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芳嚇白的臉纔有些血色，偎在小呆懷裡，道：“真的好險啊！”
小呆嘆道：“多虧你了！不是你攔住那女人爲我甦醒拖延了時間，我可能真被他們殺了。
“你爲了救我寧可放棄多年積攢下的珠寶，你實在讓我很感動……”
翠芳卻輕聲哭起來，道：“現在人家心裡還有什麼比你更重要呢……你死了，我決不會獨活世上！”
小呆摟緊翠芳，動情地道：“你憑你這句話，我一定收你做我老婆！”
翠芳嬌軀一顫，破涕爲笑，道：“真的嗎？”
小呆道：“你願意嗎？”
翠芳撒嬌道：“人家哪敢存那非分之想啊！你該不會是爲了哄我開心吧……”
神色又暗淡了，幽幽長嘆，道：“我知道自己不配……我出身青樓，殘花敗柳，怎配與你同牀共枕……
“但我也沒辦法，我爹孃死得早，叔叔在我十二歲就把我賣給大戶人家當丫環，十五歲就被主人納爲妾……
“三年後主人家破敗，我被強盜捉去，拼死逃出，爲躲避那強盜追殺和生存不得不進了青樓……一呆就是五年啊！”
小呆眼睛溼潤了，吻了吻翠芳臉上淚珠，道：“我們都是不幸人。我不管你以前是幹什麼的，只念你對我一片真心，我小呆就娶你了！”
翠芳又轉憂爲喜，道：“你真的不是哄我？”
小呆道：“但我得告訴你，我已經有了老婆。”
翠芳道：“你這麼有本事，又這麼重情重意，沒老婆纔怪呢！
“我不在意名分。只求天天夜夜時時陪伴着你！”
小呆道：“我還不止一個老婆……以前已有五個了，你應該是第六個了。”
翠芳笑道：“你這大色鬼！大壞蛋！人家還以爲你沒結過婚呢！”
捶了小呆兩記粉拳，又笑道：“第六就第六吧，我認了！
“誰讓以前沒遇上你呢！還好，不是第十六！”
吻了小呆一下，又摟住道：“你說你是不是誰越小越喜歡誰？”
小呆笑道：“我都喜歡，不的我爲啥要娶你們呢！”
翠芳笑道：“你真狡猾！告訴我，你以前那五個老婆比我怎麼樣？”
小呆笑道：“你以後見了就知道了。“現在要我說……她們當然比不上你了。”
翠芳很自信地道：“你放心，其實我很能吃苦，一點也不驕氣。
“我會燒菜，還會刺繡……”
小呆笑道：“我最喜歡你的按摩還有貪吃沒夠的饞勁兒……”
“啊呀！”翠芳頓時羞不可抑，扎到小呆懷裡，捂住了臉。
傍晚，馬車來到一個集鎮。
車伕問小呆住不住宿，小呆說必須住，車上吃的不多了，好好歇息一夜，再準備些吃的帶上。
馬車就進了集鎮，找到一家較氣派的客棧進了院子。
店夥迎出，小呆跳下車讓店夥先準備好一間上好房間，他有一位病人要先送進去休息。
店夥進去不多時出來，領着揹着素手仙姑的小呆進客棧叫到樓上一個雅室，小呆把素手仙姑放到牀上躺好，又扯過被子給她蓋上。
他讓店夥在隔壁再安排個房間，以便他和車伕住宿。
至於翠芳當然是陪着素手仙姑住在一起。
一切完畢，小呆下樓來到大堂，見翠芳已經和車伕坐到一張餐桌旁，並要好了酒菜。
他到桌邊坐下，對兩個人道：“還行，房間挺乾淨。”
翠芳笑盈盈道：“我就說你死心眼兒，讓她做你老婆不就完了！
“何苦
跑這麼遠，半路還被人截殺，吃不得好吃，睡不得好睡！
“況且，你又不多她一個……
小呆拉長了臉，道：“吃飯吧。實話告訴你：她真是我未婚妻！
“但我就不能幹那缺德事兒！”
翠芳給小呆倒酒，賠笑道：“你這才叫人呢！翠芳敬你一杯！”
小呆一飲而盡，一抹嘴，又笑了，道：“我是人，但自己知道也不是什麼好人！”
翠芳笑道：“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男人要是被誰都認爲是好人，不是僞君子就是大傻瓜！”
“嗞兒！”小呆又喝一杯，道：“高論！老六不同凡響。哈哈！有了！以後我叫你們就乾脆叫‘老六’得了！”
翠芳道：“我一直擔心樓上那……老七，這麼老不吃不喝的，會不會出啥事？”
小呆道：“應該不會，也就像睡覺似的，況且她內功深厚。哎，你叫她什麼？”
翠芳道：“老七呀！她再嫁你不就是第七個了嗎！”
小呆道：“現在還不能這麼叫。應該叫未婚老七……也不好，老七好像就是老老婆了！”
翠芳道：“那你叫人家老六就好聽了？老六就是老溜，好像人家要逃走似的。”
小呆又喝下一杯，道：“不叫了，還叫你‘翠芳姐’行了吧？”
翠芳抿了口酒，笑道：“願意叫啥叫啥！”
旁邊有人插話道：“這位芳駕也叫翠芳？不但長得像盛京翠芳樓的名角翠芳，而且竟也是重名，這倒奇了！”
小呆投目望去，見說話的是個黑衣人，三十多歲，一雙圓圓的像貓似的眼睛閃着邪惡的精光。
腰上佩着一柄烏鞘長劍。
黑衣人正帶有些挑戰意味地盯着翠芳。
翠芳鎮靜下來，道：“你見過盛京翠芳樓的那個翠芳嗎？”
黑衣人道：“見過一面，但無緣與她共度良宵。
“她那天晚上在陪什麼狗屁貝勒爺，我有銀子她沒空兒。
“第二天我又偏有事離開了盛京。”
щщщ ●тTk án ●c○
翠芳道：“那你以後就永遠也見不到她了。因爲她已經死了。”
端起杯子一飲而盡，對小呆道：“我先回房去了。”
起身離桌，兀自上樓去了。
小呆心裡有點氣惱，知道翠芳是讓這黑衣人說沒了興致。
想教訓黑衣人一下，又忍住。
便自斟自飲，也不去看誰，好像完全陶醉在酒裡。
黑衣人端酒杯坐到小呆身邊，笑道：“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咱們對飲豈不更好！”
小呆笑道：“你想毒死我，然後去對付我的老婆，對嗎？”
黑衣人淡淡一笑，道：“你真聰明，難怪能把翠芳姑娘弄到手。
“但聰明有時候並不是實力，因爲聰明人也會死。”
小呆笑道：“你要殺我可早點動手，因爲想殺我的絕不止你一個。
“翠芳姑娘萬一被別人搶去，你豈非就失去了一次機會！”
黑衣人冷道：“你還笑！你知道我是誰嗎？”
壓低聲音，又道：“我就是‘採花大盜’黑貓。
“我有九條命，我的輕功比貓還靈活，我的劍叫‘斬龍’……”
小呆喝下一杯酒，笑道：“不管你黑貓白貓，你今晚能得到我老婆，你就是好貓！”
走到身邊的一個店夥忍不住笑出聲，急忙又捂住嘴，對小呆道：“這位客官，我們老闆有事請你到他房間去一趟。”
小呆起身，對黑貓道：“失陪了。”
跟隨店夥上樓，走進一個房間，見一個麗
人正坐在椅子上往指甲上塗紅色的什麼汁水。
麗人穿得很薄，從開得低低的領口可以看見深深的乳溝。
頭髮在頭頂盤着，用一枚金簪彆着。
她擡起眼，一雙含笑的杏眼。打量一下小呆，笑笑。
不露齒的笑，看上去極溫柔。然後道：“你知道剛纔與你說話的那個黑衣人是誰嗎？”
小呆道：“他說叫黑貓……”
麗人道：“他有沒有告訴你，他就是極有名的‘採花大盜’？”
小呆道：“他說了……”
麗人幽幽嘆息，道：“我看得出你是會幾下子的人，所以叫你來，想請你救救我。
“那個黑貓來這兒，肯定對我沒安好心，只怕他今晚就會對我……”
說着站起身，到一個箱子裡摸出一錠銀子，過來遞給小呆，道：“你先拿着，等事後我還會給你，希望今晚你留點神。
“我這邊一有動靜你就過來。我讓店夥在樓下也不睡覺……”
小呆接過銀子，道：“你們把我安排在你隔壁住，原來就爲了這個？”
店夥笑道：“你看也沒幾個客人……”
麗人又道：“我真不該支撐這個破店，一天到晚提心吊膽的……”
小呆道：“沒別的事我走了……”
麗人道：“那就這樣了。你們店錢飯錢都免費了。”
小呆出了屋，來到素手仙姑的房間。
進來時見翠芳坐在牀邊飲泣，就道：“怎麼了？”
翠芳拭了拭淚，道：“‘我想到被那個黑衣人認出來，心裡就特別難受……”
小呆哄道：“管他怎麼放屁，我小呆不沒嫌棄你嗎！你說的好，以前的翠芳已經死了！”
翠芳握住小呆的手，道：“我要改名。我不叫翠芳了，你給我起一個新名字吧。”
小呆搔了搔頭，道：“我自己都起不出好名字！”
想到麗人剛纔用紅色汁水塗指甲，便眼睛一亮，道：“你乾脆叫‘小紅’得了。”
翠芳思忖道：“‘小紅’。太俗了……我叫‘冰清’。
“‘冰清玉潔’的‘冰清’，你說好不好？”
小呆點頭，道：“好！就叫‘冰清’了。”
把手裡的銀子遞給翠芳，道：“這裡老闆娘送的。她怕夜裡有壞人欺負她，讓我到時候別看熱鬧。你收起來吧。”
翠芳接過銀子，道：“那個黑衣人我看就不像好人。”
小呆道：“他自稱黑貓，是‘採花大盜’。”
翠芳道：“我想起來了，就是他！那次去翠芳樓把蘭兒弄得半死不活。
“他是個虐待狂，畜生！”
小呆笑道：“難怪那老闆娘嚇得什麼似的。”
入夜。小呆回到他住的房間。
見車伕躺在那裡已經睡了。
這中年漢子很老實，這一路上任勞任怨。
小呆和翠芳商議，到地方定多予他些車銀。
小呆連鞋也沒脫，就仰歪在牀上。
他的牀邊一面正靠着麗人的房間，只一牆之隔。
小呆閒來沒事，又想到麗人那白淨粉嫩的脖頸和含笑多情的杏眼，心中一蕩。
他不由默運“穿透大法”，用“神眼術”隔牆望向麗人閨房。
閨房裡，麗人正坐在大澡盆裡洗澡。
燭光下澡盆熱氣騰騰，一具粉嫩雪白的胴體如罩在雲霧之中，若隱若現。
突然，黑影一閃，那個黑貓幽靈似的出現在澡盆跟前，淫笑兩聲，道：“美人兒，你不會反對我陪你洗個鴛鴦浴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