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青這一病就是大半個月,小小一個熱症不足爲懼,卻偏偏是拖疊了大半個月。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好在是痊癒之後也沒落下什麼病根兒,又活蹦亂跳的在睿王府玩耍了。只是她卻是纏上了爲她診病過的封定玉,整日整日的跟着封定玉。連帶着連相府也格外親近了。
“青兒,你父親說你尚未痊癒,我可好些日子沒瞧見你了。”封定玉半蹲在鞦韆前頭,軟言細語的對着正坐在鞦韆上的水晶人兒說道。
小丫頭腦袋一歪,煞是可愛的瞧着眼前的紫衣少女,用那獨特的童音安撫道:“玉兒姐姐這不是見着我了嘛?”
紫衣少年便是封定玉。
“小沒良心的,是不是一點兒都不想玉兒姐姐啊!”封定玉看似纖弱,卻是臂力驚人,毫不費勁兒的將小丫頭拎起來,打悠圈兒。
蕭青的小身子落在青年溫暖的懷裡,她一點兒也不怕,兩隻小手圈着他的胳膊,甜甜的笑,帶着討巧的意味:“想,青兒可想封玉兒姐姐了。玉兒姐姐不來看青兒,都沒人和青兒聊天了。”
封定玉似乎很吃蕭青小郡主的這一套,臉上表情都變得生動起來,興致勃勃:“真是玉兒姐姐的乖青兒。”
小丫頭將頭埋在少女的頸間,看似害羞,卻只有她自己知道,這是在偷笑呢。玉兒姐姐果真好哄得很,回回都用這招,屢試不爽。
“你們兩都在呢。”
又是一道爽朗的聲音。兩人同時望去,驚喜的喊道:“大哥!/封大哥”
來人一身黑色衣袍,正是相府的嫡長子,封定安。
“封大哥!抱!”小蕭青掙扎的從玉兒姐姐封定玉的懷裡跳下來,直奔老大封定安,被封定安接了個滿懷,小丫頭樂得咯咯直笑。
相對於八歲的小丫頭蕭青的熱情,封定玉就內斂多了,但臉上的喜悅和激動卻是不能作假的。
“乖丫頭,大哥聽說你前些日子病了,可是好了?”封定安對於這個小丫頭也很是憐惜,總覺得這丫頭像是小時候的玉兒一樣,自然也是愛屋及烏。
小丫頭似乎十分依賴大哥封定安,摟着他的脖子不肯放:“自然是好了。不然哪能和玉兒姐姐在雪地裡玩呢。”
封定安被小丫頭依賴的樣子取悅了,哈哈大笑。抱着小丫頭走過去,揉揉封定玉的長髮,說道:“好一陣子沒見你了,近些日子身子可好?”
“大哥關心,我自然是無事的。只是大哥這次回來,只怕沒時間與我下棋品茶了吧。”封定玉聽聞兄長的關心,倒也沒有忘記這大哥一般都是不在府中的,臨時回府怕是爲了十三殿下的事兒吧。
“只怕沒這個功夫。”封定安沉聲說道,臉色卻是一下變了。
封定安最近在軍中已然進階將軍,軍中大小事務都需要他過目,今日回府還有別的事情,自然也就沒有時間與封定玉下棋了。
“你與小郡主去玩吧,我等會去見了父親再去找你。”封定安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封定安走後,封定玉便是抱着小丫頭坐在了亭子裡。
封定玉體寒,抱着小丫頭就好像抱着一個暖爐一樣。她捏捏小丫頭的手心,忽然想起那一日睿王府的人帶着令牌過來找她,她微微帶着笑意說道:“聽管家說你之前入宮一趟就病了?”
“……嗯。”蕭青很顯然有些忸怩,不想提到生病的這件事,小腦袋就縮在封定玉懷裡,悶聲不語。
封定玉頓時有些蹙眉,小郡主素來乖巧懂事,斷然不會如此支吾。封定玉摟了摟小丫頭,忽然想到宮中之前傳來十三皇子夭折的事兒,皺眉問道:“莫不是給嚇着了?”
蕭青這時卻是‘唔’了一聲,封定玉頓時瞭然。十三皇子沒的突然,透過宮中富麗堂皇的表面看到了腐朽的內在麼?
“沒事了,青兒別害怕。”
京城的春日來得格外遲,早春方有嫩芽戳破枝椏初現綠衣。街道上行人卻是春意盎然了,行路之間都帶着喜慶的顏色,就連遠處的皇城看起來都帶着一股子溫和的味道。
“一樣那麼熱鬧,卻是與六年前截然不同的景象。”
少女立在窗前,看着樓下熙熙攘攘的集市,忽而想到了以前的事情。微風涼意逼近,少女卻是毫無感覺,身上披着昂貴的狐裘披風,聲音清清涼涼,帶着安撫人心的意味。
一旁的青年男子卻是帶着打趣的笑意說道:“唉,六年前你還是一個粉粉嫩嫩的糯米糰子呢。如今一眨眼功夫就成了小姑娘了。”
少女面色悄悄染上一絲緋紅,嬌嗔道:“二哥你又在拿我取笑了。”
“怎麼會呢。二哥只是在感嘆時間如白馬過隙,二哥的玉兒都這麼大了,還許了人家,真是女大不中留。”封定宣笑,溫潤如玉的模樣讓已是少女的封定玉略微挑眉。
她的二哥,雖是弱冠,卻如今已然是京城屈指一數的青年才俊。
“二哥若是有心的話,必定知道今年母親要於衆家閨秀中給你選一個才德兼備的小姐做妻子的。你還有空在這裡打趣我了。”
封定玉笑笑,不甚在意。封定宣卻是仔細的瞧起封定玉來,十四歲的年紀,已然不小。封定玉自幼便是生的精緻,長大之後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來的大氣更是顯得清貴。封定宣看着封定玉,心中另有打算:若是哪一日,他這寶貝妹妹要嫁人了,那他必須得和大哥耳提面命的教訓一番纔是。
封定玉見封定宣半響不語,便側目看向他,卻不想他竟然直盯盯的看着自己,封定玉失笑,伸手在封定宣面前一晃,忍着笑意道:“二哥?”
“啊?啊!”
封定宣回神,懊惱的不行,每每都會如此。玉兒也是,每回都要抓着自己的錯處,笑上會兒。封定宣見封定玉笑得開心,便也沒有計較。
“二哥今日不用去宮中陪讀了麼?”封定玉微微俯身,看着樓底下人來人往的樣子,一擡頭便是那高聳的皇宮城牆佇立在不遠處,這纔想起來封定宣這段日子是在宮中陪讀的。
封定宣笑着擺手,解釋道:“陪讀作甚,這事本不應當落在你哥哥我的身上。左不過就是丞相那個老匹夫在挑咱們相府的刺兒呢!”
封定玉一聽,即刻就明白這不過是一個過場的事兒。當今丞相有兩位,有一位就是方纔封定宣提到的老匹夫徐廣,另外一位就是封彰了,如今皇帝跟前的紅人。兩位丞相互看不順眼,時常在朝堂上掐起來也是有的。只是封彰乃是皇上新寵,實力又強,又怎麼會輸給徐廣那個老匹夫呢!
徐丞相素來都與相府不和,也不知爲何,屢屢針對相府,幸而皇上是個明君,纔沒有讓這老匹夫得逞,還在皇上眼中落得個不知好歹的名聲。讓丞相之子入宮陪讀?!此番必定是朝堂之上爭議不休,竟然就將主意打到了二哥的頭上……封定玉心中冷笑,別的不說了,大哥將她和二哥當做心頭寶,又怎麼會白白讓二哥受這樣的委屈呢?
“大哥這些日子在做什麼?”封定玉想到便輕聲問道。
封定宣看了封定玉一眼,眼中帶着‘孺子可教’的意思,挑眉道:“自然是在軍營了。大哥忙着呢。”
“哦,是麼?”封定玉隨意笑笑,卻是比封定宣更加有氣勢些:“聽說徐丞相的大兒子也在軍中呢,大哥忙什麼呢?”
封定宣見封定玉已經知道封定安的打算,嘿嘿一笑,“說不準這件事可是個大秘密的導火線。”
封定玉微微猶豫,想了一會兒,低聲問道:“十三殿下的事兒是不是大哥也插手了?”
封定宣看了自家妹妹一眼,搖搖頭,道:“此事我並不知道,只是大哥想必也不希望你管這件事。皇儲之爭,素來都是血腥無比,六親不認。”
封定玉從這句話裡聽出不少東西,卻也是閉嘴不再提十三殿下的事兒了。近日京城人心惶惶,還不是因爲這件事的緣故。君上讓父親與容越秘密調查,可這樣的調查只怕是事倍功半吧。
畢竟兇手又怎麼會留下明顯的證據呢?十三殿下的暴斃,可是真的神秘得很。
“噢,對了。”封定宣叮囑妹妹:“這些日子還是不要出門了,京城來來往往的人太多了,加上最近大哥也沒在軍營,免得出什麼事。”
“嗯,知道了。不過,二哥你真的不擔心娘給你選的姑娘嗎?”封定玉嘴角一彎,笑嘻嘻的看向封定宣,不信你不上套啊。
果然。
封定宣看向封定玉,目光十分之緊張:“你知道娘看中是哪一家姑娘?”
“若是你不說的話,肯定也不是你喜歡的那位。”封定玉太瞭解蕭氏了,怎麼會讓自家兒子娶一個喪母的姑娘呢?
當然了,若是這個姑娘是她兒子喜歡的,那就另當別論了。
封定宣聞言,頓時覺得心頭上下不是滋味兒。封定玉見自家二哥還是這麼猶豫,心頭一怒,道:“你還不說她就會被別人下聘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