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封定宣成親以後,相府裡邊兒便是熱鬧了不少了,每日封定宣都帶着新‘婦’獨孤伽羅給老夫人和蕭氏請安,封定‘玉’便是日日帶着兩個妹妹和二哥鬧趣兒,時常也鬧得封定宣大紅臉。
方卓珊是因爲月份大了,即將臨產,老夫人和蕭氏都緊張得很,也不讓她過去請安了。方家夫人也時常過看看,封定‘玉’更加是每日每日都會過去瞧一瞧,而封定安卻還是因爲軍營之事連回府都少了許多。蕭氏生怕大兒媳心中不悅,還過去開導過方卓珊。
方卓珊倒是情緒很好的樣子,她還笑着說沒事。蕭氏不大放心,讓封定‘玉’多去陪陪方卓珊,可封定‘玉’卻知道方卓珊是真的覺得沒事。
原本方卓珊與封定安兩人不過是相敬如賓的夫妻,如今已經冰雪消融,深知彼此心意,又何必在乎不能朝朝暮暮相伴呢?方卓珊這一點十分想得開。
封定‘玉’也不客氣,坐在方卓珊身邊,看着她的肚子,問道:“大嫂,你緊張嗎?”
方卓珊一愣,沒有想到封定‘玉’沒頭沒腦的問這個問題,也就是笑笑,沒說話。她怎麼會不緊張呢,她第一次生孩子呢,但是她相信這個孩子一定是個福氣的,不然的話,她如今的幸福怎麼會這麼好呢。
“大少‘奶’‘奶’,二少‘奶’‘奶’過來了。”甜兒上前來通報。
封定‘玉’眼前一亮,看向方卓珊,輕聲說道:“說起來二哥如今也圓滿的很呢。”
“就你會貧。”方卓珊伸手點點封定‘玉’的腦袋,對婢‘女’甜兒吩咐道,“快去請二少‘奶’‘奶’進來。”
甜兒小跑出去,封定‘玉’還在嘻嘻的笑,方卓珊也是拿她無奈的很,搖搖頭,也很是寵溺。
獨孤伽羅已經嫁做人‘婦’,這會兒自然是挽起了頭髮,做‘婦’人的髮髻,即便是這樣也絲毫沒有影響到她的美麗總是愈發沉靜,動人了。
“二嫂來了。”封定‘玉’笑語盈盈的看向獨孤伽羅,道:“總是可以正兒八經的叫你二嫂了。”
獨孤伽羅俏臉一紅,到底也是還是新‘婦’臉皮總是要薄上許多,經不起封定‘玉’這麼調侃。還是方卓珊看不下去,給獨孤伽羅解了圍。
“你就會欺負你二嫂,當心你二哥回來打你纔是。”方卓珊假意恐嚇封定‘玉’。
哪知道封定‘玉’一點兒也不上當,卻是說道:“哥哥們有了嫂子就不疼我了怎麼辦?往後我就一個人了,多可憐呀。”
這麼個態度,倒是叫獨孤伽羅覺得有些放鬆了。方卓珊見狀,嘴角慣‘性’的勾起一抹笑容出來:“可還覺得習慣?”
來自大嫂的關切讓獨孤伽羅點點頭,她還是覺得十分慶幸的,相府上下都不錯,就算是老夫人有點兒小‘毛’病,那也是無傷大雅的。況且,整個相府的權利都掌握在了蕭氏,她的婆母手上。婆母仁慈,自然也是不錯的。
方卓珊見獨孤伽羅沒說話,只是點點頭,便是笑道:“這段日子就要辛苦你幫着娘一起管家了,我身懷有孕自然是沒辦法幫着娘。”
“大嫂不要辛勞纔是,跟在娘身邊我也能學到不少東西,只是娘不嫌我笨手笨腳便是了。”獨孤伽羅還是有些靦腆,雖說她與封定‘玉’之前也是玩的不錯的姐妹,可如今身份轉換了一下,她還是有些不適應的,雖然她提前就做好了準備。
“大嫂就不要擔心了,二嫂這麼聰明,自然是小事一樁了。”封定‘玉’倒是很相信獨孤伽羅的,她之前就知道獨孤伽羅在獨孤將軍府也是管家的一把手,相府雖然比將軍府要複雜些,可人都還可以,自然也不會給獨孤伽羅添麻煩。再說了,就算有什麼難以處理的事情不是還有蕭氏在麼,真的是一點兒都不用擔心的。
幾個人聊了會兒天,方卓珊便是有些困了,封定‘玉’和獨孤伽羅自然是也不便久留,兩人便是起身告辭了。
走在路上,獨孤伽羅給封定‘玉’一個手爐暖着,對封定‘玉’說道:“這幾日娘一直都在‘操’心三叔和四叔的婚事,讓我來問問你,可有什麼好的人選?”
封定‘玉’走在路上,心思浮動,冷不丁的聽到獨孤伽羅這麼問,她歪了歪頭看向獨孤伽羅說道:“這件事還是‘交’給兩個姨娘自己去辦吧,若是選的人不合那兩位的心意,只怕又有閒言閒語。這趟渾水二嫂別淌。”
獨孤伽羅倒是沒有想到現在封定‘玉’竟然是這個態度,倒也沒有再開口說什麼。
封定‘玉’好像察覺自己剛剛說話過分了些,便是對獨孤伽羅解釋道:“二嫂別多心,三哥和四哥的婚事是要顧念,但是三哥自己沒心思,四哥是打定主意這幾年不會成親,孃親‘操’心的那些不如‘交’給姨娘們自己去選,選好了讓娘去過目便是,這樣怎麼算都是他們自己折騰了。”
獨孤伽羅聽了封定‘玉’的解釋,嘴角微微上揚,‘露’出個溫婉的笑容來:“還是‘玉’兒厲害些,雖說我在孃家也理事,但是在孃家的人並不如家裡多,倒是有些東西沒有顧及到了。”
封定‘玉’對着獨孤伽羅笑笑,語氣十分誠懇:“如今二嫂當務之急呢,就是要和二哥趕快懷上個寶寶,不然的話,大嫂的孩子生出來了,多寂寞呀。”
封定‘玉’這麼沒羞沒臊的話叫獨孤伽羅一瞬間就紅了臉,惹得獨孤伽羅對着封定‘玉’一直瞪眼!
“真是沒羞沒躁!你還未出閣呢!”獨孤伽羅被封定‘玉’羞得不行,可封定‘玉’的臉皮到還一直這麼厚,她忍不住想逗逗封定‘玉’了。
兩人正在說話,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跑步聲,還伴隨着喊聲:“郡主!二少‘奶’‘奶’!大少‘奶’‘奶’早產了!”
“什麼!”
封定‘玉’大驚失‘色’,獨孤伽羅震驚得手中的手爐都直接摔落在地上!
“怎麼回事!”封定‘玉’快步折回去,獨孤伽羅也緊緊跟上了。
“大少‘奶’‘奶’剛剛被一個丫頭衝撞了,她直接摔在了地上流血了!”來人是方卓珊身邊另一個丫頭青棗。
封定‘玉’心中焦急,幾乎是小跑起來了:“產婆她們呢!?可派人去通知了嗎?”
爲了防止有什麼意外發生,蕭氏將產婆就近安排在了西院的旁邊,這會兒方卓珊竟然意外早產,看來還是要去請大夫啊!
“通知了!甜兒姐姐已經叫人去通知了產婆和大夫人她們!”
青棗在後邊兒都快要趕不上封定‘玉’的腳步封定‘玉’卻突然停下腳步,扯下腰間的荷包,對令書說道:“快!拿着這令牌,令書去軍營!把大哥請過來!不管用什麼法子都要把大哥給我帶回來!!”
令書還愣了一下,被封定‘玉’一吼:“還愣着做什麼!快去啊!”
被封定‘玉’這麼一吼,令書立刻便是回過神來,拔‘腿’就跑。封定‘玉’也不管,直接跑進了西院,看到院子裡跪下一個丫頭,嘴巴里塞着布頭,雙手也已經被反綁在身後,可那張臉卻是十分陌生。封定‘玉’心頭一火,想起上個月二哥成親的時候,寧霜霜說的話,她當即便是上前一腳,險些揣得那丫頭昏死過去!
獨孤伽羅感到得時候就看到了封定‘玉’如此暴怒得一瞬,她上前拉住封定‘玉’,勸說道:“先別管這個丫頭,大嫂那要緊。”
“看好她,若是她有什麼意外,本郡主唯你們試問!”封定‘玉’頭也不回的去了正房,還沒到那兒,便已經是聽到了方卓珊有些痛苦的喊聲,封定‘玉’的心頓時被揪得緊緊!
“大嫂!”封定‘玉’急得眼眶都紅了,可是卻只能看到一盆盆的血水端出來!
封定‘玉’伸手截住一個產婆,說道:“裡面大少‘奶’‘奶’怎麼樣了!?”
那產婆是認得封定‘玉’的,被封定‘玉’這麼一截住,還想給封定‘玉’請安,被封定‘玉’直接斥責:“別廢話,告訴我大少‘奶’‘奶’怎麼樣了!”
“大少‘奶’‘奶’受到撞擊,把羊水給撞破了,只能提前生產了!”那產婆也是憂心裡面兒方卓珊的情況,匆匆告訴了封定‘玉’大概情況之後,便是又進去了產房!
這時候蕭氏和老夫人才匆匆趕來,看到封定‘玉’和獨孤伽羅兩人的臉‘色’都不好,便是要直接進去,封定‘玉’也要跟着進去,卻被蕭氏阻攔。
“娘,我也會醫術,讓我進去,我看看大嫂我才放心!”封定‘玉’着急的解釋道,她心中十分不安,大嫂提前生產說起來也算是因爲她的原因了。
蕭氏還有些猶豫,這時候老夫人卻是說道:“讓‘玉’兒進去吧,這時候人命關天了,還管什麼呢!這的人都是相府自己的人,封口就是了!”
就算老‘婦’人發話了,蕭氏也還是有些猶豫,可封定‘玉’已經在蕭氏猶豫的這個點就已經闖了進去了,蕭氏這時候也只能讓封定‘玉’進去了。封定‘玉’直接進去便是到了方卓珊的身邊,她已經是疼得滿頭是汗,臉‘色’煞白了!
“還不快去準備蔘湯啊!”蕭氏見到了方卓珊這個樣子臉‘色’大變,還是不忘吩咐傭人們趕緊去準備蔘湯!
老夫人似乎是有些受不住產房的血腥味兒,蕭氏只好讓獨孤伽羅先把老夫人帶出去。
封定‘玉’扣住了方卓珊的脈搏,她的手都還在發抖,方卓珊疼得要命,連叫喊的力氣都快沒有了!產婆還在喊讓方卓珊用力,可是方卓珊幾乎就要被疼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