馬凱麗這麼說着,同時問小華子有什麼事情,胸脯氣鼓鼓的。小華子瞟了張可華一眼打渾道,算了,改日再說吧。
張可華見狀,知道自己忽然成了不受歡迎的人,便有意思轉彎道,嗨,只是開玩笑啦,還當真?其實嘛,我這次來就是爲了表達感謝之情,我哪能不知好歹的嘛,如你所說的,即使是養了一隻小貓小狗什麼的小動物,都知道朝主人叫喚兩聲的呢,何況是人?
馬凱麗是何等精明,哪是那麼容易被他糊弄的,你說你的,我聽我的,心中有數,待張可華說完了,並下了逐客令。她說,今兒個不巧,趕上正忙時,中午沒時間招待你了,你自便吧。她說完這一番話,朝他禮節性地微笑了一下,便攜着小華子離開了辦公室,把他一個人丟在那兒。
糟糕,張可華心中“嗡”地一下,一落千丈,那感覺真是差透了,真是說不出來的苦。這充分印證了一個道理,即,越是親密的人,越容易被傷害,顯然,他剛纔的話傷透了這個美麗的女人的心,並且,顯然不止是傷了她一個,他能夠想像得到將會傳遍五朵金花那兒,也就是說,自己將無立錐之地,猶如外交使節,被驅逐出境,成爲不受歡迎的人。同樣,緊接下來,他只有灰溜溜地離開橫岡村的命運了。
就在他跨出馬凱麗辦公室的時候,門旁有個人影一閃,忽見眼睛的餘光瞟見門旁似乎立着一個人影,不覺一驚,扭頭一望,驚叫道,咦,怎麼是你嘛?
那人不是別人,是夏青,是另外一個漂亮的女人,也是他張可華對她有恩的人,這個女人見他出來,進前一步嫣然一笑道,華哥,剛纔嘛,其實我都聽見了,我知道你心中不快,但你那樣說馬姐,她也是不愉快的,你的確誤會馬姐了,她爲了你的事情真是很上心的。我在這兒等你就是想對你說明清楚,你別誤會了她對你的一片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