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越今日也是身着正裝,叫封定‘玉’略微驚訝起來。 他對着封定‘玉’微微一笑,念祝辭:“禮儀既備,令月吉日,昭告爾字。吾只將愛,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於假,永受保之,曰昭予甫。”
竟然是‘昭予’二字,封定‘玉’有些愣神,又被滎陽郡主小推搡了一把,封定‘玉’這纔回答:“昭予雖不敏,敢不夙夜祗奉。”
封定‘玉’向陘南長公主行揖禮,正賓陘南長公主回禮。正賓陘南長公主復位。
這賜字之後便是聆訓——封定‘玉’跪在父母面前,姿態柔美。封氏夫‘婦’看着‘女’兒初長成的模樣,心頭感慨萬千。
“我兒定‘玉’,自哺於膝下,今終‘成’人,父與母皆欣今日。唯望我兒定‘玉’今後福澤綿延,平平安安,一生如意。”
蕭氏眼眶含淚的說完了自己要對及笄‘女’兒所說的話,而封定‘玉’靜心聆聽,心頭也是不捨異常,待小時候說完後答:“兒定‘玉’雖不敏,敢不祗承。”
繼而便是對父母行拜禮。
這聆訓之後就是笄者封定‘玉’要向在場的所有參禮者行揖禮以示感謝。封定‘玉’立於場地中央,先後行揖禮於君上皇后,再是正賓陘南長公主、懷王等賓客、樂者、錦芳姑姑、滎陽郡主、觀禮者、父母。
君上微微頜首受禮之後,這及笄禮就已經算是禮成了!
封定‘玉’與父母並列,衆人皆起身。封彰正對衆人,揚聲宣佈:“小‘女’定‘玉’笄禮已成,多謝諸位蒞臨封氏家廟。”
繼而又與封定‘玉’正對衆人揖禮
“好!”聽聞禮成二字,君上便是十分喜悅,揚聲道。
封定‘玉’站在一旁卻是有些覺得含羞的,她的字是容越取的。昭予……昭其所有予爾同享嗎?
懷王這會一直不停的對着君上使眼‘色’,君上瞧着懷王那張臉都快要‘抽’搐了,他的嘴角都忍不住‘抽’動了一下——這個弟弟真的是什麼時候都安靜不下來,好不容易安靜這麼一會兒,又要鬧騰起來了。
“朕今日還有一道口諭,封彰,懷王,聽旨!”君上挑眉,看向兩位。
懷王十分歡喜的就站了出去,反倒是封彰有些不情願的樣子了,可皇命難爲。
“朕當年給容越和明嘉賜婚,今日明嘉及笄,朕的意思是兩人的婚事也該‘操’辦了!”君上看了封彰一眼,笑道:“欽天監說下個月初八是好日子,朕就等着兩位愛卿的好消息了!”
懷王十分滿意,當即便是領着容越和懷王妃跪下謝恩:“多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封彰看了懷王一眼,心中那叫一個不情願!這‘女’兒剛剛及笄就要嫁出去,他這心裡怎麼捨得!?可君命難爲,封彰自然也是領着一家人跪下謝恩:“多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兩家人的姻親就此定下,容越擡頭,少‘女’明‘豔’絕‘色’的面容猶如含苞待放的牡丹一般,他的心微微一動:往後她就會是他的妻。
相府的明嘉郡主及笄之時,君上賜下明嘉郡主與容世子的婚期,這件事也就是在京城廣泛的傳揚開來了。這懷王府是什麼身價,那說起來也是天家關係。懷王是蕭太后最小的一個兒子,也是君上最疼愛的弟弟,雖說常年都在封地,這幾年方纔來了京城。可這麼貴重的身份,哪個不得巴結着?何況,懷王世子的名聲那可是早就傳到了京城的呢。
如今懷王世子和明嘉郡主在一起,也是天賜的一對佳話呀。
只是這婚事一確定下來,封定‘玉’便也是有得忙了,滎陽郡主和翌陽郡主兩人也是天天過來給封定‘玉’時不時的聚一聚,說起來,這三個人裡頭最小的人便是封定‘玉’了,卻想不到這最小的人卻是最早成親的,反而是三個人年紀最大的滎陽郡主婚事還沒着落的。
這不,幾個好友聚在一起自然便是談到了這件事。
“你這喜服都不用繡的新嫁娘也是太過清閒了,我是瞧着你這幾日皮膚都變好了不少,難怪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了。”滎陽郡主看着封定‘玉’愈發嬌嫩的容顏,都覺得心生嫉妒了。
封定‘玉’失笑,語氣也是嬌嬌弱弱的:“你就是會說我,也不知道你怎麼如此的懶,我讓你丫頭給你做的東西你也不用,還說我?”
“哎呀,別說別說。”滎陽郡主聽到封定‘玉’的話,恨不得伸手去擋住封定‘玉’的嘴巴,可以下又停下手來,對封定‘玉’說道:“我倒是不知道那一日及笄禮的時候,會是越哥哥給你賜字啊。”
封定‘玉’聽到滎陽郡主的話,也是有些愣了一下,隨即說道:“你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翌陽郡主見封定‘玉’面帶羞澀,便是笑道:“自然是因爲容越疼你了,你往後就是容越的妻子,你的字是他取的,如何不好?這傳出去,滿京城的貴‘女’都在羨慕你有這麼疼你的夫君呢。”
夫君……封定‘玉’翕了翕‘脣’,將這兩個字在‘脣’邊過了一遍,心中淡淡的漣漪泛起。
滎陽郡主和翌陽郡主對視一笑:“這往後就是小‘婦’人了,說不定我成親的時候你都有孩子了呢。”
封定‘玉’嬌嗔的看了兩人一眼,道:“就會胡說八道,哪有……”
“喲喲喲,這還沒成親呢。就護上了呀?”
封定‘玉’被兩個好友鬧了一個大紅臉,可她心裡卻是甜甜的,想到往後真的要嫁給容越,與他日日相對,她的心裡就是暖的,莫名的暖。
滎陽郡主看了翌陽郡主一眼,沉默了一會兒,又有些壓低了聲音的說道:“有件事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翌陽郡主見滎陽郡主這般面‘色’古怪,聽到滎陽郡主這句話,十分不客氣的說道:“既然不知道說不說,那還是別說了。”
滎陽郡主面‘色’一僵,沒有想到翌陽郡主說話竟然這麼不客氣,可是奈何心中委屈,便是對翌陽郡主說道:“不,就算是你不讓我說,我還是要說的。”
封定‘玉’見到滎陽郡主愣是被翌陽郡主給嚇着了,不由得失笑,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讓滎陽郡主失了分寸,連翌陽郡主的這玩笑話都聽不出來。可封定‘玉’下一瞬聽到了滎陽郡主的話,才知道爲什麼翌陽郡主剛剛那麼冷麪如霜,原來那一句‘別說’竟然也是真的。
“我與劉湛有了肌膚之親。”
滎陽郡主輕飄飄的一句話,叫封定‘玉’臉‘色’大變,手中的茶盞都直接摔在地上,外頭令書聽到動靜想要進來收拾,被封定‘玉’冷然一句‘出去’給嚇了出去。
封定‘玉’看着滎陽郡主面‘色’如常,而翌陽郡主則是一面沉默,叫她看得心中愈發心碎。良久之後封定‘玉’才說道:“我要殺了劉湛。”
滎陽郡主猛然擡頭,看向封定‘玉’,卻看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叫她心慌無比:“‘玉’兒!”
“我沒有同你說笑。”封定‘玉’冷了臉‘色’,看着滎陽郡主的目光帶着一絲失望。
“如何?你也要‘逼’迫我嗎?爲何你們都可以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我卻不能?”滎陽郡主這一瞬間突然崩潰,掩面而哭,只是那嗚咽的聲音此刻叫封定‘玉’和翌陽郡主聽了覺得失望。
“‘逼’迫你??”封定‘玉’冷笑,看着滎陽郡主的目光裡失望無比:“我曾經在劉湛成親那日就告訴過你,如你心念不足,我便帶着你去搶親,剩下的事自然有我和翌陽幫你。可你那日怎麼說的!”
滎陽郡主只是掩面哭得更加厲害了,翌陽郡主看了封定‘玉’一眼,說道:“你若是殺了劉湛,只怕她要隨他而去了。”
封定‘玉’瞪大了眼睛看向滎陽郡主,轉而問道:“莫不是……”有了孩子!?
翌陽郡主見封定‘玉’的樣子那是誤會了,連連擺手,解釋道:“不是不是,你不要多想。她還是不會做下這麼糊塗的事。”
封定‘玉’聞言,氣急了,瞪了滎陽郡主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她做的糊塗事還少嗎?”
“‘玉’兒,你別生氣呀……”
滎陽郡主覺得心中委屈,便是像是個小媳‘婦’兒樣拉着封定‘玉’的衣袖,淚眼朦朧的看着她。
封定‘玉’看着好友這麼可憐的樣子,心中愈發惱怒,她直瞪瞪的看着滎陽郡主,說道:“這事兒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一五一十的說起清楚了,不然的話我就真的提刀去殺了那個劉湛!”
封定‘玉’裝得模樣兇狠的樣子真的把滎陽郡主給嚇着了,她哆哆嗦嗦的將那一日發生的事告訴了封定‘玉’,封定‘玉’目光直接看向翌陽郡主,問道:“碧笙你早就知道了?”
“不早,比你早知道一日。”翌陽郡主看着滎陽郡主這幅模樣也是頭疼不已,這好歹也是郡主,怎麼就這麼死心眼兒呢。那劉湛到底是哪一點好?這連定國公家的公子都比不上?
“哼,好在不是你倆人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不然的話我必定是要活剮了你們兩個。”封定‘玉’恨鐵不成鋼,出言威脅。
滎陽郡主瞪大眼睛,不解:“爲何還要剮我?”
封定‘玉’冷哼:“你蠢啊!”
滎陽郡主說的肌膚之親到今日也才被翌陽郡主和封定‘玉’得知,這也不是兩人已經成其好事,不過是‘陰’錯陽差之下劉湛與滎陽郡主有了肌膚上的接觸,可這件事也並不比兩人真的做了什麼要好。
“你要怎麼辦?”封定‘玉’看向滎陽郡主,這件事還得她自己拿主意,不然的話,到時候這傢伙又‘弄’出些什麼幺蛾子來,真可就出大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