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陽侯夫人覺得蕭氏實在是太會說話,剛剛那句話簡直就是說道了她心坎兒裡,不管蕭氏到底是真的因爲疼愛女兒,還是因爲將軍府和信陽侯的威勢,都叫信陽侯夫人心中舒服許多——難怪這京城的人都說封夫人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如今看來呀,果然是的。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既然如此的話,那就找個吉日把日子定下來吧,我與相爺去將軍府上下聘便是。”蕭氏嘴角彎彎的對信陽侯夫人說道,又看了獨孤伽羅一眼,十分歡喜。
信陽侯夫人也是十分滿意的點點頭,也是看了自己身邊的獨孤伽羅的說道:“伽羅,可還要和郡主見一面?”
信陽侯夫人是見過了封定玉的,她看着那個明嘉郡主倒也是個好相處的人,而相府的大少夫人也是個脾氣好的,至於幾個庶出的話,也不用太放在眼裡。哪個府上還沒有幾個庶出的子女嗎?總的來說,信陽侯夫人對於封相府還是十分滿意的,而且她和她哥哥一樣不曾想到,伽羅能找到自己心儀的人作爲夫君。這樣也好,嫂子的在天之靈也能夠欣慰了。
“嗯,我與郡主道個別。”獨孤伽羅緩緩起身,對着蕭氏和信陽侯夫人道別,離開了正廳。
她在去往錦繡居的小路上,心頭都是發熱發燙的。她身邊的丫頭木蓮看着自家小姐面色羞赧的模樣,心裡也開心得很,走在路上都是止不住的開心。
“小姐,奴婢真替您開心。”木蓮十分開心的說道。
獨孤伽羅聞言,側目看了木蓮一眼,低聲說道:“木蓮,噤聲兒。此事尚未定論,怎可宣揚?況且是在別人府邸,你的言辭還是要注意。”
木蓮被獨孤伽羅這麼一說,便是縮了縮脖子,也知道錯了:“奴婢謹記。”
獨孤伽羅不再做聲,往錦繡居的方向走去。到了門口竟然是看到了陳安和守在門口,她微微挑眉,看來這是容世子來了?
“獨孤小姐來了就請入內吧,郡主在裡面兒等着你呢。”令書看到了獨孤伽羅來了之後,便是微微蹲身給獨孤伽羅說道。
獨孤伽羅微微頜首,走了進去,木蓮便是在門口和陳安和令書令月幾人一起。
她走進去,穿過迴廊之後,見到了容越和封定玉兩人坐在涼亭那兒,頗有閒情逸致的烹茶。
“伽羅姐姐來了。”封定玉頭一歪,便是看到了嫋嫋而來的獨孤伽羅,嘴角一彎便是笑嘻嘻的喊道。
獨孤伽羅走近了,對着容越微微一禮:“世子有禮。”
“獨孤姑娘不必多禮了。”容越神色淡淡,語氣平淡的很。
獨孤伽羅也不在意容越的態度,她是知道的。容越這個人若是和自己無關的人,不在意之人,他的態度自然是冷漠的。她與容越素無交情,這般態度纔是正常。只是獨孤伽羅看了封定玉一眼,敏銳的察覺到封定玉的眼眶有些紅,可若不細看的話,是看不出來的。
封定玉神色自若的給獨孤伽羅沏茶,獨孤伽羅便是也沒有在說什麼,接過茶,抿了一口。
“這是阿越帶過來的茶葉,伽羅姐姐可知道這是什麼嗎?”封定玉買了個關子,笑嘻嘻的問道。
獨孤伽羅看了容越一眼,回味了一下嘴裡的味道,微微一笑,道:“這是廬山雲霧吧?”
“對啊!”封定玉點頭。
獨孤伽羅莞爾,道:“廬山種茶,歷史悠久。特種名茶當中是以條索粗壯,青翠多毫、湯色明亮、葉嫩勻齊、香凜持久、醇厚味甘等‘六絕’一舉揚名。廬山雲霧,千姿百態,變幻無窮,時而像浩瀚的波濤,時而像輕盈的薄絮,整個廬山都沉浸在那朦朧飄渺的雲霧中,";千山煙靄中,萬象鴻蒙裡";,一如太虛紀境。因而,有云霧茶之名,";霧芽吸盡香龍脂";,雲霧的滋潤,促使芽葉中芳香油的積聚,也使葉芽保持鮮嫩,便能製出色香味俱佳的好茶。”
封定玉挑眉,看向容越,十分俏皮的說道:“看看,伽羅姐姐多厲害。她一下就品出來了,若是換成二哥那個笨蛋,估計喝完一壺才能喝出點兒味道來的吧?”
被封定玉無意間提到了心上人,獨孤伽羅面色微微有些紅潤起來了,封定玉見狀也是嘻嘻的笑。容越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寵溺的笑。
“伽羅姐姐說這是廬山雲霧呢,是說對了。”封定玉笑,又從架子上取了另一杯茶遞給獨孤伽羅,道:“伽羅姐姐喝喝看這一杯茶,又是什麼呢。”
獨孤伽羅接過那杯茶,輕輕劃了劃茶葉,醇香入鼻,這必定是上等的好茶。她喝了一口,還是脣齒留香呢。
“玉兒好茶藝,這是蒙頂甘露?”獨孤伽羅的聲音有些驚喜,這蒙頂甘露是名茶當中最有輩分兒的茶,也極其難得了。況且,這茶味還這麼恰到好處,真真是極品啊。
封定玉十分開心的點點頭:“就是蒙頂甘露了,伽羅姐姐對此茶應該也是頗爲了解了。”
獨孤伽羅笑笑,不免帶上幾分神采飛揚:“談不上了解,只是偏好。甘露在梵語是‘念祖’之意;二說是茶湯似甘露。甘露茶採摘細嫩,制工精湛,外形美觀,內質優異。其品質特點是緊湊多銀毫、嫩綠色潤,香氣馥郁芬芳鮮嫩,外形美觀,淺綠油潤,香氣高爽,味醇甘鮮,茶形狀纖細,葉整芽泉,葉嫩芽壯;色澤嫩綠油潤;湯色麼,如今這就是最好的。茶湯似甘露,碧清微黃,滋味鮮爽,濃郁回甜。?嫩綠色潤,內質香高而爽,味醇而甘,湯色黃中透綠,透明清亮,葉底勻整,嫩綠鮮亮;香馨高爽,味醇甘鮮,沏二遍時,越發鮮醇,使人尺頰留香。”
封定玉對於獨孤伽羅的品茶功夫那叫一個驚歎,對獨孤伽羅說了幾句,又對容越說道:“阿越去把二哥請來吧,要悄悄的叫來哦,千萬別讓別人知道了。”
容越看了封定玉一眼,不置可否,起身竟然就這樣走了。獨孤伽羅還沒反應過來,容越的身影就已經消失在她眼前了。容越竟然和這樣陪着封定玉胡鬧?!
“玉兒,這……”於理不合吧!
獨孤伽羅這會兒的心情真是七上八下的忐忑得很,她有些驚魂未定的看向封定玉,卻發現封定玉臉上掛着一臉壞笑。
“壞丫頭!”獨孤伽羅嬌嗔的罵了一句,可封定玉卻還是笑嘻嘻的樣子,絲毫不把獨孤伽羅這句話放在心上。
封定玉湊近獨孤伽羅說道:“伽羅姐姐,我可是盼了好久了,你都不來相府找我玩兒。前幾日我就見過信陽侯夫人了,我娘也等着二哥定親呢。今日自然是說了吧?說了此事的吧?”
封定玉一臉好奇,好不忸怩的樣子叫獨孤伽羅紅了臉,這種事叫她一個姑娘家怎麼說得出口呀?可封定玉卻已經從獨孤伽羅的神色當中看出個一二來了。她又乖乖的坐回去,一言不發了,小臉上也還是帶着笑的
獨孤伽羅心頭也有幾分隱隱的激動,她也是想見一見他的。上一次見他,還是他臨了黃昏,越牆而入。這些日子聽說他在努力爲考取功名做準備,也不知是不是累着了。她這麼一想,也是有些想念的了。
“壞丫頭,早就預謀好了是不是?”獨孤伽羅緩過來之後,嬌嗔道。
封定玉狡黠一笑:“伽羅姐姐還不算太笨嘛。”
“你真是壞透了,竟然不與我商量。”獨孤伽羅這會兒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這丫頭行事是果斷了些,未必又不和了她自己的心意嗎?
封定玉沒在給獨孤伽羅猶豫的機會,直接說道:“可是沒有機會了,若是你今日不來的話,我就約你去臨江閣畔,然後二哥肯定也會來接我回府,自然也是能見一面的。我可不想讓你們當中哪一個因相思而臥牀不起呀。”
封定玉調侃的話,叫獨孤伽羅一下就紅了臉,她這會兒也是順從了封定玉的意思了——她其實也是很想見一見封定宣的。
兩人說話之間,封定宣和容越便是並肩進來了。封定宣還在想下午的時候妹妹和三弟說了什麼,惹得妹妹大動肝火。這會兒子容越又來叫他一同去錦繡居品茶,還真是叫人的心一上一下的。
只是封定宣沒有想到,到了錦繡居之後竟然得見自己日思夜想的心上人。
獨孤伽羅也是看到了有人進來,她一擡眸,便是深深的望進了那人的心裡,她看到那麼濃烈的思念和牽掛。
“伽羅……”封定宣見着心上人這會兒都有些不會說話了,封定玉還在一旁偷着笑。
容越無奈的看了封定玉一眼,將她拉到懷裡,低聲在她耳邊說道:“你可是要留在這兒?”
“走吧走吧。”封定玉也笑嘻嘻,從善如流,這會兒呀,就應該把這兩人湊一塊兒好好見一面,她和容越可是爹孃都准許了的。比起來,還是二哥和伽羅姐姐比較難。
封定玉便是被容越帶離了涼亭,而封定宣則是愈發迷離的看着自己的意中人,幾乎都要不會說話了。