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菡萏被如此兇狠的封定‘玉’嚇了一跳,而她此刻覺得心頭驚恐萬分,心跳不止。 封定‘玉’永遠都不會按常理出牌,她就算知道自己身後有安王會提自己撐腰,她一樣敢對自己下狠手!
“還不滾?”翌陽郡主微微眯了眯眼,說話的語氣十分冷漠,下一瞬就叫將她拽入無間地獄的感覺。
封菡萏被聽雨攙扶着,十分狼狽的離開了錦繡居,令月令書幾個人去了‘門’口把守。翌陽郡主這才轉頭看向封定‘玉’,道:“真是下手夠快的。”
封定‘玉’嘴角微微一挑:“自從我和她撕破臉之後,這是我第二次動手打她了。”
“第二次?”翌陽郡主玩味的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笑道:“看來她這是不甘寂寞,要讓你打醒她呀。”
“能打得醒嗎?她眼裡的恨都要透到骨子裡了,這種人若是不好好看着,往後必定也會是個禍害。”封定‘玉’在今日再度動手打了封菡萏之後也沒有別的想法了,這個人最後就算是死都只能死在相府裡,她這輩子別想攪出什麼風‘波’了。
翌陽郡主見封定‘玉’態度如此堅決,倒是十分開心:“你這樣我就放心了,安王那人麼,不管說什麼相爺應該都不會相信的。畢竟,安王還是君上重點名冊之上的重中之重,相爺自然也不會這麼輕易被安王糊‘弄’。”
封定‘玉’搖搖頭:“雖說如此,但是安王這個人也不是省油的燈,上次刺殺事件他在京城停留至今都未曾回去封地,你覺得當中有什麼貓膩嗎?”
封定‘玉’對於安王完全沒有好感,尤其是乞巧節那天晚上安王刻意讓部下攔住了她和容越來洗清自己行刺君上的罪名。這樣的行爲,若不是早就知道,怎麼會算計的那麼‘精’確呢?說是洗清了罪名,可是實際上大家都心知肚明,這一次的事件說不定就是安王一手策劃的。
“自然是有的。”翌陽郡主對於軍事方面也是格外敏感的,這一點還是要感謝她爹長樂親王,一直都在培養她如何行軍佈陣,如何勘探國事之中隱藏的‘陰’謀與殺機:“安王最近蠢蠢‘欲’動,他也知道君上這幾年盯他盯得緊,若不是因爲太后之事暴‘露’了他的眼線,只怕這次乞巧節的宴會他也不會來的。”
“對啊,可若是不來,君上便是直接有理由發難了。”封定‘玉’幽幽的接了一句。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對於安王的那種冷寒之心。
“看來,安王也是個棘手的麻煩。”翌陽郡主皺眉,“說不準,這幾日爹爹在忙的就是安王的事。我有一種預感……”
封定‘玉’看向翌陽郡主:“什麼預感?”
“安王要倒臺了。”翌陽郡主俏皮的說道。
“哈哈,我也是這樣想的。若是他倒臺了,君上龍顏大悅說不定就會把你們的婚事提前了。”封定‘玉’說着說着就又開始調侃翌陽郡主。
翌陽郡主纔不肯吃虧呢,眉‘毛’一挑,直接說道:“我可是知道某人等不及要娶你過‘門’,就在你及笄的那一日呢。別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就會拿我開玩笑吧你。”
封定‘玉’無言以對,說起來的確是容越要着急一些。
見封定‘玉’不說話,翌陽郡主愈發覺得好笑了:“怎麼,啞口無言了吧。”
“說起來這件事有什麼好比較的嗎?”封定‘玉’昂首,看向翌陽郡主,‘露’出一個異常燦爛的笑容,反倒是叫翌陽郡主有些無語了。的確是的,這件事麼,也沒什麼好比較的。又不是嫁給同一個人,自然是沒有比較的必要了。
翌陽郡主覺得好笑,也笑出聲來了,她是很久沒有和封定‘玉’在一起說說話了,今日來了,卻也遇到了封菡萏這個不知事的傢伙。
“說真的,你打算將封菡萏怎辦?”翌陽郡主和滎陽不一樣的是,她遇到了封定‘玉’對封菡萏的態度,她就不想再留着封菡萏垂死掙扎。
封定‘玉’歪着頭看了翌陽郡主一眼,沉思了一會兒,對她說道:“你知道她是相府的第一個‘女’兒,在她之前我還有四個哥哥,在我之後的幾個小的我暫且不說。四個哥哥當中我和二哥四哥關係最好,然後就是大哥三哥,可是三哥有一天來找我,說封菡萏與安王之間有牽扯,這件事不能讓爹爹知道,所以告訴我讓我來做決定,希望我能夠對封菡萏手下留情。”
“你那三哥還真是心腸好。”翌陽郡主冷冷的說道。
“我不想對封菡萏手下留情,也不會對她手下留情,前提是她自己做了什麼對相府,對我不利的事。”封定‘玉’想起那一日封澤愷說的話,她就覺得十分可笑:“總是想讓我退一步,然後再退一步。我不知道當時三哥找我是處於什麼樣的心情,也不知道封菡萏到底是有什麼資格叫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爲她讓步。我那日就與三哥挑明我對封菡萏的態度,他竟然是被我嚇到了。說到底也是文弱了些,不知道這後宅‘女’子之間是個什麼樣的面目。”
翌陽郡主看了看封定‘玉’,沒覺得封定‘玉’情緒不對,便是說道:“你三哥只怕是個不知事的,又被封菡萏那副可憐的樣子給騙了。”
在翌陽郡主心裡,所有覺得封定‘玉’不好的,都是蠢貨。沒辦法,她就是這麼固執的相信‘玉’兒,哪怕是不講理也就算了。
封定‘玉’搖搖頭,不大在意此事的樣子:“三哥不是不知事,而是他是整個相府最心軟的人呢。”
“心軟?”翌陽郡主皺着眉頭聽着封定‘玉’說這兩個字,即刻反駁道:“不對吧?相爺這麼雷厲風行,你家裡的姨娘也沒幾個省油的燈,怎麼會有心軟這麼一說?還成了你三哥的特點,這是被教壞了?”
翌陽郡主對於相府的情況還是十分了解的,她知道相府的幾個姨娘心思都不簡單,也各自有着各自的算盤。想來這樣的良‘性’競爭之下,子‘女’多半也都會心‘性’堅定,即便是討厭如封菡萏,也有自己的優點。可三公子,不是蘇姨娘的兒子嗎?這蘇姨娘還是主母蕭氏扶持的,怎麼會養出這麼個蠢貨來?莫不是爲了避開大公子和二公子的風頭?
翌陽腦補了一大串,真相也許就在這幾條之中。
“教壞?不存在這樣一說纔是。”封定‘玉’微微笑:“三哥從來都是這樣,‘性’格很是溫柔,就算那模樣看起來不像是個溫柔的人,可就是那樣的人。封菡萏的存在對於他來說應該有些特殊纔對。他是府裡的第三個兒子,可是實際上卻是第一個庶子,在前面兩個嫡子的襯托下,他的地位自然也是沒有那麼重要的。然後就有了四哥,接着沒多久就有了封菡萏。封菡萏是唯一的‘女’兒,可惜沒有投生在我孃的肚子裡,可就算這樣,因爲是那時唯一的‘女’兒也就特殊了一些。可是沒有想到時隔兩年半之後,我娘又懷孕了,我的出生纔打破了封菡萏的特殊存在。”
聽了封定‘玉’的話,翌陽郡主還是有些不明白:“可你說的這些和你三哥有什麼關係呢?要說有關係也是封菡萏啊。”
封定‘玉’笑了笑,解釋道:“這就不知道了吧?相府人多眼雜,就算蘇姨娘有心讓三哥淹沒才華,也得三哥自己有才華。論武他比不過大哥,論文他比不過二哥,論經商麼,他自然也是比不過四哥,這樣的對比之下,他心裡多半也會對庶出的封菡萏有種一種同情的感覺。他也許是能夠理解封菡萏對我的恨意,就好像他對大哥二哥的嫉妒一樣。雖說他隱忍不發,但不代表我們看不出來。他或者還是羨慕這封菡萏的,最起碼封菡萏敢跟我叫板不是嗎?況且,封菡萏失敗了,我是完好無損的站在這。他自然是希望我得饒人處且饒人,對封菡萏手下留情了。”
封定‘玉’這番話說的翌陽郡主‘胸’口涌起一陣怒火:“你這三哥未免太不會做人了!竟然是這樣的想法,真是自卑害一生,這種人真是不配做你哥哥!得饒人處且饒人,這句話說出來他也不覺得沒臉嗎?封菡萏是跟你小打小鬧的嗎難道?他難道不知道你有一次差一點就死在她手上了嗎?真是蠢貨!”
翌陽郡主罵的直接,叫封定‘玉’好笑得很,她道:“別生氣了,這件事早就過去了。如今麼,我只想等着爹爹那邊傳消息過來。三哥讓我手下留情,我也已經做到了,這件事我‘交’給了爹爹去做,封菡萏是死是活,現在我是管不着了。誰讓她剛剛那麼沒腦子的來錦繡居鬧一頓呢,這會兒只怕消息已經傳到爹爹耳朵裡了,等着安王的事處理完畢,爹應該就會去料理封菡萏了。”
翌陽郡主點點頭:“既然你有這個把握我就不說了,若是有什麼要幫忙的告訴我,我必定會幫你的。”
“放心好了,相府的事我還是能搞定的。”封定‘玉’嘴角一彎,‘露’出一個勢在必得的笑容。
“說起來,封菡萏剛剛肯定沒有想到的是安王到底在這件事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吧。”翌陽郡主笑得十分‘奸’詐,“庶‘女’就是庶‘女’,一點兒見識都沒有。”
封定‘玉’點點頭:“這算是她做了無用功。”
安王麼,實在是沒什麼本事‘插’手相府後院的事,他有什麼立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