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近來身子不適,已經頒佈了讓七殿下容柒代爲監國的聖旨,這一代就是一個月,朝廷之中不少的人都心中不安。 可就算如此,也不敢輕舉妄動。如今朝廷之中流傳的一些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有說君上病重不能起身的,有說七殿下已經把持朝政不準備還給君上的,還有說君上是被安王嚇得病了七七八八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玉’兒,你怎麼看那些流言呢?”容越也已經藉故兩日不去上朝,在家裡抱着小嬌妻玩鬧。
封定‘玉’十分悠閒的看了容越一眼,笑了笑,十分狡黠的樣子:“這些流言難道不是夫君叫人傳出去的嗎?”
容越失笑,看向封定‘玉’的眼神帶上幾分寵溺:“‘玉’兒覺得爲夫是做這些事兒的人嗎?”
封定‘玉’聞言看向容越,看到容越十分誠懇的眼神之後她點點頭,十分正經的說道:“是。”
“哈哈哈……”
容越大笑,走到封定‘玉’身邊,擡手就把她抱起來,放到貴妃椅上,自己也躋身上前,被封定‘玉’嫌棄得不行。
“你倒是猜得對,可惜的是君上這幾日想必就會粉碎這些謠言了。”容越附耳在封定‘玉’耳邊,說道。
封定‘玉’心下一驚,看向容越,道:“莫不是君上要準備收拾安王了?”
“的確,安王這件事是君上心頭一根刺。君上又怎麼會讓安王這根刺繼續在他心裡紮根呢,尤其是發生了賢妃那件事。”容越想到賢妃,眼神微微一沉。賢妃在宮裡素來都是沉默的,就連明月公主也是極其低調的,卻沒有想到這一次賢妃竟然對君上下此重手。這件事想必也是安王的手筆纔對。
賢妃那兒,就是安王鑽了空子,纔會讓賢妃對君上下手的吧。否則的話,賢妃就這麼低調沉默的過此一生也不是不可以的。賢妃那樣的人,想要魚死網破必定是因爲心中有恨的。
封定‘玉’看着容越的表情,心中猜想的方向卻是君上會派哪些人對安王出戰。君上既然已經決定要狠狠收拾安王,那麼就是要派人出戰安王的,那麼人選就是個大問題了。
“阿越……”封定‘玉’的臉‘色’有些奇怪,她道:“君上這一次會叫誰出戰安王?”
容越偏頭看向封定‘玉’,看着封定‘玉’這麼奇怪的臉‘色’,有些擔心,皺着眉頭問道:“‘玉’兒,你在擔心什麼?”
“阿越,我總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可我不知到底是什麼事。”封定‘玉’心頭惶恐,她猜測不到是因爲什麼事才愈發覺得放心不下。凡事,只有未知的東西纔會覺得十分可怕。
聽到封定‘玉’的話,容越親了親她的眉心,安撫道:“放心,絕對不會出事的。安王那邊出戰的人選已經定下來,是長樂親王府的人出戰。”
“長樂親王府?難道是長樂親王親自去嗎?”封定‘玉’有些驚訝,長樂親王府沒有兒子,只有翌陽郡主一個‘女’兒,若是長樂親王府出戰的話,豈不是讓親王自己出戰?
容越點點頭:“此去,劉湛會跟着長樂親王去,至於滎陽和劉湛的事,大局當前已經沒有餘地。”
容越對自己這個表妹也是覺得無奈至極,當年事情的真相已經說清楚,可是滎陽的心卻還是放在劉湛身上,哪怕鳳詩和劉湛之間沒有感情,可那兩個人卻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容越不想讓滎陽揹負一些不好的東西,一點兒都不行,所以容越心裡對於劉湛的情緒如今也是複雜得很得。滎陽也不是不懂事的人,不然的話劉湛去查探安王受了重傷之後哪裡還有資格再度隨軍。這都是滎陽做的決定——將劉湛‘交’給翌陽郡主,讓翌陽郡主來救治劉湛。
只有這樣,在翌陽郡主的手中,劉湛纔有機會,纔有資格繼續隨軍。否則的話,就只能留在懷王府做一個家臣。
“劉湛,他以後……”封定‘玉’‘欲’言又止,劉湛以後就留在長樂親王府嗎?
“此事就‘交’給長樂親王去做來得好。”容越微微挑眉:“你覺得滎陽的‘性’子,會讓劉湛留在哪一個王府嗎?”
封定‘玉’被容越這麼一問,也是不做聲了。滎陽的‘性’子也是十分明顯的,她想要的,她一定也會去爭取。可惜滎陽是個不到黃河心不死的人,除非劉湛明明確確的拒絕滎陽,否則的話滎陽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死心的。而劉湛……封定‘玉’微微眯眼,劉湛對滎陽也是有情的。
但這件事在這個時間發生,是不管怎麼樣都會被壓下來的。
如今局勢不穩,稍有不慎就會造成大‘亂’。所有人行事都小心翼翼,加上陘南長公主和睿王來到了京城,更加是顯得風雨‘欲’來。朝中之人個個都是人‘精’兒,若是發生什麼事兒根本就不可能在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躲過去。封定‘玉’和容越,都不會希望看到滎陽郡主有任何一點點兒傷害。
“上一次……你讓小七去找我爹爹,是早就想到了君上的打算嗎?”封定‘玉’對於容越的能力是深信不疑的,但是之前容越就讓容柒去找了她父親封彰的那一件事,她到現在都有些緩不過來。她是真的沒有想到這麼久之後的事,換句話來說,封定‘玉’沒有想到君上會把出戰的人選定出封相府之外去。可是偏偏容柒和容越聯手,就讓君上改變的決定。
“這個決定,是小七自己做的。”
容越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麼,他的想法多半也就是比封定‘玉’要想得稍微遠一點而已。換句話來說,也就是容越跟在君上身邊的時間長許多,所以能夠準確的猜到君上的心思纔對。以封定‘玉’的心思來看,倒也沒有錯的。
封定‘玉’點點頭,昂首看向容越,那張臉愈發‘精’致動人:“若是出戰的話,小七會不會去?”
容越一愣,沒有想到封定‘玉’會問這個問題,可也叫容越有幾分猶豫起來。若是小七前去出戰安王,無疑是個立戰功的好機會,可是君上的身體也不知道能不能夠撐到安王戰敗那一日。況且,安王手中的底牌也沒有‘摸’清,這一點打起仗來還真不知道要耗時多久。
容越沉默許久不說話,封定‘玉’擡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說道:“阿越?”
“你可曾去看過君上身體情況如何?”容越問道。
封定‘玉’聽到容越的話,嘴角微微上揚,說道:“此事不過是個障眼法,君上的身體好得很。就連那一日中毒的樣子也是做出來的假象。我曾經與碧笙以爲,君上如今的狀態是強弩之末,可是沒有想到君上是虛晃一槍的招數。”
容越瞭然,君上的‘性’格也的確不是那種輕易被算計的人。就算賢妃是君上曾經愛過的‘女’人,君上也不會毫無防備的。君上啊,就不會是那種沒有防備心的人。
“既然如此的話,小七出戰與否都不重要了。”容越對封定‘玉’說了這麼一句,他低頭看到封定‘玉’不解的神‘色’,又解釋道:“君上身體無恙,小七去了便是可以立下戰功,若是小七不去,那戰功是長樂親王打的。長樂親王是誰,小七的岳父啊。君上不管如何,對小七都是厚愛了。”
封定‘玉’點點頭,事實如此。君上對於七殿下的寵愛也是衆人皆知的。以前或許還有一個十三殿下可以比一比,不過十三殿下已經沒了,自然就是七殿下了。而君上的心思,似乎也是叫人難以猜測。
“殿下,您就不着急嗎?君上的身子骨也傳來傳去的消息了,殿下都不去關心一下嗎?”身穿太監服的大監看向正在看書的十殿下。
十殿下看了那大監一眼,說道:“福壽,你也知道父皇身子不好的消息傳來傳去,我又何必去蹚渾水呢?讓七哥好好做做功夫,免得以後遭人唾罵就是了。”
相比起十殿下這麼清閒的樣子,福壽便是着急不已了:“這齊河公主也‘插’手此事了,殿下您真的不着急嗎?就算不爲您打算,也要爲貴妃娘娘打算啊。您再看看皇后娘娘,您就沒有一絲的後怕嗎?”
福壽說的是皇后娘娘的孃家阮家的事,可十殿下聽到這句話便是橫了福壽一眼:“怎麼?你這個奴才,可以管到本殿下這個主子了嗎?”
“奴才不敢。”福壽見十殿下發怒,連忙跪下請罪。
“滾出去,不要來打攪本殿下看書。”十殿下直接讓福壽滾出去,福壽也不敢耽擱,就連忙告退了。
十殿下翻了兩頁書之後,也是心煩意‘亂’的將手中的書一把拍在了書案上:“影衛陸召何在。”
“屬下在此,殿下有何吩咐?”陸召是十殿下的影衛,這個人卻並不是君上給十殿下安排的,而是敬貴妃給十殿下安排的。
“去,查一查怪醫老人最近給父皇開的‘藥’,還有查一查這幾日養心殿處理的東西。”十殿下心中實際上也並不相信他的父皇就這麼被人算計得中毒,甚至是下不來‘牀’了。
“是。”陸召點頭,準備走,可是又想起了什麼,對十殿下說道:“屬下得知一個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殿下可否要聽。”
十殿下冷冷的橫了陸召一眼,道:“說。”
陸召被十殿下冷然的眼神嚇了一下,即刻說道:“屬下聽聞,滎陽郡主和長樂親王府有些牽扯。”
十殿下微微皺眉,隨即說道:“查清楚了,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