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毛?他豈能告訴她爲毛?
“雨兒,你現在懷有身子,別人感情的事兒,你就別操勞了,爲夫定會把這些事處理好。”
紫洛雨瞅瞅他俊逸的臉,笑道:“原來亦然還會處理別人感情的事兒,我以前怎不知道?”
蕭亦然頭頂滑下三條黑槓,他才懶得去管別人感情的事,如此說不是爲了讓這小狐狸少操心別人的事麼。
見他冷着臉不語,紫洛雨又笑道:“亦然,月寒感情方面的事呢,你還是不要去插一腳的好,直接告訴他可以娶妻生子就行了。”
別以爲她沒你看出來,美男王爺打的那點小主意,明顯是想以主子的身份去強迫月寒娶小雅。
奇怪了,美男王爺從來都是個冷漠的性子,怎忽然轉性想去管月寒的私事了?
三天過後
紫洛雨悠閒的躺在藤椅上曬着暖暖的太陽,手裡抓着一把瓜子,磕着。
一個黑影忽然罩在了她的頭頂,紫洛雨轉眼看去,見月寒面無表情的低頭看着她。
“嗨~月寒。”她笑着打招呼,最近吃什麼吐什麼,唯有磕瓜子不吐,所以,她幾乎天天在小院中捧着瓜子磕。
美男王爺怕她把嘴磕破了,經常在出去前磕一碗瓜子肉放在小案几上,但紫洛雨覺得吃瓜子肉沒有磕着過癮,也就沒去吃那碗瓜子肉,不過,美男王爺回來前,她是一定要將碗裡的瓜子肉給吃完的,若是不吃,那貨臉色鐵定不好看。
月寒臉上的那塊疤痕已經消失不見,整張臉出奇的漂亮,可用傾國傾城來形容,若是換上一身女裝,定不會有人看出他是男子,他靜默的時候,存在感很低,但他對你投入關注的時候,那存在感絕壁強烈。
“月寒,你這般看着我做什麼?”扔掉磕掉肉的瓜子殼,紫洛雨被他看的渾身有些不自在。
月寒纖長的睫毛顫了顫,看她的眸光也淡了些:“主子,屬下要娶妻了。”
紫洛雨眼睛瞪大,從藤椅上一下子起來,驚訝的說道:“這麼快?好速度啊!娶誰?”
月寒聽到她這麼問,心中像似被什麼東西牽扯了一下,很不舒服,有些疼,他視線離開她的小臉,看向別處,淡淡的說道:“小雅。”
紫洛雨蹙着眉頭,這才感覺到一絲不對勁來,她不覺得月寒對小雅有意思,莫非是美男王爺逼月寒娶小雅?
“你若不想娶小雅,可以不娶。”她不喜歡把感情強加在別人頭上,兩人生活是一輩子的事兒,勉強不來。
月寒沉默了片刻,淡淡的說道:“主子希望我娶小雅麼?”
聞言,紫洛雨有些不明白月寒的意思,她希不希望和他娶不娶有什麼關係?
“成婚是你自己的事兒,我希望和不希望對你來說,都沒有什麼意義。”
月寒骨節分明的手指微微有些輕顫,闔上眼睛,從未敢表達出來的情感,這一刻像海水一樣在他體內澎湃,想要翻滾而出。
但他知道,若還想留在她的身邊,他只能硬生生把這份情感深埋心底,半點也不能說出來。
攝政王,那個霸道狠戾的男人,心中只有主子,他不會容下任何一個對主子有窺視之心的男子,尉遲清音和軒轅流塵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那兩個男子雖然沒死,但現在卻連看一眼自己心愛女人的機會都沒有,這是何其殘忍的事情?那兩個男人如今只怕是生不如死吧!
“我願意娶小雅爲妻。”尊上雖沒叫他一定娶小雅,卻已經提了小雅的名字,若他不娶,是否下一個離開主子的人,就是自己?
是的,他心中已經有了主子,他不敢妄想她的一絲迴應,此生只求在她身邊默默地守護,足矣。
紫洛雨見他說娶小雅爲妻這句話的時候,像上斷頭臺一樣,她噗嗤一笑:“不喜歡就別勉強自己,找娘子是要和你過一輩子的事兒,別因爲某些人霸道的施壓而妥協。”
現在她基本肯定,月寒要娶小雅一定是美男王爺乾的屁事,她真心想不通,美男王爺也不像八婆的男人,怎偏就不聽她說的話,管上了月寒的婚事?
“沒有誰對我施壓,是我自願娶的。”尊上對他算是仁慈了,若娶一個妻子能讓尊上放心,能換自己一生都不離開主子,他願意。
只是,心中有些不舒服,他不想別的女人佔着他妻子的位置。
這個想法讓月寒心中一驚,他在想什麼?主人和尊上夫妻恩愛,他妻子的位置就算空着,也不過是個擺設,佔與不佔,又何區別?他好要介意什麼?
“自願?”紫洛雨上下打量他,她看不出他有一點自願的表情。
見他點頭,紫洛雨又道:“小雅是個好姑娘,你若不能給她幸福,我不會允許你娶她。”
一句話,讓月寒陷入了沉默,他能給小雅幸福麼?答案一定是否的,他此生的命都給了主子,拿什麼給小雅幸福?
紫洛雨躺在藤椅上繼續磕着瓜子,瞅着他冷酷且漂亮的臉蛋兒,她嘆了一口氣,說道:“瞅你這樣子也知道不能給小雅幸福,這婚事作罷,月寒,幫我倒杯茶,口渴了。”
月寒眸中浮上一層愁色,聽到主子說這婚事作罷,他莫名的有些高興,但…這高興恐怕維持不久,他就會被尊上調離主子身邊,若不能跟在主子身邊…他……
月寒彎下身子,拎起茶壺添了一杯清茶,遞給紫洛雨,在她喝茶的時候,他眸光柔柔的看着她,這許久以來,伺候她都成爲了一種習慣。
“夫人,求你不要將這婚事作罷!”門口,小雅不知何時站在了那裡,清秀的小臉上掛着兩行清淚。
紫洛雨將口中茶水嚥下去,放下茶杯,看到小雅流着淚朝她走來,紫洛雨心中微訝,看小雅如今的樣子,恐怕是對月寒情根已深了,可,若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男人,小雅今後會更加傷心。
小雅走過來,淚水漣漣的看着一臉無表情的冷酷男人,癡癡的笑了:“我知道,寒大哥現在心中還沒有我,但寒大哥肯娶小雅,已經讓小雅受寵若驚,小雅求夫人給小雅一次走進寒大哥心中的機會。”
聞言,紫洛雨心中有些觸動,小雅對月寒的這份深情,實屬難得,月寒這樣的木頭恐怕也不會主動去追女孩子,若是小雅真能走進月寒內心也是件不錯的事兒。
女追男,隔層紗,小雅如此有心,今後應該可以捂化月寒這顆冰冷的心。
“小雅,既然你如此說,我只想對你說一句話,人這一輩子做任何事,都是有風險的,你把自己的一生壓在月寒身上做賭注,作爲女人的你,必定是比較吃虧的,若是贏了,我自然恭喜你,若是輸了,你是否承受的起這輸的代價?”她自然是希望小雅能帶給月寒一個溫暖的家,但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本就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她不想將來小雅後悔。
小雅心中一痛,淚如雨下,她是否能承受的起輸的代價?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若她失去這唯一一次和月寒在一起的機會,將會後悔終生。
“夫人,小雅求你成全。”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臉上透着堅決。
紫洛雨見小雅心意已決,她的視線轉向月寒:“月寒,你如何說?”
小雅聽到紫洛雨問月寒的話,一霎那,整個心臟緊張的停頓住,隨即又狂烈的跳動,她既期待又害怕月寒即將說出口的話。
月寒神色沒有任何變化,他冷漠的看着地上跪着的女子,冷淡的說道:“我這一生都無法給你想要的感情和生活,若你能接受,就成婚吧!”
紫洛雨聽到這話,頓時憤怒了:“月寒,你這麼說什麼意思?你太過分了,給了小雅希望又給她無盡的失望,你當我們女人好欺負是不是?小雅,別和這種沒感情的木頭成婚,我幫你找個好男人去,這世上三隻腿的癩蛤蟆找不到,兩隻腿的男人到處都是。”
小雅貝齒緊咬着脣瓣,咬出血她卻渾然不知。
“夫人,小雅願意接受,求夫人成全。”
“…。”紫洛雨無語,她現在還能說什麼?人家願意爲了月寒受那份罪。
勇氣可嘉啊!
再看看月寒一臉冷漠的欠扁樣子,紫洛雨撇撇嘴角,也沒說什麼,既然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今後好了壞了,都是他們自己來承擔。
婚,結的很快。
月寒一身喜袍,臉上卻沒有一個新郎官該有的笑顏,反而冷清如霜。
紫洛雨真心不太明白,這樣的婚姻,有意思麼?
今兒蕭亦然心情甚好,杯中酒,一杯接着一杯往嘴裡灌,俊美無雙的容顏上掛着超越新郎官數倍的笑容。
紫洛雨就納悶了,月寒結婚,他樂個屁啊?
月寒今兒是新郎官,一杯,一杯敬酒過來,紫洛雨有孕在身,蕭亦然沒讓她喝酒,給了添了一杯清茶,讓她以茶代酒。
紫洛雨本想說幾句祝福新婚燕爾的話,看到月寒冰冷的臉,話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最終變成一句:“祝你幸福。”
月寒一整日未有表情的臉微微鬆動,嘴邊輕扯,似笑又不似笑,聲音依舊淡淡:“謝主子。”
他仰頭一口飲盡酒水,眼角滑出一滴清淚隱沒鬢角,何爲幸福?也許他這輩子都體會不到。
蕭亦然喝完杯中酒後,手指輕敲在桌子上,俊美的容顏上雖掛着笑,眸色卻已經淡如涼水。
“月寒今天是新郎官,還是莫要讓新娘子久等的好。”一貫的冷聲,讓人猜不透他話中含義。
月寒心中一怔,拿着酒杯竟不知該如何是好,表情冷冷淡淡,讓人看了幾分蕭索。
紫洛雨吃着蕭亦然爲她夾的菜,斜眼瞅了他一眼:“我說你這人管的真寬,月寒喝完酒自會去陪小雅,用的着你提醒麼?”
月寒立馬起身道:“尊上也是爲了月寒好,纔會如此說,主子莫要因爲月寒的事和尊上不愉快。”
頓了頓又道:“月寒去看看新娘子。”
蕭亦然薄涼的脣勾起一笑:“雨兒,我知道你處處護着月寒,但現在月寒有了娘子,他用不着你護着,瞧見沒有,他聽見我說莫要讓新娘子久等,他跑的比兔子還快。”
隨即,又搖搖頭道:“這男人啊,有了娘子,哪還有心思管主子?”
紫洛雨一個大白眼給他:“你在挑撥我和月寒的關係。”
蕭亦然矢口否認:“非也,非也,爲夫說的是實話。”
“屁的實話。”紫洛雨繼續吃着菜,不錯,味道真好。
蕭亦然笑而不語,又爲她夾了些可口的菜,見她今日吃的不錯,他說道:“雨兒胃口好,多吃些。”
紫洛雨一口菜夾道嘴巴里,這才注意到,一直吃什麼吐什麼的她,今天開胃了,不吐了……
“大哥,你看…。”紫東陽忽然指着門口說道。
衆人朝門口看去,只見一隻白鳥拍打着翅膀飛了進來。
“百靈鶴。”紫元夜皺起眉頭,朝空中的白鳥伸出手,那白鳥停落在紫元夜手心中,立即化作一段銀光白的字跡:八大家族聯手欲搶煉妖壺。
百靈鶴是紫氏家族中秘傳消息的靈鳥,它是一種法術變幻而成,會根據施法人的心意飛至任何地方送信,而不被外人發現。
紫元夜看完字後,緊緊的抱住懷中的煉妖壺,手指捏的泛青,臉色凝重。
楚楚的心頭血在煉妖壺中,八大家族的人如果搶了他的煉妖壺,必會先除掉楚楚,才能發揮煉妖壺斬妖除魔的效果,紫元夜眸中劃過堅決,他就是死也絕不會把煉妖壺給八大家族中任何一個人。
“太過分了,八大家族憑什麼來搶我們的煉妖壺?”紫洛雨看到白色字跡如銀光細沙般消失,她憤怒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