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說一說江成煥和白兔。他倆自從下到凡間來過着人間的日子,一晃,又不知是何年馬月,竟然忘卻了之前的日子,還別說,如今過着這樣的日子也有一番情趣,雖然不是男耕女織如同牛郎織女一般的生活,但是,卻完全是牛郎織女一般的情趣,那日子也算是有滋有味的,十分愜意。尤其是江成煥,原本呢,是修仙,並且,都已經達到了差不離的地步了,忽然因爲白兔的原因,一時沒有控制住,跟她發生了那種事情,一下子把他從神聖的殿堂之上,打回到原形來,落差之大,顯而易見,心中的感受自是好不到哪裡去。如今,他在這樣的生活中深刻地體驗到了另一種情趣,一下子陷了進去,幾乎忘卻了之前成仙的經歷。白兔呢,雖然心中一直牽扯着域外,擔心日和族系的安危,卻因自己陰差陽錯地跟江成煥攪和到了一起,自覺沒有臉面再回到日和族系跟前,加之,江成煥對自己噓寒問暖,時間一久,漸漸地淡忘了去。
平時,除了凡間人無法直接看到他倆之外,一切跟凡間人沒有什麼兩樣。他倆可以看到凡間人的一切生活,包括起居、私密,對他們而言,人間不設防。正是因爲他倆有諸多便利,便在人間穿梭自如,窺探見了人間大量的隱私。
這是另一種生活,雖然說,他不是刻意去打探,內心齷齪,但是,他的特殊形態會在不知不覺中獲得這方面信息,並且,在這個過程中,逐漸地產生了興趣,一發不可收拾,他看到了截然不同的另一個世界,一個更加真實的凡間。
江成煥第一次體驗到這種感受時,是始於無意之舉。有一天清晨,他醒得很早,白兔還在睡夢中呢,想想醒來瞪着眼睛躺在牀鋪上無所事事一點沒意思,便爬起來洗漱完畢上村子附近轉悠一下,透透氣兒。
天空中還是朦朧着的,眼前一片灰暗,他獨自一個人在漫無目標地行走在村頭,不知不覺中來到了村部前面四下裡張望。眼前是靜悄悄一片,給他另一種不同尋常的印象。悄無人煙的村落裡看不到一點生氣,灰濛中,他感覺到的一切是暗無天日。他在尋思一個問題,是一個豐富多彩的斑斕世界,到處充滿生機,可是,當所有人都在沉睡中時,這個世界瞬間變了樣,一片死氣沉沉。他便在思考這個問題,在凡間,是不可以沒有人類的,人類的存在才使得這個世界變得有生機,一切纔會那麼美好。眼前蕭條一片,促使他要去附近轉悠一下尋覓一點生機的好奇心來。當然,他到處轉悠,來無影,去無蹤,沒有誰能看見他的影子,轉了幾個圈,又折返了回來。在經過老耿頭住處時,忽然看見他的房門打開了一條縫隙,老耿頭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並且,站在房子門口抻了一個懶腰,伸展了一下身子骨,一副自由自在、毫無防備的樣子。
對老耿頭的這種狀態,江成煥忽然心生一縷驚奇來,他要看一看這個老頭子接下來要幹什麼。
果然,令他意外的一幕發生了,老耿頭抻了一下懶腰便轉身進屋去了,不一會兒,手上提了一包,匆匆關上門便出去了。咦,這老頭究竟要幹什麼呢,大清早提一個包,能上哪兒去。強烈的好奇心驅使他一路上跟隨過去。只見老耿頭一路上匆匆地根本不回頭,徑直來到了一處巷道里,鑽了進去。江成煥知道周原是住在這裡頭的,他心裡在琢磨是不是找周原來了呢,那麼,這麼早起來找周原幹嗎呢?
果然,老耿頭進入巷子直接去敲周原的門,敲了兩下,門就開了開來。顯然,裡面的人是有準備的,此時,見周原探出頭來,接着,倆一轉身關了門也出來了,他倆一道出了巷子朝村子東頭走去。如此一來,江成煥更是好奇了,這麼早,倆人相約了是要去哪兒呢?還別說,他一下子真是琢磨不出來。
江成煥一直跟隨着他倆往前去,到了村口時,他倆沒再繼續往村外去,而是沿着另一條小道往裡去的山坳裡,就是夏青陪同張可華去的那個山坳中。江成煥好生奇怪了,這兩個人真是奇怪了,在這麼黑咕隆咚的黎明,幹嗎跑到這裡來呢,究竟搞什麼名堂。強烈的好奇心驅使他就那麼默默地跟隨着,看他倆究竟要幹什麼。倆人一路走着似乎不停地嘀咕着什麼,一部是他是聽得見的,一部分卻不太清楚。隱約中,他知道他倆在商量什麼了。原來,這兩個人手中有筆古董急需要出手,已經聯繫好了下家,這是在等候那個下家來難貨呢。江成煥一下子來了精神,這理應是一筆大買賣,並且,古董顯然就藏匿在這個山坳裡的某個地方。還有一個關鍵,就是藏古董的地兒是不會讓別人知道的,包括下家。
一轉眼,已經到了山坳的盡頭,再往前去,被一座仰頭掉帽子的高山阻擋着沒了去路,還能往哪兒去,難道往山上爬去不成嘛?可就在江成煥揣摩着時,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在眼前。昏暗中,一股青煙突然升騰而起,將整座山丘籠罩起來,猶如雲遮霧罩了一般。一閃念間覺着是霧,但顯然不是霧,江成煥畢竟不同於凡人,見狀警覺起來,迅速潛入進去查看。
噢喲,眼前輝煌一片,那情景可讓他大開眼界。
剛纔那座阻擋前行的大山幾乎整個敞了開來,感覺中是一望無際的空曠浩渺,因爲無比空曠,一眼望過去,頓覺心中空落落的,不寒而慄,不知道即將要發生什麼驚世駭俗的事件來。他藉助隱身的優勢瞪着雙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只見老耿頭和周原若無其事地繼續前行着,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很快,他倆走近了大山的洞口,腳下根本沒有停一來。不一會兒,這兩個人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