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溝是一條可怕的溝,而我們中間隔了三條這樣的溝。”紫洛雨開始扯淡,語氣浮誇,表情生動。
“有什麼可怕的?那條溝在哪裡?本尊去叫人把那溝填成平地。”不過是條溝而已,就算是河,他一樣能填成平地。
“噗!哈哈…。”紫洛雨笑的前仰後伏,丫的牛哄哄的,還能把代溝填平?你丫能把“飛機”當“飛雞”殺不?
“很好笑嗎?”玉面男子挑起她的小下巴,黑眸危險的眯了起來,小娃兒,別以爲剛在我不知道你故意胡說八道,不過是爲了配合你一下,你倒是笑起我來了?
“嗯嗯,尊尊,我很期待你填平代溝哦!”她毫不掩飾的承認好笑,這廝表象會欺騙人,當不得真。
玉面男子瞳孔中的危險散的一乾二淨,食指點在她的嫣紅的脣上,低聲說道:“可要記住你今日說的話,待尊尊填平你我之間的代溝之日,便是你我成親之時。”
盡扯淡,紫洛雨張嘴就像咬他手指,這廝手縮的比什麼都快,咯嘣一口,手指沒咬到,她小牙咬的生疼。
“咬人可是一個壞習慣,得改。”幸虧他縮的快,剛纔可差一點,就被她咬到了。
某小女娃齜牙咧嘴一番,心裡把他罵了N遍。
“停馬車,我要去後面。”她現在已經不想和這人待在一起了,開口閉口都是和她成親,丫的一定是長得對不起觀衆,所以找不到老婆,看她五歲很好騙是不?她偏不讓他如意。
“嗯,陪我一年的時間可以累積,昨天算一日,今天你若不去馬車也算一日。”他緩緩的開口,一點也不擔心她會選擇去馬車裡。
確實,某個貪財的小女娃猶豫了,可以累積的話,她倒是可以考慮考慮,反正她要去西楚國和南越國,有他這保鏢在也成啊!只是到時候她這小狐狸的身份該怎麼做才能不被發現?嗯!這問題值得深究。
猶豫再三以後…。
“尊尊,說話可不許騙小孩哦!”紫洛雨揚起頭,衝他甜甜的笑了,淺淺的梨渦可愛非常,特別是那顆尖尖的小虎牙,比雪貝還要潔白。
“當然,我又怎麼會騙小孩呢?特別是你這麼聰慧的小孩,又豈是我能騙得?”這女娃子一張騙死人不償命的臉不去騙別人就算是好事了,還會被他騙不成?
“矮油!知道銀家聰慧不要這麼直接的說出來誇我嘛!銀家會驕傲滴!”她小手軟軟的拍打在他的胸前,一張如花綻放的小臉洋洋得意。
“抱緊我。”玉面男子忽然說道。
蝦米?某小女娃東倒西歪的仰着頭瞪大眼睛,抱緊他做什麼?
玉面男子見她斜傾的身體似乎要掉下去,彎臂一撈,把她圈固在懷中,揚起馬鞭,高喝道:“駕”。
馬屁股吃痛,奔騰的速度加快了一倍。
紫洛雨的小臉撞擊到他的懷中,一種青竹的淡香飄之鼻翼下,清雅怡神,他的單手把她的頭在他的胸膛上,強勁平穩的心跳聲擱在她的側耳中。
不知爲何,忽然有種很安心的感覺,好像只要有他在,她就不需要用易容來遮掩自己,只要有他在,她就可以什麼都不用擔心,甩甩頭,這種感覺要不得,越是心安,越容易陷入別人的陷阱,這個男人表面看似和善,實際上,他也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
一路上,他和她誰也沒有說話,風吹過耳的路上,清清冷冷,而他們相擁的溫度沖淡了這路上一切的清冷,兩人之間有着一種說不出的溫暖。
當然,這溫暖僅是玉面男子感受到的,至於某小女娃,早在他懷中夢周公去了,嘴邊流着的一條口水都可以吹成泡泡了,男子身上的青衫早已蓋在了小女娃身上,儒雅的白色裡衣配上玉面,他給人一種極致的雅,仿若雲中儒仙。
神醫谷
日頭下的兩人臉色已不復初來時的精神,軒轅流塵臉色蒼白,嘴脣乾裂,像一塊缺了水的土地,清澈無瑕的黑眸有些擴放和模糊,幾日未經食,他的身體臨近崩塌邊緣。
弒魂比軒轅流塵好些,畢竟是習武之人,幾日雖未進食,也沒有太過虛弱,只是那雙腿已經麻木不仁。
“主子,屬下懇求您不要求醫了,我們回皇宮好不好?”看見主子日漸消瘦的臉頰,快要餓死的病態,弒魂心焦了,他怕主子的堅持換不來結果。
軒轅流塵模糊的雙眸逐漸聚焦,他的手掌緊緊捏着輪椅,氣虛的說道:“這一雙腿若不能行走,我苟活於世又有何用?”
“主子,您的身體…。”
“住嘴,本皇子的身體用不着你多嘴。”他叱喝道。
知道自己對小雨兒的心意後,他就想給她一個未來,這雙腿不能站起來,他拿什麼給她未來?不過是個拖累她的廢人罷了,不懂愛時,他只想與清風雅竹作伴,懂愛時,他有了奢望,有了期盼,有了貪圖。
這一次來到神醫谷,他早就做好打算,如果不能治好這雙腿,就算死在這神醫谷又何妨?人生最大的絕望莫過於心死,不能和喜歡的女孩兒長相廝守,就是他最大的絕望,他一生無所求,唯一求的就是能與她在一起。
弒魂氣急,也心痛至極,他一生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因爲有他在,沒人能傷害到主子,而這一次,主子似乎鑽進了一個死衚衕出不來,無論他這麼努力,都不能救出主子,主子的命運似乎已經被聞人神醫捏在了手上,他不來醫治,主子就會死。
“聞人神醫,求你救救我家主子,弒魂此生給你做牛做馬都可以,只求你救救我家主子,主子他真的會死。”弒魂用盡所有的力氣使用出渾厚嗓音高聲說道,一番懇求的話中,還夾雜了些壓抑的哭腔。
丹房
“鬼叫鬼叫,叫魂啊?死不死,跟本神醫有個屁關係?”聞人卿宇好心情的打開丹爐,一股清香飄來,他低頭一看。
“哈哈,一共三十個極品丹藥,不錯不錯,照這樣的速度下去,不出幾個月,本神醫就好拿去找妖女換玉佩了,呵呵,再來看看,下面要練的是什麼丹藥?”一張皺巴巴的紙出現在了聞人卿宇手上,看了半響,他皺起了眉頭,喃喃念着:“蝕骨斷魂散,這藥兇殘歹毒,早以失傳,妖女的心果然是黑的,居然要本神醫給她製作這麼歹毒害人的藥,不行,不行,你大爺的,還真不能不行,管她呢,害的又不是本神醫,還是本神醫的玉佩要緊,可練這樣的毒藥,需要試藥人來嘗藥性,誰肯嘗這種毒藥呢?有了,外面不有一個再適合不過的少年?”
聞人卿宇如一陣狂風般刮出丹房,樹林中白影一晃,他就到了軒轅流塵面前。
軒轅流塵和弒魂見到聞人卿宇皆是一驚,隨後又萬分驚喜。
“聞人神醫,求你發發慈悲,救救我家主子的這雙腿。”弒魂祈求的說道。
“救他可以。”聞人卿宇從上到下把眼前的少年打量了一番,軒轅老兒的第七子,果然是個天然的毒藥罐子,從小在母親的胚胎中就身中劇毒,要換做別人,早就死了幾百次了,他卻能活到如今,真的一個奇蹟,用他來試煉蝕骨斷魂散再適合不過,那種歹毒的藥,一般人碰即是死,這少年不知能不能撐到他煉出解藥。
“神醫慈悲,神醫慈悲。”弒魂在地上磕起頭來。
“別瞎說了,本神醫不慈悲,你給本神醫滾走,本神醫只跟你主子談。”聞人卿宇知道跪在地上的那男人會阻礙到他拿眼前這少年試藥,所以,趕走此人是才能繼續下面的話題。
“可…這…。”
弒魂話未說完,軒轅流塵不容置喙的對他說道:“弒魂聽令,立即回宮,不得延誤。”
弒魂有種不太好的預感,聞人神醫似乎不懷好意,但主子下令,他有不得不聽。
聞人卿宇見弒魂走了,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救你的雙腿沒有問題,你必須成爲本神醫的試藥人。”
軒轅流塵叫弒魂走的時候,就已經猜到,聞人神醫必定是有要求,他也做好了足夠的思想準備。
“可以。”他淡淡的點頭,蒼白的臉上沒有驚訝,沒有恐慌,他淡漠的表情彷彿一尊玉人,彷彿別人說的試藥人不是他一般。
這回輪到聞人卿宇訝異了,這小子還是不是個人?他要拿他當試藥人,他就一點反應都沒有?還是說他根本不知道試藥人需要承受的痛苦?
好吧!算他良心發現,告訴一下這少年,免得他到時候痛的死去活來。
“這次讓你試的毒藥是天下最爲劇毒的蝕骨斷魂散,試藥人需要每日承受毒藥腐蝕骨頭,痛斷魂魄的痛苦,中此毒藥,你如果熬不到我製出解藥的那一天,必死無疑,而且死的時候,你的渾身會變成一堆爛肉,沒有骨頭,因爲那骨頭每日都會被毒藥一點一點腐蝕。”
軒轅流塵眼中閃過驚訝,世上竟有這麼歹毒的藥?隨即他又恢復常色,淡淡的開了口:“可以。”
聞人卿宇摸摸鼻子,這少年真是不怕死,他都說可以了,他有什麼理由拒絕?人帶走,煉藥去……
紫洛雨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黃昏,好像的烤肉味,吧嗒兩下小嘴,她朝飄來香味的地方看去,哇!尊尊在烤野雞肉,好肥美的野雞啊!
她小身體迅速站了起來,差點被腳下的長衣服絆倒,低頭一看,原來是尊尊的青衫外套,她撿了起來,朝美味雞走去。
“醒了?”他看了小女孩的饞樣兒,手中慢慢的轉動快要考好的雞腿。
“尊尊,這個肥雞看起來很美味的樣子,神馬時候能吃啊?”說着,她的大拇指塞進嘴巴里吸吮着,眼睛盯着那肥雞的大腿。
琉璃縮在一邊的樹身上,哀怨的瞅着紫洛雨,小郡主她只看見那隻肥雞,就看不到她孤零零很久了嗎?那個玉面男人好霸道,都不允許她接近小郡主……
“快了,來,我們一起烤。”他朝她招手,示意她坐到他懷裡來。
某小女娃猶豫了片刻,最後屁顛屁顛跑進了他的懷中,自從她成了吃貨以後,各種傷不起啊!一個雞腿就能把她騙得放棄了各種不願意。
雞腿快熟的時候,發出滋滋的出油聲,某小女娃手被他包進大掌中,毫無感覺,她一雙比銅鈴大的眼睛裡全是那隻肥雞冒油的可愛樣子。
嚥了咽口水,鼻子用力吸了幾下飄來的香味,好美味的說……。
他把她的小饞樣看在眼中,勾脣一笑,把肥雞移到她的面前,說道:“肥雞熟了。”
某小女娃迫不及待的伸着小手,準備開吃,靈動的眼兒中全是興奮的光芒。
“等等,小心燙。”他抓住她的小手,在她耳邊說道。
紫洛雨扭動着身體,小手從他掌中抽了出來,說道:“我不怕燙。”
說着,小手就朝肥雞伸去,剛碰到雞的身體,就燙的縮了回來,手指塞進嘴巴里舔了舔,好燙哦!
“說了你不聽,非要吃一虧,才能長一智。”他抓着她皓腕,把她手指從嘴裡拿了出來,看到手指螺紋上被燙紅,他拿起她小手放到脣邊,一想到自己戴了玉面,他也就放棄幫她吹吹的想法。
“乖乖坐着,我弄給你吃。”說着,他撕下雞腿上的一片肉塞進了她的小嘴中。
野味的肥雞,味道自然是比家養的好很多,某小女娃小嘴叼着他喂來的一片片雞腿肉,吃的不亦樂乎。
吃到半途中,突然看到琉璃朝她發出的哀怨眼神兒,某小女娃不好意思的朝琉璃笑了笑,說道:“尊尊,給個雞腿琉璃。”
玉面男子抱着紫洛雨走到一邊的樹旁,絲毫沒有分給琉璃一個雞腿的意思。
“琉璃,要吃,自己烤去。”他指着火堆旁一個死透的鴿子。
“本尊烤的肥雞,只給娃娃這小饞貓吃。”說完,他又開始撕下另一隻肥雞腿的肉,塞進她的嘴巴里。
琉璃移動小身體,瞅着地上那死透的小瘦鴿子,那個玉面男人對她和小郡主還真是差別的待遇,不過,只要他對小郡主好就行了。
有的吃,紫洛雨也不去和他計較什麼,他怎麼說都成,吃到飽,她摸摸圓鼓鼓的小肚皮,瞅着被她一人吃掉大半肉的雞骨頭架子,她一抹小嘴,躺在他懷中休息。
她不走的原因,就是想看看他怎麼吃雞肉,是把面具拿掉喃?還是…。
“娃娃賴在我懷中,是想看看尊尊的樣子嗎?”他又豈會不知這小女娃的心思?
被看穿了,某小女娃一扭屁股,從他懷中鑽了出去,靠在一邊的樹上,打瞌睡。
玉面男人勾脣一笑,站起身,朝着一邊比較黑的樹林走去,直到紫洛雨快要睡着的時候,他纔回來。
紫洛雨迷迷糊糊看了他一眼,心裡想着,這男人吃東西還真和大家閨秀有的一拼,需要那麼久?
實在抵不住睏意來襲,沒想完,她就和周公打成一片去了。
次日初晨,某小女娃還在呼呼大睡的時候,就被抱上了馬車,等她醒來,那日頭快要三竿了,馬車也都行了好長的距離。
每天醒來,這小吃貨肚子絕對會餓,玉面男子和她相處過後,也深知她受不得餓的性子,馬車也正好經過一個城鎮,臨街買了些熱乎乎的早點,和各種糕點給她帶在路上吃。
這一路,最爲苦逼就是琉璃小娃子,都是同樣大的小年齡,她就成了無人問津的對象,唯一讓她感覺溫暖的是,幸虧小郡主還惦記着她,知道丟下一點食物給她,要指望那玉面男子,她大概只有餓死的份。
時間轉眼即逝,不知不覺中,今日已到第三天。
紫洛雨一路上平靜的心有些不淡定了,明日要是還不能到美男王爺的軍營,她該怎麼辦?她就要變小狐狸了,而這男人,她始終不能摸透他,這種時候,她唯一能相信的是蕭亦然,因爲他知道她是小狐狸之後,不僅沒有把她當妖精,還一如既往的對她好。
“怎麼了?你有什麼心事?”他低頭正好看到懷中的小女娃有些不安的樣子,手指颳了她挺翹的小鼻子一下。
“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到爹爹軍營?”她笑嘴癟了癟,有些要哭的趨勢。
“娃娃就這麼想和我分開?”他笑着問道,無人看到他黑色的眸中一閃而逝的黯然。
“不是,銀家只是…只是想爹爹了…嗚嗚…銀家從來沒有和爹爹分開這麼久過…嗚嗚…”她在他懷中哭着,像個沒斷奶離不開爹的娃子。
玉面男子沒來由的一陣心疼,手掌拍着她抖動的小肩膀,嘆了一口氣,放柔聲音哄道:“不哭,不哭,明日就可以見着爹爹了,好不好?”
紫洛雨吸了吸鼻子,聲音有些哽咽,眼眶紅紅的歪着頭問道:“明天真的能見着爹爹嗎?”
“嗯,我答應你,明天會讓你儘快見到你的爹爹,好不好?”他抹去她臉上的淚水,看着她說道。
“好。”某小女娃點頭,一張不笑不哭的臉埋在了他的胸前,在玉面男子看不到的視角,她扯開一個得逞的賊笑。
一路上跟隨在他們後面的月色小盆友這兩天快要累趴下了,搶走他小主子的玉面男人還是不是個人?這趕馬車的速度也太快了,他拼了命的馳馬狂鞭,都不能趕上。
追着,追着,月色小盆友有了新的發現,那玉面男人帶着小主子去的方向貌似是王爺征戰的地方,難道那人是友非敵?馬上,月色搖了搖頭,怎麼可能?那男人可是把小郡主那個的男人,又怎麼可能是友?他就是一個大壞人。
第三天,午時之前,他們的馬車就已經停到了掛着“東風”軍旗的外圍,紫洛雨被他抱在懷中,放眼看去,隱約能看見遠處的營地,還有隱約的馬蹄聲和軍人整裝待發的涌動。
這是要開戰了嗎?紫洛雨想着,像是證實她話似的,遠方傳來一道霸氣宣揚的熟悉聲。
“蠻夷之地,本將軍只需五千輕騎便可,三軍將士聽令:今次之戰,隨我深入虜庭,克復稷芸,威拭西戎,以震我東風國雄風。”
大將軍王話音剛落,便傳來整齊的震撼之聲。
“克復稷芸,威拭西戎,以震東風國雄風。”
連喊數聲,將士們雄糾糾氣昂昂隨着大將軍王離開營地。
紫洛雨歪着腦袋,得意洋洋的問抱着她的男人:“我爹爹威風不?”
玉面男子收回遠方的視線,黑眸中的讚賞之情毫不遮掩,那樣的男人又怎麼會不威風?他的一句話,就能讓一干將士熱血沸騰,爲他拋頭顱灑熱血,這樣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王者,東風國有蕭亦然一天,便可保東風國一日基業。
“很威風。”他點頭說道。
某小女娃笑的更歡樂,掙扎着要從他懷中下來。
“不過,若你被稷芸的將士抓去,你爹爹也就威風不起來了,我看娃娃還是回府吧!”他含笑的看着她變爲憤怒的小臉。
“我去,你就這麼看不起小爺啊?我纔不會成爲爹爹的負擔,說不定我還能出謀劃策幫爹爹征服蠻夷之地。”她朝他揮了兩下爪子,兇巴巴的說道。
他挑起她的小下巴左看右看,最後開懷的笑了起來:“就你啊?哈哈,還是算了吧!”
紫洛雨一聽這話,肝火往上直竄,太看不起人了,好歹我也是看過孫子兵法的現代人,蕭亦然要是正好遇到難題,她說不準還能真幫到他,就算不能幫到,也不要這麼看不起人吧?
拍開他的手掌,某小女娃跳了下來,忽然,頭有些昏,腦中警鈴大響,該死的,又要變成小狐狸了。
“小爺去爹爹軍營了,尊尊,你把琉璃送去蕭王府。”說完,她也不等他回話,快速的跑了。
玉面男子似乎覺得紫洛雨有些不對勁,他剛想追上去,就被琉璃一把拽住。
“放開。”他面色瞬間冷了下來。
“小郡主叫你送我回去,所以,你現在必須送我回去。”琉璃眨巴着和紫洛雨七分相似的眼睛,無辜的看着玉面男子,這一表情,與紫洛雨神似。
本想一掌揮開琉璃的玉面男子,對這一雙眼睛也動了惻隱之心,手臂一甩,從她手中收回了手臂。
一拖一拉之間,紫洛雨也失去了蹤影,玉面男子蹙了眉心,低頭看着琉璃,目光深沉,一路上她一直沒有干涉他和娃娃之間的事,她怕自己無需置疑,這一次爲什麼會大着膽子來拖住他?還是說,娃娃身上有什麼秘密?
正當他要問什麼的時候,一批棕色馬飛馳過來,馬身上坐在的正是月色。
月色一看見玉面男人和琉璃,他下馬急着說道:“小主子呢?”
琉璃馬上回答道:“已經去了王爺的軍營。”
月色急了,這可如何是好?王爺要看到小主子來了軍營不要扒了他的皮啊?一看這玉面男人,他瞬間變得憤怒,這該死的男人,他要弄死他爲小主子清白報仇。
還沒等他掏劍,一把寒氣肆掠的朝月色飛來,他趕緊伸手接住,這可是王爺的破冰劍。
“本尊沒時間和你們瞎鬧。”說完,玉面男子身影一掠,消失在了月色眼前。
好快的輕功,月色臉色有些難看,他已經算是武林高手了,在那玉面男子面前,他似乎差了一大截。
紫洛雨拼了命的跑,小手緊緊的捏着,不讓自己昏倒,頭昏的越來越厲害,快要沒有焦距的眼睛開始發花,模糊中瞅着前方白茫茫一片,她立即剎住腳,也不管那麼多了,抱住一顆樹,就爬了上去。
也許是自己硬撐已經到了極限,她爬上去之後,就陷入了深度昏迷,並沒有像上次那樣很快的醒來。
月灑樹梢,蟲鳴蛙叫,某小狐狸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從衣服裡鑽了出來。
四處看了眼,它才發現自己趴在一顆大樹上,而枝椏下方,是一個月光照亮的湖,湖中一彎銀月落在湖中,幽靜而神秘。
它爬到樹的頂端,朝美男王爺的軍營看去,只見那裡火光通亮,我靠!打仗這麼快就回來了?他們中午纔去的說,難道只白天打,晚上休息?
不過這樣也好,它正好可以去找蕭亦然,好長時間沒見他,還真是有點想他的說,咧嘴一笑,某隻小狐狸準備下樹。
就在這時,它忽然看到一個黑影朝這裡走來,某小狐狸立即趴伏在樹上,不動聲色,它得等那人離開,再去找美男王爺。
那黑影越走越近時,某小狐狸越看越熟悉。
我擦!原來是美男王爺,一身戎裝的他很帥的樣子,不過,他這麼晚來這裡做什麼?難道是和別人偷情?某小狐狸心裡有些不舒服,它趴着不動,靜靜的看着,就看是不是等會兒有個女人什麼的跑出來。
此時的它,氣鼓着毛絨絨的狐狸臉,就像個想要抓包丈夫和小三偷情的女人。
瞧見蕭亦然緩緩的脫下戰袍,某小狐狸心裡冷哼哼,喲!還挺愛乾淨的,偷個人還洗把澡是不?
黑暗之中,它眼睛也不眨的看着他把衣服剝離身上,裸出光滑如玉的背部,一頭的墨發披散在後背,像一副極美的銷魂畫,某小狐狸眼睛看直了,見他開始脫褲子,某小狐狸舔了舔嘴邊的口水,哇哦!眼福來咯!偷窺始終無果,沒想到,今晚他送上門來給它看,嘿嘿……
噗通!美男如矯健的游龍一般滑入水中,蕩起一圈炫目的水暈。
有沒有搞錯啊?不脫裡面短褲啊?這樣洗的不舒服啊!快脫掉吧!
丫的,不信你上岸不連着溼掉的短褲一起穿回去,我還就不信這邪了。
蕭亦然在水裡遊了一圈後,破水而出,靠在了一個乾淨的石頭上,大片的身體浸泡在湖中,月光灑在他清冷的臉上,彷彿鍍了一層皎潔的光暈,如深潭的黑眸似有千年積雪,一眼,便讓人感受涼意,現在的他雖是極美的,卻少了和她相處時的柔和,一看,就知是生人勿進的模樣。
某小狐狸美滋滋的笑了,原來他是來洗澡的,不是來偷人滴,漆黑的狐狸眼一轉動,朝他漂亮的蝴蝶骨下方看去,他的的膚色白如雪玉,似乎吹彈可破,沐浴在月光下,如同覆上了一層飄渺的仙霧,給人一種不真實的美感。
再往下瞅去,某小狐狸頓時鼻子噴血,那兩顆漂亮的朱果好誘狐啊!
一滴鼻血滴下樹枝,某小狐狸暗叫不妙,已來不及…。
“誰?”蕭亦然冷眸一寒,手中捲起水柱就朝小狐狸在的樹上飛射去。
紫洛雨心裡一急,眼看那冰凌朝她擊來,她弓身一躍,躲開冰凌跳入湖中。
蕭亦然看到一隻白色的動物從樹上跳了下來,眼中的殺氣散掉一些。
見那動物掉入水中之後,沒有游上來,他猜測大概是隻不會游泳的動物,奇怪的是,不會游泳也不會掙扎?
正當他想不通之際,腹部被什麼輕擦而過,待他低頭看去,一隻小色狐狸四爪抱着他的身體,一個腦袋露出水面,對他齜着牙笑。
蕭亦然身體一顫,它怎麼會來這裡?剛纔,他差一點就把它殺了。
某小狐狸趁蕭亦然失神之際,小身體拋上水面,小腦袋對着那光裸的胸部拱去,毛絨絨的臉頰擦在他的朱果上,惹的蕭亦然渾身一陣輕顫。
有油水掐,它爪子也沒閒着,在他身上到處摸着,像烏龜滑爬似的,毛絨絨的大尾巴快樂的搖晃着。
奇異的觸感讓他有些呼吸加快,那麼熟悉的悸動如澎湃的潮水刺激着他的身體,蕭亦然黑色的眸變得幽深。
忽然,他的胸口一溼,某個敏感的果子被小狐狸含在了口中,蕭亦然身體差點軟倒在水裡。
他一把將小狐狸抓了起來,含着慾火的眼睛晦暗不明的看着它那尖尖的狐狸嘴。
紫洛雨四爪凌空的揮舞着,當她與美男王爺對視的時候,被他眼中不熾熱的火光嚇住了,神馬情況?
正當她有些心慌的時候,放大的俊臉忽然貼到了她臉上,美男王爺的薄脣和她的狐狸嘴巴貼在了起,她能感受到他努力壓制的粗重呼吸聲。
似乎感到有什麼東西變了味道,它的腦袋動了動,企圖想逃跑。
“別動,雨兒。”他低啞的說道,渾身的熱的厲害,被她點燃了燎原之火,她又是這幅獸態,蕭亦然心裡苦笑。
紫洛雨聽到他情慾燃身的嗓音,也真的不敢動了,後怕啊!他不會對它這隻狐狸做什麼吧?
他的薄脣輕輕的在它脣邊吻着,細碎的吻如羽毛飄零,溫柔的讓人心動,大概是月色太暖,吻太醉狐,它的小舌頭伸出來,碰了他的薄脣一下。
蕭亦然再次僵直了身體,半響沒動,也沒去吻她,小狐狸按捺不住了,它要法式熱吻,小舌頭一卷,把他的薄脣嚐了個遍。
甜美的香味是她身上特有的,激盪起他心中一圈一圈漣漪,黑眸愈發深了,薄脣也有開啓的跡象。
不行,他怎麼能怎樣做?她現在還只是個孩子,眼中閃過慌亂和狼狽,不猶豫的把它拿離了臉邊,他才覺得空氣不那麼熾熱。
紫洛雨扭動着身體,從他手上滑了下來,噗通一聲跳進水中。
蕭亦然神色一急,正要伸手去撈小狐狸時,它已經扭動着尾巴快速的朝岸邊劃去。
做爲一隻聰明的小狐狸,一定要見好就收,今天的油水已經掐的夠多了,再繼續下去,可能就要“出事”了,它也不希望美男王爺“出事”,或者自己屁股處某地方“出事”。
上了岸,小狐狸抖着身體甩掉一身的涼水,蹲坐在岸邊,等待某王爺,今天它就看着他穿衣服,哈哈……
蕭亦然在冷水中浸泡片刻之後,黑眸中的慾火散去,餘留清明。
見到小狐狸饒有興致的看着他身體,蕭亦然耳根有些紅。
“吱吱。”某小狐狸指着他的衣服,示意他趕緊上來。
要說這小狐狸的色心,蕭亦然比任何人都清楚,想看本王的整個身體?嗯哼,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身體朝這邊游來,當他破水而出的時候,湖水想天女散花似的把小狐狸捲進了湖中,待它踢着爪子罵蕭亦然卑鄙,那毛茸茸的腦袋也探出了水面。
臥槽!衣服穿的那麼快?
“還不上來?”蕭亦然對小狐狸說道。
尼瑪!氣死我了,就不上來,某小狐狸拋在水面上,仰着頭雙眼斜視星斗闌干的夜空。
“看來,你是要爹爹抱你。”他足下一點,身影宛如驚鴻掠過水麪,輕輕鬆鬆把小狐狸撈在了懷中。
小狐狸渾身溼透,毛髮光溜溜的粘在一起,大掌一順過去,能順下毛髮上的滴滴拉拉的湖水。
幾番順下來,它的毛髮漸幹,大步走進了軍營,回到帳篷,他拿了一個吸水性很好的棉布,再次幫它抹乾毛髮上的水。
紫洛雨舒服的享受着,不管白天睡了多少時間,她一到晚上特別容易犯困,眼皮開始打架,她以爲美男王爺把她擦乾後會把她放到牀上睡覺,卻沒想到,美男王爺把她放在一個小案几上,美男王爺這是準備讓小狐狸睡案几嗎?
脫去戰袍換錦袍,蕭亦然冷着臉走到小狐狸面前,說道:“爲什麼會跑來這裡?”
小狐狸縮了縮脖子,尼瑪!原來是秋後算賬…。
“說。”冷冷的一個字,嚇的紫洛雨差點彈跳起來,逃走。
“吱吱。”想你,它委屈的淌出兩滴貓尿,美男王爺對它從來沒這麼這麼兇過。
蕭亦然見到小狐狸淚光閃閃的樣子,冰冷的心也柔下了幾分,他又何嘗不想她?但這不能成爲她不顧危險,來找他的理由。
“本王臨走時的警告,你是徹底當做耳旁風了?”想到她這一路萬一受傷,他黑眸裡存了化不掉的怒氣。
小狐狸搖搖頭,沒有,絕對沒有。
“你還說沒有?”該死的,真是拿着小狐狸一點辦法也沒有,這種不能掌控她的感覺,真是該死的不好。
某隻小狐狸繼續搖頭,絕對沒有聽進去你半句話…。
蕭亦然忍住想要把它丟出去,或是打一頓的衝動,做了幾次深呼吸,憤怒的心跳才被他壓下去一些。
紫洛雨一看美男王爺面部表情極其不對,小心肝怕怕的撒腿就跑。
本來不準備打它的蕭亦然一見小狐狸想躲開他似的忽忽往外跑,一口壓下去的怒氣又竄了上來。
紫洛雨跑出帳篷就開始東竄西竄,守夜的士兵看到一隻小狐狸竄來竄去,都稀奇的睜大了眼睛,本想去捉了那小狐狸獻給大將軍王時,就被襲來的冷空氣嚇的不知所以。
“大將軍王。”士兵提着膽子和一身冷意的蕭亦然打招呼。
“嗯。”蕭亦然冷冷的應了一聲,大步上前,抓住了那隻企圖不知道跑到哪裡去的小狐狸。
士兵們看這被大將軍王捧在手中的小狐狸,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大將軍王從來只會殺動物,何時會抱着動物?這不像大將軍王的作風啊?
“再敢離開本王,打斷你的腿。”某個怒火攻心的王爺開始料嚇唬小狐狸的狠話。
某小狐狸委屈的扭動着身體,奈何他的手掌太緊,圈的它幾乎難以動彈。
士兵們驚的下巴差點掉在地上,這小狐狸原來就是大將軍王捧在手中的那個小寵啊?幸虧年將軍將這事傳到給了兄弟們,讓他們遠離狐狸,不要殺狐,萬一哪一天不長眼睛,錯殺了大將軍王的小寵,他們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當時他們還不相信,現在眼睛看到了,容不得他們不信。
紫洛雨被再次抱緊了蕭亦然的帳篷,他把它按在懷中,把它前爪的掌心攤開,大掌一下子打了下去。
“以後可還會逃離本王?”
臥槽!真的打我?某小狐狸不買賬了,猛點頭,腳長在我身上,就逃離。
蕭亦然幾個巴掌打在它的爪心,繼續問道:“還敢不敢逃離本王?”
某小狐狸爪心這次是真的吃痛,它眨巴着帶霧水的眼睛,繼續點頭。
“你真的打算逃離本王?”幾個巴掌下去,對它似乎沒什麼作用,蕭亦然有些神傷,真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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