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火社團禮堂外的花園,秋蟬在以自己的拍子在持續鳴叫,花兒在隨着秋風輕輕擺動,芬芳迷人依舊,一片祥和景象。
任何一個路過此地的人,都不會想到,一出慘劇正在裡面上演着,只因爲有靜音魔紋的存在,所以也沒有人可聽到,裡面的南星魂正發出一聲聲嘶力竭的怒喊:“黎奕行,你纔是瘋狗,你打死人了。”
事實上,緊緊拉住南星魂那兩人,也有點驚慌了,司徒未央徹底的無聲無息,怎麼看也不像是有好事發生了。
藉着他們慌神的時機,南星魂忽然狠狠一腳就踩在其中一人的腳面上,那人的痛呼聲中,南星魂藉機掙脫,身形驀然一閃,竟然已經從原地消失,直接閃動至黎奕行的面前,在極其悲憤之際,她的空間法則終於有了一次超水平的發揮。
黎奕行根本沒反應過來,鞭子已經被南星魂搶奪至手中,繼而那條血淋淋的鞭子由小變大,他才意識到南星魂正用鞭子來抽自己,慌忙往後撤去,但已經慢了,鞭子從他額頭,至眉心,再到鼻樑、下巴,抽出了一條深深的血痕。
痛得他簡直以爲自己整張臉也要分成兩半,他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這條特製的鞭子,抽人是這麼疼的。
這個想法剛剛升起,南星魂的第二鞭又已抽來,他趕緊側過身想避過,但劇痛中的他反應又是慢了一拍,從鎖骨至胸口又被抽出一道血痕,這種火辣辣的灼燒感簡直讓他懷疑是被一盆火油潑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實在讓黎奕行更爲癲狂了,這個螻蟻一般的鍛體期五階,竟然敢抽打自己,爆吼一聲,便迎着南星魂的第三鞭撞了上去,他的扈從和一些死忠成員,也終於反應過來,先後朝南星魂撲去。
在絕對的力量差面前,南星魂第三鞭雖再次抽中了黎奕行的半個身子,但自己整個人也被撞得倒飛了出去,飛出二十幾米遠,落地的剎那,那轟然的聲響中,更是覺得整個人也彷彿要散架了。
但幫兇們又已撲至眼前,她戰鬥經驗幾乎爲零的情況下,已經表現出不錯的反應了,身形再次閃動,無奈根本把握不準空間的座標,竟閃到了駱凌芸的身前,作爲覺醒期二階的駱凌芸,面對送上門來的獵物,自然不會有失手,一把就死死將南星魂拽住,不忘輕笑道:“原來星魂你還是空間法則的掌握者呢,真是曠世奇才呢。”
這笑聲嫵媚依舊,但多少有點和現在殘酷的氣氛不搭。
黎奕行抹了一把臉上的血,面容更顯猙獰,他的關注點終於不在司徒未央身上,對着南星魂咬牙切齒道:“來人,剝掉他的衣服,如果一會他身上有一塊皮是完整的,那我的名字將從此倒寫。”
從駱凌芸手上接管過南星魂的兩名手下,正一左一右的控制住南星魂,一聽黎奕行的號令,也不管南星魂的怒罵抗議,馬上伸手一扯,兩個袖子立即被硬生生扯了下來,如白玉般嬌嫩的纖細手臂,頓然暴露在空氣中。
衆人的目光不禁有點異樣,作爲男子來說,南星魂的皮膚也未免過於雪白了。
黎奕行獰笑道:“真是粉嫩剔透,令我對你的其他部位,更爲好奇了……”
駱凌芸盯着南星魂的手臂,眼神也更是灼熱,連司徒未央的生死,也暫時放到了一邊,還在後面輕輕的撫摸了一把,指尖劃過南星魂手臂時,如觸絲綢般的質感,駱凌芸眼中難掩慾望的光芒。
樂師們早已經停止演奏,也不見如何驚惶,不過神色異常漠然,顯然並不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情景。
那叫厲飛的男子,木然的坐在那塊拖地的抹布上,只是眼中閃爍過複雜的神色,也不知心中所想。
司徒恩泉的身體蜷縮得更厲害了,但他的目光焦點更多集中在司徒未央身上,心中的寒意是越來越甚了……
撕破衣服的聲音再次響起,南星魂衣服的前襟被整塊撕了下來,她再也忍耐不住,就像受到極大的驚嚇,哇一聲哭了出來,幸好這時已經入秋,那外套和打底的汗衫下,仍有一件加厚內衣,黎奕行獰笑道:“穿得可真多!你們且慢動手,最後一件,我親自撕開!”
就在他的手將要觸碰上南星魂時,大門被推開了,秋風呼嘯而入,也將衆人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
只見,南星魂身邊那個不起眼的扈從,還有一個俏麗的女生,正站在門外,怎麼看也是人畜無害的樣子,只有他們腳下倒下的保鏢和幾條口吐白沫的巨型犬,在提醒門後的人們,他們絕不是來送外賣的。
南星魂爲之狂喜,以帶着哭腔的聲調喊道:“晴朗,你來了!快來幫我!”
鳳晴朗一看南星魂的樣子,臉色馬上就沉了下來,身形一閃,已飆射到南星魂的身邊,肩膀左右一撞,將緊緊拉扯住南星魂的那兩人撞到一邊,他飛快脫下外套,披到南星魂身上,柔聲道:“好了,沒事了,別哭了。”
這話卻令南星魂的眼眶溼潤得更厲害了,扁着嘴,卻又死死咬住牙關,不讓自己大哭出來,她草草將外套穿上,一邊扣着釦子,一邊快步走向不遠處的司徒未央。
鳳晴朗自然留意到了南星魂身上的傷痕,還有地上遍體鱗傷的司徒未央,生命氣息竟然已若隱若無,臉色不禁更沉,雖然一向對司徒未央沒什麼好感,但他一定是做了一些正確的事,才導致了這樣悲劇。
他默默的嘆了口氣,目光緩緩移動,從大廳裡每一個人的身上游移而過,每一個與他目光相觸的人,都覺得一股寒流從自己的背脊上滑過。
前面被鳳晴朗的氣勢所懾,不敢做出反應的黎奕行,這時終於反應過來,門外那保鏢可是他們高薪聘請來,足有覺醒期五階,現在被放倒,那面前這個鳳晴朗,如果不是用了什麼陰謀詭計,那恐怕實力還在五階之上……
想起堂兄黎與倫的死,也與面前這個傢伙相關,他內心的陰霾更重。
黎奕行硬着頭皮,冷然道:“你只是南家一個小小的扈從,別太過造次了!”他快速瞥了一眼駱凌芸,駱凌芸面上雲淡風輕的嫵媚之色也消失了,一臉陰冷的做了一個切喉的動作,那就是要和對手死磕的暗號。
門外的豐鈴一看形勢不對,忙悄悄後退,出於習慣思維,她覺得現在第一時間應該將書院的警衛隊喊來。
司徒恩泉在鳳晴朗出現的第一時間,眼裡也閃過驚喜,卻不敢第一時間上前,只是緊張的看着快步走向司徒未央的南星魂。
黎奕行見鳳晴朗仍是一臉的木訥呆滯,眼鏡背後的視線彷彿毫無焦點,並不理會自己,心中剛剛被壓下的邪火又重新萌芽而起,聲音更冷:“南家的扈從,我在跟你說話呢,你沒聽到嗎?”
他的手動了動,不過始終被鳳晴朗的氣勢所震懾,不敢將鞭子肆無忌憚的抽出去。
“聽到了,就是覺得你的話有點多!”鳳晴朗憨厚一笑,跨前一步,探指一點,準確的點在黎奕行的手腕上,速度實在太快了,黎奕行根本沒有任何閃避的機會,只覺手一軟,鞭子已滑落下,落到了鳳晴朗的手上。
鳳晴朗手腕一動,那鞭子就像有了生命一般,彷彿一條蛟龍般往黎奕行撲去,明明看似速度不快,給予了黎奕行充足閃避的時間,但黎奕行只來得及橫跨了一步,鞭子已狠狠的抽打着黎奕行的臉上,恰恰正是先前南星魂抽打的位置,不差毫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