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越臉‘色’一變,即刻便是扭頭看向安王,安王被他這麼兇狠的目光嚇得後退一步。 容越見狀,便是收回了目光,對身邊的封定‘玉’低聲說道:“‘玉’兒,我讓陳安和送你回相府,不然我不安心。”
封定‘玉’卻是拒絕了,“阿越,君上遇刺,讓我跟你一起去吧。”
宋立耳力過人,聽到懷王世子和明嘉郡主的對話便是不怕死的說了一句:“君上的意思是若是郡主也在,請世子將郡主也帶走。”
容越聽到這句話,擡眸看了宋立一眼,宋立被容越如同索命閻王一般恐怖的眼神嚇得頓時不敢作聲。容越看了封定‘玉’好一會兒,發覺封定‘玉’是當真沒有回去相府的打算,只得放緩了聲音,哄她:“今日兇險,你陪在我身邊我會分心。”
“可若是我不在你身邊,我一整夜提心吊膽,你不心疼嗎?”封定‘玉’定定的看向容越,她不想這時候回相府。君上遇刺,身邊自然也要有人看着。況且,君上也有這樣的旨意,她更加不能離開容越。
封定‘玉’這麼固執,叫容越愈發心軟——他就是沒辦法拒絕‘玉’兒的要求。
“宋立,把安王叔送回驛館!”容越這時候愈發見不得安王,恰好宋立來了,讓他護送安王最好不過了。宋立啊,那可是君上的人。
宋立有些爲難的看向容越,他是來傳遞消息的,這會兒護送安王回驛館好像也不是他的責任吧?
容越沉聲:“你只管去,君上那裡有我擔着。”
“是,世子。”
容越都已經這樣說了,宋立自然也無話可說。調轉馬頭,往安王那兒:“王爺,微臣送你回驛館。”
安王看了容越一眼,氣得不行,可他現下也沒人用了。宋立送他回驛館,也只能這樣了。安王冷哼一聲,便是上了馬車,讓宋立送去驛館了。
令書看了離開的安王一眼,低聲嘟囔了一句:“這安王怎麼這麼不要臉?”
“令書。”封定‘玉’低低的呵斥了一聲,安王再不要臉也不是一個小丫頭可以評論的。
“奴婢知錯。”令書只覺失言,封定‘玉’還未說什麼就已經認錯。
容越也不坐馬車,讓陳安和牽了一匹馬過來,帶着封定‘玉’兩人策馬奔向皇宮。陳安和和令書等人也不敢停留,至於那個殺手自然也是一併帶回皇宮,關入天牢去。
策馬之時,耳邊有風呼嘯而過,就好似今夜註定了不會平凡的一樣。封定‘玉’的心中隱隱有些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可是她卻‘摸’不清到底是什麼東西。背後是容越寬闊溫暖的‘胸’膛,前方是不知未來的‘迷’途。
“前方不管是如何,我都不會鬆開你的手。”
容越抱着封定‘玉’下馬,定定的看着她,說了這樣一句話。
封定‘玉’不言不語,卻是直接握住了容越的手。她不用說話,他會明白的。他們兩個之間經歷了那麼多事,他的心意她明白,她也絕對不會鬆手。
封定‘玉’不去探究容越爲何要說那句話,她和容越兩個人不能免俗,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這當中最幸運的是,他們之間不會如同大哥大嫂那麼相敬如賓,也不會像君上和皇后那麼百般猜忌。可就算如此,容越的身份註定了他不會安安分分的只做一個世子。
容越帶着封定‘玉’直接到了君上的寢宮,‘門’口守着不少羽林衛。封定‘玉’進去之間,意外的還看到了鷹威衛將士的衣服:竟然連君上禁衛軍中的鷹威衛都出現了,莫不是這一次君上傷得很重?
容越和封定‘玉’兩人進來寢宮,不出意外的聞到了極重的血腥味。君上似乎並沒有受重傷,只是手臂之上包紮了一下。
“臣/臣‘女’叩見君上。”容越,封定‘玉’雙雙下拜。
“起來吧。”君上今日原本心情不錯,可是回寢宮之後竟然是遭遇了早已經埋伏在寢宮的殺手,就算是鷹威衛及時趕到,卻還是讓君上手臂負傷!而那羣殺手見突圍逃跑無望竟然紛紛自刎而死!速度之快都叫人咋舌!
寢殿之中並無其他人,君上在容越帶着封定‘玉’進來之時似乎下了一個決定,而這個決定則是影響到了封定‘玉’的命運。
“臣今日護送郡主回府之時,遇到了安王,安王同君上一樣遭遇刺客襲擊。”容越微微皺眉,停了一會兒之後道:“依臣的看法,這一批刺客都是屬於同一個地方的殺手。”
“他遭遇了刺殺?”君上似乎很不信任,這一次刺殺時間他最懷疑的人就是安王,可容越卻說安王也遭遇了刺殺。聽口氣,到底容越也還是出手了。
“是。”容越並不打算隱瞞安王之事:“安王似乎很意外這次會有人刺殺,他攔下了臣與郡主的車架。”
越聽,君上的眉頭愈發皺緊,這個安王到底還是有預謀的吧!容越身邊的人個個都是‘精’英,對付這羣殺手豈不是綽綽有餘?
“此事‘交’給京城城守負責。”
容越本以爲這件事君上會把‘交’給鷹威衛去處理,可沒有想到君上似乎並不重視這件事,草率的‘交’給了京城城守去處理。可容越心中疑‘惑’,面上卻並未顯示絲毫。封定‘玉’一直沉默,寢殿之中的屍體早已經清理乾淨,君上的樣子看來手臂上的傷也無大礙,連怪醫老人鍾碩都沒有出現。
“明嘉。”君上突然點到了封定‘玉’的封號,說道:“朕記得你當初去建安宮的時候,說到了建安宮的嫌疑之人。”
封定‘玉’點點頭,回道:“正是。那人,君上也很熟悉。”
君上突然又不說話了,封定‘玉’卻是一剎間想起來了——那位閆芳嬤嬤尚且還有家人在宮外的!
“今日之事,容越,你怎麼看?”關於建安宮的嫌疑之人,君上似乎只是提一個過場,很快就不說了。而他的注意力則是在今夜埋伏的刺殺當中。
“能夠潛入皇宮大內,還能潛藏在君上的寢宮,這若不是對皇宮之所瞭若指掌,又怎麼會做的這麼詳細。”容越很快就找到了突破點,直接說了出來。
皇宮是什麼地方,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叫別人進來呢?哪怕是絕頂的高手,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也不會準確的找得到自己的獵物吧?況且,還是埋伏在寢殿這樣重要的地方。要知道,君上的寢殿重重把手,加上近日是乞巧節的緣故,鷹威衛也早已經派人牢牢把守了君上的寢宮。而還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這麼大一批殺手潛入,若是說宮裡沒有內應,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宋立人呢?”君上似乎沒有看到派出去給容越送信的宋立,皺了皺眉。
容越答道:“今日事出詭異,臣讓宋立將安王送回驛館。”
“李演!”君上喝道。
封定‘玉’微微一驚,那不是赤羽衛的大首領嗎?君上叫他出現,豈不是不相信鷹威衛了?那可是皇帝近衛啊!
李演似乎是早就已經守在了‘門’口,從君上出事的那時候開始,君上身邊的三大近衛鷹威衛,虎賁衛和赤羽衛的三大首領就已經很快趕到了。
李演一身戎裝走了進來,看到容越身邊的封定‘玉’之時愣了一下,他應該是沒有想到這種時候竟然還會有‘女’子的存在。不過到底也是赤羽衛的大統領,進來之後便是直接給君上跪下了。
“李演,你去調查這一個月以來朕寢宮的‘侍’衛,撥出一隊人給明嘉郡主,護着郡主周全。”君上開口便是讓李演去查皇宮之中的與御林軍。
封定‘玉’和容越都很是清楚,御林軍是皇宮的護衛軍隊,可是鷹威衛,虎賁衛和赤羽衛卻是君上一個人的三大近衛。這三大近衛與君上最最親近的應該就是赤羽衛了,也就是李演所帶之人。鷹威衛是君上的護衛隊,虎賁衛是君上的資料庫,這赤羽衛麼,類似於皇家暗衛心腹的存在。
可這時候君上竟然讓李演撥出一隊人馬來保護自己,封定‘玉’覺得很是不解。
“君上,此舉何意?”容越有些冷然,他不願意將封定‘玉’牽扯到這件事當中來。尤其是與君上有關的事,一個不小心那就是掉腦袋的事兒。‘玉’兒她沒有什麼自保的能力,這件事他是一點兒都不想讓封定‘玉’參與。
君上卻是淡淡的看了容越一眼,道:“你以爲明嘉和你還是兩個人嗎?”
容越一怔,是啊,他和‘玉’兒難道還是兩個人嗎?在外人看來,明嘉郡主已經是君上賜婚給懷王世子的人,早晚都要嫁給懷王世子,成爲懷王世子妃的。這樣的兩個人自然也是一體的。
“多謝君上思慮,是阿越魯莽了。”容越很快將當中關係想清楚,他可以‘抽’出人來保護‘玉’兒,君上若是準了赤羽衛來保護‘玉’兒,自然再好不過了。
李演在一旁看着,才知道這容貌絕‘色’,氣質出塵的小姑娘竟然就是前段時間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的明嘉郡主,他不由得多看了兩眼,這少‘女’當真是叫人心驚的很。他見過翌陽郡主,長樂親王府的那一位。他以爲那一位就已經是‘女’子中的佼佼者。
可他今日見到這位明嘉郡主,他只覺得這一位明嘉郡主給人的感覺淡如止水,卻叫人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